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不大喜歡聽課,這些課程里,最討厭的便是禮儀,所以上課向來不好好聽講。在們三人中,敏兒學東西是最快的,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氣質,總讓舒雨微覺得原本就是出名門。
不過,事實上,只是個被晏府從街邊撿來的一個孤兒。
舒雨微對這些不興趣,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逃課,各種請假理由都被說了個遍,除了宮裏那位嬤嬤的課不好糊弄以外,剩下的兩位先生,對於逃課的事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加上有許多次,都是晏長歡強拉著逃課的,們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晏長歡發現了一個不用從正門走,也能順利出府的好地方,於是便常常拉著舒雨微溜著去白府,雖然每次都是去見白月,但的那些小心思,舒雨微又如何不知?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什麼比三小姐強行拉走更好的逃課理由了。
晏長歡一到白府,同舒雨微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雨微,你說白家哥哥,這會兒會不會在花園那兒?」
舒雨微又能回應什麼呢?只能攤手道:「也許吧。」
然後就被晏長歡拉到白府的後花園,四尋覓,找機會與某人「偶遇」。
這幾個月兩個人來來回回往白府跑的次數多了,漸漸便對白府的地形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後花園離白月的院子很近,晏長歡想著,若是真在此遇見了白鶴,自己也好有個出現在這兒的正當理由。
們兩人四遊逛一番,許久也並沒有找到目標,晏長歡無法了,只好興緻懨懨地拉著舒雨微去了白月的院兒里。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白鶴正好就在白月的房裏同閑聊。
晏長歡在見到白鶴的瞬間,臉上自然是一副難掩的欣喜,但轉而又保持起了孩的矜持,乖乖巧巧地拉著舒雨微同二人打了招呼。
舒雨微並不是很樂意見到白鶴,因為不理解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疑問,他甚至可以將一句話拆兩個問題來問。所以只要他們二人照面,保證就又是一場發問與圓謊的大戰。
不過今日白鶴的重心似乎不在刨問底上,見們二人進屋來尋白月,他便立刻離開了屋子,神凝重。
而且不只是他,就連白月的臉也是頗為凝重,但是在見到們二人的時候,卻還是出笑容來,一臉平常地詢問兩人要不要吃點什麼。
晏長歡不大高興,一屁坐到了凳子上,基本上是桌上有什麼就吃什麼,也不挑。
舒雨微並未與一同坐下,而是走到了白月的邊,低聲問道:「姐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雨微何出此言?」白月淡笑著了的腦袋,轉移了話題:「你怎麼不過去同長歡一起用些點心?是不合胃口嗎?」
舒雨微暗暗在心裏嘆氣,主果然還是老樣子,有什麼事都是自己扛著、自己解決,從來不麻煩任何人,甚至都很告訴他人,包括男主。
正愁著該如何讓白月開口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陣雜吵的聲音。
三人齊齊看去,外頭那人一腳把門踹開,大搖大擺地便走了進來,完全將舒雨微與晏長歡視若無。直接來到了白月的面前,指著的鼻子便道:「白月,你別不知好歹了,王家有什麼不好?你喜歡鑽研醫,王家的那位公子也喜歡,你們二人多般配?再說了,你與王家公子做出那檔子噁心事來,便是為了保全家裏的名聲,你也該應下這門親事!」
舒雨微心中不解,這是個什麼劇?怎麼從前沒在書里看到過?
