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2搬進宮住
二月春寒正料峭,園之幾株桃花滿樹繁花,的白的,不勝收。
宇文驍罩了件斗篷站在廊下,迎面而來的風裹著花香與寒氣,他深吸一口氣,結果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阿嗤!」
皇宮苑是,可惜他就是沒有這個命欣賞。
宇文驍發的鼻子,認命往回走。
要是宇文赫和小嫂子在這兒便好了。
可惜,這會兒他們也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呢。
自打上回收到飛鴿傳書說已經為宇文赫尋到良藥,宇文赫子也逐漸恢復,就再沒有有音訊了,也不知道宇文赫是不是尋了個什麼山明水秀的地方邊休養邊等小嫂子待產。
也不知道他們倆的娃娃生出來會是什麼樣的,要不是宇文赫不負責任的落跑了,這會兒他說不定也可以逍遙江湖,自由自在。
「攝政王,您在這兒啊,您可讓奴才好一通找啊。」方維庸從書房方向過來,看見宇文驍不大喜過。
攝政王甩了甩寬大的袖子,滿不在意道:「誰家又火燒房子了?」
方維庸無奈道,「是岳相宮求見,還有楊大將軍派人從燕州送來的八百里加急文書剛剛也送進宮了。」
國家大事是當務之急,可這位攝政王卻一轉頭就溜了,人影也不見,實在人好找。
燕州來的八百里加急,難道是唐婉兒有消息了?
宇文驍一振,頓時來了神,疾步往書房的方向走。
方維庸忙不迭跟上。
……
千里之外的南疆。
南疆王宮的後宮里,清秀水靈的從風獨特的大床上醒來,迷迷糊糊地了發脹的腦袋,恍恍惚惚想起了什麼似的,但那個念頭轉瞬即逝。
腦袋裏一片空白,任憑什麼也抓不住。
再想追著那片空白想什麼,腦袋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撕扯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不能自已抱頭在床上滾了起來,恨不得將頭往床上撞。
伺候的宮端著熱水進來便見抱頭在床上打滾,嚇得打翻了水盆,驚慌大喊:「公主,公主你怎麼了!」
「頭,頭疼……好疼!」
「公主,你頭怎麼了?是不是老病又犯了?」
「不、不知道……疼!頭好疼!」痛苦地吶喊著,渾大汗淋漓,痛苦難當地往牆上撞去!
「公主!」侍嚇得衝過去,「來人啊!快巫醫!」
……
宇文驍和方維庸回到書房,岳相已經在那兒候著多了,不過岳相卻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一起的還有工部的王尚書王大人。
「拜見攝政王。」
兩位大人見著宇文驍,便齊齊一拜。
宇文驍當慣了大將軍,不拘俗理慣了,對這些三叩九拜的事並不興趣,隨手揮了揮便讓他們都起回話,迫不及待去看案頭擱在最上面的八百里加急文書。
唐婉兒自那時與他在燕州城告別,說要去南疆解決的未完之事,便再無音訊。
他去信詢問了唐家的那位叔公,唐家人也說唐婉兒並未回去,如今下落不明,他已去信讓楊俊達在邊關探查,此番他送來的八百里加急文書,說不定就有關於唐婉兒的消息。
可,等宇文驍翻開文書,上頭卻並沒有唐婉兒的消息,楊俊達上稟的,是南疆的消息。
楊俊達在文書上說,南疆人有意修好,請求開放榷場自由經商貿易。
但他同時也提出質疑,說南疆一直是一個很是封閉的小國家,不願意與外人多往來,這個修好來得未免太突然。
之前那個翁岱才與宇文覺勾結,鬧出那般大的事,怎麼會這麼突然就提出要修好,開放榷場?
