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我們做的都是些的事，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軍隊，人多沒有用。”

葉長安道：“而且難免有一些折損，有一些傷。我回到京城之後，便讓大家都散了各有去。隻有燕名花行風他們是從小跟我的留了下來。”

看來葉長寧的死真的給了葉長安太大的打擊，不過也未必就是壞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的。葉長安越厲害，就越是能者多勞，會去更危險的地方執行更危險的任務，而且還不能退。

在皇帝的眼中，隻有能為自己所用，不能為自己所用，急流勇退也需要一個非常好的裏有，若是沒有葉長寧，葉長安正是年輕力壯好賣命的時候，怎麽可能給他閑職養老。

“你這個妹妹，真的是你的貴人。”景若曦不由的道：“等回到京城，你帶我去拜祭拜祭吧。”

“好。”葉長安一口應著：“若是還在，也一定非常喜歡你。子爽朗不像個孩子，跟你一定聊得來。”

這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麽問題，但細細品下又怪怪的，景若曦琢磨了一下罷了，隻是道：“那你的手下這些人中，有沒有用月牙刀的？”

葉長安的表又奇怪起來：“月牙刀……怎麽了？”

“有麽？”

“有啊。”葉長安指了指自己：“就是我啊。”

“你不是用劍麽？”景若曦往外看了看，沒錯，葉長安的劍還在桌上放著呢。他雖然不像劍客那樣劍不離，但是出門還是會帶著的。

“我平時是習慣用劍的，但是其他兵我也用，用過一段時間的月牙刀。”葉長安肯定道：“如果廖懷生說的是我路過澮河的那個時間，那段時間我用的確實是月牙刀，月牙刀怎麽了？”

“他兒上的傷口，是月牙刀造的。”

“這怎麽可能。”葉長安想也不想道：“軍中隻有我一個人用月牙刀，平日裏也都是燕名花行風保管，不可能假手於人。他說上的傷口是月牙刀造的，那都已經腐爛他認不出來的樣子了，還能看的出傷口？”

景若曦攤開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對冷兵不，月牙刀，不瞞你說，我見都沒見過。”

要說口徑幾點幾的手.槍，氣.槍，自步.槍，這些知識都有。但十八般武卻隻知道一些常見的，匕.首鐵錘還行，冷門的就無能為力了。

“還冷兵，怎麽，你還知道熱兵？”葉長安奇道：“你見過火銃？”

“沒見過，但是我知道有這麽個東西。”景若曦和往常一樣淡定：“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葉長安點了點頭，沒說什麽，火銃這東西，便是整個大梁也未見一二，尋常人別說見，聽都沒聽過。不過放在景若曦上，也確實什麽都不需要大驚小怪。

怪多了，就習以為常了。

“不過確實很奇怪，姑且不論一句腐爛非常嚴重的是不是能看出傷口，廖懷生隻是個民間撈人，他怎麽能斷定出傷口是什麽兵造的呢？月牙刀的傷口有什麽非常明顯的特征麽？”

“不明顯。”葉長安想了想：“要說區別，不同兵帶來的傷口一定有區別。但月牙刀沒有非常特殊的地方，刀刃和尋常的刀刃也無大的區別，辨認非常困難。何況又不是剛傷的新鮮，怎麽可能認得出來，除非是對武非常悉的人。”

一個撈人，對非常悉也就罷了，對武非常悉，這說不過去。

“這人有問題。”景若曦很快道：“疑點很多，他還說，若是幫他查清楚這案子，就送我一份大禮。你說一個撈人，能送我什麽大禮？”

“大禮？什麽東西？”

“不知道，但是這個大禮，我猜一定給你有關係。”

“跟我有關？”葉長安不解：“比如說呢？”

“那我就不知道啦。”景若曦也無可猜：“如果隻是送給我，那很難說什麽是大禮，因為我不像是缺什麽的樣子，就算是按常規去想，送錢送珠寶吧，再貴重也很難說是必定喜歡的大禮。隻有你。”

“他認出你是當年路過的鐵麵黑騎中的首領，顯然對你的份有一定了解。他又對兵造的傷口如此悉，那兩件事聯係起來，我猜他的份不僅僅是民間撈人那麽簡單，那麽他的禮，自然也不是一般。”

“而你是我的相公，一榮俱榮。給你一份大禮，我當然跟著沾，不也就是給我的大禮麽？”

這話聽著人如此的舒坦，葉長安讚道：“你說的對。”

景若曦沒理他這點小心思，又道：“我覺得他今日說的不像是假話，對你也不像是有惡意，既然彼此才藝，我建議，不如直接問吧。”

“我也是此意。”葉長安掀開被子：“現在就去。”

“去，好好跟人說，他隻要懷疑的不是你，那都可以談。”

景若曦其實還有一個想法，隻是不好說。自然相信葉長安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但是他還有一幫手下呢，兵是死的誰都能用，若是其中某一個用了他的武，也未必就都知道。

但這沒有證據不能猜疑，都是跟著他水裏火裏走的兄弟，葉長安又護短，景若曦絕不會說一句話。

開河引水的事已經進了尾聲，除了留下幾個看守的，大部分人都回去休息了。兩人出門便看見今日值的元宋，招呼一聲，一起去找廖懷生。

廖懷生習慣了避著人，一個人住在一空了的民宅裏，這個點應該已經睡下了，他們到的時候，裏麵黑漆漆的一片。

但是葉長安立刻就變了臉：“裏麵沒人。”

他的聽力好，就算是隔著一扇門，也能聽見屋子裏麵有沒有呼吸的聲音。

元宋立刻就大步過去，一推，門便開了，並沒有從裏麵鎖上。

“被子是涼的，他沒有回來過。”元宋道：“爺，出什麽事了，這個廖師傅有問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