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胳膊抬起，五指虛握，似拳非拳，掌心幽幽暗暗，璀璨點綴，像是抓攝著一片星空一方宇宙，深邃，恢弘，浩瀚，悠遠，囊括無窮。

啪！

他肩膀拉扯，手掌蓋落，四周那無無聲的黑暗隨之坍塌，寸寸破碎，道道裂間更是放出映照著火的燦爛輝芒，「夜晚」的天空似乎破了無數口子，連媧都補不上來！

那口黝黑沉重的「斬神刀」眼見就要落於樓上，比宗師戰快了至一倍，可卻被對方掌心那片幽暗所「吸引」，憑空上移，與之撞，就像陷了漩渦，靠近了黑的事。

這就是樓參悟「部.玉清篇」后，以自「宇宙星空流」為「土壤」，「生長」出來的東西。

自創絕學，「天傾西北，地陷東南」！

神攻擊和力量的出糅合，蘊藏著「大破滅」之意，正好克制「自天地」類招式，比如路永遠的「方圓」，比如更勝方圓更需要神灌注的「永寂」！

轟隆！

樓的手掌重重拍在長刀之上，卻沒有發出金鐵鳴之聲，虛空氣浪翻滾開來，喧囂震耳，徹底破滅了黑暗。

嗡嗡嗡！斬神刀先是彎曲，接著猛地彈指，高速震，瘋狂抖，像是傷野般發出陣陣「哀鳴」。

這樣劇烈的反應讓神到波及，腦袋出現眩暈的路永遠險些握不住刀柄，他黑天之勁一衝，五指用力，總算強行穩住，但虎口位置已然裂開，鮮染紅了把手，並且腕部、小臂和胳膊的骨頭、筋、皆一陣酸疼痛，短暫影響著作。

這局比賽開始以來，他第一次出現損傷！

樓哪會放過這個等待已久的機會，實際和腦海里演練過不知多次的後續連招一下化為了本能。

他左腳詭異前，落於「斬神刀」平齊的位置，整個人的、筋和形態都給人反擰到極點的覺，如同上的發條。

砰！反擰迴旋，「發條」瘋轉，樓左臂一抖，手掌抬起，接力量的發和神的奔涌，外承天地的加持與慣的帶。

轟隆！

他左掌翻天蓋落，掌心又是一片點綴燦爛的幽暗。

「天傾西北，地陷東南」！

兩連擊！

當然，為抓住稍縱即逝的時機，樓沒像剛才那麼完整觀想，而是藉助步法和技巧，剛猛發力，彌補威能，效果要差上一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對陣路永遠這種級數的強者，哪怕一個剎那的耽擱，他都可能扭轉局勢或出險境。

