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送的東西，從前還勉強能看，現在瞧著隻覺得膈應。

蘇若煙之所以留著它，大概是不想讓小寶年紀輕輕就過早會到“恨”這種東西，所以一直視而不見。

不過北辰鈞可不能視而不見，這個北辰墨從前還一直覬覦著蘇若煙，而小寶還是自己的弟子，北辰墨一頭小馬駒就能占的小寶的喜、蘇若煙的忍耐，憑什麽？

他抱著小寶直接離開了平淮王府，笑嗬嗬地前去了攝政王府。王府之後有個馬房，那裏也養了一隻小馬駒。

這馬駒比北辰墨那馬駒看著小些，但皮雪白，前掛著一片紅雲，鬃順，塊養得油亮均勻，強壯，四肢矯健。

小寶見了，瞬間眼睛大亮。

比起這個小馬駒，那北辰墨送的東西就宛若腳下泥一般，不值一提了。

“哇！這個好漂亮啊。”小寶睜大了眼睛，興衝衝地跑過去。

那小白馬也不怕人，見到小寶就歪著腦袋，水汪汪、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小寶，還輕輕用腦袋瓜去拱了一下小孩。

看樣子，這小馬兒也很喜歡著小人兒。

北辰鈞看著滿意，回頭問屬下，“這馬兒是什麽品種？”

“回王爺，王府的馬都是大宛的汗馬，”屬下看看那白馬，又頓了頓，“這一匹還是下麵人送上來的，說是祥瑞之兆，‘飛鴻踏雪’。”

飛鴻踏雪，名字取得倒是很漂亮。

小寶聽見了，著馬鼻嗬嗬小開，“所以它小雪是嗎？”

侍衛正要糾正，北辰鈞卻挑挑眉道：“不錯，它就小雪。跟你一樣，你是小寶，它是小雪，你看，你們是不是天生一對？比你府裏那糟糟的馬好看多了？”

真實地說，北辰墨送的馬其實不算是“糟糟”，可是上的確帶著雜，比起著飛鴻踏雪來說，的確是了幾分靈氣跟可。

小白馬繞著小寶打轉，它上沒有馬鞍，卻上前拱了拱小寶。

北辰鈞莞爾，上前一步道：“看來小雪很喜歡你，要不要上去試試？”

“可以嗎？”小寶眼地著它，“會不會把它垮啊？”

“哈哈哈，我們王府的馬個個膘壯，就你這小小軀，得垮它嗎？”北辰鈞上前就把這小丫頭摟起來，放在馬背上，“沒關係，師父扶著你。”喵喵尒説

小寶喜出外，輕輕著小白馬的鬃。

小白馬格溫和，也沒派出，故意偏了偏頭，耍寶般打量著小寶。

蘇若煙聽聞消息來到攝政王府的時候，這師徒二人正笑得樂不可支，小寶整個人都靈氣活現，頭上還冒著虛汗。

那和睦融融的樣子，讓蘇若煙欣不已。

且不說其它的，將來若是兩人了親，這師徒二人相起來與父子無異，也就不用擔心小寶的後事了。

自己在廊下看了一會兒，頭上是一盞大亮的燈籠，宮燈隨風而，撞在刷著紅漆的房梁頭。

日從房頂照下來，將麵上清淡的笑意照得越發溫暖明晰，仿佛整個人都籠罩在芒之下。

今日穿了一水紋八寶立水，青煙一般的擺略腳側的牡丹盆栽，兩隻芙蓉耳鐺晃出一點吸引人的芒，北辰鈞抬頭時，視線在頭頂的蝴蝶簪傷停留一息。

蝴蝶簪上的寶石熠熠生輝，人看一眼就知道，這打扮並不算富貴的姑娘份定然不會簡單，但也不會讓人過於忌憚。

蘇若煙也注意到了北辰鈞的目，不以為意地抬起頭，手招了招。

北辰鈞低聲一笑，湊近小寶耳邊說了什麽。小寶立刻反應過來，猛地回頭看向蘇若煙。

“娘親！”小寶激地朝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蘇若煙的，抓住的手往院子裏帶，“娘親快看呀，這是師父送我的小馬駒，你看，好漂亮啊。”

“是很漂亮，在下遠遠瞧著，仿佛會發，”蘇若煙真實意地歎道，“它有名字嗎？”

“大名飛鴻踏雪，”北辰鈞接上話，“小名小雪。”

還有大小名呢？蘇若煙輕笑，“這是你取的？”

北辰鈞抱著手搖頭，看小寶又在同小白馬流，道：“我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去給個小白馬取名字。小雪是這小子自己取的。”

蘇若煙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也就是最近京城之中發生的事而已，”北辰鈞沒有往深了說，看一眼道，“也還沒有結果，說出來也沒用。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北辰鈞做事周到，看似懶散實則暗中一定會掌控全局，蘇若煙當然不會擔心。

不過看北辰鈞的臉跟說話的語氣，總是覺有幾分不同尋常，頓了頓看向一邊，“這馬兒太小了，先待下去休息，讓小寶也歇歇吧，都一的汗了。”

伺候人心領神會，立刻上前，哄著小寶把小白馬還回去。

等兩人一走，蘇若煙立刻問道：“你一大早就過來，我還擔心是出了什麽事。若是因為小寶的事，現在大可放心，我會理，倒是你……似乎有些張？”

北辰鈞不由失笑，“你看得出來我張？”

“總有幾分的，”蘇若煙好奇，“是不是皇上招你宮了？”

果然聰明。

北辰鈞懶散地回到了廊間，靠著鵝椅躺下，思索片刻道：“若蘭在回春堂鬧出的事本就瞞不過皇上的眼線，我被找進去也是意料之中。”

蘇若煙挑眉，“皇上沒有置？”

若蘭可是罪人，就算皇帝心大，不在意這個罪人，可是重要在乎太子東宮吧？他不理，莫非，是在等著什麽？放長線釣大魚？

北辰鈞隻是笑，“還沒到時候。”

說完又叮囑道：“倒是你，那若蘭幾次針對回春堂，你回春堂的護衛也要加強一點才行。而且……最近說不定京城會不大太平，你也要自己小心，進出最好多派人跟著。”

這話著幾分危險。

麵麵相對，蘇若煙心下微，約才出了北辰鈞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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