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八十六章謠言背後&側室心計

府中第二日就傳出王妃小產的信兒，整個泰王府的下人都傳得沸沸揚揚的。

「聽說是王妃不知恥，都懷有孕了，還讓王爺住在那兒……」

「聽說王妃醫高明，善制葯……」

一時，府中的謠言散播得滿天飛，整個京城都知道這泰王妃乃是一個不知廉恥、有了孕還不讓王爺到侍妾屋裏的人！

怪不得前些日子，丞相府傳出來說泰王妃乃是賤妾所生的呢，如今看來，也的確上不得枱面，竟然做出這等損害聲譽的不要臉事兒。

早上，晚晴到外頭大廚房上拿每日的份例菜，就聽到幾個燒火的婆子在那兒說得唾沫飛揚。

氣得揪住一個婆子的領就是一頓大罵，那婆子嚇得跪地磕頭求饒，晚晴方才罷休。

又訓斥了幾個婆子幾句，才拿著菜蔬回到了碧雲軒。

這些下人真是口無遮攔，這麼傳下去還得了啊。

王妃什麼樣尊貴的人，被這些人活生生地給說個下賤坯子了。

氣哼哼地把菜放到了小廚房裏，就要衝出去找府里的管事的。

王妃才是王府的主母，可是日日袖手旁觀，不肯好生在府中打理，這些下人也就是鑽了這個空子了。

春意正收拾著菜蔬，看到晚晴急匆匆地沖了出去，不由吐了吐舌頭：晚晴姐姐歷來不都說是個急子嗎？如今看來比還急呢？

出了什麼事兒了嗎？

長了脖子看著晚晴的影消失在大門外，不解地搖頭坐回去。

古若雅正坐在屋子裏，愜意地吃著一盤冰糖雪梨。

上玉一大早就出了京到了郊外的兵營去了，作為一個才小產的人，自然要好生在家裏歇息才是。

剛才從窗戶里看到晚晴急匆匆趕出去的影，咧無聲地笑了。

二妮往邊靠了靠，擔憂地問道：「若雅姐，他們這麼散播謠言，您怎麼得了？」

「有什麼不了的？咋說咋說去，長在別人上，我們聽聽又不掉一點兒。」滿不在乎地紮起一塊雪梨丟進裏。

二妮不解地問道：「可是，姐，您知道他們說得有多難聽嗎？」

「罵人的話還有好聽的？由著們說去！」古若雅還是一副不不慢的子。

二妮實在是弄不懂了，這王府里都傳遍了，反而一點兒都不在乎。

這個當家主母當得可真夠委屈的！

其實古若雅心裏明白，這些話定是府里哪個不老實的傳出來的。

昨兒桂嬤嬤來了一趟，今兒就有這麼多的謠言傳出來，那明兒鬧得滿京都都知道是個不知廉恥的人了。

那，皇后，或者府里的什麼人，該有所作了吧？

微瞇著眼，愜意地看著窗外的一株西府海棠，這日子總是和那廝甜甜地過著，似乎有些太清淡了，某些人，不想看到他們如此恩吧？

還沒等吃完那盤冰糖雪梨，就有人上門來了。

作為王府的正妃，雖然沒有把那幾個侍妾給趕出去，可平日裏也是不想見們的。什麼晨昏定省之類的一概都免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天天在府里跟們斗！

上次春意被柳芙蓉給帶走，過去甩了一顆簡易的炸彈，炸得柳芙蓉消停了不，那兩個侍妾也不敢跟著摻合了。

還是上回進宮的時候，那兩個侍妾在二門外送他們時見過一面。這足有月余沒見著那兩個人了。

古若雅也懶得心這些破事，反正上玉要是喜歡，自然不會讓去置這些瑣事的。

晚晴出去了一趟還沒回來，春意在廚房裏忙活著，一眼就看到門外來了兩個艷麗標緻的子，瞪大眼看了半天才看清是那兩個侍妾。

兩個人各自帶了一個小丫頭，態輕盈款步而來。

春意忙迎出去，兩個侍妾笑著說道：「姐姐今兒子可好？我們聽說了那件事兒，給姐姐帶了些補品！」

一邊就讓小丫頭把補品遞過來，春意忙接過，連聲道謝：「多謝兩位姨娘還想著我們主子。」

「那姐姐今兒可能見人？出了這樣的事兒，我們姐妹心裏也不好，想來陪著姐姐說說話，安安姐姐。」梅蘭花見春意沒有通稟的樣子，忙急急地說道。

楊如也跟著點頭，們今兒來就是要見到王妃，見不到真佛怎能回去？

春意也不敢做主，畢竟只是一個丫頭。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想不想見這兩個人，於是笑道：「姨娘們費心了，奴婢這就去看看王妃醒了沒？」

