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家?」宗親們疑的問,「是淳王妃的母家嗎?」
「是本閣主的母家。」單一諾搶先回答道,「不過,本閣主的夫君已經不是淳王,本閣主也不是淳王妃。」
沒有給太后的機會,指著箱子中的蠶道:「這些,就是父親當年要獻給太皇太后的生辰禮,本閣主從丞相的手中所得后懷疑當年單家一事,並非偶然錯判,而是丞相有意陷害。」
早已見到蠶的太后和皇上自覺不妙,可他們也想到,一切的事都可以推給即將被斬首的丞相。
加上胥天翔已經放棄爵位,除掉丞相和承親王,便沒有人能阻擋他們了。
一眼看他們心思的單一諾默道:一會就會讓你明白,什麼理想很滿,現實很骨。
剛得知箱子里是那批蠶的丞相心中大罵自己太大意上了他們的當,卻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給了單一諾兩連問的反擊。
「你憑什麼認定這些蠶是單青山當年要進貢到宮裡的那批,又憑什麼說這些蠶是從本丞相手中所得?」
「不見棺材不掉淚。」平靜的說道,「當年為了給太皇太后賀壽才籌集了這批上好的天蠶,父親特意在蠶之中做了個暗記,以博太皇太后一笑。」
「什麼暗記?」宗親們問。
示意人帶上手套,拿出箱子里的蠶,將整整十五塊完好無損的蠶重疊在一起,在燭的映照下呈現出「壽如南山」四個字。
接著,讓胥天宇請來宮中最好的綉娘辨認蠶中的字並不是後來加上的。
然後又亮出底牌,告訴丞相如何辨認這些蠶是從丞相手中所得。
「這些蠶是飛雲閣的掌柜通過嚴家的嚴怡萩在丞相手中高價購買回來的,為了保證蠶的質量,掌柜讓嚴家在每塊蠶之上都留下了他們的印章,又為了保險起見,丞相在收據上該下了自己的印章。」
沒錯,丞相的確蓋下了印章,不為別的,只為那人出價很高,而他們又急需這筆銀子。
不然他們這人第二次來的時候他們也不會毫不猶豫拿出所有家底去收購蠶,準備這人所需的蠶被。
丞相明白,這是單一諾早就設計好的圈套,現在的他已經背負了謀反的罪名,在多一條也無所謂。
他不僅不怕,還覺得很幸運,他要用這個和胥天宇做易,爭取給他們譚家留個后。
好像看穿他心思的承親王悄悄問他後的侍衛胥泓信的下落。
心虛的侍衛猶豫了片刻告訴他,胥泓信在燈會上了重傷,想要去救的時候被混的人群阻擋,估計已經被人群踐踏而死。
「什麼?」承親王暴怒,厲聲呵斥道:「你居然讓本王的兒子被濺民踐踏而死?」
「叛賊胥明勛。」年紀最長的宗親沉聲道,「跪下。」
單一諾沒時間理會他,再次拿出有力的證據,進一步證實,單家當年確實是被冤枉的。
正當宗親們想要把這個罪名安在丞相頭上的時候,搶先一步說道:「此事,丞相併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真正的兇手是,當今的皇上和太后。」
宗親們再次瞪大了雙眼,直至此時才稍微明白,和胥天翔讓他們大半夜進宮的真正目的。
可是卻沒有給他們任何思考的時間,揚言自己有胥天宇這些年犯下重罪的證據。
表示他殘害嬪妃和宮,暗地裡培養勢力,立了往生門。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太后毒害了先帝卻知不報,與太后狼狽為,勾結外賊,把持朝政,扣押賑災銀兩,置百姓於為難之中而不顧。」羅列出胥天宇種種罪行,「請宗親告訴本閣主,這樣的皇帝,該如何置。」
「單一諾,你不要含噴人,父皇怎麼可能會殺死皇祖父。」胥炎奧拍案而起道。
「二皇子有何證據可以證明你的父皇沒有做這些。」反問道。
「應該是本皇子先來看看,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這些都是父皇所為。」
「看來二皇子是有了推翻你父皇,取而代之的心思了啊!」
「你在此信口雌黃。」胥炎奧略顯心虛的反擊道,「本皇子早就聽聞你是個伶牙俐齒之人,今日一見,果然與傳聞中一樣,的確是個悍婦。」
「即使我是悍婦,也比某些做不了悍婦的人強。」
「你……」
「本閣主今日沒有時間和你鬥,沒事就一邊呆著去。」突然正看向太后和胥天宇道,「寧帝,太后,本閣主的指控,你們是否有異議。」
「朕和皇兒的意見如出一轍,想要看看你的證據。」胥天宇道。
「那好,咱們就先說第一項。」邪魅一笑,「請皇上為北方暴風雪中災的城鎮撥賑災銀兩。」
胥天宇臉大變,那麼大筆賑災銀兩,讓已經捉襟見肘的他如何拿的出來。
