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六十九章險盤算&找個理由
古雪晴著那兩個匆匆離去的背影,得意地笑了:那醜八怪死丫頭到底還是生氣了?只是泰王堂堂王爺,怎麼這麼沒有骨氣?說被領走就被領走了,在那醜八怪面前乖得像個孩子?
氣嘟嘟地沿著石子甬路走到了花園口,幾個丫頭婆子聽見靜探頭探腦地過月門往裏看。
被古雪晴給瞧見了,氣得隨手就賞了跟的一個小丫頭一子,「看什麼看,鬼頭鬼腦的,小心我讓人賣了你!」
那小丫頭一聲不敢吭,趔趄著腳兒跟在後。自家主子什麼子,自然知道。
剛才小姐吩咐們這些人守在花園口,自己一個人進去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花園裏頭只有泰王一個人,這孤男寡的萬一要惹出點兒什麼風波,小姐的名聲可就沒了。
只是小姐向來獨斷專行,不讓們進去,打死們也不敢進去的。
後來聽到裏頭傳來嘈雜的說話聲,呼聲,們也不敢進去。
再後來就見泰王被王妃氣沖沖地給拉走了,們心知肚明裏頭髮生了什麼。
聽見腳步聲響,就想看看自家主子到底怎麼了。才一探頭,就挨了一子,那小丫頭滿腹的委屈,卻不敢辯解。
古雪晴徑直跑到了盛氏的上房,盛氏正歪在榻上養神。
聽見響聲,睜眼看時,卻是自家寶貝兒,不由嚇了一跳:「你怎麼跑出來了?別讓那煞神看到!」
古雪晴上前就坐在母親旁的一個腳踏上,興地拉著盛氏的手,道:「娘,娘,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說得又急又快,讓盛氏不著頭腦。「你看見什麼了?泰王還沒走,你趕回你屋裏躲著去!」
「哎呀,娘,人家早就走了。」古雪晴打斷了盛氏的嘮叨,晃著的手說道。
「走了?我怎麼不知道?」盛氏忽地從榻上坐直了子,盯著古雪晴的臉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古雪晴笑道:「兒當然是親眼看見的……」
「你看見他了?」盛氏驚得兩眼發愣,結結地問著,「那他,可否看到你了?」
「當然看到了。」古雪晴一想起方才窩在那人懷裏的景,臉就不自地紅了。
一副的樣子,低垂著頭笑道:「娘,他本就不是外頭傳言的那樣,是個見不得人的醜八怪!他,他……」
有點兒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看到上玉真面目那一刻的驚艷,此時只覺得滿肚子的話,卻不知該怎麼和盛氏說。
「什麼?他不是個醜八怪?那他,是什麼樣子?」盛氏也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自然驚異萬分。
在的印象里,泰王就是惡鬼的化,不僅剋死了親生母親,還有大師批言克妻克子,還日戴著一張冷冰冰的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聽宮裏那些皇子公主們說,泰王的臉丑得嚇人,尋常人見了都是夜不能寐的。
這樣一個怪,如今在兒的心裏,似乎不大一樣呢。
他,不似外頭傳言的那樣嗎?
古雪晴的一顆心,此時早就隨著上玉飛了。
盛氏怎麼想的,一點兒都會不到。
直到盛氏拽開自己的手,有些惱怒地拍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他到底長得什麼樣子?你怎麼會看到的?」盛氏微微含怒地看著這個不省心的兒。
「他,他……」古雪晴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只好一跺腳撒道:「娘,人家怎麼好意思說啊?反正就是長得比太子還好看啦。」
比太子還好看?
盛氏默默地在心裏做著比較,太子倒是不陌生,每次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候,都會到太子。
那是一個彬彬有禮溫和謙讓的孩子,相貌自是清秀俊朗的,京中的這些富貴子弟,想挑一個比太子好的,倒是還難。
先前,兒裏總是念念不忘「太子哥哥」,也有心撮合,想等兒大一些求了皇後娘娘做這個大。
誰知道節外生枝,頭兩年皇上竟然給太子賜婚,娶的是定西將軍的獨。
論家世論相貌,定西將軍的兒都比不上的兒,可是皇命難違,也只能勸兒死了這條心。
後來聽說太子妃子不好,親幾年也沒能生下一兒半,太子也極不喜。
的兒又有了希,盼著太子妃早日死了好做太子妃去。
這個當娘的雖然不希兒做個填房,可給太子做填房又是另一回事兒。
憑著他們丞相府的家世,到時候太子登基,這皇后非兒莫屬!
,可就是皇后的母親了。
這可是宗耀祖的事兒,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也不反對。
可如今看兒這副景,竟似喜歡上了泰王。
這可怎麼是好?泰王那可是一點兒希都沒有的,一個面丑的人,怎麼能登大雅之堂?怎麼能和太子相提並論?
