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府氣氛十分抑。
房間燭火搖曳,即便是深夜,還有人在院外來來往往忙碌。
「我說,你究竟怎麼了?」
裴景同出手,在自己側的人面前晃了晃:「怎麼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哪怕是這樣,旁邊的人仍然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目空,不知道落在了何。
「邢芷蝶?邢芷蝶!」
肩膀被晃了兩下,恍惚間才回過神來,看清楚自己側人臉上那有些焦急不解的神。
「怎麼了?」了自己的額頭,覺腦袋有些發暈。
「什麼怎麼了?我在問你怎麼了!」裴景同看著莫名其妙的作,原本有些生氣的心頓時變了擔憂:「你生病了?不舒服?要不我去讓路神醫先出來替你瞧瞧?」
「我沒事,路神醫忙著替王爺看傷,你千萬別去打擾。」邢芷蝶揪住他的袖。
「什麼?真的沒事啊?」裴景同臉上的神有些疑,顯然是不相信的話:「不找路神醫也,讓其他大夫瞧瞧吧。」
「真的沒事,別擔心。」邢芷蝶說完又垂下腦袋,看向自己的手。
的手背上原本有一道紅痕,但幾天過去,此時已經結了痂。
卻被在走神之時,又再度悉數揭去。
暴出淡紅的痕跡。
「我看你這些天心不在焉的,總是一人躲在屋,到底怎麼了?為何那日從皇宮回來之後就這樣了?」
裴景同其實想問這件事好久了,但前幾天邢芷蝶連他都不理,沒找到機會。
「沒事。」邢芷蝶的答案與前頭說的一樣。
這讓裴景同有些焦躁起來,拽著的胳膊把人轉了個面對著自己:「你說沒事,我瞧著可不像是沒事。」
「若是有誰欺負你了,你同我說便是!放心!哥哥替妹妹討個公道還不問題!」
兩人在夜國相識那麼許久,早已是心的朋友。
裴景同有事沒事就喚「蝶兒妹妹」,倒也真的是把人當妹妹來看待了。
這會兒見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裡不是滋味。
「我……」邢芷蝶看著裴景同拍膛保證的樣子,猶豫片刻,問道:「若是,有個喜歡你的人主靠近你,你,你會如何?」
「喜歡我的人?」裴景同瞇了瞇眼睛,臉倏地變得嚴肅起來:「誰喜歡你?你可千萬亮眼睛,別被人家那些甜言語給騙了!這小子姓甚名誰?我替你去探探再說!」
好傢夥原來邢芷蝶是為所困!
這可是大事!
「不是……哎呀,你讓我說,你又不回答,算了,我還是不說了。」邢芷蝶賭氣地轉過不理人。
「別呀,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裴景同瞪大了眼睛,趕跑到面前,認真道:「嗯,若是我也喜歡那人的話,自然是歡喜的,想要無時無刻同在一起啊!」
「若是不喜歡呢?」
邢芷蝶張地攥手指。
「不喜歡?不喜歡那自然是避而不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裴景同說完這話,便看到邢芷蝶角都撇了下去。
那雙方才還帶這些期盼的眼睛,瞬間變得黯淡了許多。
看到這樣子,腦中瞬間明白了什麼,眼底出不可思議的表來:「不會吧?難道不是有人喜歡你,是你……」
「砰——」
兩人正說著話,屋忽然響起一道悶響,將他們嚇了一跳。
片刻之後,路子安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看到依然守在外面的兩個人,怔愣片刻,苦笑著走過來坐下:「怎麼還在此沒有回去歇息?」
「路神醫,你這……」
邢芷蝶看到自己對面的人額角冒出鮮紅的跡,臉上擔憂忍不住變深許多:「是不是很棘手?」
「嗯,確實,怕是只有趕將王妃找到才行。」
看到擔心的眼神,路子安抬手了自己額角。
目一片赤。
指尖頓了頓,不在意地低下頭,用帕子慢慢拭著:「但這幾日王爺毒發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間也相應越來越短了,若是王妃再不回來,我也無能為力。」
這件事讓在場的幾人都陷沉默之中。
才短短幾日,發生的事可以說是極為混。
其中最令人煩躁跟擔憂的,莫過於是青梧的失蹤。
「都怪我,我應該同王妃一起的……」邢芷蝶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努力下心中冒出來的酸。
那天夜裡同司玄燁率先離開了皇宮,完全沒想到青梧竟然會無端失蹤。
如果自己陪在青梧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好了,這也不能怪你。」裴景同拍了拍的肩膀,「這幾日我也會再去找的,說不定明日就能找到。」
幾人才說了沒兩句,裡面就有小丫鬟跌跌撞撞跑出來,焦急道:「路神醫,王爺,王爺……」
「怎麼了?」路子安立刻起,朝房間里走去。
「王爺本該睡下的,可是忽然吐了!」小丫鬟顯然是嚇得不輕,聲音都在發:「奴婢本靠近不了。」
路子安臉立刻變了,推開門,囑咐道:「你們先都下去。」
屋的下人按照路子安的吩咐都悉數退下,偌大的房間頓時空下來。
邢芷蝶跟裴景同隨其後進了屋。
映眼簾的場景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地上有破碎的各種名貴瓷,原本的擺件也悉數落在地上。
染了的帕子被隨意丟在桌邊,聽到聲響,司君冥抬起頭。
他的極淡,角還有沒乾淨的跡。
略微狹長的眼尾帶著淡紅,就連那雙平日里極為冷漠的黑眸中,此時似乎都染上了一般,帶著暴戾與不耐。
「王爺這是要做什麼?」路子安上前兩步攥住他的胳膊,想將人按在椅子上。
可他不過是個大夫罷了,力氣顯然比不過司君冥。
司君冥隨手就將想要攔住自己的人揮開,桌子因為兩人的作而發出悶響。
他眼神越過其他人,直直落在了最後面的邢芷蝶上。
宛如出鞘的利刃,銳不可當。
開口,聲音是嘶啞的,卻一字一句,格外清晰:「青梧呢?在哪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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