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策去看了朱厚照后，又到郊外的科研所去轉了一圈。

科研所如今人員已經有不了。

大部分都是像顧應祥這樣，對那些所謂的旁門左道有興趣，又有時間和財力鉆研的世家子弟。

也有小部分，是有特長的普通人。

這些人，都是趙策親自面試，招進來的。

對于這些普通出的人，這些世家子弟雖然態度一般，但也都因為趙策的原因，能和諧共。

見到多日未見的趙策到了科研所，不人都趕過來問候。

“侯爺終于回來了。”

顧應祥高興地把手中的草稿紙，要塞給趙策看。

這是他最近據趙策的指點，重新修整后的《測圓海鏡分類釋》一書的草稿。

先前因為他并不能理解天元，因此在他的書稿中，直接把天元給剔除了出去。

可在趙策跟他講解過之后，他才知道天元其實是可以換一種更好理解的角度去鉆研的。

他手中的再稿的書籍，雖然一些復雜的天元他還是沒能徹底搞清楚。

可是簡單的那些，他都給出了注釋，也列出了方程式。

趙策接過后，翻開看了看。

“這未知數列為叉（X）和歪（Y），再配合上方程式，確實是更方便也容易讓人理解一些。”

“而且我還發現，這些方程式，可以從不同角度列式，從而得出正確的結果。”

“如此一來，這些列式完全能對應得上原書中天元對于題目解答的各種變化。”

顧應祥興致的指著書籍，給趙策講解著其中的改變。

顧應祥的這本書，已經和自己做來給朱厚照講學的講章差不多了。

未知數用X，Y等簡單的符號代替。

至于原本難讀的音節，趙策干脆讓顧應祥換了一個方便上口的讀法。

橫豎在這個年代，這些讀音并不重要。

畢竟顧應祥的書若是能真正運用起來，以后海外那些國家，都得跟著他們大明的讀法來。

趙策看著顧應祥的勞果，不得不嘆他的天賦。

原先他只是簡單和顧應祥講解了一番，想不到短短的時間，他已經鉆研的這般深了。

再過一段時間，估計趙策的那點道行就不夠用了。

“只是......”

顧應祥又說：“越是運用了你教導的辦法來理解天元，我便越能覺出《測圓海鏡》此書對于天元的約束。”

趙策有些疑的看著他。

這是什麼意思？

顧應祥解釋說：“《測圓海鏡》一書，舍棄了算表達，舍棄了運算符號，只給出了一個能直接套用進去的殼子。”

“先前我一直鉆研此書，卻只知其解，并不知其所以然。”

“如今用了侯爺你教導的方程式推導運算過程后，我才算是真正理解了天元究竟是什麼樣的一門運算方式。”

在趙策的印象中，《測圓海鏡》是一本頗為出名的算書。

顧應祥家中有此書的拓本，當初他也給趙策送了一本。

當初趙策翻了翻，也覺得這算書有些不足之。

如今顧應祥這般詳細的說出來，趙策也不回想了一番。

不得不說，顧應祥的說法是對的。

《測圓海鏡》為了方便學渣看懂，作者直接用算籌矩陣的方法，導出了結果。

這種辦法對于解低級方程，確實是比用算式推導更為方便得到結果。

可它卻忽略了數學最重要的推導過程。

結果重要，可過程同樣重要。

若是數學只求結果，那不就直接把思維也錮了？

思維錮了之后，數學如何能發展下去？

甚至他們以前明明領先西方的天元，都在思維被錮之后，一直得不到新的發展。

顧應祥當初摒棄了天元，也是實在看不懂。

因為《測圓海鏡》已經給出了規定的程序和結果，他無法從這固定的東西中解釋出更多的東西來。

如今用了方程式推導后，顧應祥才終于豁然開朗。

這本自己一直在鉆研的書，其實把他帶往了一條偏路！

數學該是無窮的可能，而不是只能有一個結果的可能！

他要解釋的，便是這推導過程中的無窮可能！

趙策贊道：“惟賢兄的天賦，確實了不得。”

顧應祥有些赫的說：“其實也是侯爺你教導有方。”

“如若不是你教我這般運算，我恐怕至今還不能理解這其中的奧。”

趙策雖然教了顧應祥以列方程來推導的辦法，可顧應祥的才能也不是假的。

他直接利用趙策這種“初中數學”水平的教導辦法，甚至能自行推演新的公式。

這人是王明的弟子，難道明公也是看中了他的數學天賦？

趙策笑了笑。

既然是個數學人才，那自然不能浪費了他的才干。

趙策轉而道：“天元畢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也只有惟賢兄你這種極有天賦之人能繼續鉆研。”

“我讓惟賢兄在鉆研此道之時，再順便做一件別的事可好？”

顧應祥一聽趙策還有任務要給他，他二話不說就先應了下來。

“侯爺請吩咐。”

趙策說：“我先前編寫了一本《基礎數學》，如今已經刊印分發到了大明各。”

“可這本書容太過淺，并不適合學識更高的人群學習。”

“天元是進階數學，利用方程式互補，可得出推導過程。”

“還有一個......”

趙策在拿起紙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幾何原理......”

隨后，他又隨手畫了一個點、一條線、一個圓圈、一個三角形和一個四邊形、一個五邊形在紙上。

趙策說道：“據我所知，海外有一本算書，名曰《幾何原理》。”

“這本書，包含了大量的算式與定理。”

“此書我已經讓人從海外幫忙帶回來，屆時我們可以直接翻譯此書，與簡化后的天元一起編寫進新的算書中。”

“在此之前，希惟賢兄你能先從先輩的算書中把有關此類的容摘抄出來，再加以推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