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還有何事?”虞皇后是一點好臉都沒給。
“若我沒記錯的話,父皇還未解除對皇后娘娘的足令,皇后娘娘擔心父皇龍是分也是本分,但若將父皇的圣旨當作耳旁風,實是有不敬君王之嫌。皇后娘娘為六宮之主,明目張膽的抗旨,怕是很難服眾。”
“你!”虞皇后氣急不已。
還是旁一小宮不著痕跡地拉了拉。
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最終什麼也沒再說,拖著長長的袍憤然離開了朝華宮。
連虞皇后都被氣走了,溫潔又能如何?
“爹,我送您回府。”
臨走前,惡毒地瞪了一眼裴映寧,特別是發現眼睛看不見后,瞪視的兇狠勁兒真是一點都沒收斂,仿佛只要裴映寧看不見,就能將裴映寧瞪死過去。
人都走完了,裴映寧突然問道,“雍順王呢?怎不見他出來?”
周塵道,“昨天那家伙死皮賴臉要留在朝華宮,說是擔心皇上出何意外。但晚上虞皇后和溫潔到了朝華宮后,他又借口疲憊離開了。”
裴映寧默。
那母子二人番值守,說白了就是在打配合戰。
尹懷宇知道今日會有這麼一出。假設文武百在商討立儲之事,他若在旁,就太有煽之嫌了。
“你們怎麼出來了?”尹逍慕擁著,低沉地聲線帶著不悅。
“王爺,有人要闖山莊。”金嬤嬤在旁邊小聲道。
聞言,尹逍慕俊臉瞬冷,隨即彎下腰將裴映寧打橫抱起,提腳就走,“回紫瑜宮!”
裴映寧摟住他脖子,不放心地問道,“父皇這里……”
“已經代了楊明彪,他知道該如何做。何況白風和白雨還在里面,若有事他們會來稟報的。”
“哦。”
沒多久,一行人進了紫瑜宮。
聽金嬤嬤說完莊里發生的事,周塵、凌武、玄柒都快氣炸了。
也不怪他們激,要知道,紫虹山莊是除了名的地,誰擅闖都是死罪。本以為那里是最安全的,沒想到某些人直接對山莊下手,連帝王安排在那里的暗哨都被殺了。
周塵罵道,“這兒子,當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他罵的是誰,大家都懂。
裴映寧道,“尹懷宇也是個聰明人,前頭有虞皇后幫打頭陣,中間有溫丞相和一幫員為他說話,他看似什麼都沒做,可卻是最大的獲益者。”
自從失去太子之位后,尹懷宇低調,把風頭全讓給了尹凌南和尹逍慕。
然而,他背地里的作卻一直沒停過!
去淮州綁架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人,就是他的。
派人闖山莊也是他的人。
帝王中蠱,是虞皇后勾結汪崢做的,可蠱毒從何而來,總不能說是虞皇后派人出宮買的吧?
不止裴映寧明白這些,其他人也都明白。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沒有明確的證據去指責尹懷宇,因為就算正面沖突,尹懷宇也可以讓其他人背鍋。而他是尹家的子嗣,皇子的份就是他最好的保護傘,哪怕虞皇后和溫丞相他們從神壇上跌下,只要他們不承認尹懷宇參與了任何事件,那作為皇子的他也有機會全而退。
不過,裴映寧冷冷笑了一下,“有那道未見天日的禪位詔書在,我就不信尹懷宇能坐得住!”
周塵趕問道,“寧姐,是真的假的?”
裴映寧點頭,“據汪崢說,確有其事,皇上立了禪位詔書。”隨即拉了拉尹逍慕的手,“慕,派人把汪崢盯。只要那道詔書沒示眾,虞皇后和尹懷宇一定會打那道詔書的主意,而汪崢一定會為他們的目標。我今日讓汪崢有意把此事說出來,除了安文武百外,也是為了引蛇出。”
“嗯。”尹逍慕抹了抹的頭。
“九紫塢的弟子和外公他們我都安排進了楚王府,不過我還是不夠放心,你手上不是有五萬兵馬嘛,調千人前去,一來保護府中的人,二來向虞皇后和尹懷宇炫炫,讓他們知道你手中是有兵權的。在父皇病重的節骨眼上,一邊是禪位詔書,一邊是你手握兵權,我就不信急不死那對母子!俗話說‘狗急了跳墻’,像他們這種狗,只有跳上了墻,咱們才有棒打的機會!”
