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言重新開車往公司去,剛才車子的確是被沈徽音撞了,但不怎麽嚴重,還能開去公司,傅謹言不是覺得秦尤的事比較著急麽。
但是抬眼從後視鏡當中看了眼秦尤的眼神之後,發現這姑娘眼中都是淡定。
“看不出,你還沉得住氣的,我以為你剛才口而出就是沈徽音抄襲你的事。”傅謹言剛才的確是擔心秦尤把這事兒給講出來,如果說出來的話,恐怕待會兒的效果就會打折。
“我又不是傻子,你拉我那一下我就知道了,現在就我們三個人,要是說出來就會有準備。”秦尤在剛才那一下就想到了。
“而且,如果抓住抄襲我的事,就可以講出之前我到底有沒有策劃綁架的事。”
傅謹言聽著秦尤的話,沒做聲。
“你說,怎麽就這麽巧呢?沈徽音在這個時候就抄襲了我的企劃被抓了個正著,好像都是安排好的一樣。”秦尤扭頭跟傅謹言說道,“我也沒有那麽倒黴。”
的確是沒有那麽倒黴,是因為有人幫算計好了一切。
秦尤見傅謹言也不跟說話,也就坐在副駕上,想著待會兒去公司之後這事兒得怎麽解決。
在想著這事兒的時候,就到了公司。
秦尤興衝衝地往樓上去,恨不得馬上就將真相昭告天下。
半個小時後,公司結果高層,外加傅謹言,差不多有十個人坐在會議室裏麵。
等到沈徽音到了會議室,發現開會的不是節目的製作人員而是公司高層的時候,忽然間怔了一下。
就好像,來了鴻門宴一樣,而秦尤,是這次鴻門宴的發起人。
“宋總,不是開節目劇本會嘛?怎麽沒見組裏的同事?”沈徽音略顯詫異地問道。
“不急,你先坐。”宋其琛沉聲說道,示意沈徽音先坐。
沈徽音覺得氣氛詭異,而且為什麽開節目劇本會,傅謹言也會坐在這裏,他明明不是公司的人,是不應該坐在這裏的。
但是沈徽音來不及問那麽多,隻能坐下,等等著宋其琛開口說今天會議的容。
不經意間地往秦尤那邊瞥了一眼,秦尤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好像特別清高。
也不知道為落魄千金的,到底還有什麽可清高的?
見人都來齊了之後,宋其琛輕咳一聲,說道:“我立造夢傳兩年的時間,在這兩年裏麵,帶火了一批藝人,也帶出了自己的製作團隊,這是我值得驕傲的地方。”
一般用這種話當開場白的,那麽待會兒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沈徽音做了虧心事,始終有些心虛的。
隻聽著宋其琛繼續說道,“我自認為帶出來的團隊都是最好最優秀的,不管現在是在造夢傳,還是不在公司的人,都是很優秀的。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宋其琛痛心疾首,但就是不說到底是什麽事。
這樣吊著大家的胃口,真的很心了。
就在大家迫切想知道宋其琛想說的是什麽之後,宋其琛目轉向秦尤。
而且不單單是轉向秦尤,還是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秦尤九十度的鞠躬。
這個舉,著實是嚇到秦尤了,馬上從椅子上起來,道:“宋總您這是幹什麽?”
這不是在折煞秦尤麽?
“對不起秦尤,這次是我的失誤,給你造困擾。”宋其琛鄭重其事,好像給秦尤造了巨大的傷害一樣。
不是秦尤,整個會議室除了傅謹言之外,都很意外。
隻有傅謹言,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宋其琛就演戲吧!
宋其琛直起腰,道:“秦尤,你的企劃我的確沒來得及看,在看了沈徽音的之後覺得不錯,在郵箱裏麵又沒有看到你的企劃,所以我就用了沈徽音的,沒想到沈徽音會剽竊你的企劃。”
宋其琛這話一出,會議室裏麵的人就明白宋其琛為什麽要這麽做了。
眾人紛紛轉向沈徽音,不可置信,竟然剽竊秦尤!
這個從國學歸來的才,竟然剽竊秦尤的企劃!
當真相被公布的時候,秦尤覺得自己的冤屈應該是被洗刷了。
轉向沈徽音,看著沈徽音卻仍然正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隻聽著沈徽音淡聲說道:“宋總,您聽秦尤的一麵之詞,就覺得我剽竊的企劃,不覺得太草率了嗎?而且,這樣對我不公平。”
聽了沈徽音的話,秦尤當真覺得以前從未認識過,竟然是一套一套的,好像能把黑的說白的!
“沈徽音,這個企劃的形是我的,還是你的,你自己心裏清楚。”秦尤不想和沈徽音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不想大吵大鬧,覺得太掉範兒了。
但不爭執不代表秦尤就默許沈徽音這種將他人果占為己有的行為。
“這是我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做出來的,怎麽就變你的了,我不知道秦小姐是這麽霸道的人。”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個企劃的形是你的?”
“你就有證據證明?”沈徽音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抄襲,知道做這種企劃的時候,都必須得百分百保,不能外泄。
所以,是沒有人能證明這個企劃是秦尤的!
