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一百五十二章花好月圓(下)(大結局)
等晚晴採買回來,才發現林氏不見了蹤影,急得頓時滿頭大汗,趕把買來的新鮮菜蔬都放到馬車上,帶著兩個小廝就滿鬧市裏去找林氏。
好歹在一賣各小風車的攤子前找到了林氏,一手拿著一個風車正吹得歡實!
「哎喲喂,我的老夫人,可算是找到您了。」晚晴拍著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卻換來林氏一個白眼:「老夫人老夫人,好像我有多老似的。」林氏不滿地小聲嘀咕著。
晚晴暗中吐了吐舌頭,是了,自己可是忘了,在家裏,林氏最不喜人家老夫人了,剛才急之下竟然給忘了。
這一家裏母兩個哪能都稱呼「夫人」呢,豈不是差輩了?
不過晚晴現在急於想回去,只好放了段哄著林氏:「好我的夫人哎,您可是逛好了?咱們該回去了,不然,小姐可得生氣了。」
沒辦法,為夫人,就只能娘娘為小姐了,不然,還真是沒法說話了。
林氏氣得呵斥:「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就管頭管腳的。是我兒,我想做什麼,還不是我說了算!」
不過看著晚晴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到底扔了幾個銅板兒,拿了那兩個小風車上了馬車。還埋怨晚晴:「也不讓我好生挑挑,這可是買給我外孫的。」
晚晴自然什麼都不敢說,省得這老夫人又犯了左了。
他們的馬車前腳走,那賣風車的小販子就收了攤兒隨後跟上了那輛馬車,看見那車拐到鎮西頭的廣元堂的角門裏,方才轉回去。
李德生一臉大汗地跑進了古若雅的正院門口候著。
春意進去稟了,古若雅連忙讓他進來。
李德生就急急地把門前有兩造人打架的事兒說了,由於他不認識那些人,自然不知道來路。
這幾年來,生意一直做得順風順水的,他又發福了不,一家子跟著古若雅吃香的喝辣的,再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事兒了。
再說了,這鎮上的頭面人他都相,這三年來一直風平浪靜,從來沒有人敢在廣和堂門前打架鬥毆的,更沒有打得這麼兇的。
他直覺這兩幫人來頭不小,所以才嚇得跑來告訴古若雅。
古若雅聽了只是一笑,「在藥鋪門口打架倒是個好主意,打傷了直接就抬進去了。這是生意來了,有什麼好怕的?」
這麼說,李德生的心裏也松泛了許多。
古若雅讓他趕把人手都齊,省得到時候傷得太多顧不過來。
等李德生走後,古若雅到底不放心,就對二妮道:「咱們到前頭看看去,到底什麼人膽子這麼大,一大早就在藥鋪門口打架?怎麼不到棺材鋪打去?」
如今林氏子好了,二妮就跟著古若雅學習醫,給打打下手。林氏那兒古若雅又買了幾個伶俐的小丫頭服侍。
二妮聽了這話噗嗤笑出聲來。好久都沒聽到娘娘如此風趣了。
到了前堂,就聽到叮呤噹啷的兵撞擊聲,古若雅這才駐足細聽。這都用兵了,顯然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打群架。
隔著門悄悄地往外看去,見這些人雖然打了一鍋粥,不過都離的廣和堂有一定的距離,不會打壞了這藥鋪子。
還好,這些人還知道待會兒得用到藥鋪子。
看得興緻,就彷彿這一個個騰挪跳躍的影都變了白花花的銀子一樣。
二妮也跟著朝外看去,看了一會子,忽然看到遠又趕來了一撥人,正嚇得要跑回去,卻忽然看到了一個悉的面孔朝這邊疾馳而來。
嚇得口就道:「夫人,上次那個男又來了!」
正從偏院裏來一群小廝丫頭的李德生聽見這話也凝神看過來,哪裏有男啊?
這丫頭莫非是年紀大了開始想男人了?
看來這丫頭不能留了,李德生覷著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二妮,笑道:「看來夫人要為二妮找一門好親事了。」
二妮正嚇得瞪大了眼睛看著刑天一撥人走近,為首的那個正是他們避之不及的人,哪裏能領會到李德生的心思?
聞言不解地看著他:「你這人,這會子怎麼嚼這種舌頭了?」
古若雅卻是聽明白了,不由從容地一笑:「李大叔說的是,你閑了,給二妮細細地挑挑。」
剛才順著二妮的手指,也看到那撥人了,當即就吩咐李德生,「把門拴上,今兒不開張了。若是他們死了傷了,只管報,跟咱們無關!」
李德生雖然不解前一刻還等著賺銀子的,為何現在卻變得如此決絕了。
但是再他看清走近了的那撥人時,他頓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是指使著小廝們拿了碗口的門閂把門拴上了。
上玉領著人馬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兩撥人打得難分難解。
他氣得要命,這月朗也實在是太能生事兒了吧?要不是看在他救過雅兒的份上,他一定出兵滅了月環。
好不容易他費盡了三年的功夫才找到雅兒,他就跑來攙和一腳了,什麼人啊,這是?
