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雨,我有點兒想不明白,你怎麽嫁了一個老家夥?”外婆用隻有倆聽見的音量小聲說道。
居然把傅正南看一個老頭,這實在太可笑了!
葉妙雨的肩膀不停抖,眼睛彎了好看的半月狀,使勁捂住了,生怕他倆聽見自己的笑聲。
“外婆,他沒比我大幾歲,不信您自己。”
說吧,將外婆的手輕輕放在傅正南的臉頰上。
傅正南先是一怔,微微蹙了蹙眉,隨後便十分配合地任由外婆在他臉上丈量個遍。
“嗯,不錯,小夥子長得真帥!妙雨,你還有眼的,這個老公選的好。”
聞言,不由得暗暗苦笑一聲,這樁婚事可不是自己選的,跟包辦婚姻差不了多。
“正南啊,你這是怎麽弄的?”外婆關心地問道。
怕外婆知道自己嫁給一個殘疾人,肯定會替擔心,於是搶在傅正南開口前作答,“他隻是暫時腳不好,很快就會養好的。”
聽到的話,傅正南角剛翹起的弧度,往下了下去,漆黑的眸子裏翻湧著不知名的緒。
外婆並沒有看清他的表變化,向前探湊近傅正南,語重心長地說:“妙雨是個好姑娘,我倆非親非故,但是卻把我當親外婆一樣對待。這麽善良的孩子,你可要好好對待。要是讓妙雨了委屈,外婆可不答應!”
“外婆,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妙雨的。”他說話時麵清冷,語氣並無異樣。
鬧了半天,眼前這位老太太並不是的親外婆啊!可是從對待外婆的態度來看,確實沒把老太太當作一個外人。
奇怪的是,福利院裏有那麽多老人家,葉妙雨為何非要認當外婆?
難道葉妙雨這麽做是別有所圖?
傅正南波瀾不驚的黑眸微瞇,兩道劍眉不由蹙起,臉漸漸地沉下來。
一小時後。
夕西下,天空仿佛被抹上了一層料,半個天空都是橘紅的,就像是一條條漂亮的綢帶。
傅正南輕咳了一聲,沉聲說道:“妙雨,我們回去吧,再晚的話,爺爺該著急了。”
葉妙雨漂亮的眉頭蹙了蹙,不由得撅起了小。
好不容易來一趟福利院,實在不想這麽快就回去。可是,也不願意讓寵自己的爺爺擔心,隻好依依不舍地同外婆告別。
“外婆,時間不早了,我和正南先回去了,改天我倆再來看您。好嗎?”
“好,你倆也陪我半天了,趕回家吧。”外婆的語氣著無奈,絮絮叨叨地叮囑他們,“你們兩個人剛結婚,肯定會有個磨合的過程,有不同意見的時候要一起商量,千萬別不就吵架……”
不忍心打斷外婆的話,可又覺得自己再不開口,外婆就更舍不得放他們走了。
“我知道了,他要是真惹我不高興,就來投奔外婆,到時候您可別嫌棄我!”
“這孩子,說什麽傻話呢,你現在都結婚了,怎麽能隨便離家出走?”外婆表麵上是在嗔怪,言談話語間卻充斥著寵溺的味道。
傅正南扯了扯角,諱莫如深地說:“外婆,就算妙雨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追回來。”
完全沒料到傅正南會說出這種話,側過頭神複雜地凝視著他。
隻見他麵清冷,眸冷淡,表看起來並不像在開玩笑。
猛然意識到,自從兩人相識以來,他總會時不時冒出一兩句奇怪的話,實在猜不他心裏在想什麽。
須臾,推著傅正南走出了福利院,暖燈在他周遭暈開,竟然生出了一種朦朧之。直勾勾地盯著傅正南,琢磨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如果有一天,要是真的離開傅家,他又會作何反應呢?難道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追到天涯海角?
“妙雨,老人家不是你的親外婆,也就是說,你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了,對麽?”傅正南說話時微微垂著臉,下被暗影勾勒出來的廓分明。
男人的話令飄遠的思緒終於歸位,輕聲說道:“嗯,我從記事起就已經住在葉家了。後來,養父母說他們是在這家福利院領養的我。從那以後,隻要有時間,我就會來福利院看一看,幫著幹點兒力所能及的事。”
每次提到自己的世,都到心裏苦得像是泡在了鹽水裏。為什麽其他小朋友都有父母疼,而卻被親生父母無的拋棄?
“你是在這裏認識的外婆?”
“是的。當年,的親外孫因通意外去世了,外婆到了刺激,腦子變得有些糊塗。那天,我正好來福利院幫忙照顧老人,錯把我當了自己的外孫。我怕外婆傷心,再想起親孫去世的事,所以,我就認了下來。”
聽到的講述,傅正南瞇了瞇眼睛,冷峻的意味一瞬而逝,隨即整個人都變得和起來。
“後來呢?”
