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演出,許世彥也就第一天去看了。
他忙著呢,哪有時間天天去看演出啊?
正月初五,參業公司管理層跟林業局的相關領導一起聚餐,討論一下今年雙方的合作事宜。
正月初六,許家擺酒請客。
招呼了楊鈞顯、周慶國、黃勝利、趙建設、楊春明等人、連同這幾家的兄弟、紀同忠、南振東等人一起。
大傢伙兒湊到一塊兒,吃喝說笑間,定下了新一年的鬥目標。
到了正月初七,許世彥在公司的食堂安排了十來桌,請單位這些同事們吃飯。
當初許海源省級比賽出績的時候,許世彥答應了要請大家吃飯的。
全國賽回來就過年了,這頓飯一直拖到年後,再不請人家該說他捨不得一頓飯了。
正月初八,初中開課了。
雖然許世彥已經跟東北師大附中那邊商議好,許海源免試學到師大附中就讀。
但許海源還是一早就起來收拾好,去學校上課了。
同時,紀同忠、南振東兩家,也啟程出發。
不過這次,兩家都是帶著老人一起走,接父母過去福。
畢竟家裡老人歲數都大了,他們一年能回來一次,不在父母邊,照顧不到,心裡有愧。
南振東在首都有個小四合院,房子不,就算父母一起住也足夠了。
至於紀同忠,他們夫妻在羊城買了樓。
再加上珍草堂後院還有那麼大地方呢,總不至於老兩口過去了沒地方。
早晨開車送兩家人去火車站,接著許世彥夫妻就帶著相關人員和資料去了縣裡,找縣領導商談縣藥廠破產重組的相關事宜。
原本許世彥不太想接,他的意思是在東崗或者松江河找地方建廠。
可是架不住縣裡、市裡領導都來說,而且上頭也許諾了很多優惠。
沒辦法,許世彥把公司的人召集一起開了好幾次會,最終才定下來,接手縣藥廠。
參業公司雖然是接手了藥廠,但所有制形式已經發生了改變,各方面要理的事不。
新廠是吉盛源保健品廠在北方的分廠,李宗良被許世彥派過去任廠長,歷誠容暫時也過去幫忙。
等著把廠子都整頓好,歷誠容再回公司這邊來。
接手一個老廠子,實際上不比新建廠子省心到哪裡去,只能慢慢來。
不過許世彥沒那工夫管了,他得去首都培訓。
正月十六,許世彥踏上了前往首都學習的旅程,來到了位於首都地鐵四號線的某學校。
別管之前多牛的份,到了這裡也得跟小學生一樣乖乖的聽從組織安排。
四十多天培訓之後,整個人就跟胎換骨一般,神境界都不一樣了。
等許世彥結束培訓返回家之後,上級文件也正式下達。
渾江東方參業公司,更名為吉林東方參業集團公司,許世彥任集團公司總經理兼書記。
從市屬到省直屬企業,這一步越可是不小,全公司上下歡欣鼓舞,各種慶賀。
許厚老兩口得知消息,也高興。
尤其是許厚,特地跟楚瑄淮打聽,這了省屬企業總經理,是個啥級別?
當得知許世彥現在應該等同於廳局級幹部的時候,把許厚給樂的,直拍大,非得喊著要回老家去祭祖不可。
「得,你給我消停點兒啊,別天得瑟。
老三現在這份,一舉一都得注意,可不能讓人逮著錯。
張羅,安安穩穩過日子,比啥都強。」
這回是周桂蘭保持清醒,不輕不重的給自家老頭子潑了盆冷水。
省得他高興過頭了瞎得瑟,惹出事來可就晚了。
「你也不看看,咱家這幾個兒子現在都幹啥的?
除了老二,都是公家的人,眼看著一個個都前程不錯,你可別得瑟得瑟拖累了他們。」
周桂蘭白了許厚兩眼,這老傢伙歲數越大反倒越不穩當了。
「再說了,哪有那個工夫啊?你以為這還是前幾年呢?
