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曲梔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上從來不戴首飾,也從來不做甲,一直都乾乾淨淨的。
倒還是不知道戴戒指會不會影響。
「應該沒問題吧……?」曲梔也不是特別確定。
「那……我想加一條……」季時卿說,「方便的話,隨時佩戴婚戒,可以嗎?」
「應該可以吧……」曲梔的手了拳頭,「以前沒戴過戒指,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彈琴。」
「嗯,你看著辦吧,」季時卿笑了笑,「我們明天去選對戒,順便把證領了吧。」
曲梔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是剛剛還說同居適應一下的嗎,怎麼這麼著急著就要領證了。
季時卿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微微張了張然後說:「啊,不好意思,只是律師說如果房子和持有的份要寫上你的名字的話,建議先領證作起來比較容易。」
「啊,那些東西我沒關係的。」曲梔連忙擺手。
關於季時卿的家產,是真的沒惦記過。
季時卿失笑:「不是有沒有關係,是我想給你這些,雖然我知道你不在意這些東西,但我覺得既然以後是婚姻關係,所有的東西就應該共,我不想和你分彼此。」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
「可能第一次結婚,有點著急了,對不起,下次注意。」
「是下次結婚的時候注意嗎?」曲梔也不想氣氛太過尷尬,故意開了個玩笑。
「估計是沒有這樣的下次了,」季時卿說,「我這輩子就結一次婚。」
「啊?」曲梔一愣,「那如果之後發現我們不合適的話……怎麼辦啊?」
季時卿眼波和:「如果和你都不合適,那估計也不會和別人合適了。」
曲梔也不知道他這是哪門子的自信,覺得他們兩個人就一定合適。
曲梔對於或者說家庭方面的理解一直還簡單的。
媽媽在世的時候父母在印象里並沒有鬧過矛盾,家裡都還是和諧的,偶爾的幾次吵架也就是爸爸喝多出去玩回來晚了兩個人的小矛盾而已。
不過曲梔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家裡離異的,離異的原因也都千奇百怪。
總覺真正幸福的家庭還是數的,現在也聽說過不人閃婚閃離的,都不稀奇了。
曲梔從來沒有對抱有什麼話般的幻想,覺得再好的東西都會被日常的油鹽醬醋茶給磨滅。
在決定聯姻的時候也沒有想過什麼天長地久,只是覺得剛好這個人出現了,剛好一系列的劇走向似乎在暗示通往這條道路。
不過聽了季時卿的話,居然突然有些猶豫了。
結婚畢竟是一個雙向選擇,退一萬步來說,還很年輕,就算真的離了婚,也不是不好找下家。
但是對於季時卿來說,他到了一個家立業的年紀,到了一個需要安頓下來的年紀,不會有太多心思也是自然的。
這樣看來,自己這個選擇和決定,對於季時卿來說,可能是不可逆的決定了他的人生。
看曲梔有點失神,季時卿輕輕打了個響指:「在想什麼?」
「啊……沒什麼,就是覺得……」曲梔本來想說領證的事要不要再緩緩。
哪知道季時卿打斷的話:「可說好不許反悔的啊。」
曲梔只能把後半句的話憋了回去。
「嗯,不反悔,明天就去領證吧。」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季時卿看到曲梔一系列各種變幻莫測的表,角微不可見的上揚。
他突然覺自己好像能拿曲梔了。
曲梔這個人的思想和他比起來就簡單太多了。
雖然曲梔從小是爸爸帶大,家庭條件也不差,但除了在爸爸面前,並沒有任何驕縱的格。
或許是因為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久了,看了太多人的臉,所以季時卿發現曲梔其實很在乎別人的想法,很多事也喜歡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
就像他知道曲梔明明很忙,但是還是會把每周六最黃金的時間留出來給季晶晶上課。
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也不喜歡答應的事不做到。
季時卿覺得是拿住這兩點,很多事就都好辦了。
他需要做的不過是拋出餌引,等上鉤就行。
第二天早上季時卿開車接曲梔到了HarryWinston。
他之前定過一枚鑽戒和一對對戒,讓曲梔去試尺寸。
曲梔之前和這個品牌合作過,戴著家的珠寶拍過雜誌頁,對它家印象還好的。
家的設計總監是曲梔的樂迷,曾經還專門飛到歐洲去聽過的音樂會。
曲梔沒想到季時卿已經選好了。
服務員戴著手套把鑽石戒指遞給曲梔,戴上后發現居然尺寸剛剛合適。
戒指倒是沒有多誇張,剛一克拉,也是比較簡單的設計,沒有任何花里胡哨。
倒是讓曲梔覺得滿意的。
曲梔把戒指摘下,看著季時卿說:「尺寸居然正好,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季時卿垂眸看了一眼的無名之,隨口一說:「看了這麼多次你的手,猜的。」
其實季時卿是想辦法聯繫上了那時候那本雜誌上跟曲梔的對接人,問到的。
曲梔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對戒,更簡單了,曲梔的款是細細的一圈碎鑽,而季時卿的男款更是連鑽石都沒有。
曲梔拿起戒指來仔細看了看,原來這個戒指還是有設計的,每兩格有個間隙,然後是三格有個間隙,之後再是兩格。
銷售解釋道:「這是我們今年新款的Piano系列,模仿的是鋼琴黑鍵的排列規則,也是象徵著幸福的旋律,部有刻字,分別是兩位名字的寫,士款刻著先生的名字,男士款刻著士的名字,寓意對方永遠陪在邊不分離。」
曲梔興地看向季時卿:「啊,之前我和創意總監有聊到這個設計,沒想到居然真的設計了這個款式。」
銷售馬上接話道:「我們這個還沒有正式發售,目前您拿到的是我們編號為001的第一款。」
「真的嗎?運氣這麼好?」
曲梔把戒指戴上,這款戒指的設計非常緻小巧,曲梔雖然手不小,但是手指修長,皮冷白,這款戒指把整隻手襯托得更加緻。
稍微活了一下手指,一開始確實覺有些異,但沒多久就習慣了。
從HarryWinston出來上車,季時卿開車往民政局的地方走去。
曲梔為了習慣已經把戒指戴起來了,偏頭看向方向盤上的季時卿的手。
無名指上也戴著對戒。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看到自己的男人手上戴著對戒,居然有一種征服他了的滿足。
曲梔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對季時卿的定義已經變了「自己的男人」。
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問:「為什麼戒指選的是HarryWinston呀?」
難道季時卿知道自己和他家合作過?
