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地看著擺在院子里的棺材。
在朝辭的鼓勵下,他已經打起了信心,甚至已經在布局想好了要如何去找尋阮雲棠的蹤跡了。
可是,蕭惜弱抬了一副棺材進來,無疑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他命周圍的人都退下,特別是帶著兩個孩子的丹雀,自己愣愣地走到棺材旁邊。
蕭惜弱拍拍手,命人揭開棺材,一難聞的腐臭味直接沖鼻而來。
棺材里靜靜地躺著一個人,上穿著的,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慕朝閨秀的服裝。
「這服的確是阮雲棠的。」
畢竟當初阮雲棠進宮的服,還是蕭惜弱命人準備的。
蕭懷瑾看著眼前這冷冰冰的,連連搖頭。
「不,我不信。」
他看著的臉上蒙著白巾,手想去揭開,被蕭惜弱攔住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況且你也看不出什麼來,阮雲棠是重犯,朝廷準備埋的時候,就已經把的面貌全毀了。」
當初蕭惜弱不信,掀開白布看了一眼。
那個場面,不想自己的兒子再經歷一遍。
蕭惜弱對邊的人出手,立馬有人恭恭敬敬地拿出一把匕首來。
蕭惜弱用匕首挑開肩膀上的服,肩膀上那一排牙印格外明顯。
蕭懷瑾幾乎在瞬間,就想到了和阮雲棠第一次見面,把他從豬圈裡救出來,背著衫襤褸的的時候。
這個牙印,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
蕭懷瑾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樣,木木地看著那個冰冷的。
蕭惜弱抬手,命人將棺材重新封好,畢竟這兩天天天對著一死,也覺得晦氣。
「懷瑾,是真的已經死了。」
對這個消息,蕭惜弱是最開心的,蕭惜弱知道,只要阮雲棠這個人存在一天,的兒子就永遠不可能真的放下,好好接的安排。
蕭懷瑾沒有反應,哪怕棺材從他邊抬走,他都沒有任何舉。
蕭惜弱終於覺察出不對勁,手拍了拍蕭懷瑾的肩膀,沒想到就是這輕輕一拍,蕭懷瑾竟然直直地倒了下去,若不是朝辭就在邊把他接住,蕭懷瑾非得摔下不可。
蕭懷瑾的心就像是過山車一樣,一連接了這麼多打擊,這一次昏睡的時間更長。蕭惜弱倒是果斷,也不墨跡了,沒等蕭懷瑾醒來,就直接命人準備回羌國,只留下一小隊使團的員在慕朝,準備帶著慕朝的和親隊伍一起回國。
至於「阮雲棠」的棺槨,自然是草草地在客棧附近找個地方埋了。
丹雀還是不忍心,在出發之前,帶著小卯和小寅去給阮雲棠上了一炷香。兩個小傢伙倒是出人意料的冷靜,全程沒有哭鬧,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小卯掙了丹雀的手,靜靜地趴在新蓋好的墳頭上,將頭在墳包上,就像以前著母親一樣。
而小寅則只是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妹妹。
丹雀蹲下來,比起小卯,其實更擔心把什麼話都藏在心裡的小寅。
心疼地著小寅的頭。
「小寅,想哭就哭出來吧,丹姨在呢。」
小寅搖了搖頭,冷靜地對丹雀說道。
「丹姨放心,我沒事,我也會照顧好妹妹的。」
「小寅……」丹雀的心瞬間被揪在一,這孩子越是懂事,越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安他。
「丹姨,你能不能跟小寅說一句實話,到底是誰,害死了娘親?」
這個問題,之前小寅就問過,丹雀想著和小卯只是個孩子,搪塞過去了。
如今小寅又問,丹雀想著趕轉開話題,小寅主說道:「丹姨您放心,我和小卯都還小,我不會做傻事的,我知道,如今阿依罕王子是我們唯一的保障,我們也會好好地服侍爹爹的,等小寅長大了,有能力了,會為娘親報仇的。」
小寅還只是個三歲的孩子啊,有的三歲的孩子,甚至連話都還說不利索,小寅雖說早,但這份沉著冷靜,著實把丹雀嚇壞了。
見丹雀遲遲不肯說,小寅也沒有問,朝丹雀鞠躬,道:「打擾丹姨了。」
然後上前去,走近小卯,對小卯出了手。
小卯捨不得,眼地看著哥哥,搖搖頭。
「小卯。」小寅著小卯的名字,冷冰冰的。
小卯平日里本來就怕小寅,如今也知道娘親的死和自己擅自出逃不開干係,心中更是愧疚,只能乖乖地從站起來,握住小寅的手,上還沾滿了新鮮的泥土,整個人走過來的時候就像個泥娃娃。
小寅的眼神一掃過來,小卯就乖乖地自己拍掉泥土。
丹雀心疼地走上前來,想為小卯拍掉泥土,小寅停了丹雀。
「丹姨,讓小卯自己來,總要學會自己的事自己做的。」
明明小寅自己才只是個三歲的孩子,卻得像個大人。
「小寅……」丹雀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知道真相能讓你們舒服一點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害死你們娘親的,是慕朝的皇帝。」
其實小寅這些天八卦也聽了不,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如今丹雀的話只是幫他確認了事實。他點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丹姨。」
丹雀滿心憂慮:「小寅,其實自始至終,你爹都不知道你娘親還活在這個世上,他是無辜的,你不要怪他……」
如今看蕭懷瑾為了阮雲棠暗自神傷的模樣,丹雀才明白當初是自己多慮了,要是早點把姑娘的下落告訴給公子,或許就不會有這後面許多事了。
小寅冷笑,他本來就和阮雲棠長得很像,這副淡漠的表更是讓丹雀彷彿看到阮雲棠站在自己面前。
小寅毫不客氣地回懟:「一個男人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哪裡無辜了?」
小卯吸了吸鼻子,跟著小寅點頭。
「就是,壞爹爹。不,他不是我爹爹了!」小卯單方面宣布解除父關係。
蕭懷瑾站在不遠,看著墳塋前的三人,目漸漸地變得沉痛。
「是啊,一個男人,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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