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九十章東宮有變&宮中又遇

「等等。」古若雅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二妮就把有些恍惚的楊如扶了回來。

「你和五皇子是怎麼約定的？」古若雅神兮兮地問道，「怎樣才能證明你已經得手了？」

問這個做什麼？楊如有些愣神，王妃，這是打算要幫了嗎？

先前已經死去的心，一下子又活泛起來，雙眸發出明亮的彩，迫不及待地就說道：「五皇子，五皇子要驗看奴婢的……子。」

說到最後，聲音低得就像是蚊子響。

原來這樣！

對於古若雅來說，這個並不難。

五皇子既然想驗看這個，就一定會找有經驗的嬤嬤或者太醫什麼的來驗看。

這個，古若雅倒是有些法子。

「若是，我救了你一家，你，怎麼謝我呢？」古若雅朝著楊如點了點。

楊如立即又跪下了，哽咽道：「奴婢願做牛做馬，伺候王妃和王爺一輩子。」

「罷了罷了，起來吧。」古若雅示意二妮扶起來，「你就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嫁妝嘛，我替你出！」

「啊？」楊如一時跟不上古若雅的思維，愣愣地站在那兒，這樣，也行嗎？

讓人把帶下去之後，古若雅就對晚晴道：「去找王爺的小廝來，讓他給王爺送個信兒。」

大筆一揮，刷刷地寫了起來。

上玉跟說過，讓有什麼事兒就去前頭書房找他的小廝同貴，他有法子找到他。

古若雅把自己的法子寫在了信紙上，讓同貴送了出去。

上玉正在京郊的兵營里觀看士兵們的打鬥，見到小廝被幾個護衛領著過來，頓時大吃一驚。

這可是他留給王妃的小廝，莫非王妃出了什麼事兒？

同貴趕從懷裡掏出那封信給他，上玉揮手命他下去候著，自己就出信紙看起來。

上面只有寥寥幾行字：「夫君，能否為我找到元帕一方？急用。」下面龍飛舞地署著「古若雅」三個大字。

上玉長出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什麼大事兒。

只是他家王妃要元帕做什麼？這個，可是人家新娘子新婚之夜才有的，讓他上哪兒找去？

他可沒有打算再納一房侍妾的啊。

他家王妃要這個做什麼啊？莫不是又要搞什麼手之類的？

他撓了撓頭髮，刑天在一邊顛顛地跑過來，傻呵呵地問道：「爺，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兒了？屬下願為爺分憂！」

他可是好久沒被王爺重用了，好不容易攤上一回事兒，他不得能被王爺給用上！

上玉眼一亮，還真是的，這刑天尚未婚配，正好給他娶房媳婦，那這個元帕……？

不過這事兒也不好跟他說啊，你說自己堂堂一個王爺，哪有跟下屬要人家新娘子的元帕的？

他倒是躊躇了，想了半天也不好張口。

刑天反而急了，刷地一下單膝跪地：「爺，您有什麼難辦的事兒？屬下定會為爺效犬馬之勞！」

這可是你說的！

上玉拍拍他的肩，把他拉起來，「咱們什麼樣的分？你在我跟前不必這樣！有件事兒確實很棘手……」

他言又止，刑天忙拱手道：「爺，什麼事兒令您為難？給屬下，屬下定當萬死不辭！」

上玉就對他招招手，對著他耳朵小聲道：「我想找……」

刑天聽著聽著，臉不由漲紅起來，他家王爺怎麼還有這種癖好？

難道是王妃當初沒有……？

他也有些為難了，剛才還豪言壯語地拍著脯保證，這會兒他想反悔都反悔不了。

「爺，這事兒倒真的有些棘手啊。」刑天著手一臉忠厚相。

「怎麼？棘手就不辦了嗎？」上玉聲音一沉，半是威脅半是玩笑。

「不不，屬下說到做到！」刑天忙保證，好不容易到手的差事怎麼能讓它飛了呢？好不容易在主子跟前回臉，能不辦好嗎？

他咬咬牙，無比豪氣地向上玉拍著脯。

上玉忍著笑，讓他下去了。

刑天一離開上玉，那張臉就耷拉下來。

老天爺，一個大老爺們讓他上哪兒找那玩意兒呀？這比殺了他還難！

正低著頭思量著，迎面走來了正笑嘻嘻的風影。

刑天如同遇到了救星一樣，一把拉住風影，倒把風影給嚇了一跳。

這小子發神經還是怎麼的？什麼時候見了他也這麼親熱起來了？

「喂，你幹嘛幹嘛？放手啊。」風影眼一瞪，就去開刑天的手。

「哎，兄弟有事兒找你啊，一件大好的事兒呀。」刑天笑得詭，拉著風影就走，「走走，兄弟請你喝酒去！」

風影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笑了：「你小子能攤上什麼事兒？有好事兒也不到你啊？」

