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往生迴之人?」桓王皺眉問道。
巫師解釋道:「簡單的說,就是一個人前世死了不甘心,魂魄帶著怨念轉世迴,又重新活了一輩子,這個人就轉世迴之人。」
桓王斥道:「七八糟!簡直一派胡言!」
巫師神很是篤定,說道:「殿下若是不信,只需要取一滴讓小的做法,讓殿下自己去看到前世就能相信了。」
桓王聞言冷笑,「呵呵,取本王的一滴?我看你是想行刺吧。」
巫師回道:「殿下自己取一滴,又不是在下手,皮之傷,怎麼能說是行刺?更何況周圍都是帶刀侍衛,我只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巫師,殿下過慮了。」
桓王一陣靜默思量。
巫師又道:「殿下要是不願意,那也是殿下的決定。我這就準備一下,用殼替殿下占卜前程吉兇,殿下稍後即可。」
「取一滴,然後呢?」桓王忽然問道。
「嗯?」巫師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回道:「放清水碗中即可。」
桓王吩咐人,「去準備一碗乾淨的清水。」
侍衛領命而去,很快,就端來一碗清水放在桌上。
桓王拿起劍,對著手指尖一刺,一滴落了清水碗裏頓時花開,分散淡淡的紅,很快在水裏消融不見。
巫師道:「我在外間做法,殿下只需要在裏面躺著歇息,等下慢慢夢,就能看到前世的恩怨仇了。」
「有這麼神奇?」桓王挑眉問道。
「殿下一試便知。」巫師的表很是淡定,又解釋道:「橫豎我在外面,還有侍衛看著,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傷害殿下的。」
「出去吧。」桓王揮揮手,心裏的確很是好奇會夢到什麼。
前世?真的有前世嗎?
桓王躺在床上輕笑,前世今生這種鬼魂之說真是荒謬,倒要看看巫師怎麼作妖?又或者,心裏還是有一點點期的。
他想看到什麼?他想前世和誰有過瓜葛?
忽然間,他的面前浮現出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量纖細、行婀娜,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年輕的子。
「誰?你是什麼人?」桓王不自的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
但是,眼前的畫面卻漸漸清晰起來。
那子忽然間一回頭,嫣然笑道:「殿下,你可算來了。」
----是陸若晴!
桓王心下大驚,腦子裏更是混無比,陸若晴怎麼會忽然出現呢?他、他……,現在是在夢裏面嗎?還是中了巫師的幻?
正在驚疑,就看見一個年輕男子走進涼亭,----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那個桓王上前,作練的抱住了陸若晴,低頭在額頭上一吻,然後笑道:「若晴,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陸若晴笑道:「沒關係,我在這裏等殿下也是開心的。」
兩人摟在一起竊竊私語,你儂我儂,看起來非常甜的樣子。
桓王忍不住想,難道這就是他和陸若晴的前世?他們上輩子也有瓜葛?而且,這麼甜恩,和今生完全不同了。
正想著,面前的畫面忽地一陣模糊扭曲。
桓王看到自己來到母妃的宮殿,蘇淑妃坐在寢閣的椅子裏,與他說道:「你真的要用陸若晴來對付蕭鉉嗎?計劃都安排好了沒有?」
另外一個桓王回道:「都安排好了,就等蕭鉉這條大魚上鈎了。」
蘇淑妃眼中閃過一道冷,桀桀笑道:「這要這次的事功,任憑蕭鉉聲有多好,也會因為強佔嫂嫂而敗名裂!」
搶佔嫂嫂?是什麼意思?桓王有點聽不明白。
更奇怪的是,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別人說話,別人卻看不到他。
----彷彿他是完全明的。
畫面再次變幻,來到了裝點一新、喜氣洋洋的桓王府,彷彿在籌備什麼大喜事。
桓王很是好奇的看著四周,悉又陌生。
「哇!快看新王妃!」
「聽說新王妃長得可漂亮了。」
「那還用說?咱們的桓王妃可是京城第一人。」
眾人紛紛議論不已。
不遠,一頂大紅轎子帶著新嫁娘進了房。
京城第一人?桓王心中微驚,這些人是在議論陸若晴?前世的他,竟然迎娶了陸若晴做王妃,而不是側妃?
為什麼?這不合邏輯啊。
桓王不自的跟了上去,想看個究竟,----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下人們忽然互相遞眼離開,然後蕭鉉喝得醉醺醺的忽然闖新房,撲向了陸若晴,用力撕扯上的裳,讓落紅變了人。
陸箏兒忽然帶著人闖了進來。
大聲驚呼道:「天吶!快來人呀!有人欺負王妃,快把這個醉酒的賊子抓住!」
接著,便陸陸續續進來一大群人。
人人親眼所見,桓王妃被醉酒的鎮北王蕭鉉鎖玷污,衫不整的伏床哭泣。
桓王心頭猛地一跳。
他瞬間明白,另一個桓王剛才所說的強佔嫂嫂,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好算計!用一個人毀了蕭鉉!
