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看著對面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對而言實在是太過震驚了,這些年做的這些事,一直自以為非常。
就連從前徐氏管家的時候,也毫都沒有發現,才來了多久?
這難道就是徐家的教導?
因為跟在徐家老太太邊長大,所以在這方面比旁人更明?
喬玉言手將那冊子撿起來,重新合上,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其實我能理解嬸娘,按道理來說,你明明什麼都比我娘強,至在你自己眼裡看來是這樣的,可是卻因為叔叔比我父親晚出生,便愣生生屈居在我娘之下。
且平日里還要在我娘手裡領月例銀子,你不甘心,也是人之常。」
姚氏這會兒已經平靜了下來,聽到對面的話,只是輕輕地冷笑了一聲,帶著不屑和不甘。
「可是嬸娘你嫁的是叔叔,我娘再不如你,也確實嫁給了我父親,這一點已經無法改變,不管你甘心還是不甘心。
不過我卻是想問嬸娘你一句,你可有想過分家?」
「什麼?」姚氏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到喬玉言臉上的認真,嗤笑出聲,「分家?老太太還活著呢!怎麼可能分家?」
「我沒說可能不可能,我只問嬸娘你,你心裡想不想分家?」
喬玉言一字一句,聲音不大,言辭卻十分清晰。
姚氏臉上的譏諷慢慢退了下去,忍不住問自己。
一直看不慣徐氏,若是分家呢?
若是能跟長房分開呢?管自己的產業,管著自己的丈夫兒,那願意嗎?
可是若是分了家,便如旁支的二房一般,沒有了忠勇伯府這個名頭,他們不再是忠勇伯府的人。
丈夫其實也就只是一個正四品的指揮僉事而已,娘家父親已經老了,且如今在朝中也沒有什麼勢力,兩個兄弟前程如何,眼下還看不出來。
丈夫為人忠厚老實,仕途上能更進一步嗎?
若是沒有哥哥的提攜,他們能把日子過得好嗎?
還有產業,娘家並不富裕,且出嫁的時候,兄弟姐妹都已經年,要娶妻的娶妻,要嫁人的嫁人,嫁妝委實算不得什麼。
而公中的產業,又能給自己分來多?
並不是完全沒有手過府里的務,這裡頭多是徐家帶來的好,心裡一清二楚,若是分家,這些東西,是不到的。
看到姚氏臉上的神幾經變化,喬玉言便知道了心裡的想法。
「都說家和萬事興,父親和二叔兩兄弟一向好,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如今二叔升了,爹爹在朝堂也有了助力,同樣,只要忠勇伯府不倒,爹爹安然無恙,二叔不也在朝堂中有所依靠?」
「言姐兒到底想說什麼?」
喬玉言嘆了口氣,手將那冊子對半撕毀,再當著姚氏的面兒一頁頁都撕碎了,「嬸嬸,咱們是一家人,既然嬸嬸也沒有想過要分家,那咱們就該心往一想才是。」
「你……」姚氏看著手裡的冊子徹底廢了,不由出不解的神來。
「嬸嬸放心,既然我要當著你的面兒銷毀此,便能保證這東西沒有第二份,更何況,方才你也瞧見了,這上頭還有人家按的手印呢!」
「你就沒有別的要求?」
「還有一個!」
喬玉言開了口,姚氏反倒舒出了一口氣,但立刻懸起了心,「是什麼?」
「府裡頭還有些魑魅魍魎在,我希嬸嬸在力所能及的況下,幫我保保我娘肚子里的胎。」
保胎自有大夫,與什麼相干?
姚氏心裡納悶兒,正要問,抬眼接到清澈的眼眸時,電火石間,登時明白過來了,剛剛恢復的臉,立刻又變得煞白。
喬玉言見著臉上神的變化,淡淡一笑,「既然嬸嬸能明白我的意思,那以後咱們就是再親不過的一家人了。」
說完這話,七夕便捧了兩個盒子放在桌上。
「這是近日金銀樓里才送進來的一套頭面和一整套的珠首飾,頭面給嬸嬸,另外那一套便是送給妹妹的,過兩日要去大相國寺,正好可以帶著。」
說完轉便出了門,在院門口正巧上過來的喬玉容。
「你怎麼在我家?」
喬玉言覺今日自己這個堂妹看到自己時的臉有些奇怪,但兩個人一向關係一般,自然不會多問,「有幾句話要跟嬸嬸說。」
喬玉容抿了抿,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一句話沒出口。
等喬玉言走了,便飛快地跑進姚氏的屋子,正要開口問,就看到姚氏的神很是奇怪,似乎像是哭過了。
一旁的瑞香爐里還有些煙飄出來,聞著是燒了紙的味道。
「這急匆匆的跑過來是做什麼?急出一頭的汗,哪裡有大家姑娘的樣子。」
看自己母親還能數落自己,喬玉容便放下了心,轉而便問:「喬玉言過來幹什麼?如今不是忙得很嗎?」
「沒大沒小,那是你堂姐,怎麼還直呼其名了?」
喬玉容便瞪大了眼睛,「娘?」
在私底下一直都是這樣稱呼喬玉言的啊!從前娘可是什麼都沒有說過,怎麼忽然就揪起這個來了?
又想到上午自家父親對自己說的話,心裡更是疑,「娘,爹爹向著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向著了?」
「你爹找你去做什麼?」姚氏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跟兒說關於喬玉言的事兒,便轉過了話題。
喬玉容臉上的神變幻莫定,心裡有些拿不定主意,磨磨蹭蹭地挨到了姚氏邊,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將喬謂鵬說的話跟自己母親說了。
「什麼?那日地……是提醒的你爹?」
「嗯!不過爹爹說這事兒不能往外說,喬玉言……大姐姐當時也不太確定,可是怕爹爹擔著責任,才大膽地跟爹爹提了,結果就……」
姚氏聽著兒的話,心裡忖度了一番,目又落到那邊還有點兒青煙出來的瑞香爐上。
地那日,甚至還起過歪心思。
那個高幾是被喬玉言擋下來的……
是不是,其實真的做錯了?
「娘?你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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