所以，一旦有機會，必須瘋狂連招，若是連到連不下去還未獲勝，還未重創對手，那預先打過一場又實力有差的自己就基本可以認輸了！

眼前芒昏暗，氣流紛紛炸裂，右手一時難以揮刀的路永遠看見敵人的手掌崩塌天地般天地，以他的心境修為，以他的神意志，都難免出現自渺小，有所晃的覺。

還好，他還有左臂，還有刀鞘。

啪！

路永遠握著刀柄上端，反斬出去，不差分毫地劈中了樓的左掌。

以攻代守！

轟隆！墨綠的刀鞘出現了蜘蛛網般的細小裂，路永遠，順勢回拉了手臂，右腳霍然繃，要向前向上出，絕不被防守。

這時，樓重心一沉，將反彈之力導了右腳，踩裂了地面。

砰！

路永遠立腳之，火山陡地發，焰流瘋狂噴薄，若非他提前察覺到深靜，強提一口氣將出的鞭改為了后踢，順勢躍了開來，恐怕會被籠罩其中，遭創傷。

樓連招第三擊，主場優勢！

這一退，路永遠當即展開了「暗部」法，似乎化作口長刀，抖出無數虛影，暗藏諸多變化，時左時右時前時后時躍時伏地避過追擊，試圖拉開距離。

樓怎麼可能任由他重振旗鼓，「風」借火勢，席捲而去，依靠「敵冰心」的鎖定，勉強跟上了轉折，只是不如對方流暢如意，距離緩慢但堅定地變大。

就在這時，飛奔的他右掌「抓」出一團淡紫，向著預判的路永遠下一步「發」了出去。

「星君紫炎」！

轟隆！轟隆！轟隆！

樓左右開弓，時而轟出炮彈，時而地焚燒，不怕判斷失誤，以數量來彌補。

至於這樣會消耗極大，以他目前的狀況難以維持太久的事，他毫不在意，如果這套連招都搞不定路永遠，那還剩多火勁都無濟於事！

當然，這也是在為後續做準備。

轟隆！轟隆！轟隆！

路永遠周圍煙塵瀰漫，火飛騰，他雖未被直接擊中，但法的轉折卻到了影響，強提的那口氣即將散去，腳步開始變緩。

某個念頭一閃而過，路永遠吸了口氣，做出「還勁抱力」的樣子，似乎要以此消解之前收到的酸疼痛和臟腑震。

見他停頓，樓沒有客氣，背後淡藍火焰噴薄，瞬息之間便衝到了對手近前。

可與此同時，路永遠形剎那黯淡，彷彿變了影子，被「風」一吹，沒有重量般盪了開來。

樓突擊落空，手臂急揮，出一團紫炎，打向了那團「影子」。

轟隆！

一個坑當即浮現，路永遠以詭異的姿態勉強又做出閃避，黯淡飛速褪去。

他終於頓了一步，忙還抱氣、勁力、神和種種負面影響于丹田，最大程度地恢復著雙臂的作。

呼，差點連不下去……樓思緒一轉，氣直接刺激了某個部位，施展出簡化的「行」字訣。

砰！他背後腳下再次噴薄淡藍火焰，推著他飛馳過雙方之間的距離，「閃現」於路永遠前，一拳轟了出去。

路永遠眼眸一下漆黑，丹氣鼓脹了他的軀，斬神刀以玄妙迅捷之勢上，劈向了樓的拳頭，鋒芒幽暗斂，不見外，卻更加恐怖。

樓的作沒有遲緩，眸中也未現毫猶豫，沒覆蓋紫炎的左拳直直對著刀鋒打了過去。

噗哧！鈍刀的聲音響起，斬神刀破開了他的皮、和筋，斬了白生生的指骨，但隨之出現明顯停頓，似乎被卡在了那裡。

不，不是被卡住，是其勢已盡，因為它先斬破了堅實冰壁，因為刀覆蓋起了厚厚晶瑩，因為凍結瞬息蔓延，冰封了路永遠！

自創絕學，「冰后之嘆息」！

樓剛才那麼揮霍火勁，就是為了營造短暫的、極端的冰火不平衡，模擬出沒有恆星的宇宙區域，模擬出那種恐怖的超低溫。

無需另行準備，也無需五火環繞，這樣也能施展！

運用巧妙，存乎一心！

喀嚓！封住路永遠的冰棺連一秒都未堅持住，便凸顯出裂，像是遭遇了無數刀芒的切割。

而連招沒有中斷的樓收回了覆蓋冰霜的左拳，如有火藥引，右拳化炮彈，轟向了敵人。

這還沒止，他本沒管左拳和左臂的傷勢，將它們當做兵，以肩膀為驅，跟著打出。

砰！砰！砰！

樓以「炎帝勁」的部發提升著拳速，在其他外罡三四招的空隙里瘋狂轟出了八拳，快得現場和屏幕前方的觀眾們以為他有四條胳膊。

如果我的「八岐」能做到這種程度……目不轉睛看著的唐澤薰油然想道。

能將路前輩到這種程度，樓君真是把我甩開了不……

砰！砰！砰！冰棺徹底破碎，還殘餘寒冷的路永遠面對了樓的瘋狂攻擊，他斬神刀和刀鞘時橫時斜，時上時下，在速度慢了一籌的況下，純粹以刀法技巧和眼判斷生生擋住了那連環八拳。