不過他怎麼知道Piano這個系列的。
季時卿一邊開車一邊隨意地回道:「因為他家的HW代表也是HusbandandWife,寓意比較喜歡。」
「哦……」曲梔麼多猜疑,只是覺得好奇,「那這個Piano系列呢?」
「之前想訂戒指,正好有朋友認識他家的設計總監,給我推薦的這款。」
「哦……」曲梔依然沒懷疑,雖然總覺得有那裡不對勁,但還是找不出破綻。
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問:「對了,這個戒指的刻字總不至於一天就能刻吧?我們這不是才剛訂婚嗎?」
「一開始我們父親提到聯姻的時候我以為已經木已舟了,那時候就定了戒指……」季時卿頓了頓說,「沒想到後面會出那些意外。」
「哦……也是……」這莫名其妙的負罪是怎麼回事?
民政局不遠,不一會兒車就開到了。
沒想到民政局生意還好,到大廳居然需要取號排隊。
兩個人拿著的號碼牌在長椅上坐著等待。
和邊一對對都非常熱絡喜慶的新人相比,曲梔和季時卿顯得有些生分。
看上去不像是來結婚的,而像是來參觀的。
在排隊的時間,兩個人去旁邊照了張相。
兩個人都穿了白,在紅的背景前,襯得更加雪白。
拍照師傅一看就是手,曲梔覺還沒怎麼準備好咔咔兩下就把照片拍完了。
領完照片后大概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鐘,終於號到了兩人。
到櫃檯領了兩張表格填寫。
季時卿在那裡非常順暢的地一口氣寫到底。
曲梔在填到配偶生日的時候停頓了。
瞄了一眼季時卿的表格。
季時卿看到后,把表格往的方向挪了挪:「我生日是12月6日。」
「哦哦。」曲梔馬上抄作業,好奇地看了一眼,季時卿居然把自己的生日填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呀……」曲梔問。
「百度百科上不是都有嗎,」季時卿手上寫字的筆停了一下,「大致掃了一眼,就記住了。」
「哦……」果然是自己功課做得不夠到位。
填完表后,給了工作人員,工作人員一頓作蓋章后,把兩本小紅本遞給了兩個人。
曲梔接過紅本打開,看到兩個人的照片和蓋章,曲梔這才意識到,原來是真的結婚了。
似乎是領證的整個過程太趕鴨子上架,沒什麼儀式。
到這會兒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兩個人從民政局大廳走出來,曲梔把結婚證小心收拾到包里。
看著一對對從邊走過,看上去都如膠似漆的模樣。
曲梔更覺得是不是自己和季時卿這種婚姻關係確實屬於不正常的。
季時卿看曲梔的反應還有點慢半拍,笑著打趣:「在想什麼?」
「啊,沒想什麼,就是沒想到這裡辦/證居然這麼簡單。」
曲梔回想起來剛才工作人員全程面無表,連說恭喜都非常機械敷衍的樣子。
好像突然覺結婚領證這件事好像並不是多麼盛大隆重的事。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這只是在走一個很平凡的流程吧。
但對於那一對對的新人來說,這一天可能是一生中意義非凡的一天。
多多有點小失落的。
季時卿帶著曲梔上了車,準備發汽車的時候,他突然偏頭看向曲梔,對說:「今天是我人生中最意義非凡的一天。」
「啊……我也是……」
「我會好好珍惜這段婚姻的,」季時卿把手裡的小紅本小心收了起來,「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一個人。」
曲梔的失落被這句窩心的話瞬間給治癒了。
季時卿的語氣不疾不徐,但卻充滿了
「那麼,餘生請多指教了,季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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