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景若曦道:“我看仲明整個人都傻了,應該沒有懷疑。”
“正常人都不會懷疑。”葉長安意味聲長的說一句:“若曦啊,你這招很毒啊。”
“毒麽?”景若曦想想,聳了聳肩,扶著椅子起了:“我去休息了。”
景若曦如今就住在房間裏,進出倒是方便的很,葉長安也知道這兩天雖然一直坐著馬車,但趕路始終是一件辛苦的事,更何況對一個不會武功還傷的姑娘。
“燕名,你扶若曦去休息吧。”葉長安道:“走路的時候慢一點,別讓好容易好了的又傷了。”
燕名應了一聲,便去扶景若曦,到現在還穿著葉長安的服,在外麵也就算了,在衙門進出確實不妥。若是人看見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想,以為和葉長安有點什麽不一般的關係呢。
景若曦明磊落坦,扶著燕名就出去了,出了院子去自己的房間,半路上,聽見有人在罵人。
衙門並不是葉長安的宅子,就算是後院也是人來人往的,有人大聲說話很正常,景若曦開始也沒注意,可是再一聽,似乎有點不對勁。
罵人的是個男人的聲音,在衙門後院裏走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衙役。在他罵人的聲音中,還夾著個子的聲音,似乎是哭著在哀求什麽,那聲音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正是跟著他們一起到京城來的時母。
葉長安如果說急著理駱家的事,一時沒來得及安頓時家母子,先帶著一起回了衙門,這很正常。但是初來乍到的孤兒寡母,誰會對他們這麽兇?
“怎麽回事?”景若曦道:“燕名,那是不是跟葉大人帶回來的母子幾個?”
“好像是啊。”燕名當時也不在場,並不能肯定。不過他們前進的方向和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一致的,略加快了一點腳步,馬上就看見了。
在前方院子門口,果然是一個衙役正在教訓人,但教訓的是時若揚,小男孩跪在地上低著頭,時母點頭哈腰的在一旁求饒,時語笑怯怯的,躲在母親後,抱著的。
景若曦雖然現在不願意多管閑事,但一來看不得這種恃強淩弱的場麵,二來想著們畢竟是自己帶來京城的,怎麽也有一定的責任,當下就對燕名道:“我們過去看看。”
在衙門裏也算是住了幾日,進進出出的,和差見麵的時候,偶爾也會聊幾句,大家對都客氣。但是這種客氣八是看在葉長安的麵子上,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衙役對平民百姓,可不都是和和氣氣的。
燕名似乎也覺得堂堂差對著一個婦人兩個孩子這麽教訓實在不像樣子,點了點頭便扶著進走了過去。
“怎麽回事?”燕名人未走到,便先開了口。
他們也聽了幾句,不過隻聽出衙役在教訓小孩,什麽你不想活了,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之類威脅恐嚇的話,也沒聽的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
衙役隻是個普通差役,見了燕名自然是客客氣氣的,一見他過來,立刻就停下了謾罵,恭敬道:“燕大人。”
燕名十二人跟在葉長安邊,多也是有個品階的,這一聲燕大人,也算是承擔的起。
“怎麽回事,在這裏大吵大鬧的。”燕名道:“我聽你在罵這孩子,他怎麽了?”
時若揚十二歲,確實還是個孩子。不過他雖然跪在地上,可是聽見聲音一抬頭,看了燕名一眼,視線又移到了景若曦上,這一眼,燕名心裏咯噔了一聲,呦,看來這可不是個普通的孩子,至也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
“他的進檔案室。”衙役道:“被我看到了。”
“進檔案室?”燕名有些意外:“進檔案室幹什麽?”
十幾歲的窮苦人家的孩子,進了衙門,一般來說是膽小的什麽都不敢的。當然也有例外,有些看見了外麵見不著的好東西,會起貪婪之心。
可是檔案室,那是放卷宗的地方,破了的案子沒破的案子,對普通人來說毫無意義。而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總不能說是哪裏來的細間諜吧,燕名想著,他進檔案室,十有八九是不認識地方走錯了路吧。
衙役看著時若揚道:“不知道幹什麽,但是,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是做好事。”
燕名扯了扯角,覺得衙役有點誇張了,估計他今天在家了老婆的氣心裏不痛快,所以才莫名其妙的找一個小孩的麻煩吧。
倒是景若曦的態度和燕名想的不一樣,雖然看著衙役的表不太好,卻也沒有開口便維護孩子,隻是先道:“你先站起來吧。”
時若揚短暫的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他雖然不可能知道景若曦的份,但是顯然從一路的相推斷出是有一定話語權的,至比衙役說話有分量。
時母忙扶起兒子,連連對景若曦和燕名躬:“姑娘,大人,若揚隻是一時……”
景若曦抬了抬手:“時大嬸,你別張。你讓他自己說。”
時若揚的目比他的年齡要許多,定定的看著景若曦。
“剛才你為什麽要溜進檔案室?”景若曦道:“你知道那是檔案室,而檔案室又是做什麽的嗎?”
時若揚抿了抿有些幹的:“我知道。”
“說來聽聽。”景若曦突然來了點興趣,自從來到這個年代,對誰產生興趣,看誰都難免有點心理上的高高在上的優越。但是這個年,從第一眼看見,給的覺便不同。
“我確實不是有意溜進去的。”時若揚道:“隻是路過的時候看門開著,又看見上麵寫著檔案室幾個字,我突然想進去看看。”
“有點矛盾。”景若曦挑了下眉:“你想進去看什麽?”
“我知道檔案室裏放的是衙門裏曆年案件的卷宗。”時若揚低下頭,垂眸掩飾了自己的眼神:“我想進去看一看,有沒有我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