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換好服,大步流星地往樓下走去。遠遠看到兩名穿製服的警察坐在傅正南對麵的沙發上,其中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警察在跟他說話,另外一位年紀較輕的警察則認真地在本上記錄著什麽。
“傅先生,您知道死者為什麽會在大半夜去遊泳池嗎?”年長的警察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我不太清楚,賀阿姨沒跟我打招呼。”傅正南表淡漠,磁實的聲線沉穩依舊。
“那您知道以前和誰結過怨,或者說有什麽仇人嗎?”
“我沒聽說過。”
年長的警察沒有問出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鬱悶得不眉頭皺。他抬眸瞥見向他們走來的葉妙雨,隨即開口問道:“您就是傅太太?”
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緩步走到傅正南的側,看似不經意地瞟了他一眼。
傅正南的神很是嚴肅,他的五繃,不聲的時候,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傅太太……”
年長的警察剛要開口問話,卻被傅正南生生打斷。
“李隊長,我和太太新婚,還沒有完全適應新環境,所以這幾天睡眠質量不太好,偶爾還會失眠。昨晚,吃了安眠藥之後睡了一夜,應該什麽都不知道。”
傅正南的語調平穩,眉宇間藏著一種鎮定自若的魄力,讓人對他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然而,站在一旁的葉妙雨馬上反應過來:傅正南是在說謊!
因為本沒有吃安眠藥的習慣,他的這套說辭,明擺著是在搪塞警察。
莫非看到的那一幕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事?否則,傅正南為何會搶先說什麽都不知道?這句話頗有蓋彌彰的意味。
瞬間想起有關傅正南是“殺人狂魔”的傳說,如果不把他昨晚雙手沾滿鮮的事說出來,將他繩之以法,保不齊他還會傷害更多的人!
一正義油然而生,鼓起勇氣開口說:“李隊長,其實昨晚我……”
的下半句話還未說出口,右手便落一隻冰冷的大掌中,對方用力攥了一下的小手,刺痛從手上迅速的蔓延開來。
葉妙雨將視線下移,看見使勁攥著自己的人正是傅正南。他的抿一條直線,使整個臉部廓都變得冷起來。
不想到昨晚傅正南那副嗜的模樣,簡直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令人心生畏懼。
一寒意從脊背迅速竄到了全,不知不覺出了一冷汗,背部的上很快就了。
“傅太太,昨晚您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李隊長追問道。
“不好意思,我是想告訴您,我睡了一夜,什麽都不知道。”
並不是想故意瞞,隻是傅正南平時幾乎從不與接,偏偏在開口前攥住的手,是何意圖不言而喻。
“哦,這樣啊。”李隊長小聲嘀咕著。
鬱悶的低下了頭,發現他仍然地攥著自己的手,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李隊長將一張名片塞進傅正南的手裏,客氣地說:“傅先生,傅太太,如果你們想起什麽,可以隨時聯係我。”
“一定。”傅正南沉聲作答。
“謝謝配合。那就不打擾兩位,告辭了。”
李隊長同兩個人告別之後,便帶著年輕警察離開了別墅。
“嘭”地一聲,別墅大門地合上了。
傅正南鬆開了握著葉妙雨的手,將李隊長的名片塞進上的口袋裏。
重獲自由之後,馬上跟他拉開了距離,厲聲質問道:“傅正南,你為什麽不跟警察說實話?”
“我應該說什麽實話?”
“你……”氣憤得就連說話都有些結,“你就是殺人兇手!”
“對於這個指控,你有什麽證據?”傅正南的語氣頗有些諷刺的意味。
糟了!怎麽犯傻了?!