現在老三忙著公司,瑛子忙著南方廠子。
源源馬上要去省城念書,萍萍現在也是競賽輔導從早忙到晚,誰有工夫陪你回老家?」
初三下學期開課之後,許海源就覺得特別沒意思。
他都拿到保送名額了,也不需要參加中考,還天在學校就是浪費時間。
可要是不去上學吧,天在診所也沒啥意思。
楚瑄淮這邊一天就給十個病人看診,閑下來的時間許海源就只能研究從首都帶回來的醫書方。
許海源覺得不能這麼浪費時間,索就跟蘇安瑛提出來,他想早點兒去高中,悉環境,多學點兒東西。
兒子知道上進,作為媽媽那必須支持啊。
於是蘇安瑛就跟師大附中那邊聯繫了,把許海源的想法說了一下。
前幾天,師大附中那邊傳過來消息,說是想把今年免試學的保送生提前辦理學。
這些孩子,都是從初三數理化競賽中挑選出來的好苗子。
附中那邊要開一個理科強化班,讓孩子們提前學,直接學習高一課程。
盡量在高一期間,就把三年課程都學完。
高一暑期就開始準備競賽,爭取高二秋天參加全國聯賽。
這樣也好,反正都已經拿到保送名額了,本不用參加中考。
還在初中上課純粹就是浪費,不如趕開始高中課程。
被周桂蘭懟了,許厚一點兒脾氣也沒有,只能嘿嘿笑了笑。
「你看,我這不是高興麼?」
許厚仔細一想也是,老家那頭也就那麼回事兒,至親都沒了,回去不回去的也就那樣。
再說,兒子們的前程要,折騰吧。
這邊老兩口掰扯祭祖的事兒,那頭,楚瑄淮則是跟許世彥商議回省城。
「世彥啊,我打算回省城,開個醫館。
就擱源源他們學校附近找房子,離著近點兒,還能照顧到源源。
順道,我得回去給源源報上今年秋天的中醫師考試。
源源水平比你高,讓他早點兒把證考下來,有用。」
楚瑄淮來東崗住,就是為了許海源,如今許海源要去省城念書,楚瑄淮還留在這邊幹嘛?
他得回去,給許海源鋪路。
許世彥一聽,就明白楚瑄淮的意思了。
「師父,您這樣,我和源源這輩子都還不盡您的恩了。」
「咳,啥恩不恩的?你是我的徒弟,源源是我徒孫,那不是應該的麼?」老爺子笑了笑。
在許家這些年,日子過的十分舒心。
許家上下都沒把他當外人,他也把這兒當自己家。
許海源那就是他親孫子,當爺爺的替孫子鋪路,那不是應該應分的麼?
楚瑄淮都這麼說了,許世彥還能說啥?
「那這樣,我們先把源源送去學校。
回頭在師父說的範圍琢磨一下,咱直接買個門市啥的。到時候我給雇倆保姆,照看師父起居。」
四月十號,許世彥夫妻送許海源到省城東北師大附中,跟附中的校長、老師見面。
理科加強班一共不到三十名學生,大多是從省城各初中選拔上來的尖子生,數是外地學生。
學校這邊給安排了住宿,條件什麼的都好。
許海源順利學,以他的能力,許世彥兩口子本不擔心,所以二人集中力在周邊找房。
楚瑄淮打算在這邊開個醫館,其實也就是打算在省城陪著許海源。
高中三年,接下來還不知道許海源會考到哪裡上大學。
所以兩口子商議了一下,能買就買,買不著先租也行,以後再說。
找房子哪是那麼容易的?
這省城雖然總來,可畢竟不住在這兒,對這邊不悉。
兩口子找了不人幫忙,才在離著師大附中不是特別遠的地方,找到了一比較合心意的地方。
那是一連片門市中,面積最大的一個,樓上樓下總共得兩百多平。
房子看起來新蓋沒幾年,邊兒上面積小的都租出去了。
唯獨這個面積大,估計是房租要的高,所以閑置了沒租出去。
許世彥夫妻對這地方倒是滿意,裡面地方寬敞。
一樓用來開醫館大小正好,二樓稍微收拾一下,打幾個隔斷。
南面朝留著給楚瑄淮和許海源當臥室,北邊隔出來書房、客廳、廚房啥的,完全夠用。
人家房主只租不賣,沒辦法,許世彥直接跟對方簽了三年的合同,一次齊了房租。
然後找了人,開始收拾裝修。
畢竟是租的房子嘛,又不是自家買的,肯定不會裝的特別好,收拾收拾能說得過去就可以。
施工隊過來幹活裝修,蘇安瑛在這邊看著,許世彥則是藉機會去見了省里領導。
又想辦法托關係,找到商專的副校長,給蘇安瑛辦了一個自費的專科名額。
許世彥覺得他家大兒說的有道理,他們兩口子吃虧就吃虧在沒多文化上了。
尤其是蘇安瑛,一天學沒上,全靠著自學。
如今保健品廠紅紅火火,事業越做越大,蘇安瑛咋地也得去進修一下,學點兒專業知識啥的。
正好許海源要在省城念書,楚瑄淮要開醫館,順道把蘇安瑛送省城來念兩年書,拿個大專文憑。
倒是不圖那個文憑有多大用,主要是學點兒東西。
兩口子都忙,也沒工夫一直在省城看著,這邊的事辦完,倆人就回去了。
至於門市裝修,跟施工隊領頭的說清楚要求,再囑咐許海源得空了就過去看看,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三年以後許海源考到別,這房子就退租。
後面接手的人,還不知道幹啥呢,肯定還得重新裝。
等許世彥兩口子忙完省城的事,返回家的時候,一年一度的春會又開始了。
如今倒不用許世彥親自過去,公司銷售部派幾個人過去就行。
銷售部大多都是年輕人,敢想敢做,再有許世彥時不時的指點一下,反正這創意也是讓他們玩出花來了。