月朗也從另一頭趕過來了,兩個人從那一次在宮中打了一場醉了一場之後,終於在這兒又見面了。
只是再見面時,兩個人又跟烏眼一樣,互相瞪著,誰都不買賬。
上玉先指指廣和堂門口打一堆的人,沉聲道:「月環國君主也太自來了吧?這可是大秦的地盤,怎能容得你們在這兒撒野?」
月朗嗤笑一聲,長劍也指著上玉:「在大秦的其他地方我確實不敢撒野。但是這兒就不一樣了。」
上玉明白他指的什麼,不由森然笑道:「這三年來你的膽子大了不了,可是忘了當初被南詔給打得屁滾尿流的窘境了?敢在這兒撒野,就是對我撒野。再不走開,小心我讓你再也走不了!」
「呵呵,拿大話嚇唬我。以為我是嚇大的啊?」月朗自然不吃這一套,兀自說道:「當初要不是你使計讓我把煮了的糧食當了種子,我們月環怎能吃這麼大的虧?你記住了,等我把雅兒帶走,我再和你算賬!」
「胡說!」上玉大怒,「一碼歸一碼,怎麼又和雅兒扯到一起了?雅兒是我的人,怎能你說跟你走就跟你走?」
「咱們可是約好了,誰先找到雅兒就歸誰的。」月朗滿不在乎地一笑:「雅兒跟著你也是罪,你們大秦臭規矩太多!」
上玉氣得也不和他理論,出長劍就和他斗在了一起。
刑天無奈地看看自家主子,本來是來制止事態發展的,沒想到這兩個人幾句話不投機也跟著打了起來,這可怎生是好?
不過到時候大家打得傷了,正好也可以藉機見到娘娘了,不是嗎?
他越想越覺得這些人打得好,想要上前幫著上玉對付月朗,又怕他不允,只好著手干著急,在一邊看看自己這邊打得如何了。
打了半天,僵持難下的時候,月朗無意間一個轉看到了廣和堂的大門依然地閉著,不由往後跳開一步。
上玉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就停了手,看向廣和堂。
月朗沖他努努,小聲道:「不對勁兒呀,門外這麼大的響,這裏頭的人怎麼沒有聽見?」
上玉也點頭,心頭有不好的預:「雅兒應該知道我來了,這麼說是不想見我了嗎?」
兩個人又一次攜手起來,喝住了兩邊打鬥的侍衛,站在門口撮著下商量起來。
現在不是雅兒跟誰走的問題,而是雅兒見不見他們的問題。
若是古若雅誰都不想見,可就麻煩了。
「怎麼辦?」兩個人不由面面相覷了下,出一苦笑。
若是雅兒不見他們,他們再怎麼努力也白搭。
弄個不好,雅兒再悄悄地不辭而別,他們上哪兒找去啊?
哎,兩個大男人頭一次有了命運相同。
著那兩扇閉的大門,上玉和月朗竟然束手無策了。
更不敢破門而,那樣,雅兒更生氣,更不願意理睬他們了。
上玉心中的苦更甚,沒想到時隔三年,他的雅兒還是不想見他。
該怎麼辦?這可是他自己的人,這裏有他的孩子啊。
他已經暗暗決定了,若是雅兒一日不出來見他,他就在這兒住一日,不信,水滴就不能石穿!
是夜,古若雅躺在床上哄睡了兩個孩子,就再也無法眠了。
孩子大了,勢必要見見親爹了,可是上玉能護得們母子安全嗎?
他不會放棄皇位,若是見了他,就得帶著孩子跟著他回宮,將來宮裏會不會再有別的人?
會不會還有別的孩子?
那些朝臣們會不會再以的出說事兒?
這些,不想去面對,更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去面對。
只想讓自己的兒活得平安幸福就可。
可是上玉執意要帶走孩子怎麼辦?
真是心如麻,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這三年,他可以沒有別的人,可不代表將來就沒有。
要是做了皇后,定是有不的大臣讓為皇上納妃,好為他開枝散葉。
若是不這麼做,就會落一個善妒的名聲。
這樣的皇后,怎麼能母儀天下?