小產了不得躺床上歇著嗎？

那睡個覺也是正常的啊。

兩個侍妾忙道聲勞煩，春意轉就進去了。

古若雅過窗戶早就看得一清二楚，此時倒不得不躺在了床上，讓春意給蓋好被子，才吩咐兩個侍妾進來。

梅蘭花和楊如在柳芙蓉被王爺冷落之後，大有揚眉吐氣的覺。如今柳芙蓉被足在芙蓉院裏，們兩個雖然不能讓上玉在們那兒留夜，可也沒人去為難們。

兩個人還以為機會來了呢，再加上四皇子府和五皇子府來人催促，兩個人才結伴而來。

名義上是給古若雅開心解悶，暗地裏還不知道打得什麼鬼主意呢。

兩個人一聽春意說王妃讓進，頓時喜出外。

天知道，們有多想見到王爺！

若是在王妃這兒上了，豈不是機會更多一些？

何況外頭那些謠言已經傳得不堪目，王妃就是個狐貍化，再把王爺拘在這碧雲軒里，將來出去可怎麼做人？

兩個人喜滋滋地移步進了正屋，屋裏線有些暗，乍一，看不清裏頭的人和。

就聽一個十分虛弱的聲音從屏風後頭傳來：「是兩位妹妹來了麼？進來吧。」

梅蘭花和楊如這才知道古若雅就在裏屋，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轉過屏風，就見那架老舊的雕花架子床上躺著一個披頭散髮、臉蒼白的人！

王妃怎麼這副模樣了？

兩個人暗自狐疑，都沒敢往那個字眼上想。

其實古若雅此時看起來確實像個鬼，故意讓二妮在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把頭髮放下來，躺在那兒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本來屋的線倒也還行，可故意讓二妮拿簾子遮住了，這屋立馬就暗了許多。

梅蘭花和楊如見了那副樣子都有些雙打，們也沒想到這王妃怎麼變得這麼嚇人？

難道是和王爺待得久了嗎？

外頭盛傳王爺克母克妻克子，如今母親已死，這還未出生的孩子也沒了，難道已經印證了當初的預言？

們兩個膽戰心驚地坐在了床前的腳踏上，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古若雅滿意地看著這兩個一臉驚悚的樣子，笑著讓兩人喝茶：「這是我才做的新茶，兩位姨娘嘗嘗，天兒冷了，多喝些還能暖胃呢。」

二妮把茶盞推過來，梅蘭花和楊如道謝接了，低頭看時，卻不是尋常喝的那種碧綠的茶，而是有點兒暗紅。

雪白的白瓷杯子映襯得那茶有些妖艷，氤氳的熱氣里似乎帶著一腥味，讓兩個人噁心地想吐。

這也茶嗎？怎麼越看越有些像……？

兩個人嚇得心撲通撲通跳，捧著那茶不敢喝。

這王妃不會是小產過後，需要補就直接喝了吧？剛才還說這東西養胃呢，這要是，還真夠養胃的！

其實這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紅茶了，裏頭古若雅又添了幾樣藥材，天兒冷了喝起來是真的養胃。

不過這兩個人不識貨就算了。

靜坐了一刻，這兩個人也耐不住了。

梅蘭花就笑著往前挪了挪腳踏，笑道：「姐姐子這麼弱，若是再日日服侍王爺，怕不要雪上加霜？妹妹們雖然愚鈍不堪目，但是服侍王爺自問還是忠心不二的。姐姐何妨這些日子好好養養子，讓妹妹也替姐姐分分憂？」

說完，見楊如一臉呆愣的樣子，不由用腳踢了一下。

楊如彷彿大夢初醒般忙道：「是啊，姐姐這麼辛勞，該保重子才是！妹妹理應為姐姐分憂！」

古若雅若是此時再聽不出什麼話來，可真是個傻子了。

這兩個人無非是聽了外頭的謠言，說霸佔著泰王，連有孕都不放他到侍妾屋裏，害得自己小產，真是個狐貍托生的……

只是這事兒可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上玉那傢伙想到哪裏去，能管得著啊？

一個人的魅力，可不是看這個能拴住男人的。

挑著指甲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點頭道：「妹妹們果然為我著想！我這子的確是不能伺候王爺的了。不過也要看王爺的意思，他若是想到妹妹的屋裏，自然會去的。我又沒把他拴在腰帶上！」

這話說得好生魯！

梅蘭花不由皺了皺眉頭，旋即臉上就出了喜。

可是聽說這王爺日日都歇在王妃這兒，那是因為王妃會一些房中，答應了放王爺出去，那們倆拿出手段來，不信王爺就不會到們屋裏去？

以前有柳芙蓉著們，而今柳芙蓉在這府里已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了，可王妃又來了。