聽著的主意,大家不僅贊同,還都面期待。
“好,我隨后就去安排。”尹逍慕贊許的又了的頭。
“塵塵兒,四公主不是跟你們一起進宮了嗎?人呢?還在朝華宮?”裴映寧突然問道。
“哎呀!那人還在偏殿里躲著呢!昨日到今,尹懷宇和虞皇后流在朝華宮,我怕他們認出,便讓一直躲在偏殿里!等著,我這就去把帶過來!”周塵說完,拔便跑了。
“……”裴映寧聽著那急促的腳步聲,微微蹙眉。
這家伙,急什麼急?只要不被虞皇后和尹懷宇發現,尹湘沫應該不會有危險才是。
不過現在也沒心思過問這種事,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沒了解清楚,“父皇的況究竟如何了?”
之前在朝華宮不便細說這事,此時再聽問起,尹逍慕便如實同說道,“命是保住了,但也留下了極其嚴重的病。”
“怎麼回事?”裴映寧驚訝又不解。
“傀王被我們做人彘后,知曉自己的下場,于是便試圖自毀,而的自毀方式便是催使一切有毒的東西。活了幾十歲,有千上萬種毒,且這些毒已經達到了生克平衡之態,催毒打生克平衡想自亡時,也影響到了那些被下蠱之人。父皇的蠱蟲其影響,噬傷了父皇心肺,雖然蠱蟲已被父皇吐出,但傷勢卻不可逆。如今命是保住了,但余生如何,還得看他自己造化。”
“那我怎麼沒事?”心下忍不住竄起一涼意。
“父皇所中的應該是同生蠱,而你的蠱對子無害,自然不其影響。”
裴映寧抿著沉默。
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怕自己說出的話顯得沒人味。
總不能讓當著他這個兒子的面罵他爹活該吧?
再者,甚至還有一雀躍,這皇帝公公以后作不起來了,那是不是就代表他會消停了?
而他們是不是也就能過上平靜的日子了?
……
朝華宮偏殿。
周塵匆匆跑去找人,結果卻發現尹湘沫并不在偏殿中,連那榻上的狹他也找了。他還特意去寢宮問了問白風和白雨,結果二人都說尹湘沫沒出來過。
問過楊明彪安排的護衛,也都說沒見‘白頁窗姑娘’出來。
周塵氣得,“m的,到哪去了?”
他甚至跑去花園尋了一圈,可始終沒找著人。
不得已,他只能回紫瑜宮。
聽說尹湘沫不見了,尹逍慕和裴映寧也是冷臉了怒。
他們是看在尹湘沫痛哭懺悔的份上才同意進宮的,這個時候給他們搞幺蛾子,不是添嘛!
“王妃,四公主有沒有可能去寧宮?”金嬤嬤小聲問道。
還不等裴映寧開口,周塵便激道,“還真有可能!那人一直說想報仇,我瞧著屁本事都沒有,以為只是上逞能!照這麼個況,肯定跑去找虞皇后了!”
聽著他腳步聲響起,裴映寧忽地冷喝,“站住!”
周塵腳步一剎,轉看向,“寧姐,怎麼了?”
“你急什麼急?再說了,寧宮是你能去的?”
“我……”周塵突然咧干笑,“我想著是我們帶進宮的,若是被人發現還活著,我們大家都不好解釋,說不定還要連累干娘。”
“是這樣嗎?”裴映寧從他笑聲中就聽出了不正常,這種假笑分明就是在掩蓋某種心虛。
“寧姐,你別胡思想,我和真沒什麼……”周塵說著,似是反應過來說錯了話,立馬又糾正,“本來就沒什麼!呸呸呸,一直都沒什麼!艾瑪,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看著他面紅耳赤的樣子,金嬤嬤忍不住扭頭笑。
裴映寧則是聽得一臉黑。
這什麼?
不打自招嗎?