他看了一眼沖他微微搖頭的太后,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第一項他已經完敗,接下來他再想翻盤的話可能會很困難,畢竟眼前之人給他的覺是有備而來。
只是他很不明白,既然胥天翔已經決定要做凌家人,為何還要做這些。
單一諾見他沉默不語,挑眉道:「皇上沒錢嗎?本閣主的飛雲閣有啊!要多有多。」
「閣主有什麼條件?」太后搶先問道。
「只有一個條件。」笑瞇瞇的看著太后道,「只要皇上和太后承認自己犯下的過錯,願意承擔所有後果,本閣主無條件給寧國國庫送來黃金百萬兩。」
百萬兩,而且還是黃金,多麼人的數字。
宗親們都驚掉了下,換了幾個眼神以後,開始說服胥天宇和太后承認自己的過錯。
太后咬牙看著問,「哀家和皇帝不在了,寧國要給誰來主持大局?」
「這個,太后不必心,本閣主自然不會讓一個國家沒有君主,就算本閣主想,宗親們也不會答應。」
沉默許久的皇后好像聽出了話外之意,示意胥炎奧上前一步,卻用眼神警告他不許多言。
胥天宇注意到胥炎奧的小作,沉聲道:「朕無罪,為何要承認子虛烏有的指認。」
「又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正要示意握有重要證據的一人拿出要的證據時,丞相卻高聲承認所有事都是他一人所為,只為博取胥天宇的信任,保住自己的丞相之位。
並沒有被丞相影響的示意那人,時候到了。
大殿的眾人正於僵持不下的境況時,一個人突然從高臺走下,表示自己可以做證。
所有人都以為此人要為胥天宇作證,可他卻拿出了胥天宇這些年的罪證。
他就是飛雲閣安在胥天宇邊的暗衛,楊寶,楊公公。
因為他是皇帝邊的侍衛,又有胥天宇和太后無力反駁的證據,所以,他們的罪行一一被曝。
從太后毒殺了先帝,為了皇帝不被威脅又對年的胥天翔屢屢下毒手。
患有心理疾病的胥天宇殘害嬪妃和宮,為了單家的財產和丞相設計單青山,毒死單家一百多口人命滅口。
又在單一諾復活后,為了得到,讓胥宛月設計去破壞與胥天翔的婚事,用袁國公夫婦的命威脅,不慎害死了袁國公夫婦,還在同日為了得到國公府的勢力要了袁鷥鷥的子,哄陷阱。
樁樁件件的惡行,當真是罄竹難書,令人髮指。
胥天宇蹙眉看著低頭跪在大殿中的楊公公,怎麼也不敢相信那麼心的人居然是一個敵人安在他邊的細作。
他厲聲質問著楊公公,卻沒有得到他任何回應。
太后呵斥住他,恨鐵不鋼的責怪他不該去相信一個沒有的人。
突然轉頭看向單一諾,厲聲道:「無論你想讓宗親們怎麼置哀家和皇帝,都不能讓他做下一任皇帝。」
他自然是指站在邊的胥天翔。
「我可不想我的夫君做不由己的帝王。」平靜的說道。
「難道你不想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然後再做太后嗎?這個位置,是天下所有子夢寐以求的位置。」
「它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太后驚訝的看著對帝位,后位不屑一顧的他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跳樑小丑。
還不願意認輸的胥天宇緩緩起,從龍椅的背後出一把長劍攻向胥天翔,招招狠毒,直要害。
並不準備和他手的胥天翔一直躲避著他的攻勢,並沒有主攻擊。
也許他顧及著他們的兄弟手足之,可看到自己男人被欺負的單一諾卻沒有任何顧及,出腰間的長鞭,一鞭子狠狠的到了胥天宇的背上。
鞭子的力度加上的力,將他整個人彈到了大殿的門檻。
「欺負本閣主的男人,本閣主不發威,你當本閣主是HelloKitty嗎?」
說著又一鞭子到了剛要起的他背上,這一鞭直接讓他吐了一口,癱在地。
「剛剛那一鞭子是為我夫君而打,這一鞭子是為外祖父和外祖母而打。」話音剛落,又一鞭子去,「這是為太皇太后而打。」
「皇叔。」太后突然跪在地上,對年紀最長的宗親說道:「不能再打了,留皇帝一命吧!」
「那就用你的命,換他的命。」回頭看向太后,「害死雨妃,又毒殺先帝,還想燒死年的夫君,你自己算是你欠下了多人命,這輩子還能還得起嗎?」
太后癱坐在地上,不是懊悔,而是懼怕。
沒等宗親們開口,讓泠雨和燕子將太后拉走,有讓言槐和雲木抬走已經起不來的胥天宇。
清理掉他們以後,高臺之上只剩下穩穩坐在後位上的皇后,和站在顯眼位置的胥炎奧。
宗親們低聲商議著什麼,而卻在他們推選出來的人開口之前打斷道:「胥炎奧心不正,不能作為皇帝的候選。」
「那,就沒人能做皇帝了。」一個宗親道。
