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九十九章泰王出征&夫妻罅隙
寢宮裡,上玉跪在皇帝的榻前,還未來得及行大禮,皇上就有氣無力地命他起來了。
太監端來綉墩,他就坐在床頭邊。
「兒,邊關來急報了。」皇上抬起手指費力地指指榻前幾上的急報。
上玉拿過來一目十行地看了,半天才放下來。
「你怎麼看這事兒?」皇上著這個三兒子,滿眼的希。
「依兒臣看,當初就不該讓四弟和五弟出征!」上玉著父皇那張憔悴疲憊的臉,開誠布公地說道。
「你是在指責父皇嗎?」皇帝本來躺著的子猛地一下坐了起來,由於勢頭過猛,猛烈咳嗽起來。
上玉無所畏懼地著這張老邁許多的臉,心痛地點頭:「父皇,難道不是嗎?當初若是讓兒臣出征,結果定不會這麼慘!」
連四皇子五皇子兩個人都被月環國給俘虜了,大秦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皇帝搜心抖肺地咳嗽了幾聲,上玉忙上前要給他拍背,他卻揮揮手不讓他過去。
這是在生他的氣了?
上玉無奈地搖頭,就知道忠言逆耳。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不說又不行了。
太監端來一杯溫熱的水,服侍著皇上慢慢地喝了,咳嗽才好了些。
皇上順了順氣,勉強定了心神,盯著上玉道:「父皇何嘗不知道你這兩個弟弟不?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底下的良將強兵都是挑細選的,他們,怎麼就是不會用啊?」
他恨得捶榻大怒,「這兩個敗家子,要把朕的江山給敗掉嗎?」
父皇已經這樣了,上玉知道他心定然十分難過,忙安道:「父皇,讓兒臣領兵去把四弟五弟救回來吧?」雖然四弟五弟不,可畢竟是父皇的兒子,為父親,就算兒子無能沒用,可心裡還是疼惜的啊。
如今這兩個弟弟尚且在月環國不知道遭什麼罪,若不早日解救,父皇這般年紀,怎生得了?
要憑他的本心,這十萬大軍在兩個弟弟手裡全軍覆沒,他們兩個死一萬次都不足惜啊。
況且士氣損,月環國若是趁虛而,大秦更是雪上加霜!
老皇帝嘆息了一番,總算是平靜下來,拉著上玉的手說道:「你來就是這個意思。那兩個畜生能救則救,救不了就算了。朕的江山也不靠他們!」
上玉點頭,可心裡卻知道,他的父皇定是想救自己的兒子的。
他沉一會兒才道:「父皇,若是兒臣出征去,宮裡的防衛可是重中之重啊。」
等他一走,估計太子和古木時這些人就開始行了,宮中的防衛雖說自己有不親近的人,但也得以防萬一啊。
「朕明白。眼下大局為重,月環國這次大勝,怕是要大舉侵,你帶兵去,一定要守住邊關!」
父子兩個說定了又細細地商量了些細務,上玉才匆匆地起,眼瞅著父皇那虛弱的子,他言又止了半天,還是決定說出來:「父皇,兒臣回去讓媳婦過來給您調理調理子可好?您這個樣子兒臣就算是在外頭也不放心啊?」
皇帝擺擺手,無力地閉上眼睛,「罷了,太醫也盡有好的,何必讓你媳婦拋頭面的?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守在家裡的好。你也老大不小了,至今沒有子嗣,恐怕也和你媳婦日里往外跑有關啊。」
上玉抿了抿,沒有說下去。
父皇,還是看不起他家王妃外出行醫啊?
一個子本該守在閨閣中,相夫教子才是!偏偏他喜歡的子卻是個與眾不同的,可他喜歡歸他喜歡,並不能讓父皇也喜歡啊。
他惆悵地搖搖頭,心裡想說太醫還不如自家媳婦的話,可父皇這個樣子,他不忍心讓他氣上加氣了,只好作罷,告辭出去。
他前腳剛走,太子後腳就急匆匆地進宮了。
他聽說了十萬大軍覆亡的信兒,先是一愣,接著又是一喜。
父皇經此一難,子怕是更差了吧?
何況四弟五弟兩個被月環國的人給虜了去,父皇這把年紀的人定是不了!
要是老三再領兵出征,這京中可就只有他一個皇子了。
到時候自己再暗中運作,讓老三也來個馬革裹,父皇可就只有他一個兒子了。
那,皇位豈不是穩穩地到手了?
他瞬時想到了這麼多,隨即就起到了宮裡。他要去探探父皇的口氣,到底想出兵還是就此善罷甘休。
但是他的信心滿滿的,依著父皇那個,無論如何要報這個大仇的。何況四弟五弟落到人家手裡,父皇恐怕也不捨得他們兩個的。
來到寢宮裡,老皇帝已經睡著了,太子站在門外躊躇再三,還是決定等著了。
一來,顯得他關心戰事,關心父皇的子;二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這個太子也得拿出點兒意見才是啊。不然,他這個太子豈不是個擺設了?