桓王捫心自問,如果他今生有這樣的機會,會不會這樣做?答案是會的。
他雖然喜歡陸若晴的貌和聰慧,但他更喜歡帝王寶座。
一千個陸若晴也比不上皇位!
所以,那個往生迴之人就是陸若晴!
陸若晴記得前世,對他怨恨,故而今生與他作對,並且還和蕭鉉好上了。
這個賤人!
桓王咬牙切齒的想著,等他這次用樓雲霆的手殺了蕭鉉,再把陸若晴給抓起來,要讓日日夜夜在床上哭泣,跪著向他求饒!
要讓……
「殿下、殿下!殿下你怎麼了?!」侍衛們的聲音在附近響起。
「呼……」桓王猛地蘇醒過來。
果然,剛才只是南柯一夢。
但是卻那麼的真實,彷彿是他自己親經歷過的一般,或許真的就是前世了。
桓王了巫師進來說道:「給我占卜前程吉兇吧。」
巫師回道:「方才已經占卜過了,但……,殿下上有前世往生之人的怨念,所以有些干擾占卜,結果並不是太清楚。」
「不清楚?」桓王不悅挑眉。
「殿下的前程吉兇敗,都系在這個往生迴之人上,也、敗也,都與此人相干,可謂息息相關。」
「…………」
「不知道剛才,殿下夢可曾見到認識之人?又或者,已經知道那個往生迴之人是誰,這樣就能提前防備了。」
桓王一陣無聲的沉默。
半晌后,才揮手道:「行了,下去領賞吧。」
。
陸若晴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
等醒來,連白天黑夜都有點分不清楚了。
恍惚的看著周圍景象,不是在樓家的房間,也不寧國大公主府的房間,四周低調簡樸的裝飾強調主人的喜好。
所以,這是樓雲霆的房間。
陸若晴慢慢的回想起來。
對了,之前好像緒太激,加上連日奔波擔驚怕,所以暈倒了。
「你醒了?」樓雲霆端著一碗熱湯進來,說道:「正好廚房送來了蓮子羹,我還說,要是你沒有醒,就先放著好了。」
陸若晴眼神閃爍打量著他。
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不對勁兒。
按道理說,樓雲霆知道的鎮北王妃份,知道是個騙子,不是應該很生氣才對嗎?就算有利用價值不想殺,也不該是這麼客氣啊。
哦,一定是因為解藥的事兒。
陸若晴自以為明了,因此說道:「你放心,只要我能平安回到蕭鉉邊,就會讓人把解藥方子給你,絕無半點欺騙。」
樓雲霆眼神一閃,轉把蓮子羹放在了床頭柜子上。
陸若晴說道:「我昏迷有多久了?你此刻可能沒有什麼覺,但是到了第三日,上就會有如千上萬的螞蟻啃噬,很是難,需要我給的解藥才能消除。」
樓雲霆轉回道:「那我明天試試,看看到底有多難吧。」
陸若晴,「…………」
樓雲霆問,「喝蓮子羹嗎?要喝,我就扶你起來。」
「我自己可以起來。」陸若晴睡了一天一夜,恢復了元氣,自己慢慢地起坐了起來,然後的靠在枕頭上。
「來,張。」樓雲霆著勺子,勺起蓮子羹往邊送去。
「…………」陸若晴震驚的看著對方。
樓雲霆瘋了嗎?就算留著有用,不殺,也沒必要親自喂吃東西吧。
「怎麼了?怕燙?」樓雲霆將蓮子羹放到邊了,說道:「放心,已經不燙了。」
「不……」陸若晴不知道該怎麼說,像是卡殼,結結道:「我……,我是鎮北王妃,不是你的表妹南宮念瑤,更不是你的未婚妻。」
「我知道。」樓雲霆平靜回道。
「那你還要喂我?還要對我這麼好做什麼?」陸若晴一臉不解,疑道:「此又沒有別人在看,你本就不用假裝演戲。」
樓雲霆放下了湯勺,看著,「所以,我並不是在演戲啊。」
陸若晴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樓雲霆瘋了嗎?他這是什麼意思啊?明知道是鎮北王妃,還要……,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不?那現在已經知道是鎮北王妃,也該知難而退了啊。
樓雲霆徐徐道:「我不管你是誰,都一樣,我想你留下來陪在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