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非常輕微的點了點頭,站起:“休息好了,我們走吧。”
“好。”葉長安從懷裏出一小塊包起來的木炭,在石頭上畫了個記號:“走吧,穀主告訴了我回去的法子,如果今天天黑我們找不到出路,就先返回山穀裏去吧。”
“聽你的。”景若曦看著葉長安畫完,兩人便又往前走去。
當兩人的聲音消失之後,沒一會兒,出現了一團綠,那團綠像是突然從地上冒出來的一樣,除了會緩緩的移,看起來就像是一叢灌木。那團綠緩緩地移到了葉長安做記號的石頭麵前,出一隻手來。
那手是個老嫗的手,蒼老皺褶,手裏拿著塊布,一下一下的,著石頭上的記號,很快就的幹幹淨淨。
幹淨之後,老嫗的手又回了綠的一團,那團綠像是被風吹一樣,慢慢的往前挪,隻是挪著挪著,速度越來越慢,挪了幾十米之後,便停了下來,也不一下了。
更奇怪的是,過了一小會兒,明明已經走遠的葉長安和景若曦又折返了回來,一臉的冷笑:“竟然是。”
紅婆一個激靈醒過來,睜開眼睛便看見青天.白日,葉長安和景若曦居高臨下的看著,一副高深莫測的表。
紅婆一下子坐了起來:“你,你們……”
“婆婆,你醒啦,沒事吧。”景若曦蹲下來,笑瞇瞇:“這巧啊,你怎麽也在這裏。”
這句話顯然是故意問的,紅婆一時語塞,頓了頓道:“你們怎麽發現我的?”
“倒是也沒發現你,但是發現了有人跟著我們。”葉長安道:“我們如果一直走的是直線,就不可能走不出去。但既然在一個範圍裏轉圈,就沒有可能看不見做的記號。除非有人的了它們。”
很簡單易懂的事,紅婆不說話了。
“婆婆,你這是幹嘛呢?”景若曦倒是意外的和氣:“幹嘛了我們做的記號?”
大概是沒覺到景若曦的敵意,紅婆竟然歎了口氣:“你們回去吧。”
“回哪裏去?”
“回山穀裏去。”紅婆道:“趕的,回去吧。”
“為什麽?”景若曦索在紅婆對麵坐下,看幹的起皮的樣子,遞了水壺過去:“婆婆,你一直跟著我們,這兩天吃過東西麽,要不要吃點東西,喝口水再說。”
景若曦他們的幹糧帶的也不多,但是因為出來就做好了準備要找上十天半個月的路,所以此時還算充足。
紅婆估計想不明白景若曦為什麽這麽客氣,雖然結果了水壺,但是不敢喝也不敢吃。
“吃吧,沒事兒的。”景若曦道:“婆婆,我就坦白說了,我覺得你並不想害我們。”
紅婆跟這他們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可他們卻一直到之前沒多久才發現,可見對這裏的一切了若指掌,偽裝的技藝也非常高明,如果真的想要害他們,有更多更好的法子,完全沒有必要跟著記號。又麻煩又費時間還容易被發現。
紅婆一手握著水壺,一手被景若曦塞了一張餅,怔怔的看著半晌,突然狠狠的咬了一口餅,又灌了一口水。
“別著急,慢慢吃。”景若曦對老弱婦孺的耐心都是特別好的。葉長安也不說話,沉默的坐在一邊。他看過太多人間黑暗,對於心善的溫暖更容易容。可是單純的善良卻又容易被辜負被欺騙,所以現在想想,景若曦真正他心的,大概也有這樣一分恰到好的中帶剛。
紅婆吃了一個餅後,常常的呼出一口氣:“姑娘,你們還是回去吧。”
“總得有個理由。”景若曦道:“更何況我們也不可能在無塵穀裏一直待著,婆婆,你去我們做的記號,是因為想讓我們回去,還是覺得我們走不出去。”
“這片青花原,是走不出去的。”紅婆的視線落在無邊的草原上:“無論怎麽走,也走不出去。我就算是不去你們留下的記號,你們也隻是在原地轉圈罷了。而你們一定不會甘心在原地轉圈,會想更多的辦法去破解,所以我了記號,是希你們能夠早日絕回頭。”
“可是為什麽走不出去?”景若曦不由道:“婆婆,你既然對這裏這麽悉,應該常來的。我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走不出去的草原。”
除非是大,就像是沙漠,給你一條直路,無遮無擋的你也要走上一個月,若是沒有水和食的補充,那基本上和走不出去也沒有什麽區別。
但這山中不可能有那麽大的平原存在。
“因為無塵穀,並不存在於人間。”紅婆深沉道:“從沒有人能夠離開,這裏我來過無數次,但是想盡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能走出去。無論怎麽走,都在一個巨大的圈子裏。無論怎麽走,都會回到原點。”
景若曦皺了眉:“婆婆,你既然跟著我們是為我們好,那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無塵穀的事?你是出生就在山穀中麽,無塵穀的人,到底是些什麽人?他們難道就沒有嚐試過離開,還是說,因為一直失敗,所以後來才放棄離開。”
按理不應該,就算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代人又一代人的失敗,對於自由的是人類與生俱來的,隻要看見山外有山,就一定有人想要出去。這是任何封閉和洗.腦都不可能完全避免的,總有人天生反骨按都按不住。
“其實我也不知道。”紅婆歎了口氣:“我不是無塵穀的人,我隻是一個失敗的人,當年……”
紅婆年紀不一定多大的,但是很滄桑,臉上的皮盡是滄桑皺紋。
“我和相公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婚一年,便生下一對雙生子。”紅婆絮絮道:“雖然因為生孩子的時候難產的,大夫說我不能再生育,可想想有一雙兒也就足夠了,我也不是太難過。”
“誰知道就在我坐月子的時候,相公和我一個閨中姐妹勾搭在了一起,那人何等毒,甚至使計策害死了我的兩個孩子。”紅婆的痛早已經在時間中沉澱的麻木:“相公見孩子夭折,我又不能再生育,對我的態度一落千丈,終有一天,我被趕了出來,給他新找的夫人騰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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