等到快要天黑的時候,侍才出來告訴他皇帝已經醒了。
不過得先用點兒東西才能見他。
又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皇帝方才宣他進去。
一進屋,他就刷地跪在榻前,痛哭流淚地磕頭:「父皇,四弟和五弟他們,可如何是好啊?父皇的子怎麼能得了啊?」
皇帝本來平靜下來的心被他這麼一攪合,又撕心裂肺地痛起來。
十萬大軍,兩個親生的骨啊!
生生地要了他的命了。
他本來子嗣不多,如今更是一下子去了兩個,還不一定能救得回來,他怎能不心急火燎的?
可他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偏偏還不能像小戶人家的老爺子那樣大哭大鬧一場,非得忍著裝出一副有竹的樣子。
這讓他真是寢食難安啊。
太子大哭著磕頭,他也跟著低聲嗚咽,父子兩個哭了一陣子,皇帝才擺手制止:「罷了,起來吧,已經安排你三弟領兵去了。」
什麼?這麼快就讓老三去了?
太子的眼眸一暗,父皇都沒自己來商議,這是防著他嗎?
但他面上一點兒都不顯山水,還帶著微笑回道:「父皇,三弟是個帶兵的好手,讓他去,我大秦定能昭雪前恥!」
「是啊,朕只希能打敗月環,阻止他們侵!」皇帝才說了幾句話,就有些疲憊起來。
太子也只好撿了幾句高興的話說了,就告辭出來了。
出了宮,太子的臉就黑了下來,過邊的親衛,吩咐了幾句,那人就急急地走了。
上玉去了半天還沒回來,古若雅倚在門邊就站了半天。
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了,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
其實上玉從宮裡出來,也沒功夫回家,徑自帶著人去了郊外的兵營點兵挑將去了。
這次出征的人馬僅有五萬,比上次足足地了一半,若是不挑選兵良將,還不知道此役能否功呢?
月環國的新任國君月朗可是個能征善戰的人,若不謹慎小心,大秦再敗一次,就有亡國之險。
他自然要抓了!
晚飯時,上玉只打發一個小廝回來說是晚上不回來了。
這等軍國大事,他也不能讓一個小廝告訴古若雅,古若雅地也猜到了,並沒有多問。
自己蕭索無味地吃完飯,坐在那兒就發起呆來。
半天,才自失地一笑,這才多久啊,自己就這麼離不開他了?
哎,人呀,不能太依賴著男人的,不然,自己都不知道幹什麼好,迷失方向了。
努力地讓自己振起來,而最好的做法就是找事兒做。
這才從廣元堂進了一批藥材,乾脆就做藥丸吧,也省得自己老是胡思想的。
讓人把藥材擺滿了屋子,來幾個丫頭做幫手,點著蠟燭,一眾人說說笑笑的做起來。很快,古若雅就發現自己的心好了許多。
以後,萬一真的要和他分離,自己就這樣干吧。
舒了一口氣,看著忙活了半個晚上製作出來的一百多丸的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上玉凌晨回來的時候,進了屋差點兒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滿屋子都是用下的零零落落的藥材,都沒地方下腳了。桌子上,柜子上,擺滿了瓶瓶罐罐。
不用問,又是他家王妃徹夜趕製出來的。這個小人,針黹紅什麼的好像一竅不通,偏生對這個熱絡地很。
也好,起碼以後自己傷中毒什麼的不怕了,誰讓他有個神醫娘子呢!
小心翼翼地從那些麻包里穿過,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來,上玉悄悄地來到了屏風后的臥榻邊。
果不其然,他家娘子正睡得香,鼻息微,氣息均勻,看樣子已經睡著好久了。
一縷青披散在肩頭上,襯得那張臉越發地明白凈,那緻的五,在昏暗的燭中越發地魅迷人,讓他的子忍不住又了起來。
他三兩下蹭掉腳上的靴子,把外頭的大氅撕開扔在了地上,就爬上了榻。
才不過一天沒見這個小妖,自己就想這樣了。那要是出征在外,一年到頭不見,到時候自己不還得憋死啊?
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吧,眼下先滿足了自己的再說!
他一雙糲的大手捧著那張睡的臉,輕輕地從額頭開始親吻起來。
那小人也許是累極了,竟然一點兒靜都沒有。
他的作越發地輕,順著小巧的鼻樑落下來,雨點般細的吻落在了那張的櫻上,狂熱的男人氣息終於讓古若雅不過氣來,下意識地就去推他,人也清醒過來,發出嚶嚀一聲。
「你回來了?」睜開眼看到那張帶著寒氣的悉面孔,古若雅不由又驚又喜。
旋即又埋怨起來:「去了哪兒了?要這麼久?怎麼也不讓人回來說一聲?」
宜宜嗔的聲音從有些乾的嗓子里出來,帶有一種獨特的魅,讓上玉的頭頓時一。
「你這個要人命的小妖!」上玉顧不上回答,只管埋頭細細地親吻。
「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擔心!」古若雅忽然覺得心疼起來,這個男人,已經刻在了的心裡了。
於是也不想再去追究到底有何事不回來了,只管熱烈地回應著他,恨不得兩個人融在一起才好!
