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湮谷里喊打喊殺聲與呼救聲形獨特的風景線。
宇文赫抱著他家快要滿百日的小傢伙出來看熱鬧,小東西也不曉得能看見什麼,聽著生就高興地手舞足蹈,兩隻小手直拍拍。
樂不可支。
這可將大家都給樂壞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宇文赫沖著忽而左忽而右的兩人喊道:「你們要不來個搏戰吧,我們家小傢伙好像很喜歡。」
「你想的!」
空中傳來異口同聲的回答,又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心有靈犀一點通。
說的大抵就是他們了。
孩子的百日很快便到來了。
宇文赫與蕭如月他們在無湮谷里高高興興對的給孩子辦了個百日宴,讓小傢伙也跟著熱鬧熱鬧,過了幾日,便收拾東西,準備啟程回大夏。
小傢伙好歹滿百日了,也該回去看看兩位太了。
在百日宴上小傢伙玩的太高興,以至於後面連續兩天都緩不過來,死活要拉著人陪,不陪著玩便嗷嗷地喚。
蕭如月不扶額。
這麼小的小東西,到底是誰學的瞎喚?!
綠彷彿看穿了自家主子的心思,往門口正在互懟的唐先生與梁丘姑娘指去。
蕭如月恍然大悟。
小東西還有樣學樣了,這才多大點兒。
嗯,看樣子往後還是要讓他多多與唐先生與雅音姐姐他們打道才是。
正經的東西要學,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的也要學一學,免得以後遇上他們這般不走尋常路的人,便無計可施了。
小傢伙還在瞎喚,蕭如月把小傢伙丟給喜歡孩子的沈將軍和銀臨,徑自向正在套車的宇文赫走去,
「宇文赫,你說你家的娃兒以後會是個什麼樣子?」
「什麼什麼怎麼樣子?」
套車的人聽見的腳步聲,什麼都放下了,扭頭看來。
「我說你兒子,現在這麼點大就有樣學樣了,以後會不會管不住?」
宇文赫笑道:「管不住就管不住吧,能讓你管的死死的孩子能有什麼大出息?」
「再說了,你打小教會他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即可,只要他不殺人放火傷天害理,高興做什麼就去做吧。」
蕭如月聳了聳眉,「行,你這個爹都看得通,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只希這個孩子長大了別跟你似的。
那就麻煩了。
在心裏暗暗道。
「兒子長大了像我不好麼?」宇文赫像是看穿了的心思,忽然間湊過來。
蕭如月嚇一跳,他又滋滋的說道:「他要是像我,最起碼不用擔心以後討不著媳婦。」
說著,得意洋洋地又補了一刀:「像是家兄弟那般,終大事還有嫂子碎了心,也是不容易。」
蕭如月:「……」
你這指桑罵槐的到底是在罵誰!
皇後娘娘紅一怒手揪耳朵,怪氣道,「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試試。」
某君上不不慢地著的荑:「蕭姐姐莫氣,這不是誇你是個好嫂子嘛。」
哼,這還差不多。
蕭如月徐徐鬆開了手。
某君上便趁機反客為主,一把抱住了,「蕭姐姐,往後還是不要為小叔子的事太多心了,衍之他是大人了,而且他如今已經貴為攝政王,你這個嫂子在背後心太多,小心適得其反。」
蕭如月點點頭,他便趁機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蕭如月愣了愣,他還得寸進尺了。
索吻上了微張的兩片瓣。
正在逗孩子的沈將軍和銀臨姑娘隨即轉過頭去。
銀臨更是擋住了小傢伙的視線,「小殿下,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他還這麼小,哪裏懂?