「攝政王?」岳相見他眉頭鎖,半晌不言不語,不喚了一聲。
宇文驍這才回過神來,「岳相這麼著急宮不知所謂何事?」
岳相鄭重道,「攝政王,去年君上在離京之前曾有過聖諭,要在京城郊區各督建學塾,令貧困的適齡孩得以進學堂,令其先聖之洗禮,為國家未來培養更多人才。但經過一場大戰之後,人力力有損傷,國庫亦然,老臣與工部還有戶部商議過後,認為此事不宜耽擱,但又怕國庫支出過大,還請攝政王示下。」
宇文驍手裏握著那份八百里加急文書,沉了片刻道,「與韃靼一戰雖以我大夏大勝告終,但人力力之損失,並非短時間便能補回的,如今得以休戰,正是百廢待興之時。孩是國家的未來,皇兄的決斷於我大夏百利而無一害,絕不能就此擱置,岳相,你與工部以及戶部進一步商議,看能不能在不大興土木的基礎上,盡量利用現有的人力力,招募人才,先推行第一批學塾,而後再逐漸鋪開。」
宇文赫說,持家要有道,能節省就節省,摳門也是上位者必須掌握的一門訣竅。
岳相像是想到了什麼,欣喜非常,「攝政王一番話老臣茅塞頓開,老臣領旨!」
王尚書看了岳相一眼,也道:「臣定當竭盡全力。」
兩位大人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
宇文驍的注意力又在他手上的那份文書上,「王尚書先退下,岳相留下。」
王尚書得令退下,書房中便只餘下了宇文驍、方維庸和岳相三人。
宇文驍從座上走下來,將文書遞給了岳相:「你看看這個。」
岳相將信將疑,接過來一瀏覽,臉頓時多了幾分古怪,「攝政王,南疆人怎麼會突然求和修好?」
「這一點本王也想知道。南疆向來特立獨行,極其神,他們雖然版圖不大,卻是個外人輕易不敢覬覦的國家,我大夏版圖雖倍於南疆,但與南疆素無往來,他們怎麼會輕易就來找我們修好?」
宇文驍負手而立,心裏頭不知為何生出一的不安。
「……」岳相一時沉默。
好一會兒才道:「既然南疆已與揚大將軍接洽,楊大將軍也說南疆不日便要派遣使團前來朝見,攝政王是不是要考慮接見南疆使團的問題?」
「罷了,這件事容本王再考慮。但岳相切記,此事不得外傳。」
「老臣明白。」
岳相很快也退下了。
宇文驍抱著那份八百里加急文書待坐在座上,半晌一聲不吭。
表凝重得像是滿天雲。
以前他就是個大將軍,除了帶兵打仗之外什麼都不用想,總想著天塌下來還有個宇文赫替他頂著。
如今他上面沒人頂著了,他便是天。
皇帝什麼的,果然沒那麼好當。
得虧了他反應靈敏,當初推掉了帝位,否則如今事還能更多。
宇文驍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個兒在那轉悠起來。
方維庸一時也拿不好攝政王是在想什麼,便斟酌著問道,「攝政王,時候也不早了,您是不是要回王府,還是傳了午膳再回王府?」
宇文驍驀地一頓,「方維庸,你去把寧德殿給打掃出來,本王要搬進宮裏住。」
方維庸:「啊?!」
……
宇文驍說搬進宮住的確是一時心來,但為攝政王,他也是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的。
說出的話便不能收回了。
方維庸當即命人去打掃了寧德殿,之後便安排去去了攝政王府也就是原先大將軍府,將攝政王的東西給收拾妥帖送進宮來。
這麼一個驚天地的決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完了。
等到滿朝文武都知悉這件事時,簡直要吵翻天了,在大殿之上便有人指著宇文驍說他僭越,說他膽大妄為,竟然敢住進了皇宮。
然而攝政王皮糙厚,更不知「恥」二字怎麼寫,聽他們罵了半晌只,掏掏耳朵宣佈退朝,理都不理。
但這件事卻並未因為宇文驍的不予理會而降溫,還是隔三差五地有人上書控訴他這個攝政王的狗膽包天。
當然,凡事見到這類型的奏摺,攝政王都會認認真真地看、看完將上頭罵人的話給謄抄下來,再給方維庸,言道:「留著,以後指不定能派上用場呢。」
方公公心想:這位攝政王的做事風格與君上真是大相徑庭,但親兄弟二人的套路卻到底是殊途同歸。
不愧是打從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
轉眼已是三月初,桃花隨風飄散,落英繽紛。
攝政王站在桃花樹下噴嚏一個接一個,就是不死心不肯走人。
方維庸已大抵清他的行事作風,一尋不到人便來這兒找,但又怕他那狂烈的噴嚏波及,便遠遠地跟著:「攝政王,又有幾位大人上書,說您不應該住在宮中,為攝政王就應住在王府,您搬宮就是越俎代庖,是有僭越之嫌。」
「不必理會他們,這些酸腐老頭子你越理他們越發沒完沒了了,之前攛掇本王登基不,這會兒又拿本王住哪兒說事,他們真是閑得發慌。宇文赫那人雖然喜歡清靜,但也最討厭冷清,他和小嫂子不在,本王替他們看著家有什麼不好的,再說太皇太后還住在宮裏頭呢,本王陪著自己的親他們哪裏來那麼多話?」
方維庸只好笑著應道:「是,攝政王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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