一提這話，刑天就癟了，「你說，王爺近來是怎麼了？好端端地怎麼就對我理不理了？」

「這事兒嘛。」風影鼻子，「你得去問王爺去！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麼知道？」

氣得刑天啪嗒拍了他的腦瓜子一下子，「就知道問你小子什麼都問不出來。算了，還是說正事兒吧。」

他在風影耳朵上悄悄地把上玉跟他說的話也說了，末了又問：「你說王爺找這個做什麼？」

「那誰知道？」風影也聽得心跳，兀自鎮定地點著他，「爺的事兒我們只管辦好就了，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刑天撓撓頭，苦笑道：「我當然知道，可是這事兒讓我怎麼做啊？這可真是難為死我了？」

「喲，你老兄也有為難的時候啊？還真是讓兄弟我刮目相看了。不過，」風影神兮兮地朝刑天招手，「兄弟告訴你個法兒，你乾脆去娶一房媳婦，那帕子給爺不就行了嗎？」

「去你的，你不會去娶一房媳婦把帕子給爺啊？」刑天沒好氣地扇了風影一下，風影笑嘻嘻地跳開了。

「這可怎麼是好啊？」刑天著頭，一張英氣發的臉皺了一個核桃。

「依我說，你還是花點兒銀子到青樓去看看，說不定有一些清倌人什麼的……」風影不聲地給他出著主意。

刑天就像是醍醐灌頂一樣，猛拍了一下頭，大笑著跳開了，「你小子，可真有主意，快抵得上爺的小諸葛了。」

「我本來就是爺的狗頭軍師嘛。」風影著那個一跳三尺高的傢伙，悻悻地說道，見他一溜煙兒地往外跑去，他又跟在後頭狂喊：「喂，你還沒有請我喝酒啊？」

「下次吧。」風中傳來刑天興的聲音。

風影好笑地搖搖頭，這傢伙，興地找不到東西南北了嗎？

不過，他好心地提醒他：「喂，你可不能親自去干啊？爺知道了可饒不了你。」

「放心吧，我沒有你那麼傻！」依然是從風中傳來的聲音，即使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風影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他晃晃肩，笑道：「這小子，功夫又深厚了不啊。還沒我傻呢，傻得連王妃是誰都不知道！」

晚上，上玉帶著一的寒氣回到了碧雲軒。

已是三更時分，屋子裡還燃著蠟燭，一個人影倚門而立。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就摟著那個人，急問：「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明兒還要進宮呢。」

「人家不是等你嗎？」古若雅俏地撒著，拉著他的手就往屋裡走去，「什麼事兒忙得這麼晚？」

「還不是娘子你給為夫的事兒？」上玉憐地他巧的小鼻子，「你代的事兒我不辦好了能差嗎？」

古若雅這才想起白日里那一檔子事兒，這傢伙，莫不是真的親自上陣了？不然怎麼一口一個你代的事兒要辦好的？

這意思，好像是他親自去做的啊？別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吧？

開他的大氅就在他前嗅來嗅去，上不會有什麼人的香氣吧？

上玉還以為有其他的意思呢，一邊忙地大氅，一邊安著：「乖，別急。一天不見怎麼就急這個樣子了？趕上床去，這地上多冷啊？」

一手攬了古若雅就要打橫抱著。

卻被古若雅哧地一笑給打下去了，「瞎想什麼呢？我是聞聞你上有沒有別的人的氣息！」

上玉這才明白過來，古若雅還以為他在外頭親自做了呢，才把元帕拿回來的。

他不由也笑了，這個小人，花招還層出不窮啊。

不過，既然了他的懷抱，就別想跑了。

他不管不顧地就把古若雅給抱了起來，輕輕地咬著的耳垂，笑道：「有了你，別的人我都瞧不上了怎麼辦？你不是說晚上要好好服侍我的嗎？來吧，為夫已經等了一天了。」

夫妻兩個上了床自然是輕車路地酣暢淋漓了一番。

上玉從袖子里出一塊雪白的帕子，上頭有朵朵梅花樣的殷紅，這就是所謂的元帕了。

古若雅拿著那帕子把玩著，半天才問：「你怎麼弄來的？」

上玉就把刑天的窘狀給古若雅說了一遍，逗得呵呵笑個不。好久才住了笑道：「那麼個老實人也被你給教壞了。」

「這可不是我教的，而是風影那傢伙。」上玉笑道，「反正不管是誰教的，只要拿到手就好。哎，對了，你要這個做什麼？」

他這才想起來問，古若雅就把楊如的事兒對他說了。

上玉聽得牙齒咬得咯咯響，良久才冷笑道：「我這些兄弟們竟然這麼狠心，讓我斷子絕孫！打量我是好欺負的嗎？」

古若雅知道一個人被這些兄弟們如此對待，心裡自然不好，就地攬著他的腰，一言不發。

這一日一大早，夫婦兩個就穿戴整齊進了宮。

今年是大曆四十五年，今天是當今天子在位三十年的好日子，早些日子這喜帖就發下來了。

古若雅小產的事兒鬧得滿京城都知道了，如今在家裡養了二十多天，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刻意在臉上多撲了些，讓自己看起來依然蒼白虛弱。再穿上一大紅的宮裝，越發顯得紅齒白。