看著兒那張含帶笑的臉,只覺得頭皮發麻,沉著臉勉強耐著子問道:「你都看到什麼了?泰王怎麼會和你見面?」
不是囑咐了兒,泰王在的時候不能跑逛嗎?
難道兒竟然去見了他?不是很怕這個煞神的嗎?
「兒,兒也是在後花園巧遇見了他……」古雪晴像是個竇初開的小姑娘,支吾了半天,才出了這麼一句話。
盛氏只覺得自己的頭嗡的一聲就響了,兒什麼子還能不知道?說在後花園遇見他,那可不是巧,而是特意的。
「誰讓你沒事兒到後花園去的?」盛氏氣得捶榻大怒,旋即又擔心地問道:「他,有沒有怎麼著你?」
這個煞神,什麼事兒干不出來啊?若是見了兒這副花容月貌,萬一了邪念可怎麼好?
「沒,沒有……」古雪晴只覺得耳子發紅,不敢看盛氏的眼睛。
「沒有?」盛氏拔高了聲音,兒這個樣子還能說沒事兒?自是不信。
「他到底對你怎麼樣了?」這個登徒子,才來家裏不到半日,就對兒起了歹心了嗎?
哼,若是他真的做出這樣齷齪的事兒,就算是他貴為皇子,也要豁出臉去和皇後娘娘告狀,就不信他一個不寵的皇子,還沒人治得了他了?
「他不過……就是摟了兒一下……」古雪晴著頭皮說完,臉已經紅得快要滴出來,一想到當時那個樣子,就覺得心裏如同吃了一樣甜!
天哪,他竟然摟了的兒?
盛氏頓時失神無語,那個該死的惡鬼,登徒子,天化日之下,竟敢對兒做出此等事兒來?
再也不了了,騰地站起來,連鞋都沒顧得上穿,著腳就朝外走。
古雪晴趕忙拉著,問道:「娘,你要幹什麼?」
「找你爹去!我要進宮討個說法!」出了這等大事兒,不去宮裏和皇後娘娘掰扯掰扯,當他們丞相府好欺負嗎?
古雪晴一聽這話頓時急了,若是爹知道了勢必不會罷休,到時候鬧開了,泰王面上必然不好看,那他,豈不會遷怒於?還會娶善待嗎?
「娘,」哭著喊了一句,噗通一聲就跪在了盛氏面前,「你這麼一說,兒的名聲可就全完了啊。兒,日後還怎麼做人啊?」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瘦弱的肩頭一聳一聳的,看得盛氏的心頓時了下來。
是啊,這種事,吃虧的還是兒家!就算是鬧到皇後娘娘跟前去,皇後娘娘不過是把泰王來訓斥一頓,還能如何置他呢?
這一鬧開,兒在京里也沒法待了,要麼只能委於那個煞神,要麼,就嫁得遠遠地,這輩子再也不要進京。
這兩個法子,哪一個都不是想要的。
盛氏萎頓地一屁跌坐在榻上,抓著旁邊幾案上的念珠就急急地捻了起來。
「容娘再想想,再想想……」盛氏著一臉梨花帶雨的兒,只覺得心都要化了。
兒的臉面和名節要哪,就算是丞相夫人,能怎麼著那個煞神呢?
卻說古若雅拉著上玉黑著臉一路直奔大門口,上了馬車之後才甩開他的手。
上玉知道這小人定是生氣了,一路疾奔著也沒法和解釋。
還以為這小人不會讓他進馬車裏呢,誰知道竟然一直拉著他的手,把他給拉進了馬車裏。
這讓他放了不的心,這小人,還是在乎他的!
他心裏甜的,坐進去就要了胳膊去攬古若雅,想好好地和解釋一通。
可是出去的手臂卻被古若雅啪地一下給打下來了,只好訕訕地回去。
還在生他的氣!
上玉只好陪笑解釋:「你聽我說,當時我和不是那樣的!」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那樣的!」古若雅滿肚子的心事,哪裏耐得住子聽他說?
「只要你答應幫我辦一件事兒,你喜歡多人我都不管!」雖然這話說出來傷人,可是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瓜葛,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夫妻而已。
既然他喜歡拈花惹草,既然他不在乎的,那全他就行了。
可這個王妃名號也不能白占不是?好歹也是泰王妃了,求他辦這點兒小事,該賣給個面子吧?
上玉見不聽自己解釋,而且誤會地更深,竟以為他是那種風流的人,心裏不由覺得憋屈得難!
他實心實意待,怎麼就是不能敞開了心扉聽他解釋呢?
他抿著,拳頭地攥起,良久才鬆開了問道:「你想要我辦什麼事兒?」
古若雅也沒打算遮著瞞著,當即就把林氏是的親生母親、和古木時之間的關係說了。
上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也是古木時的兒,只不過是一個被他拋棄在城外鄉下多年的兒!
