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陸長安沖做了噤聲的手勢,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怕被人認出來。”
柳云湘見陸長安臉上抹著灰,穿著布短打,哪像是世家公子。再看了一眼他來的方向,更是瞪大眼睛,“剛你也在排隊?”
陸長安紅了臉,“是。”
“你……”
“哥哥!”小丫頭看到陸長安喜滋滋的喊了一聲。
“惠兒,磕到了?”陸長安低頭看了一眼小丫頭的上的傷,“很疼吧?”
“嗯,好疼的。”
柳云湘笑,小丫頭剛才對著時多堅強,此刻對陸長安還氣起來了。
陸長安背過,讓惠兒趴到他背上,“哥哥背你。”
“不要了,哥哥會累的。”
“沒事,我們回家。”
“嗯。”
陸長安背起惠兒,沖柳云湘頷首,“多謝三夫人照顧惠兒,我們先走了。”
“好。”
目送陸長安離開,柳云湘嘆了口氣。
肅平王府也有粥棚,他為世子卻只能在別家排隊,柳云湘替他心酸。又想到惠兒說的話,更為他掛心。
柳云湘來到巷子里宅院前,門是關的,上去敲了敲。
陸長安的小廝丹青來開門,看到柳云湘還吃了一驚。
“三夫人!”
柳云湘累得呼出口氣,“快幫我提著。”
裝了一大袋饅頭,又提了一食盒的米粥過來。
丹青忙接下,領著柳云湘進院里。
院子本來寬敞的,此刻卻有些,院里跑著好些孩子,房檐下老人們一個挨著一個坐著,顯得到糟糟的。
這時陸長安從里面出來,竟然還穿著做飯的袍。
“世子!”丹青忙提醒了一句。
陸長安轉過頭看到柳云湘,先一愣,隨即出喜,“三夫人,您怎麼來了?”
“我拿了一些饅頭過來。”
“我們給您添麻煩了吧?”
“沒。”
“世子,您快去里面洗漱一下,這樣怎麼見客。”丹青小聲道。
陸長安經小廝提醒,才想起來自己還一油煙,登時又紅了臉。
“我去洗洗。”
“世子若不自在,那我就先走了。”
“沒有!”
“那就別洗了,一點都不臟。”
陸長安笑笑,“好。”
“惠兒呢?”
“在里屋。”
陸長安帶著柳云湘進了廳堂,這時坐在椅子上一位老婦人突然倒地上了。陸長安趕忙上去扶,發現臉不對,呼吸很急,像是生病了。
“老人家,您怎麼了?”
老婦人擺擺手,“不要不要。”
“我讓丹青去請大夫!”
“別去了。”老婦人抓住陸長安的袖子,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我老了,活一天廢一天的糧食,您別為我費心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日子還是有盼頭的,等過去這陣子就好了。”
陸長安喚來丹青,讓他去外面請大夫。
“所有醫館都關門了。”丹青皺眉道。
柳云湘忙道:“你去請曲大夫,便說是我請來的。”
丹青點頭,“小的這就去。”
柳云湘幫著陸長安將老人扶到屋里躺著,他又忙著喂了老人幾口水,請柳云湘坐下后,急著去外面給孩子和老人們分饅頭了。
過窗子,柳云湘看陸長安忙前忙后,一口氣都顧不上歇。
他本還是病人呢!
陸長安忙中送來一碗米粥,給老婦人喝的。
“我來喂老人家。”
陸長安抹了一把汗,“那就麻煩三夫人了。”
柳云湘扶著老夫人靠坐在床頭,而后一勺一勺喂吃。
“陸先生是大好人。”老婦人說道。
“是啊,天底下最好的人。”
“夫人,您和陸先生是?”
“朋友。”
“我老人家眼花了,原以為你們是夫妻呢,瞧著怎麼這麼有夫妻相。”
柳云湘笑,“上輩子有緣無分。”
這輩子也是。
不多一會兒,曲墨染來了。
看到,先責怪了一聲,“你不好好養胎,在外面跑什麼。”
說這話時,陸長安正好進來,也清清楚楚聽到了。
柳云湘討好道:“姐姐莫怪,我小心著呢。”
曲墨染讓離病人遠一些,莫侵了病氣,而后再給老人家診脈。倒也不是大病,不過是得虛弱,一著風就病了。
曲墨染給老夫人按推了一會兒,可以輔助退燒。
“眼下沒藥,多吃些粥,多喝一些湯水吧。”
而后從屋里出來,曲墨染又給柳云湘診了脈。
“你氣補上來了,胎兒況也不錯。”
柳云湘松了口氣,知是那兩人參的功勞。
“姐姐家況還好嗎?”
曲墨染拍了拍手道:“我和老頭都好。”
丹青送曲墨染離開,柳云湘見陸長安正在看,神有些困。
謝子安剛回府不久,懷孕已三個月多,顯然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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