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崢臉不僅僅是失,還是青白錯。
裴映寧是看不見,但每個人的氣息如何是能覺到的,而且失明后這種覺更加強烈。
何況,也不需要汪崢說什麼,一如既往的‘直率’,“汪公公,知道為何要讓你來紫虹山莊嗎?本王妃不是大善人,眼中容不下沙子,但本王妃也沒有殘忍到說殺就殺,現在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自行代。”
汪崢不控地了一下,“王妃……老奴……”
不等他說完一句完整的話,裴映寧補充道,“汪公公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要知道,本王妃敢坐在這里,那必定是有一定證據的。”
如果說前一刻汪崢還想強撐,那這一刻他僅存的那一點冷靜算是全崩了,開始不停地磕頭,“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啊……”
一旁,周常海和秦氏都看傻眼了,他們昨晚接到兒提醒,說汪崢有問題。但沒想到,楚王妃幾句話就讓汪崢招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金嬤嬤站在裴映寧的左手方,盯著汪崢的一舉一,生怕他心虛之下做出什麼偏激之事。
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認慫了。
裴映寧端坐在椅子上,神平和,角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汪公公說說看,你哪里該死了?需要本王妃如何饒你?”
汪崢磕頭就跟撞鼓似的,腦門都撞紅腫了,聽到發問,這才停止磕頭,突然哭了起來,“老奴……老奴悔啊……不該皇后……更不該在膳食中放那些東西……王妃……老奴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真的……”
“你這麼子說話本王妃很難聽得懂,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組織語言,一次把話說清楚!”
汪崢趕抹了一把眼淚,繼續俯首在地,邊變利索了,“皇后娘娘說,只要老奴幫他做一件事,就給老奴二十萬兩黃金讓老奴去別頤養天年。老奴尋思著,不是還欠您十萬兩黃金嗎?就算您折了一萬兩銀子,可老奴還是欠著你不,這輩子就算把老奴賣了,老奴也還不上啊!所以……所以老奴見錢眼開……就……就接了皇后娘娘給的東西,放在皇上的膳食里……”
說到最后他說不下去了,只一個勁兒地哆嗦。
裴映寧聽得鬼火冒,“怎麼,敢還是我把你上不歸路的?當初在夷霖城,那十萬兩黃金的欠款如何來的,你心里沒個數嗎?若不是你們伙同許安瑩想坑害我,我會要你寫下欠據?再說了,那事不但同許安瑩有關,也同皇上有關,你為何不去找許家問錢,為何不告訴皇上?”
那十萬兩黃金,真正的目的是想通過汪崢去訛帝王。
他不過就是個大總管,就算給他打上龍的標簽,一兩一兩的賣也不可能賣出十萬兩黃金!
結果這家伙,居然自己把債務攬下了,還為了錢背叛帝王……
這是腦子進糞水了嗎?
汪崢哭道,“王妃,十萬兩黃金啊,誰拿得出來?更何況許家被抄,家財都進國庫了,奴才想問許家要也不啊!皇上那里老奴更不敢提,畢竟那一次老奴把事辦砸了,皇上沒責罰老奴都已是開恩,老奴哪里還敢開口……”
“所以按你的說詞,都是本王妃的錯了?”裴映寧冷笑,“只許你們對付本王妃,不許本王妃訛詐你們?說起來,本王妃也只要了你一張借據,你們要的可是本王妃的命!”
“王妃您沒錯,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鬼迷心竅,是老奴見錢眼開,是老奴該死……”
聽他‘咚咚咚’撞腦門是聲音,裴映寧喝道,“夠了!本王妃的話還沒問完呢,你急著尋什麼死?”
汪崢跪趴著,雙手抱頭,嗷嚎大哭。
他要是正常人可能哭聲還好聽些,偏偏他是個太監,那嗓音簡直沒法形容。裴映寧忍不住起了一皮,沉著臉怒問,“你說說看,虞皇后給了你什麼東西?”
“就是……就是一顆白的丸子,綠豆大小,上面裹著蠟。皇后娘娘說那東西不會要皇上的命,畢竟皇上還沒有立禪位詔書。還說,只要皇上立禪位詔書,讓雍順王登基稱帝,便和皇上去行宮頤養天年,不會讓皇上有半點損傷……”汪崢抬起頭,舉手豎起三指,掉著眼淚道,“老奴發誓,老奴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謊言!”
裴映寧抿紅,無語到了極點。
早知道就該讓他們晚點離開,現在留著這家伙,就算問出真相了,也不知道如何置。
金嬤嬤重重地嘆了口氣,“汪公公,你真是糊涂啊!我們王妃要你立那十萬兩黃金欠據,不過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你著良心問問,你沒有再幫著皇上為難王妃時,王妃可有為難過你?那十萬兩黃金,王妃何時找你討要過?”
周常海也忍不住附和,“就是!王妃為人心慈仁厚,只有對那些不懷好意之人才會出手!虧得你在前侍奉多年,還以為你有一顆玲瓏心,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如此的愚蠢!”
汪崢放聲痛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裴映寧又忍不住喝道,“行了,哭有用嗎?”
正在這時,周傾璇和姜玉婕匆匆跑進來——
“王妃,不好了,莊外出現不殺手!”
裴映寧驚的從座而起。
金嬤嬤和秦氏趕將扶住。
周常海急聲問兒,“那他們可有闖進來?”
周傾璇道,“據守門的白燁說,莊門有陣法,那些人還在試探。但是白燁讓我們做好準備,莊里人手不夠,那些殺手說不準就會攻進來。”
裴映寧雙手忍不住攥。
婆婆去了郅州,而尹逍慕又進了宮,某些人是料準了這里沒有主事的人,所以才敢明目張膽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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