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說完這話,蘇德勝的臉一下就黑了。
高洪澤更是心裏一陣慌。
昨天晚上高洪澤和幾個朋友在工廠隔壁烤電爐子吃燒烤喝酒打麻將。
江城的冬天溫度達到了零下,昨晚上一個屋子裏三個電爐子在取暖,高洪澤都不知道凌晨機床的主板被燒和三個電爐子有沒有關係,他現在不去想更不敢說。
「你是誰啊!」保衛的人看到陌生稚的面孔斥責道。
「陳瀟!」林慧看到了兒子心裏猛跳了一下。
「陳瀟,你給我回去看書,過來湊什麼熱鬧!趕回去!」陳強這個時候很想找一個地鑽進去。
男人可以在外面的任何地方不要尊嚴,卑微的活著,但是他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一定是一座大山,不能夠被自己的孩子看不起。
陳強不想兒子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窘迫的況。
看到是陳強的兒子,蘇德勝長舒口氣,一個臭未乾的臭小子自己怕什麼。
蘇德勝對保衛說道:「帶出去,帶出去!」
陳強心裏一,怕保衛的人,趕拉著陳瀟,把陳瀟往外面送:「你趕回去,大人的事大人知道理。」
陳瀟大聲說道:「蘇廠長,你說機床的主板燒壞了是我爸的責任,這不過是想找一個人背鍋而已,我家什麼條件你最清楚,讓我爸砸鍋賣鐵也賠不起主板燒毀的錢。」
「而且設備的主板是怎麼損壞的,找個認真點的電工看一看就知道了,這明顯就是有人違規使用電,還有就是電路搭接不規範造的,這麼著急下結論扣帽子是誰心裏有鬼嗎?」
高洪澤想著昨天晚上自己在隔壁烤了三個大功率電鍋爐,心裏一抖說道:「你個小孩子,胡說八道什麼?!」
陳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就算是我爸最終因為導致國有資產損失去坐牢,你作為廠長是主要領導,也免不了分,幾十上百萬的主板,蘇廠長你覺得會得到什麼分?」
蘇德勝的心裏咯噔一下,省會江州市的國營機械廠老廠長要退休了,他還想著再爬一階,但是競爭太過激烈。
十幾臺機床主板被燒壞,肯定要影響生產,這事肯定瞞都瞞不住。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被分,蘇德勝基本就可以在江城呆一輩子了。
陳瀟講蘇德勝的表盡收眼底,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既能夠撈取足夠的影響力,說不定還能夠通過這件事賺到第一桶金。
陳強被冤枉的事可能不能這樣算了,但不是現在。
現在對方明擺著要包庇真兇,而且人多勢眾,黑白顛倒,現在爭辯這個問題,陳瀟要吃虧。
陳瀟心中有了一些注意,便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修好主板,讓機床儘快恢復生產。」
這話一出,設備的劉長氣不打一來,這小子說了半天全都是廢話。
「主板全都燒了,怎麼可能修得好!」
陳瀟說道:「我舅舅會修!」
咔?
陳瀟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愣了。
林慧也是一頭懵,是有一個弟弟,但是弟弟在鄉下種田,殺豬會,修主板?他恐怕連什麼是主板聽都沒有聽過。
陳瀟繼續說道:「我舅舅剛剛從德國留學回來,學習的就是集電路,你們這個設備是德國七八年前的機床了,這點小事對他而言手到擒來。」
「蘇廠長,你給爸幾天時間,我們保證能讓這十多臺機床重新工作。如果我們沒辦法,該怎麼理怎麼理,我們又跑不掉。」
陳瀟說完這話后,趕看著林慧給林慧暗示。
其實如果要讓陳強責任,這事兒好辦,派出所來了去鬧、打死不認賬、去舉報,都行,但是太費神了。
陳瀟之所以那麼篤定的要維修主板,兩個原因。
一個是這是賺取影響力絕佳的機會,第二就是為給老爹討回公道!
呵呵,真以為老實人好欺負?
主板維修是肯定的,但是怎麼修,修到什麼程度,修好了用一段時間會不會出問題,這就是陳瀟自己決定的事了。
維修主板可以拖延一段時間,等找到了誣陷的確切證據找到罪魁禍首,以陳瀟的技,能夠保證維修的主板能恰逢時宜的壞掉,到時候設備無法運行,可怪不到陳瀟的頭上。
陳強這個年紀,陳瀟重生前經歷過,最需要的其實就是得到應有的尊重。
而維修主板對陳瀟來說,太簡單了,他重生前本科的專業就是微電子專業,弄這種古董級的簡單電路專業主板不是跟玩兒一樣?
陳瀟現在說自己能修,大家肯定不相信,說有個德國留學的舅舅,那可信度就高多了。
這個年代對國外有盲目的崇拜,這個年代的海是真的海還不是海待。
事早晚要穿幫,等陳瀟把主板弄好,謊言再被揭穿更好。
那個時候,大家都知道主板是陳瀟修好的,獲得的影響值還?
蘇德勝看著陳強和林慧。
林慧和陳瀟不愧是母子關係,雖然不明白兒子是什麼意思,但是認真說道:「我弟剛剛從德國回來,他做的就是集……集電路的,弄這個應該沒有問題。」
林慧也搞不清什麼是集電路。
陳強還在發愣沒有反應過來。
陳瀟捂臉,木納的老爹是何德何能娶了如此聰慧有勤快的老婆。
蘇德勝沉默片刻,權衡利弊后說道:「陳強,我給你最多五天時間,五天時間不管是小舅子還是大舅子,都必須把主板給我修好!」
蘇德勝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陳強就是背鍋俠,修得好最好給部分,要是修不好他直接報警。
蘇德勝煩悶地說道:「散了散了,都散了!」
看熱鬧的工人們一鬨而散,蘇德勝又喊道:「洪澤,你到我們辦公室。」
在設備的幫助下,陳瀟把機床的所有主板都卸了下來帶回去。
設備的人滿臉的不相信:「這可是進口的設備,你家那個什麼舅舅會?」
陳瀟沒有多言,將主板上的晶片等東西拆下來後放好,用箱子裝好后,抬著他放在了二八大杠後面,三人回到了家中。
陳強坐在客廳不斷的著煙,桌上是已經被揣得掉皮的紅梅煙盒。
林慧做好了晚飯擺在桌上。
「瀟子,你說什麼舅舅從德國留學回來是怎麼回事?大人的事你不要摻合,數控機床壞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派出所的來了,是什麼事實就是什麼事實!」
陳強這一代很認死理,不懂變通,這讓他們無法適應社會的變化,最後被社會所淘汰。
陳強說的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蘇廠長明擺著就是要讓陳強當背鍋俠,以找現在陳家的實力和背景,如果陳瀟沒有重生,這個背鍋俠還真的是當定了。
林慧也放下筷子,問道:「瀟子,你舅舅在鄉下務農,啥時候去德國留學過?」
「我胡說的。」陳瀟將油潑辣子和進白米飯中,大口大口吃著,幾雙口頭下飯。
「你胡說的!瀟子,這明明不是你爹的責任,這倒好,你全部攬下來,我們現在是有理都說不清啊!」林慧氣得口發疼,不斷地念著,兒子親生的,親生的。
陳瀟說道:「這主板我會修,上計算機課的時候老師教過,我說舅舅在德國留學就是想他們相信我,不然我這主板都拿不回來。」
陳瀟話音剛落,林慧和陳強都放在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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