只是頭上依然戴著頭巾，讓人看不到上半張臉。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有種神，比起那些金戴銀滿頭珠翠的貴婦人更引人注目。

古若雅跟在上玉後小碎步走著，明顯可以覺到有些人對指指點點。

這還是第三次來宮裡。第一次來是大婚後的第二天，上玉那廝恨不得把給丟在宮裡，大步流星地在前頭走著，在後頭一路小跑，生怕跟丟了。

第二次來的時候，皇帝又猝然暈倒，折騰了一晚上，太子和皇后還差點兒對他們手了。

這第三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願，什麼都不要發生，大家吃吃喝喝喜喜樂樂地回去得了。

可是古若雅知道，生在這個皇宮裡，註定這一生是不平靜的。

今晚，夜正好，不發生點兒什麼，也實在是無趣了些。

眾人坐定后，皇上神采奕奕地和皇后一同進殿。古若雅瞇著眼覷了一下，發覺皇上雖然臉還是蒼白了些，可是神倒還好。

看來，吃了開的膳食方子有療效了。就不知道皇後有沒有暗中作了。

上次，上玉回來說，皇后挑了兩個極好的廚子送到皇上的小廚房裡，皇上竟然欣然同意了。古若雅當時就覺得這皇上是不是在引蛇出？

如今看帝后一同出來的樣子，也是做給別人看的了。

待帝后坐定后，眾人才俱都重新座。

古若雅朝上首看了一眼，發現太子妃竟然沒來。

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能缺席呢？莫非是病了不能來？

正天馬行空時，就見皇帝滿意地了一眼來恭祝他登基三十年的眾人，點點頭就讓太監給他斟酒。

他捋著三寸髯笑道：「朕自二十來歲極，有大秦已有三十載。時飛逝，一轉眼朕就老嘍……」

眾人紛紛應道：「皇上不老，皇上正當盛年！」

「呵呵，說不老那是假的。朕已經覺得大不如從前了。來，今兒高興，朕和你們喝一個！」說著，端起酒杯對著眾人一舉，眾人也都幹了。

古若雅趁著喝酒的當兒，用手絹掩著悄悄地拿胳膊肘子搗了上玉一下，「看到沒有？太子妃沒來！」

上玉目不斜視地喝完了酒，才悄聲道：「怕是病了吧？」

「有可能。」古若雅低聲回了一句，就低了頭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對什麼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正中的座上坐了皇帝，旁邊就是皇後作陪。

靠左手是太子，往下來則是上玉夫婦、四皇子夫婦、五皇子夫婦，以及幾個年的皇子，再下面則是公主駙馬們。反正左手邊都是皇帝的兒們。

對面，也就是右手邊，則是以古木時為首的有頭有臉的員及其家眷們。

今兒的盛會，古雪晴也來了，此時正安靜地坐在古若雅對面。看到古若雅時不時地同上玉咬咬耳朵，就心裡憋屈地一肚子的火！

上次，在朝堂上，古木時親口說出要把嫁給上玉的話，可是卻被他無地給拒絕了。

整個京中的勛貴年們都知道了這樣的事兒，這讓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到底哪點兒比不上那個醜八怪，竟讓他厭惡至此？

瞧著那個醜八怪一副見不得人上不得檯面的樣子，他反而對呵護備至，就實在是看不下去。

聽爹爹說，太子雖然份地位比三皇子尊貴，可是論文采武略，太子遠不如三皇子。

何況，當今皇上雖然面兒上對皇后客氣有加，可骨子裡，還是喜歡三皇子的生母的，對三皇子，那更是寵到骨子裡頭去了。

只是因為三皇子是個面容醜陋的人，所以，皇上才無法讓他做太子！

爹爹還說了，這男人，丑點兒沒有關係，關鍵是得有能力，有地位。

古若雅本就心儀上玉，只不過上次被他那副鬼樣子給嚇得不了，才掉進了水裡。

如今經古木時這麼一開導，又覺得這容貌確實無關要的了。憑著爹的地位和外祖家的勢力，若是助他一把，那將來的皇位，非他莫屬了。

太子，也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此刻，見對面上玉和古若雅兩個琴瑟和鳴，早就看不下去了。

那個男人，是的，憑什麼讓那個醜八怪霸佔住？

宴會正酣時，忽然從末座站起一個其貌不揚個頭不高的中年男人，他著一口不疾不徐的京腔慢條斯理地說道：「恭祝大秦皇帝萬壽無疆，福壽連綿。小的代表南詔國敬大秦皇帝一杯！」

原來這是南詔國的使臣，聽上玉說過，頭兩年南詔國還和大秦國打過一仗呢，沒想到這南詔國也派使臣來了？

上玉見古若雅盯著那使臣看，就著的耳朵笑道：「看什麼？不都是男人嘛，你有空兒該多看看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