清韻想掙扎,可是楚北不為所,只得敗下陣來,轉了話題問道,「那事,你和皇上商量的如何了?」
聲音的低低的,生怕被人聽了去。
看到這樣,楚北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多人盼著能冊封太子,住進東宮,唯獨,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他了胳膊,笑道,「和父皇討價還價了一番,父皇答應六年後再冊封我為太子。」
也就是,還能在宮外再住六年。
清韻有些驚訝,扭了頭,看著楚北,「皇上這麼好說話?」
之前,皇上是恨不得立刻就冊封他為太子,聖旨都在他手裡了,忽然變的這麼好說話,都有些不適應了。
楚北悶笑出聲,他道,「這一仗,能如此迅速的結束,打的北晉毫無還手之力,你功不可沒,這麼點小要求,父皇哪好意思不答應?」
清韻想想也是,就忍不住高興起來。
但是楚北沒有告訴,六年後,他再進宮,就不是住東宮了。
坐在馬背上,聽著凱旋的號角。
清韻腦中勾勒出一幅好的景象來。
六年時間,足夠和楚北走遍大錦和北晉的山川河流了,只是南兒太小了,不宜舟車奔波,怎麼也得他過了周歲才行,到時候走走停停,應該不妨事。
清韻想的很好,可架不住意外橫生。
等南兒滿周歲時,又有了一個月的孕……
離京遊玩的事,就只能暫時擱置了。
懷胎十月,生下一個兒。
清韻雖然想出去玩,可兒年紀小,哪能奔波,只能再等。
好不容易盼到兒滿周歲了,大錦和南楚又在這節骨眼上起了些衝突,楚北走不開,清韻只能等南楚的事理完。
這一等,又過了半年。
好在大錦威名遠播,南楚投鼠忌,不敢太過分,衝突沒有鬧大,南楚太子親自來大錦解釋。
為此,又耽擱了兩個月。
等這些事磨蹭完,清韻麻溜的收拾好包袱,啟程了。
出了京都,在馬車上顛簸了半個月,就又回來了。
沒錯,又懷孕了。
回京的一路,清韻捶了楚北一路。
但,某男甘之如飴。
周而復始。
六年時間,彈指一揮間,就只剩下不到一年了。
邊有了兩兒一,再加上楚北並不是太子,也沒人盯著他的后宅,日子過得很平順。
唯一的憾,還是離京那事,經過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誤,已經了清韻心中的執念了。
這一次,說什麼也要出京了。
清韻決心很大,可架不住南兒磨泡,又耽誤了半個月,南兒要陪逸郡王的兒子蕭翊過五歲生辰,答應了的事,不能反悔。
兒子重信守諾,得支持。
可陪蕭翊過了生辰,二皇子和端敏郡主生的兒子蕭騫的生辰不能不過,不然就厚此薄彼了,得參加。
等支持完,又到太后病了,醫高超,斷然不能在這時候離京。
又給耽擱了。
一來二去,不到一年的時間就不知不覺的沒了。
清韻撓心撓肺,磨著楚北去跟皇上抗議,再往後挪兩年。
楚北很聽話,進宮找皇上抗議了。
皇上聽了,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笑道,「容朕考慮兩天。」
然後,第二天。
皇上就沒有上早朝了。
寧王主持朝政,當眾宣布皇上禪位給楚北的聖旨……
皇上和皇后連夜離京,連包袱都沒有收拾。
清韻默默留下兩行清淚,「是不是我以後都沒有機會離京了?」
楚北攬懷,許下承諾,「十年後的今天,我就把皇位禪讓給南兒。」
清韻沒有說話。
後的大紅漆柱后,冒出來三個小腦袋,一個比一個俊俏漂亮。
最大的一個,直勾勾的看著不遠相擁遠的一雙璧人,淚眼婆娑。
這皇位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皇爺爺不要,送給父皇!
父皇也不想要,打自己的主意了!
皇爺爺算計父皇,父皇算計他,他能算計誰啊?
南兒低頭看著比自己小了三歲的弟弟蕭承,若有所思。
蕭承覺到自己被人盯上了,抬頭看著自家大哥一臉弟弟我對不住你了的表,直接哭了出來,「大哥,你不能欺負我。」
他一哭,蕭照就心了,趕道,「你別哭,我不欺負你。」
「不欺負他,那你還能欺負誰啊?」小公主蕭瑤歪著腦袋笑道。
「欺負父皇!」
蕭照和蕭承異口同聲道。
不遠,楚北一口噴嚏打了,嚇的三人一哆嗦,轉就跑。
三人一跑,就有嬤嬤和丫鬟喊他們跑慢一些。
清韻回頭,看著他們三個撒丫子跑遠,活像有惡狗在後面攆他們似的,不由得好笑。
楚北就皺眉了,「他們三個在打什麼歪主意,要欺負朕?」
清韻搖頭,表示不是一夥的,不知。
等跑遠了,蕭瑤就笑道,「等十年後,咱們跟皇爺爺一樣,溜出京,看父皇能拿我們怎麼著。」
「把母后帶上,不帶父皇!」蕭承嘟嚷道。
歡笑聲,傳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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