春會斬獲頗,縣裡新廠也都整頓完畢正式投產。
吉盛源的保健品如今可以說是火遍全國,一季度銷售額五億多。
二季度還沒過完呢,目前銷售額也有三億了,訂單更是排到了秋天去。
南邊的廠子已經三班倒還是忙不開,正好新廠投產,產品直接往北方銷售網點投放。
兩邊用的是同一個配方,原材料也都採購自相同的地方。
許世彥還特地從南方廠子調了幾個技員、質檢員過來,確保兩個廠子出來的產品,各方面都保持一致。
有新廠分擔,力總算沒有那麼大。
正好兩個廠子一南一北相互呼應,各自就近供貨,比以前也節省了不運輸本。
原本的吉盛源保健品廠,升級為保健品公司,下設南北兩個分廠,以及全國各地上千家銷售網點。
穩住原本市場的同時,蘇安瑛還拿到了楚瑄淮和許海源的授權許可,又開始研發新的產品。
國保健品行業這幾年蓬發展,各種品牌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吉盛源搶先一步站穩了腳跟,又憑藉著自實力和百姓口碑,迎來了紅火輝煌時代。
可是這繁榮的背後,也潛藏著危機,各種彷冒、假冒品牌也不斷冒頭。
不得已,吉盛源保健品公司只能在各大電視臺還有報紙上做廣告,嚴正聲明。
提醒消費者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一些相似的彷冒產品迷,一定要到正規的銷售渠道去購貨。
同時,公司也著力開發農村市場,安排人到農村去做宣講,在各地張宣傳畫、宣傳語等等。
九二年,吉盛源保健品年銷售額近三十億。
九三年上半年,銷售額已經達到了二十五億還多,儼然是國保健品行業的龍頭。
許世彥在東崗這邊又新建一廠子,為吉盛源的三分廠,同時還籌劃著,在羅湖那邊再建一廠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省里接到了舉報。
說東方參業集團總經理許世彥,以公謀私,帶著自家媳婦開夫妻店。
通過保健品企業,將大筆的財產劃了他們夫妻的腰包。
「,這特麼是哪個王八犢子見不得人好啊?
吉盛源一年幾十億的銷售額,利潤是多?利稅多?
咱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掙錢的企業,這是誰啊,跟咱們過不去?」
馬上就要退休的常宏發得知消息后,氣的不行,直接在電話里就了口。
雖說藥廠給參業公司接手的時候,不管是縣裡還是市裡,都給了很大的優惠,利稅方面減免了很多。
可是別忘了,廠子轉手之後活了。
原本的幾百號工人沒有失業,後續又招工不人呢,間接也是帶了本地經濟。
再者保健品廠所需主要原材料人蔘,也是從本地購進,解決了大部分參農銷售難的問題。
別管稅多,這背後形的好多了去。
這兩年,本地不企業都面臨著不困難。
在這樣的困局之中,保健品廠殺出重圍,為當地企業新秀,也了本縣的支柱產業。
現在有人要這座金山,那常宏發能樂意麼?
「老常,你冷靜點兒,別急。」電話那頭正是管恩學。
「這件事兒,從一開始小許就跟我報備了,後來又跟省裡頭報備過。
省里跟我的意見是一樣的,別管是國企還是私企,咱先把錢掙到手了再說。
現在肯定是有人眼紅,想背後來給咱一刀子,最好能藉機會把小許兩口子拽下來。
這個時候,咱不能慌,想辦法幫那兩口子一把才行。」
管恩學發展經濟這方面績卓著,原本他過了六十歲應該退休,結果上頭不讓,又把他調到了省里,出任副職。
這幾年許世彥夫妻算是風頭無二,明面上大家都敬著他們。
可背地裡,確實有不人看著他們不順眼。
所以這一次的事出來,果然就有不人落井下石,對許世彥夫妻喊打喊殺。
要停了許世彥的職、從嚴從重查,還要沒收許世彥夫妻的全部財產,將保健品公司收回來等等。
有心人一番攪合之下,省里也是不消停,各都吵吵嚷嚷,要理許世彥兩口子。
雖然有管恩學,以及林業部門、組織上的領導而出為許世彥說話。
可架不住那些人能吵能鬧,各種髒水都往上潑,一時間也是鬧得不可開。
「小許啊,事鬧得這樣,你可別有啥心理負擔啊。
省里還是十分信任你的,目前就是有人瞎嚷嚷,別聽他們的,該怎麼工作就怎麼工作。」
管恩學親自打電話給許世彥,寬許世彥,生怕許世彥沒經歷過這種事,一時心窄想不開。
一個能每年創匯幾億刀,國銷售幾十億的企業負責人,不論在哪個省,那也是上級領導的心頭寶啊,能不關心麼?
「多謝領導關心,我沒事兒。
當初確實是我想的沒那麼周全,留下了小辮子。
這樣吧,領導安排兩組人,分別到我這兒和我媳婦那頭。
該怎麼查就怎麼查,別再給人留話柄。」
許世彥倒是無所謂,查唄,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雖然合作雙方是國企跟私企,而且私企那頭又是他媳婦,可雙方的一切合作都是按照規矩來,走正規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