尹逍慕反應倒是不大,但瞧著自家人有生氣的兆頭,便板著臉斥道,“事關你們各自清譽,別開玩笑!”
周塵趕蹲到裴映寧腳邊,拉著袖解釋,“寧姐,我沒開玩笑,就是你問我為什麼急,我以為你誤會了,結果越解釋越。”
裴映寧淡淡地‘嗯’了一聲。
姑且信他們沒什麼吧!
不過尹湘沫的死活,他們還是要管的。就像塵塵兒說的,若是讓宮里的人發現這四公主還活著,麻煩的是他們。
“慕,要不我們一起去一趟寧宮吧?”
“不用,讓金嬤嬤去便是。”尹逍慕哪可能讓去哪種地方,自然是一口就拒絕了。
“好吧。”裴映寧知道他的擔憂,便也不堅持。
……
寧宮。
從朝華宮回來,憋了惡氣的虞皇后忍不住宮拿撒氣。
幾個宮不是被用茶水燙傷,就是被茶和花瓶砸傷,一個個嚇得都不敢靠近。
可即便這樣,也沒消氣。
偏偏這氣還沒消,又聽宮人來報,說尹逍慕和裴映寧派金嬤嬤來給送東西。
虞皇后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讓人把金嬤嬤帶到了跟前,完全不顧儀,冷嘲熱諷的罵道,“他們派你來看本宮笑話的?為何他們自己不來?不是能的嗎?讓他們來當面辱本宮啊!”
金嬤嬤一遍觀察著四下,一遍恭敬又不失禮數地回道,“皇后娘娘,我家王爺和王妃聽說您一天一夜未進食了,特意讓奴婢給您送來些吃食。”
“本宮的膳食有膳房負責,需要你們施舍?”虞皇后更是火大,端莊的容都快氣變形了,朝著殿門口的宮人怒喝,“你們是死人嗎?還不把給本宮轟出去!”
是真后悔讓這老東西進來!
金嬤嬤什麼話也沒再說,轉便離開了。
虞皇后好端端的,寧宮也沒有,那說明四公主不在這里。
其實,有想過找這里的宮人打聽。早前虞皇后剛被足那會兒,這里是有他們的人的。
但這次進來,發現那幾個人都已經不見了,換了其他的面孔。自然清楚,如今寧宮的人肯定都是虞皇后自己的人。不然,虞皇后也沒有機會與汪崢勾結。
回到紫瑜宮,將寧宮的況如實稟報,裴映寧揪心又無語。
尹逍慕隨即去了朝華宮,讓楊明彪派人暗中尋人。在楊明彪看來,失蹤的是九紫塢的弟子,所以也不敢大意,立馬就安排了下去。
但一直到天黑,都沒有找到人。
尹逍慕和裴映寧這兩日都沒休息好,所以早早地便上床休息了。
金嬤嬤也準備休息,剛一進屋就見側面跑出一個黑影。
好在是練家子,沒讓這黑影嚇住。
而且認出對方是誰后,還有些哭笑不得,“周公子,你這是作甚?”
周塵剪了個蘑菇頭就已經夠讓他們好笑了,這會兒一黑,腦袋還被黑布包裹著,一臉表還神神的,不知道究竟是要扮鬼還是要扮賊,著實有幾分稽。
“嬤嬤,求你個事。”周塵將拉到角落里,著嗓門說了兩句悄悄話。
“什麼?”金嬤嬤驚訝,同時又帶著不信,“可我去過寧宮,沒發現那里有何異常啊!”
“嬤嬤,你仔細想想,誰會直接跑去那里鬧事?換做是你,你是不是得先藏起來,然后尋找機會?”周塵認真地同分析,“來宮里就是報仇的,昨晚到今早虞皇后都在朝華宮,這麼好的機會,那人不進寧宮才怪!你就信我一次吧,我敢保證一定藏在寧宮。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去惹事,就是去打探一下。”
“這……”金嬤嬤滿臉猶豫之,突然認真盯著他,問道,“周公子,你如此關心四公主,莫不是看上四公主了?”
“沒有。”周塵一口否認,“我就是覺得現在的可憐的。反正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幫也等于幫我們自己。”
金嬤嬤又盯著他看了看,然后才點頭,“行吧,我就隨你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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