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瀾笑而不語,東方嫵兒瞇了瞇眼睛,將顧謙了,到底也沒說什麼,而是一擺手道:「王爺,麻煩我已經幫你打跑了,我回去再睡會哈。」
說完便要走,輕瀾看著,目幾分疑。顧謙卻擋在了的面前,正問道:「王妃,不知我那蘆花在哪裡?」
東方嫵兒一聽他提到蘆花,頭皮就是一麻。畢竟自己是做了較為虧心的事,所以氣焰自然就弱了下來。沖顧謙笑一笑,認認真真地撒謊道:「哦,蘆花已經土為安了。」
輕瀾:「……」
顧謙點點頭,又沉重開口:「不知王妃將蘆花葬在了何?我想去看一看。」
東方嫵兒聽得皺眉,就知道這人難纏,一隻而已,用得著這麼深嗎?仰頭看看天上的大太,然後繼續撒謊:「葬在了王府的芍花亭旁。」
「那就請王妃帶路吧。」顧謙說著,還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酒瓶,看得東方嫵兒瞪了瞪眼睛:「顧神醫你這是……要去祭奠蘆花嗎?」
顧謙莊重點頭:「沒錯,蘆花陪了我三年,如今去了,我是一定要祭奠它一番的。」
東方嫵兒:「……」
輕瀾挑眉問道:「你們所說的蘆花,可是那隻?」
「沒錯」,顧謙轉向輕瀾,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蘆花乃是我花費三年的心才培養功的,它的屎可解多種毒,若是它還活著,將來不知道能救多人呢。唉,可惜卻被你的王妃給殺了。」
顧謙神悲憤,一臉的哀痛。
東方嫵兒笑得臉上發僵:「嘿嘿,那個,我昨天殺它的時候,還以為它就是一隻凡呢……」
輕瀾黑眸一瞇:「那隻不是……」
「不是!」東方嫵兒不等輕瀾說完,便連忙打斷道:「昨天我回府,就專門挑了能看見夕的地方,將它給埋了。顧神醫,你不是想知道蘆花葬在何嗎?走,我帶你去。」
東方嫵兒生怕輕瀾說出實來,便趕忙帶著顧謙出了竹風小築。輕瀾角含著玩味的笑,也跟了上去。
東方嫵兒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腹誹。這個顧謙看起來也是白凈秀氣斯斯文文的一個公子,怎麼就是腦子不好使呢?不就是一隻嘛,死就死了,他還心心念念地要來祭奠,真是無語。
芍花亭在王府的東北,那裡景秀致,有亭有閣,亭旁一溪流水,亭下幾叢芍藥花,雖然不多,但勝在幽靜雅緻。
這個時節,正是芍藥花開的時候。幾人剛到芍花亭,便聞見了陣陣幽香。顧謙沒想到東方嫵兒竟然將蘆花葬在了如此景秀之,不愣了一愣,接著,便朝東方嫵兒拱手道:「王妃竟然為蘆花尋了個如此好的歸,顧某在這裡謝過王妃了。」
看著顧謙這副模樣,東方嫵兒角了,這個人當真是個獃子,難道他忘了昨天就是自己把蘆花給死的?
幾人來到一個小緩坡上,在點點芍藥紅花之中,東方嫵兒指著一道:「我昨日就將蘆花葬在了那裡。」
輕瀾眸中含笑意,淡淡地瞥了一眼。東方嫵兒知道他又在揶揄,便了鼻子,將視線調轉開了。小丫頭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顧謙卻極為肅穆地著東方嫵兒所指的位置,看了一會,又抬頭看一看西邊天幕,半晌,悵然一嘆:「蘆花葬在這裡,以後便可日日看夕了。」
小丫頭聽得實在是有趣,便小聲地問東方嫵兒:「小姐,這個顧神醫好奇怪啊。他養的更奇怪,一隻怎麼可能會看夕呢?」
顧謙聽到了小丫頭的話,便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我的蘆花不是一般的公,以前在神醫谷的時候,只要不下雨,它每天傍晚都會蹲在樹枝上看夕的。」
輕瀾看看緋紅怒放的芍藥,又看看西方天幕,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東方嫵兒的上。剛才是有意來找龍菀菀的麻煩,所以心裝扮過。一頭烏髮用琉璃簪斜斜綰了,明月璫在耳上輕盈跳,襯得那雙眸子愈發瑩玲靈。
一緋烈烈如火,置在這芍藥花叢中,將這些花都比得黯淡了幾分。如此明驕,又如此清嫵可人,怎能不令人為之心呢?
輕瀾正出神,忽聽得一個興的聲音在不遠響起:「阿謙!你這死小子,終於來京城了!」
顧謙正神凝重地著蘆花的「墳冢」,忽聽得這個喊聲,便驀地扭頭。只見一片芍藥花影中飛躍而來一個紫影,那人像只猴子一樣幾下子就縱躍而來,猛地竄到了顧謙的上,將他抱了個滿懷:「小謙子,你還知道來啊你?我和四哥都只當你在路上被什麼妖給捉了呢!」
星池一臉的興,抱著顧謙。顧謙也是滿臉燦笑,兩個男人抱在一起,久久都沒分開。
東方嫵兒看得一陣牙酸,他們兩個要不要這麼膩味?原先以為星池和輕瀾就夠膩味的了,如今顧謙一來,驀地發現,這兩人才是真的膩味!
瞧瞧他們兩個大男人,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放浪形骸,竟然抱著就不撒手了?真是何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在談呢!
東方嫵兒沖著星池和顧謙一陣翻白眼,輕瀾則負手立在一旁,含笑看著他們二人。
終於,兩人分開了。星池仍是興地一手摟在顧謙的肩膀上,眉弄眼地問:「快跟兄弟說說,路上到底因何事耽誤了?莫不是真的被什麼妖土匪給抓走當寨夫君了?」
顧謙連連搖頭,「哪有什麼妖土匪?我耽誤了這些日子,是因為我的蘆花,它看上了人家客棧老闆娘養的一隻母,所以就不肯跟我走了。我當時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勸說老闆娘將那隻母送了人,蘆花還因此很是消沉了些日子,又病了一場。等它病好了,我們這才再次上路,因此,就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