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白曉文默唸了一遍,環顧四周:“就你一個?”
霧氣人阿爾法:“我是代表。我們都在。”
隨著這道思維波傳來,白曉文周圍,一道道裹著斗篷的霧氣人顯形而出。
夏鋒有一張,握了刀柄。想到白曉文所說的,這些“幕後縱者”本實力約等於零,才稍微放下心來。
白曉文環顧了一圈,對阿爾法點了點頭:“你曾經派人狙擊過我?”
阿爾法完全沒有否認:“是。”
“爲什麼針對我?”對於這個問題,白曉文心中其實有了一定的推測,現在問出來只是想要證實一下。
阿爾法:“爲了阻止你到達這裡。”
廢話……白曉文一陣無語,不過從思維波來看,阿爾法的態度算是很誠懇,並沒有惡意揶揄的意思。
“我的到來,對你們而言意味著什麼?”白曉文只能進一步詢問,“爲什麼你們對我的針對力度,遠超其他人。”
阿爾法:“第一個問題,你的到來,對我們而言意味著‘失去自我’。第二個問題,你是最特殊的那個,你的威脅遠超他人……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失去自我?能否說一下。”白曉文覺到,自己正在接近真相。
阿爾法:“你知道造主嗎?”
“知道,也就是創世神。祂在創世之後就進了沉睡。”白曉文在安塔赫古王國就聽說過了這段歷史。
阿爾法:“造主不是沉睡,而是分化了。祂的化作起源之地的浩瀚星域和無數生靈,而祂的神念頭,則是分化了我們。你持有的,是祂的一顆眼睛,也是他甦醒的鑰匙。”
“你們是造主的神意志所化?”白曉文一驚,這是實打實的辛,他所不知道的辛。
不過想想似乎也對。也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阿爾法”等幕後縱者,纔有能力支配起源之地的土著怪,畢竟神可以支配;然而對於非起源之地的生靈,比如他們這羣外來者,就沒有支配權限了。
至於進化之眼是造主的眼睛,白曉文其實已經有過相應猜測,倒是不太驚訝。
阿爾法:“是的。”
“造主爲什麼要分裂?”白曉文追問。
阿爾法:“其中的原因,我們也無法解答,畢竟我們不是造主的完整意識,只是一個個零散念頭的現。我們負責維持造主留下來的靈界的運轉,僅此而已。”
正如白曉文的猜測,幕後縱者,其實就是靈界規則的“代行者”,相當於一個大型遊戲的GM。他們有一定的權限可以對遊戲進行縱,但又無法繞開既定的靈界規則。
阿爾法繼續說道:“你的到來,有可能促造主的甦醒。而造主的甦醒必然要將我們全部吸收融合,失去自我。”
“原來如此。”白曉文總算明白,爲什麼幕後縱者一直想要阻攔自己,原來是這羣工人誕生了自主意識,“你們也不是一開始就有自我意識的吧?”
阿爾法作出了一個點頭的作:“我們一開始並沒有自我意識,只是維持靈界各個位面的運轉的工罷了。但在各個位面世界運轉的過程中,我們見到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由此漸漸產生了自我意識。另外,每一次靈界大一統後,生的悟之,都會匯聚到這裡,我們也會因此獲得更多的悟,強化自我意識的存在,免於造主的同化傾向影響。”
白曉文想起了大一統時,看到的那一粒點,原來就是大一統之後形的“悟之”。
“你們現在,還是要阻攔我嗎?”白曉文道。
阿爾法:“是的。”
“你們的本沒有戰力,而起源之地的土著怪,也不在這裡……唔,除了這隻烏,不過它是寄生狀態,戰鬥力約等於五。所以,你們大概沒有阻攔我的武力吧。”
魔火烏羅歇爾一直著腦袋當瘟,聽到這句話,綠眼頓時翻白。
【就算不是寄生狀態,本在這裡難道就有阻攔你的武力了嗎,赫里斯託斯你這個戰力飛漲的大變態!】
阿爾法“看”了魔火烏一“眼”,思維波的傳遞仍然很平靜:“不,我只是想告訴你一點。”
“造主的甦醒,對我們而言意味著失去自我,對你來說同樣意味著失去自我。”
“所以,回去吧,讓造主永遠沉睡下去,對你來說是更明智的選擇。”
伴隨著這句話,在阿爾法邊的時空網格中,亮起了一扇門戶,那是一扇通往靈界的位面之門。
“作爲易的一部分,你離開起源之地後,我們會在規則允許的範圍,給予你相應的支持,讓你今後的靈界探索,無往不利。”
夏鋒愕然看向白曉文,阿爾法帶來的訊息,實在太過震撼了。
夏鋒原本都被震得有些麻木,不過“白曉文失去自我”這條新訊息,功地讓他回過神來:“那個……造主的甦醒,爲什麼會讓白曉文失去自我?”
阿爾法平靜地“說”道:“我之前說過,造主的已經化作起源之地,那麼祂的復活自然也要一個載。持有眼睛的白曉文,自然是最佳載。”
“怎麼會這樣……該怎麼辦?”夏鋒已經失去了主意。
在夏鋒看來,造主應該有能力“復活白曉華”,也就是說起源之地邀請函並沒有騙人,探索者能夠完心願。
但是,這個願如果是以白曉文的犧牲作爲籌碼的話……代表著什麼?真理之神陣營,其實是支持造主復活的一派,爲此不惜對他和白曉文瞞事實?反而暗影之神、詛咒之神等等,是阻止造主復活的陣營?
“我要進去。”
白曉文沉靜地說道。
夏鋒:!!!
阿爾法發出了一聲嘆息:“也許這就是宿命,造主的甦醒無法逆轉。”他的形,徐徐消。
其他“幕後縱者”的形,也徐徐消了。
夏鋒忍不住開口:“你們……就這麼讓路了?不再爭取一下嗎?”
縹緲的思維波傳來:“在這裡我們的武力趨近於五,沒有攔路的能力。既然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我們也只能等待宿命的迴歸。”
夏鋒跟在白曉文的後面,心中的糾結毫不掩飾地寫在了臉上。
“喂,你真的決心進總樞紐?我覺得,阿爾法說的是真話……”
“是真話沒錯。”白曉文頭也不回地回答,“不過,我有必須進去的理由。我不是也留下了後手麼,你應該清楚的。”
芒越來越近,兩人一步出,離開了這扭曲的時空,消失在了總樞紐口的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