「還有大皇子。」柳夫人突然拉著大皇子走進大殿,「他是長子,理應由他接任皇位。」
「柳夫人。」皇后開口道,「你認為你的傻兒子有做皇帝的資質嗎?」
「皇后此言差矣,大皇子……」
「大皇子和二皇子若是還想抱住皇子的份,本閣主可以允許你們作為藩王,去自己的封地安穩的度過此生。不然,你們,和你們的生母都隨太后和皇帝去本閣主安置的地方,悲慘度日。」
「你有什麼資格置本皇子和母后。」胥炎奧冷聲道,「無論哪個皇子登基,母后都是太后,你是什麼份,竟敢口出狂言。」
「本國主可以廢帝也可以立帝。」胥天翔拿出先帝的詔道,「本國主的夫人也同樣擁有這個權利。」
先帝的詔,在此時此刻就像是聖旨一般,所有人都要如先帝親臨般對待。
眾人跪在地上的時候,單一諾讓人群中的胥慕起來,向所有人介紹了他的份。
「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皇后疑的問。
「三皇子並沒有死。」最有威,被太后稱作皇叔的宗親起走到他邊道:「他被自己的皇叔救下,一直養在國公府。」
胥天翔在救了胥慕以後,為了今日帶出他的時候不備質疑將此事告訴了三位信得過的宗親。
他們也時常會去國公府看他,以保證能認出長大后的他。
這三位知道此事的人在猜到單一諾和胥天翔來此的目的后,也猜到了他們已經選出了下一任君主。
剛剛他們所有宗親在商議的時候他們也已經說了胥慕的存在。
宗親們知道,胥天翔又廢帝再立新帝的權利,他們勸說皇后和柳夫人帶著二皇子和大皇子去封地,然後將所有權利給了胥天翔。
胥炎奧眼睜睜看著屬於他的皇位泡湯,出長劍就要去殺了胥慕。
正在所有人都以為單一諾和胥天翔會出手幫胥慕的時候,他們卻沒有任何作。
接住胥炎奧招式的人,是眾人眼中看著很像個文弱書生的胥慕自己。
他這個馬上要登上皇位的君主,上任之前點燃了屬於他新君的第一把火,在著胥炎奧連連敗退時見他仍然執迷不悟,長劍刺穿了他,雖然避開了要害,但也能讓他從此為一個廢人。
單一諾和胥天翔不約而同的給了他一個讚揚的眼神,告訴他,決斷的君主就應該這樣。
這也是他們給他上的最後一課。
之前跟他說,君王都會自嘲的說自己是孤家寡人,這並不是玩笑,而是一個君王必定會面臨的境況。
向博翰為君王之前也跟他說了同樣的話,只為告訴他們,登上高位之後,就要學會獨自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以後的他們,也會逐漸變孤家寡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為一個好的君王。
胥慕的舉讓皇后和柳夫人都打了退堂鼓,在胥慕正式登基后老老實實的去了自己兒子的封地。
趙家,譚家,張家等因為太后,皇后和丞相而起來的各種勢力也被清除。
幫助胥慕清理好朝堂上敗類之後,單一諾親眼看著譚家被滿門抄斬才跟著胥天翔去了他為準備的家。
不是原來的淳王府,而是祁玉跟他說,最喜歡的,忘憂谷。
他們抵達那裡的第一日,單一諾便發現了泠雨和燕子二人有了喜脈,而生了兒子后的陌西城也和杜邵帆一起回了上京城。
杜邵帆應了胥天翔,仕,為了寧國的丞相。
飛雲閣和各國簽署了和平協議,而也把飛雲閣正是給了飛天和瑜楚,生意還是由杜邵軒負責,火鍋店自然是燕子和石頭,拾寶齋歸了住進淳王妃的雲木和泠雨。
鄭澤初被安排到商國,幫助向博翰讓商國的經濟更上一層樓。
單一諾給袁麒睿了良妻之後,和胥天翔帶著兩個孩子開始雲遊大陸。
一輛馬車,兩個侍衛,無論走到哪裡,都備尊敬。
畢竟男人是凌家的後人,寧國皇帝的叔叔,人是飛雲閣的前閣主,商國皇帝的師傅。
九兒趕著馬車問一旁的言槐,「你樣貌如此俊秀,之前為何要一直戴著面。」
言槐但笑不語。
鈺兒從馬車裡鑽出一個小腦袋,看著言槐手中的劍道:「這把劍,好漂亮。」
「那送給你吧!」
鈺兒輕輕搖了搖頭,「我覺得,它在你的手中最漂亮。」
單一諾和胥天翔只有凌瑞鈺和凌瑞燦兩個孩子,因為他不想再為了孩子罪,所以一直堅持不再要。
凌瑞鈺慢慢人以後,為了大陸上第一個修真之人,弟子遍布整個大陸,為了一代宗師,也就了孑然一的他。
中年時期的單一諾和胥天翔看著凌瑞燦的三個孩子在院子里打鬧,挽著蒼暮,薛淼和劉靜,坐在溪流上的小橋上,曬著太,聽著流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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