自己一時衝出口指責他,除了打草驚蛇之外沒有任何意義。的確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證據,就連昨晚看到那駭人的一幕,一開始也不是十分確定。
可是,現在賀阿姨無辜慘死,若要一直瞞真相,良心上過意不去。
“我親眼看見的,昨晚你就站在泳池邊,雙手沾滿了鮮!”激地爭辯,長睫抖不停。
傅正南的麵沒有半分波,冷嗤一聲:“那你就去告訴警察,你都看到了什麽。我可以接調查,但有件事必須提醒你一下,別忘了當初為何要嫁傅家,作為我的妻子你又該做些什麽。”
這番話就像在心裏投下了一顆炸彈,又好似平靜的心湖突然波瀾乍現,漾著一圈圈酸的味道。
他說的沒錯!嫁給傅正南本來是為了照顧他,現在去警察那裏舉報他是殺人兇手,明顯與嫁傅家的初衷背道而馳。
但是,傅正南刻意對警察說謊,足以證明他有不可告人的。
“傅正南,我昨晚本沒吃安眠藥,你這種說法就是蓄意欺騙。”說這話時,一陣發苦。
“哦,是嗎?”他淡定地反駁,“這是賀阿姨告訴我的,你知道我什麽都看不見。”
傅正南的辯解令啞口無言,他拿賀阿姨來說事兒,這麽做實在太狡猾,現在本是死無對證。
“剛才警察問話時,你為什麽用力攥住我的手?這不是心裏有鬼,又是什麽?”
本以為這個問題會難住傅正南,不料,他衝嘲諷地一笑,說出的話更是讓無言以對。
“傅太太,家裏發生了命案,又有警察找你問話,我是擔心你會害怕,才想借此安你,完全沒有別的意思。方才,你在警察麵前說,自己昨晚睡了一夜,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又說看見我滿手鮮,懷疑我是殺人兇手。前後證詞差異這麽大,蓄意欺騙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沒想到自己被傅正南反將了一軍,更令人到懊惱的是,他借機提醒了自己,對於前後不一致的證詞,警察必定會質疑的誠信。況且,目前本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正所謂“空口無憑”,再去找警察肯定不會有任何作用。
一時到無計可施,皺著眉頭默不做聲。
“你還有其他問題嗎?”傅正南淡定地問道。
葉妙雨死死咬著下,似乎疼痛能讓冷靜下來,更好地理清思路。可是,傅正南的回答滴水不,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證實自己的揣測。
傅正南見半天不答話,雙手轉著椅離開了客廳,整個過程中沒有片刻的停頓。
眼瞅著“殺人兇手”逍遙法外,的心頭說不上來是什麽覺,有些堵得難。
直到他的影完全消失在視野裏,葉妙雨這才意識到,傅正南每次出行必坐椅,而昨夜自己撞到的那個男人則是站立著的,說明對方的雙並未殘疾。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男人幽暗的眸子始終直視著,看起來視力應該很正常。
據之前的調查,別墅裏並未住著其他人。傅正南又瘸又瞎,若是沒有別人的幫助,就連下樓都問題。以他這種狀況,怎麽可能獨自完殺人計劃?
再加上他表現得坦然淡定,說出來的話條理分明,讓人找不到任何破綻。
這麽說,真是自己冤枉了他?還是這棟別墅裏……鬧鬼?
一團疑雲籠罩在的頭頂,到頭皮一陣發麻,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叩!叩!”
寂靜中突然響起一陣短促有力的敲門聲,將沉思中的葉妙雨嚇得一激靈。
短暫的停頓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葉妙雨遊離的神誌終於被拉回,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誰在外麵?”
“是我,趙樹。”
見過傅正南的助理幾次,已經能辨認出他的聲音,確定敲門的人是趙樹無疑。
“請進。”打開房門,客氣地說道。
“,董事長聽說這裏發生了命案,讓我把您和爺接到老宅去住。車子就停在外麵,麻煩您準備一下。”
再次聽到“命案”二字,瓷白的小臉褪盡,廓劇烈起伏著,子也在微微抖。
“您沒事吧?”
“哦,沒什麽。”
葉妙雨眼瞼下垂,淒婉的一笑,轉上樓收拾行李去了。
趙樹推著傅正南來到別墅門口,把改裝過的中型商務車的踏板放下,椅便順著踏板被推車裏。
盯著行不便的傅正南,覺嚨裏像塞著一團棉花,有幾句話如鯁在,始終沒有說出口。
被迫與他結婚,卻在大婚之夜發現這位新郎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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