砰！

樓忽然彎曲膝蓋，弓下腰背，發瘋般將雙拳擂於地面。

路永遠力一松，正想順勢劈斬，以「天矛」之招轉守為攻，可臉突地一變，察覺到了地底的瘋狂。

這一擊，樓是要引周圍幾十米的「火焰地獄」，將主場優勢在此時此刻消耗掉絕大部分！

往左往右，往前往後，都會被巖漿噴中，即使我以「黑天」護，也只能擋得住短暫，難免到重創……接下來還要面對「后」……腦海念頭閃過，路永遠跳了起來，跳得很高，雙幽暗覆蓋，深邃難見。

轟隆

除了樓所在的位置，方圓三十米地面塌陷，火焰、巖漿與灰塵高噴，天空先是赤紅，繼而灰暗。

那「噴泉」沖了不知多米，終於勢盡，轉而灑落往下，未能吞沒路永遠，僅僅「撕扯」了他腳踝及以下位置兩秒。

幽暗褪去，鞋灰。

路永遠正要斬出刀氣，劈向巖漿，藉此「橫渡」火山，四周忽然變暗，暗得彷彿宇宙深，冰冷至極。

而遠，一又一恆星移，維持著平衡。

樓剛才那一下，既是引地底積蓄的力量，也是在準備後續連招。

「宇宙幻影」！

他腰背一，雙手上抬，猛地站直。

路永遠先是變了明「琥珀」里的「蟲豸」，接著看見一恆星前仆後繼打來。

這下贏了吧？樓連招到現在，幾乎筋疲力盡，仰著半空，等待著結果。

轟隆！轟隆！轟隆！

「冰棺」被炸碎，更多的「恆星」以天羅地網之勢打向了路永遠。

眼見激烈的炸會此起彼伏，一道幽芒斬出，一片黑暗奔涌，將點點摧殘完全籠罩。

沒有聲音傳出，沒有芒四散，「暗部」第九式，「暗噬大日.永夜降臨」！

這也是路永遠斬神九刀最後一招「永寂」的母系藍本！

但比起還沒經過千錘百鍊的「永寂」，這「暗部」殺招明顯更加完善！

嘶……樓倒吸了口涼氣，沒想到路永遠能不用準備，直接用出這一招！

早這樣的話，他不是早贏了？

看來不是那麼輕易直接用的，會付出不小代價……

呼吸之間，黑暗如同帷幕，被撕了開來，一道道微弱流四落，被巖漿吞沒。

路永遠影浮現出來，頭髮還是一不茍，但已破破爛爛，斬神刀震個不停。

他似乎短暫乏力，直線墜落，而下方沒有地面，只有起伏不定緩慢流淌的赤紅巖漿。

樓目一，艱難抬起了右手。

這時，路永遠緩了過來，形黯淡，又化影子，下墜之勢明顯變緩，接著，他要往樓所在位置劈出刀，借反衝之力變向。

他似乎還殘存著不實力！

可是，他的眸中卻浮現出堂皇威嚴的紫，看見樓的右掌前方凝聚了一團沉重恐怖的火球。

若是這樣轟擊過來，半空來不及變向的我只能抗，而抗的結果就是失去劈出刀，反衝變向，橫渡巖漿「湖泊」的機會，將掉其中。

哪怕我能用「黑天」護，那種況下，也會有五可能骨無存，五可能重傷離，勉強爬到旁邊地面。

思緒一轉，路永遠眸變冷，收刀歸鞘，然後腳背一提，向樓所在的「孤島」出了一道幽暗弧，劈在巖壁之上。

藉此反衝之力，他輕飄飄后盪，就像風箏般落於二三十米外的「湖畔」。

這個過程里，樓沒有轟出「星君紫炎」，榨乾了自的「星君紫炎」，因為斬神刀歸鞘是路永遠的答案。

裁判沒有遲疑，舉起右手，高聲喊道：

「第二局，樓勝！」

樓鬆了繃的那口氣，覺到了自的油盡燈枯，沒等路永遠開口，拱了拱手，微笑道：

「前輩承認了。」

說完，他當即轉，灑然離開，腳步虛浮地走向了龍虎俱樂部更室，一如當初路永遠九刀之後，飄然而去。

PS：這章接近四千，所以遲了，算是把昨天字數的那章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