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卻像是犯了難,猶豫了一下才道:「實不相瞞,昨晚上我們姑娘睡得晚,這幾日上又不大好,所以……」
喬玉寧心下一哂,不好?那是沒臉見人吧!
心裏這樣想著,喬玉寧臉上卻仍舊做出一番擔憂的表來,「果然,我就擔心姐姐心裏過不去,其實安郡王也沒什麼,姐姐那樣貌,什麼樣的男子得不到?那安郡王不珍惜姐姐的真心,是他有眼無珠。」
因著喬玉言的「手闊」,月華庵里的姑子多的是到這裏來討巧的,有人得了賞,其他人便是沒事兒也要到這裏來晃兩下,說不定給那位大小姐做了點兒什麼事兒,就得了好呢?
此時喬玉寧說這些話的時候,周圍人都拉長了耳朵,這不就是八卦消息麼?日裏師父們都們消息靈通一些,尤其是京城那些大戶人家后宅里的事兒,眼下可不就是?
喬玉寧仍舊自說自話,「姐姐多尊貴的人!在家裏就是祖母都捨不得讓姐姐早起請安的,可別為著這事兒自輕自賤起來。」
這一聽,好傢夥,這個喬家大姑娘,不但是脾氣不好,架子大,而且花癡喜歡安郡王被拒絕了,在家裏竟然也是個不孝順長輩,不請安的。
幾個尼姑換了眼神,這裏頭說不得又有什麼幕,回頭告訴師父去,可是能得好的。
們是不得多聽聽喬玉寧裏的「消息」,故而越發磨磨蹭蹭地賴著。
七夕心裏氣得要死,這個二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說好話,也該姐妹關起門來說,誰不知道這月華庵跟京里好多人家都有走的?
眼下們聽了這話,要是回頭在別人家隨口說上一句兩句的,自己姑娘日後還要不要說人家了。
看了一眼閉的房門,心下有些著急,姑娘這會兒還沒有來,今天早上說要吃上好的東西也是昨晚上就說好了的,可現在二姑娘在這裏叭叭叭的,要怎麼應付?
「多謝二姑娘好意了,只不過我們姑娘這會兒確實不方便,二姑娘還請自便吧!等我們姑娘方便了,在打發人去請二姑娘。」
七夕臉上艱難地維持著笑臉,知道自家姑娘跟二姑娘關係好,不然真的要出口罵人了。
誰知道喬玉寧聞言卻乾脆在院子的桌子旁坐下來,「沒事,早課我都已經做完了,現下我們姐妹在外,姐姐上不好,我這個做妹妹的,理應多照顧照顧,便在這裏等姐姐起來吧!」
七夕:……
「一大早嚷嚷什麼呢?」屋門被打開,卻是王嬤嬤走了出來,臉上一兒笑容都沒有,「不知道的,還真當是二姑娘為了我們姑娘好呢!二姑娘既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見那個親姐妹如姑娘你似的,一大早地跑過來扎人心窩子不說,還不讓人睡個清凈好覺。」
說著又指了指院子裏的那些小尼姑,「我們不是麵人兒,這些師父也都是應當尊敬的,自然不好說什麼,姑娘既然關心姐姐,也該替姐姐好好謀算,讓這些師父暫且出去,留個清凈地兒不行?姑娘自己倒還要在這裏裹!」
喬玉寧對王嬤嬤不大,喬玉言最開始過來的時候,倒是看到過這個婆子幾次,後來被邊的丫鬟挑撥的,這婆子便失了寵,沒想到這一次竟將給帶了來。
聽了的話,當下臉發紅,心裏也生了怒氣,什麼東西,一個姑娘家,竟然還要個婆子的數落?
可一個閨閣小姐怎麼好跟這樣的下人計較,便抿了,看了旁邊的丫鬟一眼。
「你是誰?難不還能代替大姑娘說話?我們姑娘和大姑娘是親姐妹,平日裏關係又好,你可別在中間挑撥離間,我們姑娘是擔心大姑娘才守在這裏的,不然誰……」
「我呸!」王嬤嬤不等說完,便暴地打斷了的話,「什麼擔心姑娘,既然擔心就別用擔心,我們姑娘的面都沒見到呢!倒是這院子裏的人聽了你家姑娘一耳朵的擔心!什麼玩意兒!」
七夕也沒有想到王嬤嬤竟然是這麼個暴脾氣,當即目瞪口呆,一時愣在了原地,竟沒有上前去勸。
王嬤嬤卻一點兒不含糊,是徐家老太太親自挑選了放在表姑娘跟前的,可是來了喬家之後,瞧著表姑娘的境,心裏堆積了許多怨氣。
小丫頭們看不穿,難道活了這一大把年級還看不出來?這個二姑娘小小年級,分明就心不正!
當下毫不客氣,直接將喬玉寧的險惡用心給了出來,「二姑娘也不要那樣惺惺作態了,我們姑娘前面發生的事兒,到底如何還不好說,橫豎老爺那邊已經去查了。
但是姑娘你不說要替自己姐姐保全名聲,還唯恐世人不知的樣子,安的什麼心思,打量別人不知道呢!」
喬玉寧什麼時候見過二樣的陣仗,當下被罵得頭腦發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氣得渾發抖。
跟著喬玉寧的丫鬟日常言語兌人還行,這直喇喇打臉的委實不會,拚命兩句反對的話,也飛快地被王嬤嬤給懟了回去。
旁邊原本瞧熱鬧的尼姑們,這會兒心裏只覺得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不得多聽一些,便也攪和進來,場面一團混。
喬玉寧氣得快要炸開,眼下這種況對大大的不利,總不能一個主子去跟王嬤嬤那等下人拌,可難道由著這人滿口胡唚?
尼姑庵里的這些人是個什麼貨,別人不知道,還能不知道?
要不然方才那般賣力的表演是為了什麼?
眼看著面前的況於自己不利,喬玉寧心下一橫,竟直接跪了下去,臉上滿是委屈,對著屋子喊道:「姐姐,咱們關係這樣親,別人不知道我,難道你還不知道?眼下這些人這樣說我,姐姐你也不出來說一句話,難道你的心裏也是這樣看我的?那我還不如一頭死了去。」
本就生得,這樣委屈哭訴,人看了,既真誠又可憐,周圍看著的人都忍不住心,也開始懷疑方才王嬤嬤就是故意潑髒水。
有人便立刻過去勸,喬玉寧卻還在期期艾艾地哭著,「姐姐就真的這樣看著別人冤枉死我麼?」
「誒?這一大早的,是在我院子裏唱哪出呢?」
一道如鶯出谷的清脆聲音自院門外響起,院子裏所有人面面相覷,再一看,就見喬玉言扶著一個小丫鬟的手款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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