怪不得古木時那老狐貍見了他總是怪怪的,弄了半天,是怕他知道真相啊。
不過這真相就算是古若雅不告訴他,他也知道了七八分。先前風影出去了幾天,基本上把丞相府的底細給了個大概。
眼下,這小人跟他說清了,是不是意味著和他開誠佈公了?相信著他?
如果這樣的話,他不介意娶了古木時的兒。
通過風影的探聽,他早就知道了林氏在丞相府過得生不如死。而今,他家王妃提出來,他自然要照顧這個岳母的。
只是從丞相府接出人家的眷,就算是他,怕是沒有什麼好理由也張不開口的。
古木時那老狐貍在朝中為多年,後又有盛氏娘家的支撐,又和太子好,若是鬧不好,落下口舌,到時候言們說起來,也是一樁麻煩事兒。
見他沉默不語,古若雅以為他不想答應呢。心裏頓時著急起來,不由了他的胳膊:「喂,不,倒是給句話呀?」
若是連他都辦不到,還能求誰呢?
求那個黑男人嗎?忽然想起了那個人,他似乎說過不怕丞相府的,若是這面男不的話,乾脆再去找他算了。
「倒是能!」上玉忽然心大好起來,「只是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不然古木時,哦,不,你爹也不會答應!」
找個合適的理由?
古若雅腦子轉了一圈才明白過來,可不是?這古代的眷們平日裏都極出門的,夫君還在,哪有跟著兒過活的道理?
只是要找個什麼理由呢?
不由揚著臉著這個面男,見他紋不,好似睡著了一樣,不由又急又氣:他還拿起架來了?
好嘛,不就是嫌撞破了他的好事兒嗎?那日後再也不干涉他的事兒不嗎?
咽了口唾沫,用自己認為最溫的語氣說道:「那個,只要接出我母親,你,想怎樣便怎樣!」
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他找哪個人就找哪個人的話,只好這麼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反正,這男人應該聽得懂才是!
「想怎麼樣便怎樣?」上玉重複地問了一句,面下的已經勾了起來,眼睛裏出狡黠的,只是古若雅微微低垂著頭,並沒有發現而已。
「嗯,想怎樣便怎樣!」古若雅生怕他不答應,只好點頭應道。
「好,那我明日讓人拿著我的名帖給你爹,就說你有孕在,想讓你娘過去陪你幾日,可?」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把「可」二字扯得很長,聽起來怪腔怪調的。
「啊?我有孕在?」古若雅驚得下頦子差點兒沒有掉下來,和他什麼事兒都沒有啊,哪來的孕?又沒有漢子!
「不然,你想拿個什麼理由來搪塞古……哦,不,你爹!」上玉本想說古木時那個老狐貍,可是在古若雅面前怎麼也得給人家一點兒面子。
「呃?那個,我……」古若雅撓了撓頭,似乎除了這個理由還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無緣無故的,怎麼才能讓林氏心甘願地出來呢?也只有懷有孕這個理由了。
「好吧,就這麼個理由吧。」古若雅並不同於一般的子,當即爽快地就答應下來。
「好,那就這麼辦!」上玉笑得開心,「接出來住在哪個院子呢?老人家有什麼喜好?」
這意思是要接進王府里了?古若雅想到,不過旋即就明白了,就是泰王妃,林氏不住進王府要住在哪兒?
但要是進了王府,再想離開可就難了。這等於剛從虎口逃離又進了狼窩了。
不,可不能讓林氏住進王府。
「那多不好啊?怪麻煩王爺的。」忽然客套起來。
上玉眼睛微微瞇了瞇,戲謔地看向,「不麻煩,可是我的岳母啊。」
在古若雅面前,他不喜歡用「本王」這個稱呼,從來都是你呀我的。他覺得這樣很隨意。
可是古若雅從來都沒有注意過,自打嫁給他之後,就忙於外出賺銀子,忙於籌劃怎麼逃離泰王府。
一聽那面男這麼客氣,嚇得小心肝撲通跳:這廝,什麼時候這麼好客了?要是林氏住進王府,總不能也學鑽狗跑了吧?
「那個,真的不用。」連忙搖手,「我,我在外頭有一別院的。」
只是這別院還沒有買到手,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兒。
「是嗎?」上玉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倚在車廂里,半瞇著眼睛微笑道:「不知王妃何時購置的?我怎麼不知道?」
「呃……」古若雅一時不知道怎麼作答了,嫁過來的時候可是沒有嫁妝的,當時這面男並不在乎,當然,人家兒就不想知道是黑的白的。
可如今,這短短的日子,就置辦了一別院,銀子打哪兒來的?
總不能說自己鑽狗到外頭行醫坐診賺來的吧?堂堂一個王妃干這樣的事兒,傳出去,泰王的臉面還往哪兒擱啊?
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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