從未這麼熱主的小人,讓上玉腦中最後一理智喪失,迫不及待地撕扯著的服……
天漸亮的時候,古若雅已經累得一不地躺在上玉城的臂彎里。上玉糙的手指把玩著一縷汗的黑髮,睜著眼著帳子上頭綉著的花草,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古若雅閉著眼睛歇息了片刻,才翻朝他笑道:「怎麼了?還意猶未盡嗎?」
正出神的上玉噗嗤一聲就笑了,不過很快就住了笑,正道:「我很快就要出征了,想著你,我就有萬般的不舍!」
古若雅心裡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也覺得心一下子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里,說不出的難!
出征就意味著危險,就意味著死亡!
這次讓他出征,就意味著四皇子五皇子已經敗北了。這麼危險的事兒,總是要給他來做。這對他是看重還是什麼?
「好男兒志在四方,怎能因為兒私就留在家裡?何況,你就算是不舍不也得走嗎?」古若雅苦笑道。
上玉眸暗了暗,手臂攬著潔的肩頭,久久不語。
「要不,你把我也帶上吧?」古若雅靈乍現,忽然想到了這一招,通醫,到時候還能幫上忙呢。
正欣喜地等著上玉的回話,誰知道他搖頭道:「不!軍營中不能有人,更何況日里刀槍箭雨的,你一個弱的子怎能得了?」
古若雅倔強地著他的胳膊搖晃著,「我可不是弱子呢,要不,我來個扮男裝隨你從軍去可好?」
越說越覺得可行,現代打仗不也有醫生嗎?反正自己到時候就跟他住著,份他知道就行了,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上玉無奈地笑了,擰了擰小巧的鼻子,笑道:「就知道瞎想,你以為疆場上那麼好啊?那可是腥風雨、刀來劍往的地方,別人躲都來不及,你倒還上趕著要去!」
「那還不是因為你也去嘛。」古若雅不滿地撅起了,這個古板的男人,留一個人在家裡,能過得好嗎?
上玉大手梳理著順的秀髮,慢慢地說給聽,「這次大秦戰敗,十萬大軍覆沒,四弟和五弟也了月環國的俘虜,你夫君我上的擔子很重啊!」
頓了頓,他還是實話實說了,「若是你跟著去了,且不說有沒有風險,萬一被那些小人知道了,罵我貪,就算是打勝了,咱們也不好過啊!」
古若雅一聽就悶了,這人說得也對啊,反正不管什麼理由,就是不讓去就得了。
忽地翻過去,把上玉的胳膊往外頭一甩,也不枕了,氣哼哼地就面朝里不理會他了。
後傳來悶悶的笑聲,那廝正樂得要命呢。
一雙不安分的大手從背後搭過來,那人悶笑著問道:「怎麼?還真的生氣了嗎?我可是要走了。」
古若雅不不願地被他拉過來,重新窩在他的懷裡,只是板著一張臉不吱聲。
「喂,我明天可就走了啊,再不陪我說話就沒機會了?」他捧著古若雅的臉開著玩笑。
誰知道這句話了古若雅的腸,讓頓時心裡大慟,手就捂住了他的,「你胡說,你胡說!什麼再也沒機會了?機會多的是,我們還有一輩子呢!」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娘子不要生氣了。」上玉也知道自己造次了,說了不該說的話,引得滿心惆悵。他只想在走之前能夠看到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古若雅哪裡能高興得起來,聽他連聲認錯,心裡更是酸難忍,眼淚就止不住掉了下來,用手背遮著不肯讓他看到。
機敏如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用力地擁著發抖的子,夫妻兩個就這麼默默地躺在那兒誰也不說話。
無聲的悲痛更讓人難以忍,可是卻又不得不忍!
分離的憂傷籠罩著這一對年輕的夫妻,讓他們誰也不想打破這沉寂,生恐自己多說了一句惹來對方的不高興!
黎明前的黑暗,讓屋子裡黑得手不見五指!
和他,就這樣地相擁,誰也不想放開誰!
外頭漸漸地響起了腳步聲,那是早起的丫頭走路的聲響。
直到窗戶紙發亮,竹林間的鳥兒吱吱喳喳地著,古若雅才了子,上玉鬆了鬆手臂,輕輕地問道:「怎麼了?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
「睡不著!」古若雅從他懷裡掙開坐起來,著發白的窗戶紙有些發懵,心裡有事的人真的難以睡啊。還不知道他走之後,自己還能不能睡得著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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