崇崇越還在刷馬,崇也不知道是哪筋搭錯了,扔下刷子捂眼睛:「非禮勿視。」
綠「噗嗤」一下笑出來,捧腹大笑。
屋頂上的梁丘姑娘雙手環,認真地思考著什麼,唐敬之忽然出現在邊,「小雅音,你什麼時候才肯答應當我孩子的娘?」
梁丘雅音猝不及防,晃晃悠悠就往下摔去。
唐敬之眼明手快,連忙拉住了,趁機來一個摟腰抱,就這麼雙雙從天而降般落下來。
奐。
如夢幻。
彷彿是戲文里的橋段。
但是,才剛剛落地,梁丘姑娘一銀針就扎到了唐先生的腦門上,「死人唐敬之,你再隨隨便便不出聲就出現在我後嚇我,姑把你紮馬蜂窩。……」
嗯,畫面反轉的也太厲害了。
君上娘娘家的小殿下莫名其妙又很高興,彷彿聽見唐敬之與梁丘雅音互懟就很開心似的,在襁褓中手舞足蹈。
抱著娃的沈將軍一臉茫然,但是看著小殿下手舞足蹈和小臉滿滿的燦爛笑容,也被染到,徐徐笑了。
沈將軍將來若是當了爹,恐怕會是個無條件寵孩子的慈父吧。
……
嬉嬉鬧鬧里,車馬準備妥當。
一行人也浩浩啟程了。
無湮谷里又剩下樑丘雅音與唐敬之二人了。
……
其實決定要回京都之前,宇文赫是猶豫不定的。
他始終擔心蕭如月的子,怕剛生完孩子百日,不宜遠行,也擔心孩子還太小不宜走太遠,怕萬一水土不服,在路上再有個意外。
蕭如月卻道:「你放心吧,我的子已經無大礙,休養了這百十來日,什麼病都沒有了。」
「至於我們的孩子,那般風裏來雨里去他都健健康康地生下來了,我對他有信心。」
蕭如月三番四次的勸說,宇文赫才勉強答應下來的。
不過,他也提出條件:「咱們一路慢慢回去,不趕路。」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蕭如月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慢慢回去,無異於一路上遊山玩水,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的人生可從未有過悠哉悠哉遊山玩水的經歷,也覺得新鮮得。
從前是大家閨秀,是蕭家千金,後來嫁了宇文練,又經歷過一次生死;
再後來了司徒敏,了和親公主大夏皇后,又與宇文赫經歷了宮裏宮外社稷朝堂的一場大。
前前後後算下來,這三十年有餘的時里,卻沒能好好看看這世界真正的模樣呢。
思及此,蕭如月又道:「咱們的孩子到底是託了咱們的福,這麼小就開始遊山玩水了。」
孩兒他爹表示能這般一家三口同游,非常幸福。
當然,雖說是要悠哉悠哉地遊山玩水回去,但這對夫妻與與同行的一眾人,也都沒閑著,每到一便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不得要做一些懲戒惡霸地、救濟窮苦百姓等事,從前居廟堂總管大局,如今江湖百姓之中,小打小鬧也別有一番趣味。
從來就打打鬧鬧一日未曾聽過互相吐槽與互損的唐先生與梁丘姑娘不知怎地也在無湮谷里待不住,兩個人一跑一追,也來與宇文赫蕭如月他們會合了。
……
不知不覺間,半年轉瞬即逝。
如今的大夏在攝政王的英明領導下已漸佳境。
朝中百已經從君上的面無表模式完全適應了攝政王偶爾毒舌逗趣的方式,才發現,原來上位者也不是只能有一種面孔,偶爾嬉皮笑臉也不一定就做不了主。
楊大將軍早已回了邊關,戍邊去了,倒是岳相的獨子岳將軍從邊關調了回來,接替了之前那個勾結南疆人通敵叛國的武勇之職,了新任的兵部侍郎。
岳相年事已高,漸漸的力不從心,攝政王其辛苦又不得不倚重中,便決議通過後,將原來一相當朝,改為兩相共同輔政。
尊岳相為左相,提拔了有能力有為民請命之心的李定淳為右相。
朝中諸事順遂,攝政王午夜夢回卻無法安眠,時時將當日唐婉兒姑娘留下的書信拿出來,看了再看,讀了再讀。
唐婉兒自那時離去之後,便再無音訊。
「唐婉兒,你好狠的心,這麼長時間了,你當真一丁點迴音也不肯給我!」
不願他去追,才留下了腰牌,他便順了的心、遂了的意。
可是呢,一去不回。
方維庸苦口婆心勸他:「攝政王,唐姑娘說不定是聽見了外頭的風言風語,姑娘家家難免有一時的糾結,您當時便該去追才是啊。」
追出去?
連腰牌都不要了,走的決絕,分明是不想與他有再點干係瓜葛,他怎麼還敢去打擾?
他怕追上去之後,會不留餘地轉頭便走。
這般,還能給心中留個念想。
楊俊達離京也曾說他:「攝政王,雖然你如今尊榮華貴,是為萬人之上,可是,你在我心裏,還應該是那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才是。」
「若是委實想不通,就去問問君上,說不定君上能給你些答案。」
問宇文赫,他哪裏好意思?
他哪裏開得了口?
宇文赫如今有妻有子江湖逍遙,若是知道他在此糾結困頓,還不得笑掉了大牙。
外頭月如練,瑩瑩輝撒向人家,又是一次月圓夜。
宇文驍委實是睡不著,穿了鞋子下床。
推開窗,月如水流瀉下來,十月深秋的涼風迎面而來,他手中平淡無奇的信被風吹起,月下,信紙上卻起了莫名的變化。
原本的黑字跡像被什麼東西覆蓋,新的字跡徐徐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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