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八十一章宮中查毒&母子謀劃

睡夢中的，極不踏實，不時地皺眉，似乎在擔憂著什麼。

上玉心中一疼，這是在擔心他吧？

他無限憐地抱住了，像掬嬰兒一樣把抱在了床上。

古若雅卻被驚醒了，眼睛對上一張俊無儔的臉，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你回來了？」白的指尖輕輕地那張有些冷意的臉。真實的，讓頓時放了心。

想要回手去，卻被他一把拉住在臉上。

糙的胡茬刺得的手心有些的，讓有些留。

上玉也隨上了床，躺在側，側臉問道：「怎麼不上來睡？著涼了可怎麼好？」

「哈哈，我就是神醫，著涼這小病還不是手到擒來。」他平安無事地回來，又恢復了那副樂天的子。

上玉還是心疼地要命，這個小人，怎麼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子？

不過這麼晚，還有人守候在家裡等著他回來，這種覺真好！

夫妻躺在床上相擁，喁喁細語，上玉把皇帝的話說給古若雅聽了，夫妻兩個又細細地商量了。

第二日，上玉帶著古若雅進了宮，拜見了皇帝。

皇帝看上去神還好，古若雅給他診了脈，發覺他還有餘毒，若是不能清除徹底，過些日子還會複發。

只是古若雅覺得這下毒之人不會直接從飲食上手，恐怕另有蹊蹺！

在皇帝的寢宮裡轉了幾圈，發現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先前來的時候，是在養心殿里聞著一濃郁的熏香味道的，這寢宮裡並沒有。

這倒是奇怪了。

上玉見在宮不停地踱著步子，四看，就上前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讓我想想。」上玉不敢打擾他了，回到皇帝的龍榻前，父子兩個大眼瞪小眼看著這個小人在那兒不停地抓撓著頭髮。

既然不會明目張膽地在飲食里下毒，那就會做到極其細微不容察覺。

熏香、室的擺設都有可能為下毒的地點。不過一路觀察下來，那些東西並沒有毒。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單個來看都是無毒的，那要是放在一塊兒呢？