今兒王妃親口說了，那就看們的本事了。

等王爺一回府，們就要前去討好王爺！

心中打定了主意，梅蘭花一踢楊如，兩人雙雙起行禮：「姐姐子不好，妹妹們就不打擾了。還請姐姐好生保養！」

古若雅點頭淡笑：「妹妹們有心了。只是姐姐想提醒妹妹一句話！」

梅蘭花和楊如忙躬道：「姐姐有話但請吩咐！」

「王爺那張臉不知妹妹們有沒有見過？」笑得有些詭，「王爺若是和兩位妹妹親熱的時候，定是要取下面的。」

賊兮兮地兩眼發地著兩個面有些發白的人：「還有，王爺有個癖好，說出來你們也許不信，不過試一試就知道了。」

故意賣了個關子，就讓二妮送了們出去了。

估計這兩人也被嚇得夠嗆吧，自己就不多說讓們慢慢領會吧。這人的想像力最是富，這兩個人越想恐怕是越膽怯了。

晚晴從外頭蹬蹬地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闖進來。

古若雅已經讓二妮撤了簾子，屋子裏亮堂起來，則坐在臥榻上吃著點心。

「娘娘，您怎麼還吃得下啊？」晚晴一進門就來了這麼一句，完全和平日裏沉穩冷靜的個不一樣！

「為什麼吃不下？又沒有天塌了地陷了。」古若雅若無其事地拈了一塊糕點放裏，閉目搖頭著口即化的甘甜。

「哎呀，娘娘，您都不知道外頭傳什麼樣子了？」晚晴急得直跺腳，若不是古若雅是個王妃，恨不得上前就要奪過手裏的點心了。

「傳什麼樣子也得吃東西啊。」古若雅漫不經心地含著一口點心咕噥著。

晚晴恨鐵不鋼地給倒了一杯溫茶，才擔憂地問道：「可是，們傳的可是娘娘您的壞話呀？您沒到外頭聽聽，說得可難聽了。連府里的婆子都在那兒嚼舌頭！」

「是嗎？這還用得著來回我？誰嚼舌頭就割了的舌頭下酒去！」古若雅把手裏還剩的半塊點心啪嗒給扔到了盤子裏，拍了拍手起，揚聲喊著：「把府里的管事的過來。」

晚晴這才打住了話柄，獃獃地著自家王妃，這是要發威了嗎？

還好，總算是自己的一番心沒有白費！

管事的來了，古若雅就淡淡地那麼吩咐下去，誰要是再嚼舌頭就把誰的舌頭割下來當下酒菜。

雖然管事的還從來都沒聽過這種罰的辦法，可是古若雅渾散發出來的冷冽，讓他覺得泰王就在面前，他一聲都不敢多問地就退出去了。

古若雅重新坐了回去，自言自語道：「我倒要看看能興起多大的風浪！」

且不說這泰王府幾個人已經蠢蠢了，朝堂上，也已經吵了一鍋粥了。

皇帝多日來病纏，經過心地調理，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

這日，竟然上朝了。而且還是逢九的大朝會！

百們俱都府朝靴穿戴齊整，按照品級排班覲見。

上玉五更的時候就起床了，古若雅也沒了睡意，親自捧來禮服替他裝扮起來。

二龍搶珠的金抹額、月白江崖海水的皇子服、嶄新的黑履、發的碧玉緙腰帶……

穿戴整齊之後，古若雅前後左右地打量了一番，才心滿意足地笑道：「還是我家老公最帥！」

上玉雖然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但總歸是句好話，他家王妃說什麼他都聽。

他側臉在古若雅臉頰上親了一下，才笑嘻嘻地出了門。

二門外，正站著兩個弱的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這天兒才麻麻亮呢。

上玉還以為是府里值夜的丫頭呢，走近了才看清是梅蘭花和楊如那兩個人。

他雖然之前出征在外，可是這府里就那麼幾個人，他一眼還是能認得出來的。

這兩個人一大早不在屋子裏睡覺，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上玉的眼微微地瞇了下，朝前走去。

「妾見過王爺！」梅蘭花和楊如紛紛行禮。

上玉經過們邊時並未停下，只冷冷地說道：「你們回自己的院子吧，好自為之！」

這是什麼意思？

梅蘭花暗自委屈，就算是寵王妃寵到了骨子裏，也不能對們置之不理啊。們又不是花瓶，由著他擺放一輩子的。

不死心地往前追了兩步，聲道：「王爺，妾聽說姐姐子不適，本想著替姐姐伺候王爺的，可是王爺回來了還是到姐姐那兒。妾……妾已經等了大半夜了。」

也就是說們兩個知道他一大早就要出門的，從半夜就在這兒等了？

這兩個人是吃飽了撐的還是別有用心？

他不由住了腳，迴轉來，冰冷的眸子盯著面前一臉的梅蘭花。

而梅蘭花見自己哭訴了幾句，王爺就轉回來了，兒就沒注意到上玉眼眸中的冷厲，還以為自己這功夫到家了呢。

遂喜笑開地扯著上玉的角：「爺，姐姐可是答應了妾的，子不好不能伺候爺，以後爺就到我屋裏來吧。爺這麼早就出門，怕是連飯都沒吃吧？妾這兒有才燉好的湯，爺喝一碗再出去也不遲！」

意地說著，上玉眸中的狠厲卻越發大盛。

他嫌惡地看了眼那隻拽住他角的手，毫不留地把自己的角從手裏給出來。

楊如歷來膽兒小，早就發覺有些不對頭了，忙拉著梅蘭花勸道：「爺這麼早定是有大事兒的，咱們先回去吧，等爺有空兒了自然會到我們那兒去！」

梅蘭花被喜悅給沖昏了腦袋，還以為楊如這是嫉妒呢，啪地一下就把的手給打掉了，氣得罵道：「沒看到我正和爺說話呢？爺這會子定是了，怎麼就不能讓爺喝了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