“等到時間一長,我倆的越來越深,就把當了親外婆,每次來福利院都會陪聊聊天。這麽多年來,外婆一直很疼我,隻有是真心對我好的。”
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見,眸也漸漸暗淡下去。
傅正南靜默了片刻,深邃的眉峰聚在一起,慢慢地抿了一條直線。
“妙雨,有件事我想跟你確認一下。”
“什麽事?”
看到傅正南一臉嚴肅,毫不敢怠慢,急忙應了一聲。
“當時在民政局門口,你一開始不願意跟我結婚,但是見了養母之後,又改口說要嫁給我。那天,是不是用外婆威脅你了?”
咦,他是怎麽猜到的?
葉妙雨的雙眼寫滿了困,再次被他的“神之推理”所折服。心中暗自思忖,他要不是又瘸又瞎的話,說不定能為中國版的“福爾斯”。
“是的,說我要是不嫁給你,就永遠不讓我去見外婆。”
這個話題勾起了那段並不好的回憶,一想到養母隻是把當換取利益的工,的心裏瞬間涼一片荒漠。
話音剛落,傅正南角微微一勾,出一抹淺笑,“如此看來,外婆還是我們倆的人,以後我們常來看看吧。”
“你……那個……太好了!”激得有些語無倫次。
傅正南看起來心很好,頗有逗弄的興致,隨即甩出一個千古難題:“妙雨,如果我和外婆同時掉進河裏,你會先救誰呢?”
這是什麽鬼問題?!通常不是人拿來刁難男人的嘛,他怎麽反過來用這道題來考?
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斜睨了他一眼,對他的這次發問頗為不滿。
“我能不說麽?”葉妙雨不答反問。
他邪肆地揚了揚眉,不惜使出威利的手段,“你的答案要是讓我滿意,晚上就送你一個驚喜。要是讓我不滿意,那你就親我一下。”
“想得!”立馬駁斥一句。
虧還一直把傅正南當正人君子,沒想到他居然提出這麽不要臉的要求!
“妙雨,你就那麽肯定,我會對你的答案不滿意麽?”傅正南醇厚的嗓音曖昧,話中若有所指。
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被他算計了。
所謂的驚喜並不是主要求的,他這麽做說不定是為了哄他自己高興。而剩下的那個選擇,益的人也不是自己。
這人實在太狡猾了,貌似無論他對答案是否滿意,最後吃虧的人都不是他呀!
反正橫豎都躲不過去了!
思來想去,堅定地說:“我會邊的人來救你們,因為我不會遊泳。”
“哈哈……”傅正南放聲大笑起來,頗欣地說,“你的答案,我很滿意。”
“啊?為什麽呀?”沒料到這關過得如此容易。
“因為,你沒有放棄我。”他諱莫如深地說了一句,角染上了一抹壞笑。
葉妙雨無法理解他詭異的思路,回家途中也沒有再與他討論這個話題。
晚飯後,兩人一起回到了二樓臥室。
覺得,今天一直被傅正南耍的團團轉,心裏到有些鬱悶,進屋後便不再搭理他。
傅正南就像有心電應似的,雙手推著椅逐漸向靠近。
“妙雨,回來之前,我承諾要送你一個驚喜,你還記得吧?”
“嗯。”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過幾天,我想帶你去度月,咱倆一起散散心,順便出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婚禮樣式,回來可以找人照著設計一下,你看怎麽樣?”
傅正南俊朗的麵容上全是溫的笑意,貌似對這次月之旅非常期待。
確實曾經幻想過婚禮的樣子:在舒緩的婚禮進行曲中,穿一襲漂亮的白婚紗,緩緩地走向心的男人。然後,在牧師的見證下,兩人共同許下結婚誓言,並用一個深的擁吻來紀念他們的。
對於現在的來說,這些隻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罷了,與結婚的男人並不是真心相的人,更像是一個合作夥伴。
葉妙雨淒婉地一笑,淡淡地回複道:“你行不太方便,而且也看不到什麽,還是不要去度月了。我覺得辦不辦婚禮也無所謂,你不用擔心我會不高興。”
傅正南搖了搖頭,對的話並不讚同,反而很有耐心地勸:“雖然我看不見,但是你可以看得見啊。婚禮對於人來說是件大事,我已經不能給你正常的婚姻生活,要是連婚禮和月都省去,那我這個老公就太不稱職了。”
“不用啦,我真的不介意!”再次拒絕了這個提議。
“妙雨,你是不是怕度月時顧不上我?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到時候讓別人照顧我,你隻要放開了去玩就好。”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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