想讓一個人中毒的話，最快捷的方式還是通過飲食。可是又不在飲食里下毒，那會怎麼做？

看來這下毒之人也是個心思縝的，又能做到毫髮無覺，這個人一定是非常了解皇帝的脾的人。

古若雅心中慢慢有了定論，就來到龍榻前跪地請求：「皇上日常的飲食單子不知道有沒有？臣媳想看一看。」

上玉和皇帝對視一眼，就吩咐人下去到膳房要了來。

古若雅看時，也不過幾道常見的膳食。因皇上這些日子子虛弱，裡頭有幾道大菜，一道是羊湯，一道是粥，一道是狗。

看了不由皺眉，怎麼都是些類？這子虛弱是要補，不過吃的太多了也沒什麼好。何況這皇帝都四五十了，這麼吃下去吃出三高可就更麻煩了。

「有何不妥？」上玉見皺眉，不由擔心地問道。

「這些東西裡頭並無毒。」古若雅放下了膳房拿來的單子。

「那些下毒的人怎麼會笨到在飲食里下呢？朕的三餐可都有人把關的。」皇帝耷拉著眼皮，有些神不濟。

找不到下毒的人，就無法懲治，也就不能保證他日後不會再中毒。

當一個人知道他時刻要被人下毒害死、卻找不到那個下毒的人的時候，該是何樣的心？

這個皇帝，也著實不容易啊。

古若雅嘆了一口氣，搖頭道：「臣媳只是懷疑，為何他們要做這麼多的食？皇上再虛，也虛不勝補啊。」

莫非這裡頭有什麼玄機？

古若雅又轉臉問皇帝：「每日里，皇上定然要吃些瓜果蔬菜，不知道他們都給皇上弄些什麼來吃？」

「朕有些畏熱，前些日子，用完了膳，他們就會給朕送些西瓜、綠豆湯解暑。這一段時辰，朕子不適，沒有胃口，吃的就了。」

西瓜，綠豆湯？

古若雅聽得眼睛一亮，激地一拍大站了起來，把那對父子看得愣愣的。

「可是有什麼問題？」上玉不解地著他家王妃，只覺得的雙眸異常明亮。

由於他已經知道了的丑，古若雅在他面前也就不遮著掩著了。

在這寢宮裡，也就他們父子二人和三個人，的頭巾也就拿了下來。

何況上玉也早就和皇帝說明白了，皇帝見了也不至於太過驚慌。

皇帝看著那個有些興的三兒媳婦，見眼皮上的那塊黑豬皮上的長因為激而微微地抖著，不由暗中嘆了口氣。

這個兒媳婦好則好已，只是這面相也太醜陋了些。

可憐的三皇兒，本就遭了那麼大的罪，毀了容，娶回的也是一個無鹽，這輩子，過得還有什麼勁兒？

就算是古木時的兒，可只要三皇兒開口，他定會毫不留地把給退回去的。

可三皇兒竟然說自己喜歡上這個兒媳婦了，反而古木時那個有著閉月花之貌的兒，三皇兒還看不上眼呢。

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

罷了，只要三皇兒喜歡就好。

皇帝閉了閉眼，疲倦地靠在龍榻上。貌無雙又有什麼好，想當初三皇兒的母妃那是多麼地傾國傾城，最後不還落得個不得善終的結果？

這樣也好，說不定這個無鹽還能給三皇兒帶來一些好運道呢。若是三皇兒和一生能平安幸福，他這個當父親的也能放心了。

且不說皇帝在這兒想著什麼，單說古若雅因為有了發現，就要了筆墨紙硯趴在一張小幾上寫寫畫畫的。

這羊雖好，可是和西瓜放在一塊兒吃，那就相剋。

這狗雖然滋補，若是和綠豆湯一起食用，定然傷。

而，甘味平，最是滋養人，可要是和芹菜放在一塊兒，那就會大大地傷了元氣的。

找到了，源就在這兒。

其實這算不上毒，可若是經常吃下去，人的子定然不了，日子久了就會生病，甚至還會危及到生命！

這可真是極端高明的下毒手法啊，換了別人，誰會往這上頭想啊。

不過這法子尋常人怕是不懂，古代又不似現代，沒有網路沒有電視的，這些知識本就不會普及，也就只有那些懂醫的人才會明白。

看樣子，這皇帝的膳食恐怕太醫院的人也了一杠子了。

皇帝此時已經半撐起了子，問道：「你找到了什麼？」

古若雅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來，末了說道：「按常理說，這算不上下毒。可若是長此以往地吃下去，人比中毒還要厲害！」

皇帝垂在龍榻邊沿上的手地攥起了拳頭，咬牙怒道：「若是讓朕查出來，定不會輕饒！」

他已經地有些覺，可無憑無證的，就算是貴為帝王，也不敢輕舉妄。

古若雅掃了一眼扔在小幾上被寫畫滿了的紙，若有所思地道：「看看今兒午膳會吃些什麼。天兒冷了，西瓜綠豆湯定然不能吃了。要是上一道粥，再來點兒芹菜的話，就可以印證了。」

上玉也雙目赤紅地攥了拳頭，咬牙低吼：「要真的這樣，膳房的人殺一百個也不足惜。」

「其實膳房的人也不一定知，這些膳食方子，恐怕和太醫院的人也有關聯吧？皇帝如今病著，定不會吃那些尋常的飯菜，這食補比葯補也差不了哪裡。」

皇帝一邊聽一邊點頭，眼中閃著怒火，說道：「三兒媳真乃奇材，若是沒有你，朕這條命就完了，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呢。外頭定然以為朕是老邁病死了，真是可笑啊。」

「如今只有沉著冷靜，等著那些人出狐貍尾了。」上玉無奈地說道。

古若雅點頭認可：「也只能如此了，不過這日後的飯菜可不能再吃這些了，若有人再開這樣的方子，皇上就可以把他抓起來審問了。」

午膳時，上玉和古若雅都留在宮裡。

果然端上來的除了羊湯，還有一道粥，配的小菜就是炒青芹，還有牛燉栗子。

古若雅一見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咧著兒就笑了，「這可怎麼吃呢，這飯菜搭配的，就是讓人吃了中毒的。」

今兒多了一道菜品，牛燉栗子。天冷了，吃點兒牛也很滋補，可是放了栗子就變了。

這飯可怎麼吃啊？當個皇帝真夠不容易的，連吃頓飯都要這麼小心。

古若雅頭一次覺得為九五之尊的人過得也是這麼艱難！

既然飯菜已經端了上來，為了不打草驚蛇，幾個人就小心地吃起來，當然，只能撿那些不相剋的吃。

皇上吃了粥，就不能吃芹菜了。他們夫妻二人也是只吃那幾樣。

為了引蛇出，古若雅還給皇帝出了個主意，讓他自己特設一個小廚房，挑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給皇帝開個食療方子，單做了吃。

到時候就看那有心人會不會想方設法地手了。

吃了飯，見皇上神還好，古若雅就提出讓他到外頭走走，氣。

上玉就喊來大太監，和他一邊一個把皇帝扶了出去。

外頭已經有些涼意，不過這正午時分還好。

到了外頭轉了一圈，皇帝就有些氣，幾個人尋了一日充足的地方坐了，隨意地說著話兒。

皇帝就笑點著古若雅和上玉：「那晚上我醒過來，你們為何不多待一會兒就走了？難道不想聽聽皇后和太子都說了些什麼？」

他這個三兒子他了解，最是一個不善多言的人。

上玉就搖頭冷笑：「兒臣留下來能有什麼意思？皇后乃是兒臣的嫡母，母儀天下。太子乃是兒臣的親兄長，父皇的親生兒子。他們想說什麼兒臣都知道，可是當著父皇的面，兒臣不想惹父皇不高興！況且，父皇心中自有公道不是嗎？」