白月淡淡瞥了一眼,全然沒了方才那溫與耐心,道:「我嫁與不嫁,還不到你來置喙,倒是你,月份越來越大,你這肚子,也不知還能瞞到幾時。」
「你……?」那人似是被中了痛點,不由得頓然惱怒。一甩袖,冷冷回應道:「你在這口噴人,我才不是你!我清清白白!」
說完,才又轉過頭去,向著屋裏的另外兩人威脅道:「白月這些胡言語,你們最好聽過就忘,若是敢出去說,當心我拔了你們的舌頭!」
說罷,恨恨地瞪了一眼白月,轉離去。
舒雨微眨了下眼睛,在腦海里默默消化了一下這些信息,許久才又出聲對白月道:「姐姐,方才那人是?」
「是我妹妹,白燕蕊。」
舒雨微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又問道:「那姐姐方才說的肚子……」
白月沖溫溫一笑,拍了拍的手背,同道:「小孩子就不要管這麼多了,你還小,不懂這些事,去跟長歡吃點心吧。」
都這麼說了,舒雨微還能如何,只能在心裏又默默痛恨了一遍這幅。
撇著道了聲:「好吧。」隨後,便走去同晏長歡一起嘗點心。
舒雨微本以為晏長歡真的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吃小點心。但就在兩人臨走之時,晏長歡卻忽然拉住了白月的手,猶豫了好久,突然出聲喃喃道:「月姐姐,你可不可以再等一等,你先不要嫁給別人……」
白月愣了一下,又笑著道:「怎麼忽然想起說起這個了?」
晏長歡抓著的手,低著頭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道:「月姐姐……我雖然不知道你與那王家公子之間有什麼糾葛,但是……但是大哥哥真的特別喜歡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等等他,給他一次機會。」
舒雨微輕笑一聲,只覺得率真又可。這丫頭雖然稀里糊塗的,什麼況都沒搞不清楚,但卻還惦記著晏謫湘。
白月沒說話,只是了的腦袋,以示安。
回去的路上,晏長歡似是有些悶悶不樂,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舒雨微見狀,便出聲提了個主意:「三小姐,此刻時辰尚早,我們不若逛會街再回去?我方才瞅見東街那頭有人在表演雜耍。」
晏長歡仍提不起興趣來,只是勉強點了點頭。
兩人又原路折了回去,來到了東街的巷口,那兒圍了一群人,似乎都在看錶演。
中間站著的兩人,一個在吆喝著吸引過路的百姓,另一個則是在表演噴火,周圍人群連連稱讚,好不熱鬧。
晏長歡的臉上總算是多出份笑意來,拉著舒雨微直呼驚奇,看到關鍵時,又會抓了的手。
舒雨微偏頭看著的笑臉,不有些欣。
晏長歡的子簡直被拿得死死的,舒雨微就知道發現新奇有趣的玩意,肯定就會把煩惱拋諸腦後,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雜耍表演的那兩人還會跟周圍的人互,他們表演完噴火,大聲哈哈一笑后,便朝著眾人道:「在場的有沒有兩位願意上來配合我們表演的?」
晏長歡貪玩,當即便沖那兩人喊道:「我們!我們我們!」說著,人已經拽著舒雨微跑到了那兩人的面前。
其中一人看了看們二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兩位姑娘,對不住哈,我們是需要一男一兩個人的……」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忽然有人道:「正好,他也想來。」
舒雨微聞聲看去,發現說話那人竟子常承澤。他今日著了一件淡綠的常服,顯得臉龐愈發乾凈白皙。他旁站著的那人,正是白鶴。
白鶴皺著眉頭看向常承澤,出言道:「我何時說過我要去了?」
然而常承澤才不理會他的話,一把便將他推了過去,強迫他站在了晏長歡的邊。接著,他又沖著兩位雜技師道:「便讓他和這位姑娘一同表演吧。」
方才說話的那雜技師轉頭看向白鶴,出聲詢問道:「這……可以嗎?」
常承澤搶先一步答道:「自然可以,他們二人也是舊相識了。」
白鶴扭過頭看著常承澤,本想說些什麼,然而卻被他一扇子擋住了,接著,耳邊又傳來了常承澤的聲音:「這也得算在你上回答應我的事里吧?」
他這話雲里霧裏,舒雨微自然沒聽太明白,不過也不由多想了,因為常承澤轉而就拉起的袖子,帶著站回了人群里。
常承澤的個頭不低,跟晏謫江差不多,舒雨微想問他些話卻又因為個子太矮夠不到他耳邊,聲音只能被淹沒在吵鬧的人群里。好在常承澤看出了的意圖,便蹲下來,看著,淺淺地笑著問道:「你是有什麼話想同我說嗎?」
舒雨微眨了眨眼睛,問道:「殿下與白公子怎麼會在這?」
常承澤答道:「閑來無事,想出來逛逛,東街這兒一向熱鬧,我便與白兄來了此,不想還能見你們二人。」
舒雨微眼珠一轉,又問道:「殿下是不是知道三小姐的心思,所以今日才如此作為?」
常承澤只是笑了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頓了頓,他反而問起舒雨微來:「今日這一趟,晏家的兩位小公子都不在。我猜,你與三小姐應當是私下跑出來的吧?」
舒雨微不可置否,只是訕訕一笑予以回應。
「哇哦!!!」
周圍的人群忽然齊聲鼎沸起來,舒雨微與常承澤都不由地扭頭看去,想要一探究竟。
一位雜技師打開了他側平躺在地上的,其中一個長方形木箱,裏面空空如也,但是舒雨微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晏長歡分明是整個人都躲了進去的,而白鶴則是躲在了另一個木箱裏。
雖然知道是存在著機關一類的東西,但親眼見到這樣神奇的事,還是不免為之一驚。
在眾人的歡呼雀躍中,雜技師再度合上了木箱,另一位則是將手上的黑布蓋了上去,一段勾起人們好奇心的言論過後,他們再次打開了這個木箱。
明明應該在另一個木箱裏的白鶴,此時卻出現在了被揭開的木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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