翻騰了大半個晚上,古若雅終於累得消停了,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比不上上玉的一句話,一個作。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上玉願不願意的問題。
既然他來了,也不急於一時半刻地就回去。
自己索再等等看看他的真心吧。
天亮之前,終於迷糊了過去。
第二日,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聽外頭一陣拍門聲。春意連忙跑去開了門,卻是李德生,「不好了,門外來了一個重病號,說是昨夜了傷,流了好多,命快要不保了!」
春意聽了趕回去古若雅,古若雅跟們代過,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重病號就一定要告訴。
古若雅聽了也嚇了一跳,忙忙地穿了裳,把頭髮就用一條帶束著扎了一個簡單的馬尾,匆忙地沖了出去。
門口已經吵得跟沸騰了的粥鍋一樣,李德生滿頭大汗地在那兒周旋著,一見了古若雅來了,就像是見了救星一樣。
古若雅拔開人來到了兩副擔架邊兒上一看,臉頓時就黑沉下來。
左邊一副擔架上,躺著上玉,口那兒被一大片染得殷紅了,面蒼白地躺著,似乎失去了。
古若雅嚇得心裏一個激靈,這才一晚,怎麼就傷了這個樣子了?
再看右邊那副擔架,赫然躺著月朗,也是一臉雪白的樣子,鼻子裏還不時地哼哼著,看上,從口到下擺,都是斑斑跡。
古若雅實在是弄不懂,這兩個人都有侍衛守護著,怎麼會這麼重的傷?
除非……。
不敢想下去,若是這兩個人真的連夜打鬥,那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上玉只是靜靜地躺在那兒一聲不吭,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古若雅瞧了瞧月朗的傷勢,還是朝他這邊走過來。
剛才一見到傷的是他,的魂兒差點兒嚇飛了。
上玉見古若雅面上的擔憂之越來越重,心裏不由暗暗高興:自己扎了自己這一刀也值了,至,肯出來見他,心裏想著他了。
只是月朗那死不要臉的,竟然也想出了這麼一招,實在是煩人得很!
古若雅蹲下來,仔細地查看了上玉的傷勢,見口的雖然一大片看起來很嚇人,但是並沒有傷口往外冒,傷的地方也僅僅是左胳膊。
的心稍稍地安了下來,又給他把了脈,並無大礙。
上玉任憑在自己上點點的,一不,著哪怕是到傷口疼得直冷氣的幸福!
見古若雅診治了一番,慢慢地起。
他才說道:「雅兒,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好開心!」
開心個屁!
弄這副鬼樣子還跟表白呢?
古若雅白了他一眼,冷聲問道:「昨晚你們兩伙人火併了?」
不然,怎麼偏生是這兩個人傷著了?
月朗在右邊一聽就大道:「誰稀罕和他火併?這是他自己割得。」
一語,讓上玉的眸子暗了下來,恨恨地朝月朗那邊喊道:「閉!我和我的王妃說話,關你什麼事兒?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夠了!」古若雅氣得渾發抖。轉頭嚴厲地著月朗:「那麼你呢,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月朗面一紅,不敢對上古若雅的眸子。
「來人,把這兩人抬進去,用鹽水消毒,生!」說完,就蹬蹬地往裏跑。
這兩人都傷在了胳膊上,而且都是左胳膊,也許下手的時候考慮到右胳膊好留著舞劍吧。
哼哼,想出這麼爛的招數想見,對不起,本大小姐不奉陪,玩自己玩去!
甩了甩了頭上的馬尾,瀟灑地轉朝後走去。
這樣的傷口,給幾個已經培養出來的小廝就行了,兒用不著老人家出門!
哼,雕蟲小技!
一邊往後走,一邊得意地笑了。
等會兒就讓你們嘗嘗什麼是生的滋味!
不是不怕疼嗎?那就索讓你們多疼一會兒。
「等等。」剛走了兩步的古若雅,聽到後上玉喊,就停住了腳步,卻並未轉過來,只是背對著他冷冷地問道:「怎麼?還有事兒?對不住,本大夫忙得很,不能奉陪!」
「哦,對了。」古若雅又囑咐李德生,「這兩人的傷口多幾針,省得長不攏。每人一千兩銀子。」
這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吧。
上玉一直等跟李德生說完,才上,忙匆匆地說道:「我想見見兩個孩子。」
古若雅的背影就一僵,他就算是護不了們母子的安全,但是見孩子的權力還是有的,自己也不能不讓孩子見不著爹啊。
不然長大了可不得埋冤死了?
「,我這就去後院把他們帶過來!」古若雅頓了頓,聲線僵地答道。
上玉目送著的影拐進了後院的垂花門,不見了,方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
他和月朗各自躺在擔架上,幾個小廝走過來,端盆的端盆,拿帕子的拿帕子,上前毫不客氣地就拿剪刀把這兩人的袖給剪開,出胳膊上的傷口。
他們有條不紊地清理著傷口,生的鹽水腌得兩人地著冷氣,卻不敢有任何的不滿。
這可是古若雅吩咐下來的,也許合傷口就是這樣的呢。
清理完傷口,已經疼得他們齜牙咧的了。
那幾個合的小廝也不知道是不練還是別的原因,慢慢騰騰一針一線細地合著,就像是繡花一樣,還時不時地蘸點兒鹽水。
直疼得這兩個壯的漢子苦連天,想要出來卻又礙於面不好意思,這疼只能自己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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