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醒了!」
臉上青紫未消,眼睛又腫核桃的秋水聽到的聲音,高興地裂開,又疼得捂住臉頰:「嗚嗚,好疼……」
這傻丫頭。
「什麼時候了?」
青梧起,看了看黑沉的天:「我睡了多久?」
「已經丑時了。」
殷切地扶起來喝水,秋水抹了抹疼出來的眼淚:「娘子沒事就好,嚇死奴婢了。」
「我就是太累了。」
青梧沖安地一笑,陡然一驚,起道:「我之前帶回來的食盒你瞧見了嗎?放了很多點心那個!」
「特別大的那個嗎?」
秋水遲疑,喏喏道:「點心,都打翻了……」
太後送的點心!
那麼一大堆點心,沒了?
「我特意沒都吃完,等著帶回來給你嘗嘗的!」
青梧簡直痛心疾首,連腦袋的疼痛都顧不上了,捂著口道:「那些好吃的點心……」
還等著秋水嘗過之後,用那雙巧手給做出更多的點心。
如今都沒了?
早知道,就該都吃掉才對!
秋水一時默然,過了片刻才笨拙地試圖安:「那……娘子描述一下味道,秋水給娘子試著做做看?」
垂頭喪氣的青梧眼前頓時一亮。
「娘子睡了這麼久,肚子應該了吧?」
靈一閃,秋水彷彿抓到了什麼,試探道:「廚房裡有早晨煮上的高湯,奴婢給娘子下碗面?」
「按娘子上次說的,魚碾碎加麵,湯和面,再用高湯煮,撈出來之後,用末青椒炒。」
「好秋水!」
青梧簡直要當場落淚,不已:「如果沒有你,娘子我可怎麼活得下去。」
秋水不由抿笑了,嗓音清脆地道:「奴婢這就去做。」
「等一下。」
攔住,看著來不及理的臉頰,青梧掏出太后賜下的白玉膏,沖招招手:「過來。」
秋水乖乖地跪坐在的面前,仰起一張青紫加,看起來可笑又可怖的小圓臉。
「笨丫頭,這張臉不想要了?」
微嘆一口氣,青梧的眸和,指尖輕地將白玉膏塗在的臉上。
微涼的緩解了皮的腫脹繃,秋水突然覺得有點想哭。
燭落在青梧的上,墨發雪,彷彿瑩瑩發。
「娘子,你真好。」秋水哭唧唧地扯住的擺,低聲道:「能伺候娘子,真是秋水一輩子的福氣。」
跟著娘子那個傻子,吃不飽穿不暖。
跟著,朝不保夕,短短時日就挨了兩頓打。
算什麼福氣呢?
了的發頂,青梧笑了起來:「快去,你家娘子的五臟廟都要造反了。」
秋水高高興興地去了廚下。
外面卻傳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那嗓音沙啞,顯然哭了有好一會兒。
糟了!小長安!
青梧猛然起,匆匆推開房門,就見司君冥黑著臉,抱著小長安殺氣凜然的樣子。
見出來,父子兩同時看過來,廓相似的兩張臉上,似乎都出幾分解。
「你醒了。」
司君冥邦邦地遞過小長安,皺眉道:「他哭個沒完。」
盯著小長安的黝黑雙眸里,帶著不耐煩和不滿。
他還不高興了?
這到底是誰的孩子?
自己親生的小娃娃,鬧一鬧就不高興。以為生孩子真的就只要那幾秒鐘?
看到這個渣男就來氣。
青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將小長安抱懷裡。
「咿咿呀呀,嗚……」
回到悉的懷抱,小長安的哭聲停了下來,癟著小,烏溜溜的大眼睛含著淚珠,裡發出一連串聲氣的吱吱哇哇。
像是氣急敗壞地告狀。
「小長安不啊?」
再大的氣,看到這可的娃娃也都沒了。
尤其小長安乖巧懂事,在邊除非了或者要換尿布,從不哭鬧。
青梧忍不住輕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尖,逗他:「是不是有壞蛋欺負小長安?咱們不理壞蛋噢。」
彷彿真的聽懂了的話,小長安裂開沒有牙的,「咯咯」笑了出來。
前一秒還對他冷若冰霜、滿臉嫌惡,轉過頭對著一個娃娃卻溫似水。
這個人,是專門學過變臉嗎?
見抱著小長安轉就回房,司君冥下意識地抬步跟上,沒料到——
「砰!」
一聲巨響,房門被狠狠地拍上,只差一個指節的距離就要跟他高的鼻樑親接。
「!青!梧!」
向來喜怒不形於的冥皇叔咬牙切齒,恨不能直接衝進去把抓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冥皇叔該不是也要進來吧?」
房門打開一條,出燦爛狡黠的臉,笑瞇瞇地道:「不好意思,不太方便。冥皇叔總不能來圍觀小長安吃飯吧?」
圍觀,小長安,吃飯……
意識到在說什麼,司君冥的耳瞬間燒紅一片,臉頰的溫度急劇升高!
「不知恥!」
他狠狠地瞪一眼,臉順便黑一片。
「又不是我要看,怎麼是我不知恥?」
青梧無語,又「砰」地一把將房門扣上,抱著小長安點點他的小鼻子:「乖寶寶,你以後長大了可千萬別像你爹一樣,不就惱怒。」
「呀,呀呀……」小長安著嘟嘟的小手,去抓的指尖,咧笑得開心極了。
「你同意了,對吧?咱們可說好了。」
青梧忍不住跟著出笑容,故意抬高了聲音:「誰不吃飯一樣,寶貝小長安吃飯怎麼就不能說了?還不是有的人思想齷齪,下流!」
「青梧!」
門外頓時傳來男人咬牙切齒地聲音,暴喝道:「閉上你的!」
不想聽怎麼不自己捂起耳朵來,反倒別人閉?
霸道!
青梧翻了個白眼。
小長安真的了,哼唧哼唧地往上湊,聲氣地發出細的小嗓音。
本來就喜歡崽,又親自餵養這麼久,青梧早就把他當自己的孩子。
見狀忙給他吃了頓飽飯。
才束好襟,哄著他睡下,就聽門外傳來秋水張害怕又驚訝的聲音:「王、王爺……您,您怎麼在這裡?」
司君冥還沒有走?
青梧微微一怔,推開門看著男人清冷高大的形,輕哼一聲:「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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