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人的差事,葉長安是朝廷重臣,雖然不可能給景若曦一個什麽樣好的職,但是給他做事待遇必不會差,總是個公務員吧,食住行都有保證,和廚房幫工不是一個檔次的。
但是景若曦想也不想,斷然道:“不幹。”
“為什麽?”葉長安奇道:“你不是缺錢麽?跟我做事不會虧待你的。你一年賺的錢,肯定比你給人幫工十年賺的還多。”
“真是財大氣啊。”景若曦白了葉長安一眼:“不幹,有命賺沒命花。要不是因為伍嬸,我寧可在廚房裏片一輩子鴨子,也不想賺這個銀子。”
“是嗎,你小小年紀,怎麽就那麽頹廢。”葉長安竟然教訓起景若曦來:“不過你想想,這就是命啊,即便你有一顆一輩子窩在廚房的心,可不也被著走到了這裏。命中注定,你過不了安穩的日子,認了吧。”
葉長安這話與其說是一種挖苦,不如說是一種調侃,而且是帶著玩笑的口氣說出來的。可景若曦聽了之後,也不知為何,緒突然低落了下去。
“雖然我不信命,但有時候確實不信不行。”景若曦眼神有些暗淡,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將手中的石頭拋給葉長安:“就算是命我也要再掙紮一下,等老天爺把我的走投無路再說吧。”
景若曦說完,走到房門口,便要將門打開。
“等下。”葉長安一把抓住景若曦的胳膊:“你要去哪?”
“去找這個房間裏住著的其他人。”景若曦道:“葉大人,你不會想不到吧。”
“你也想到了?”葉長安不答反問。
“是。慧可腦袋上的傷,可不止被撞了一次,他本就不是像他們所說,在和明的爭執中不小心被撞到了牆上,意外亡的。”景若曦道:“這一個屋子的人,十六個,絕對不止一個有問題,所以拉了偏架,才讓慧可死的那麽快。而暗中那個人不敢讓明將話說出來,也就是說,裏麵一定有不知者。”
葉長安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現在案件其實已經很明朗了。”景若曦有點不耐煩:“隻要把剛才的人抓來一個個單獨審問就行了,可以給我,我知道怎麽問可以分辨出他們誰說了慌,誰是真的無辜。然後你再把幾個知人抓來嚴刑供,不就可以順藤瓜,抓住幕後的兇手了嗎?”
“不行。”這次到葉長安拒絕了。
“為什麽不行?”景若曦隻想翻他一個白眼:“不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你知道兇手是誰,不敢抓了?”
“自然不是。”聽著景若曦言語中有點諷刺意味,葉長安也不生氣:“但這若真是青山寺裏的僧人做的,這事便和上麵不了關係。”
“上麵?上麵是指哪裏?朝廷?”
“不,是青山寺的高僧。”葉長安道:“青山寺雖然僧人眾多,但是高僧並不多,方丈玄宏一年前閉關至今未出,代住持了塵是他的師弟,這一輩還有兩位,都是德高重。但是整個青山寺,能說的上話的也隻有這幾人。能夠指使廟中僧人做殺人的事,就更隻能是這幾人了。”
“所以呢?”
葉長安語重心長:“所以你可以衝出去把剛才屋子裏的僧人都抓來,然後一個個審問,問出誰是兇手,代出上麵是誰指使。但是空口白話,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有抓到現行。他大可以矢口否認。雖然這樣說起來可能很不公平,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我懷疑一個普通老百姓,可以抓他回衙門審訊。但現在懷疑的是一個得道高僧,所以便不能如此。”
還真是特權階級,景若曦心裏不痛快,一臉不耐煩的瞪著葉長安,但是瞪了半響頹然道:“你說的是。”
不管哪朝哪代都是如此,這也不是葉長安的責任,怪他確實沒有意義。
“所以你的意思,必須抓到現行才行,最好是抓到兇手把刀架在下一個害者脖子上那一刻,才算證據確鑿?還必須找到之前幾個害者的,才能算是他殺的人?”
葉長安頂著景若曦的目,勇敢的點了點頭:“這樣才可以服眾。要不然,他隻要說一句,我堂堂青山寺的代住持為何會殺人,我們就無言以對。”
景若曦慢慢放開握著門把的手,葉長安說的是對的,當然隻是想早點把這件事理幹淨,所以想用最簡單暴的方法。但要走正規的流程,至要先有機,才有嫌疑,要有人證證,才能抓捕審訊。
葉長安竟然鬆了口氣,他當然可以直接強的去命令景若曦,但那樣的手下他有太多,不需要多一個隻知道聽話的景若曦。
不著急出門,景若曦反倒是在門邊盤坐了下來,坐下來之後,又起了,雙膝著地的跪了下來。
葉長安嚇了一跳,條件反的去抓的胳膊:“你這是幹什麽,有話起來說。”
“別我。”景若曦甩開葉長安的手:“你看我像不像是那個死者?”
這話森森的,但葉長安幾乎立刻就明白了的意思,退後兩步看:“發現現場的僧人說,死者是跪在懸崖邊,仰頭著天空的。”
“嗯。”景若曦說著,也仰起了頭,看向房頂:“現在你就是兇手,試試這個姿勢行不行。”
葉長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出刀來。
景若曦拍了拍自己的右肩:“我剛才檢查死者的,發現右肩的服上有跡被遮擋的痕跡,兇手應該是右手抓住了的肩膀,左手持刀,割開了的嚨。”
雖然兇手的思維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也不是正常人需要了解,但是案重組卻可以站在兇手的角度,很有可能會讓一些掉的細節浮出水麵。
葉長安手放在景若曦肩上,那力道大概是太輕了,景若曦不由得道:“葉大人,你可以用力一點,我不會以為你在公報私仇的。”
葉長安有點尷尬,但還是用了些力氣,握住了的肩膀,然後左手握住刀,架在了景若曦的脖子上。
刀背冰冷,雖然不鋒利也景若曦打了個寒,接著咦了一聲。
“怎麽了?”葉長安忙道。
景若曦跪著不:“你再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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