他角含笑地看向皇上，果然見皇上也正笑著看他。

父皇待他的心，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只是他在世人眼中，面容已毀，已經沒有希和太子相爭了。

太子和皇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可人心就是這樣，不管你變得多麼醜陋不堪，只要你不死，那就還有威脅。

只有死人才是令人放心的！

三人一時都沉默不語，如今的狀況，確實沒什麼好多說的了。

一陣風吹過來，微微地有些寒涼。

皇帝就了披風，上玉趕忙攙扶他起來，「父皇，外頭冷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古若雅正要起，忽然聞到空氣里有一陣醉人的香氣，不由停頓了下來。

「怎麼了？」回過頭來的上玉忙問。

「這附近有花園嗎？」不答只問。

上玉父子都一滯，莫非又有什麼不對？

皇帝有些抖地一指寢宮的西南角，「那裡有個小花園子，還是前年收拾出來的，皇后說是喜歡那兒，就種了些花兒。」

他也實在是被人嚇怕了，子沉珂已久，再英雄豪邁的人也沒了當初的那氣概了。

這花香難道也有問題？

他和上玉對視了一眼，都看向古若雅。

古若雅卻沒有說什麼，只道：「能不能去看看？」

這香氣聞起來這麼濃郁，恐怕有些問題。

皇帝自然同意，於是一行三人，後遠遠地跟著兩個近服侍的太監，去了那個小花園。

裡頭果然種了不名貴的花草，什麼夜來香，蘭花，南天竹……

小花園子整治地頗有調，小橋流水，假山玲瓏，花草樹木錯落有致。確實是個怡養的地方。

只是這些花草的香氣，怕是不妥啊。

「皇上常來這個地方嗎？」古若雅忽然冒出了一句，讓上玉父子有些不著頭腦。

「朕閑暇之餘就會來這兒觀賞觀賞。」皇帝點頭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朕的書房裡，皇后還讓人搬了幾盆花送過去，說是這小花園子里出的。」

這就對了，這幾種花草看看還行，若是長期放在室，聞得時間久了，就會出現過度興、失眠、頭暈、髮等癥狀，久而久之，就會危及命。

古若雅瞄了一眼皇帝的頭髮，雖然披散下來只在頭頂總了一個髻，可明顯地那髻比上玉的要小許多。

這個年紀的男人好禿頂，平日里肯定也沒有人往這方面想。

如此看來，這個皇宮真是危機四伏啊。

當即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皇帝雖然想立馬讓人把書房裡的花給換了，可又怕打草驚蛇。

反正他現在病著，也不到那兒去了。就看皇后還有沒有進一步的作了。

既然皇后能送花，那就意味著深知這其中的利害。可是表面上還是讓人挑不出一點兒刺，皇帝真要追究起來，皇后大可以說自己只覺得花好看不知道有毒。

尋常人，誰以為這些好看的花還會有毒啊？

這下毒的手段真是夠高明的！

皇帝的拳頭攥了又松，鬆了又攥，氣得頭冒青筋，可現在也不好對皇後下手。

總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吧，一國之母可不能說廢就廢了。

一切都安排妥當，上玉和古若雅就辭別了皇帝出宮了。

年的皇子是不能在宮中過夜的，即使皇帝病著，可也沒有到了臥榻不起的地步，自有宮太監伺候著。他們白日里來看看也就孝心到了。若是待得久了，怕是惹人非議。

第二日，皇帝果然獨設了一個小廚房，挑了幾個可靠的人專門制膳。

太子府上。

書房裡，太子正背著手站在窗邊，一個青小帽的人正跪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太子忽然轉過來，盯著地上那人問道：「母后說父皇獨自設了小廚房？泰王夫婦昨兒進了宮？」

那人連忙磕頭，卻是一副公鴨嗓子，「是，皇後娘娘特意讓奴才來和太子說一聲。」

太子點點頭，摘下腰間掛著的一個荷包，了，拋給了那人，「有勞公公了，這個賞你。」

那太監接了，磕頭道謝，起離去。

書房裡，太子的眉頭地皺著，自言自語道：「為何要獨設小廚房，莫非是懷疑什麼了？只是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他有些心神不寧，為何泰王夫婦進宮之後，皇上就這麼做了？

莫非是泰王夫婦發現了什麼？

他自認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就連太醫們都看不出什麼來，泰王能看出什麼呢？

難道他那兒有了高人？

他猜測了半天，終究不得其解，索騎馬進宮去找他母親皇後娘娘去了。

皇后的坤寧宮裡，太子屏退了所有的宮、太監，和皇后低低地說著話。

「這麼說，老三可能是有所察覺了。」皇後手里捻著一串檀木佛珠，慢條斯理地說著。

「母后，我們該如何做？」太子有些忐忑，不安地扭了扭子。

若是老三發覺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傢伙這五年來在軍中積了不威，一個不測，他和母后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