這就是能這麽囂張的理由。
“有。”秦尤還真的有,“傅謹言能證明,這個企劃的原型,是我做的。”
秦尤轉向傅謹言,這就是的證人!
但秦尤可能忘記了一件事。
沈徽音臉上繼續沒有什麽表,很沉得住氣了,說道:“秦尤,傅九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你這樣擅自把企劃給他看,已經違反職業守則,你這樣,以後在整個策劃圈,是不會有人用你的。就算傅九和宋總關係好,工作就是工作,不能混為一談。”
沈徽音的話一出,會議室裏麵的人就立刻點頭。
的確是這樣,他們進公司之前,都是簽署保協議的,不能將工作上的事泄給外人。
但秦尤卻把企劃給傅謹言看,這怕是比剽竊更可怕的事了。
而一直未曾開口的傅謹言,這時候用他纖長的手,整理了一下西裝,一副要開始講話的樣子。
傅謹言拿腔拿調,其他人屏息凝神。
隻聽著男人說道:“宋總其實有件事一直沒有和你們說,造夢傳有兩個老板,一個是其琛,另一個,就是我。”
傅謹言是造夢傳的另一個老板?
當傅謹言說出自己是造夢傳第二個老板的時候,不止是沈徽音怔住了,秦尤更是詫異地看著傅謹言!
怎麽就沒聽傅謹言說過這事兒啊?他們兩個朝夕相好幾天,他有很多機會跟秦尤說,但是沒有!
他非要選擇在這個時候!
讓秦尤覺得,自己和他們好像沒有什麽兩樣。
沒有什麽特殊。
但是傅謹言臉上的表不能再淡定,他目微微轉向沈徽音,說道:“我是造夢傳的老板,所以就不存在什麽將商業機給外人這一說。我先前沒有公布我的份,是覺得沒有必要,我平時也不參與公司的事。但是這次,公司的員工利益到侵害,我覺得有必要站出來。”
傅謹言沉冷的聲音響徹整個會議室。
聽著傅謹言話的沈徽音,臉刷的一下白了,將所有的事都理清之後,發現自己可能中了傅謹言的圈套。
而且,從一開始可能就掉進了傅謹言挖好的坑裏麵。
“所以沈小姐,因為一些私人原因,而秦小姐這幾天住在我家裏,用我的電腦做的企劃,作為老板的我,看了幾眼,順手修改過。”傅謹言話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
但是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應該知道,沈徽音的這個企劃,是抄襲了秦尤的。
都是在業界有頭有臉的人,要是這話傳出去,沈徽音以後怕是沒辦法在這個圈子裏麵工作了。
但是沈徽音現在隻能打死不承認,看著傅謹言,冷聲說道:“萬一你們兩個串通一氣呢?傅九,你不過是想和我解除婚約,沒必要用這種低端的手段來陷害我。”
沈徽音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和傅謹言婚約的事,也說出了傅謹言想和解除婚約的事。
那一切就說的過去了。
因為傅謹言想要解除婚約,沈徽音不同意,隻能用剽竊這一招,詆毀沈徽音的名聲,讓知難而退。
局麵似乎一時間,變得模棱兩可,大家不知道該相信誰。
秦尤看著麵前的局麵,從心底裏麵覺得沈徽音真的是個很難對付的角了,都這樣了,還可以鎮定自若。
好像,抄襲的那個人是秦尤一樣。
“我給宋總發過郵件,我郵箱裏麵還有記錄。”秦尤有證據證明企劃是自己的,“如果沈小姐非要認為企劃是你做的,我隻有把記錄拿出來。”
“秦尤,沒想到你現在還是有興風作浪的本事。”
“我們在說工作上的事,麻煩沈小姐不要提起別的事,這樣會顯得您很心虛。”
“我心虛,我有什麽可心虛的?該心虛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
“不好意思,我一點都不心虛。”
此時此刻,會議室裏麵儼然變了兩個人爭吵的地方,場麵一度失控。
宋其琛看向傅謹言,想要讓這個男人想想辦法,不然他們這個得吵到什麽時候?
但是傅謹言好像一點都不願意打斷這個彩的爭執一樣,就坐在那裏觀這場爭執。
好像還想看著,到底誰輸誰贏。
宋其琛都急什麽樣子了,而傅謹言還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在知道傅謹言可能真的想看兩個人吵架之後,宋其琛決定開口。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事也不是你們吵吵,就能解決的。”宋其琛開口,“除了秦尤和沈徽音之外,其他人先出去。”
得到赦令的眾人,趕起,不想繼續留在這裏折騰下去了。
但是剛剛起,宋其琛就繼續說道:“剛剛發生的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往外泄半個字。”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說著,頂頭上司說的話,當人得聽。
在眾人離開會議室之後,宋其琛才轉頭看著沈徽音,道:“沈小姐,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當會議室裏麵隻剩下他們四個人的時候,宋其琛就收起了剛才和事佬的態度,再看向沈徽音的時候,滿臉嚴肅。
沈徽音看著麵前的三個人,哼笑一聲。
“解釋,我還能解釋什麽?加之罪,何患無辭。”沈慧怡反正就是不會承認了,打死都不會承認,不會掉進傅謹言挖好的坑裏麵。
“也是厲害了。”秦尤搖了搖頭,此刻隻覺得沈徽音的臉皮,大概比城牆還厚了。
沈徽音剛要開口,發揮著反正互懟就是了。
但是還未開口,傅行止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沈小姐,你該知道,剽竊的名頭一旦傳出去,你的名氣怕是就沒了。你想清楚,到底想要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現在不是你傅謹言一句話的事兒?傅九,你到底想怎麽樣?”
“既然你這麽問了,那麽我告訴你,讓守在我家外麵的那些警察都撤了,以後,秦尤和你被綁架那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傅謹言等的,不過是沈徽音的一句“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想怎麽樣,不明白?
“你這麽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讓我把守在你家外麵的警察撤了?”沈徽音額覺得傅謹言真的是莫名其妙,他為了秦尤,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
想到這裏,沈徽音看秦尤的眼神,就多了幾分厭倦。
“是。”傅謹言直言不諱,這麽坦的樣子,到是他傅謹言的風格了。
秦尤在聽到這話之後,看向傅謹言的時候,眼神複雜了許多。
所以,傅謹言做那麽多事,真的隻是為了讓警察從邊撤離?
如果是這樣,那傅謹言真的是很用心了。
“看來我不得不同意了。”沈徽音哼了一聲,“好,我同意讓警察撤了,但是我不想聽到任何有關我剽竊的言論。”
“好。”
好像,傅行止和沈徽音之間就達了共識。
但是,秦尤覺得這事兒才是當事人,都還沒有點頭呢,怎麽就達共識了?
“抄襲的事就這麽算了?”秦尤有些不太置信地說著。
沈徽音扭頭看著秦尤,道:“秦尤,綁架案可以量刑的。”
“所以呢?就能掩蓋你抄襲我的事?你應該知道,我沒有讓人綁架你,但你抄襲我的事是真。”秦尤道。
“所以呢?”
“所以”
“行了,這件事就到這裏。”傅謹言忽然間從椅子上站起來,打斷秦尤和沈徽音的話。
而後,傅謹言抓著秦尤的手,說道:“沈徽音,你讓警察立刻從我家撤了,綁架案的事以後也不準再提起。你抄襲秦尤的事,以後也不會再提起。這兩件事都在這裏結束了。”
傅謹言一錘定音,隨即,男人拽著秦尤的手,從會議室裏麵離開。
等到秦尤和傅謹言離開之後,沈徽音臉更加糟糕,看著宋其琛,知道不是傅謹言在挖坑給跳,宋其琛肯定也是幫兇。
“宋總,我低估您了。”
宋其琛知道沈徽音是把怒氣都撒到他上,這不得著麽。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宋其琛要是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可能?他可是和傅謹言好到穿一條子的人。
從最開始宋其琛不滿意做的企劃開始,到後來宋其琛說做好的企劃都發到他的郵箱。
沈徽音知道自己落了他們的陷阱之中。
不滿意自己的企劃,就去剽竊了秦尤的。然後被傅謹言抓住小辮子,讓不得不讓哥哥將警察都撤了。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沈徽音覺得自己還是太菜了,被傅謹言耍得團團轉。
“沈小姐,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其實秦尤什麽都沒有和你爭,你何必把人上梁山,最後,作繭自縛的人是你。”宋其琛看似看破了一切。
此時的沈徽音哪裏聽得進去半點勸解,深深地看了宋其琛一眼之後,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而被傅謹言拽出公司的秦尤,在車邊,甩開了傅謹言的手。
“傅九,你什麽意思?沈徽音抄襲我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嗎?”秦尤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節目企劃就這樣被沈徽音給抄襲了。
如果真的像傅謹言說的那樣,這事兒就這麽打住了,付出的努力呢?都要付之東流了嗎?
“秦尤,這事兒停在這裏,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傅謹言道。
“可是我沒有找人綁架沈徽音,你相信我的。但是沈徽音的確是抄襲了我的企劃,你知道的。為什麽要停在這裏?”
“我相信你沒有綁架沈徽音,但是別人不會相信。這件事一旦給警方理,你不會有辦點勝算,這個鍋,你背定了。”傅謹言不是嚇秦尤,“至於你沈徽音抄襲你這件事,的確是我設了圈套讓沈徽音往裏麵跳,不是什麽明正大的手段。所以這件事不在這裏停,在哪裏停?”
傅謹言的話,讓秦尤瞬間沒了反駁的能力。
明白過來,現在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沈徽音有的是辦法讓消失得無聲無息,這就是這個上流社會的法則。
秦尤明白了。
但越是明白,心裏就越難過。
曾幾何時,也是那個圈子裏麵的,但從未真正意義上的接過那些事。
現在當接的時候,卻覺得那麽悲涼。
“秦尤,唯一能讓你的憋屈發泄出來的方法,就是變得比他們更強。”傅謹言道。
“所以,是要嫁給你嗎?”
毫無疑問,嫁給傅謹言,是秦尤變強的最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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