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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追緝》 第二十五章毫無價值的線索

直到傅鍾敏趴在地上一后,兇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來的時候一定是拿著一隻包,裡面有作案工,包括固定死者姿勢的木板。為什麼……為什麼會是跪著的姿勢呢?兇手是想讓死者跪下認錯道歉嗎?夏朗的雙眼閉著,抿著,豆大的汗珠已經從額頭冒出來了。

不對,如果只是認錯的話,死者的服是為什麼呢?從犯罪心理學上來分析,死者的服是給對方造一種屈辱,無論是兇殺案還是強案,莫不如此。兇手難道是一個人嗎?

不是!夏朗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兇手一定是一個男。因為第一起案子中里,王貴才死後被拋進棠河,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就能做到的。而且行兇後割去死者的十指和舌頭,這也不像是一個人做的。

歷史上雖然不乏著名的連環殺手,如安德烈耶茨、羅斯懷斯特、伊麗莎白托麗伯爵夫人等,但這些殺手不是依從於同樣是連環殺人犯、嗜狂的男,就是採用極其簡單的殺人手法,如毒殺。不可能在殺人後還有這麼複雜的行為。

兇手是一個男,從他殺害傅鍾敏的行為來看,材不是很高很壯。也許和傅鍾敏高相當或者更矮一些,高大概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夏朗像是一艘迷失在暴風雨中的小舟,他找不到任何的,一直在原地打著轉。

夏朗猛然間睜開了眼睛,他倒退著走了幾步,靠在了牆上。好像剛剛從事了一場繁重的力活,呼哧呼哧地氣。重組案失敗!他在心連連嘆,線索真的太了,要是能多一些的話,也許況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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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夏朗才走出來。那個保安一直等候在了門外,不知道是真的心繫公寓安全還是好奇,他問了一句:「警,有線索了嗎?」

夏朗沒有回答他,而是放眼看了看周圍,果然像保安所說的那樣,這附近幾個房間都已經空了,房門就那麼敞開著。夏朗推開了隔壁的房門,裡面除了一張板床,什麼都沒有了。

「租戶搬走了,這門就這麼開著嗎?」

保安說道:「開著吧,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再說了,要是有人還來看房的話,這樣也方便,省得讓房東拿鑰匙來了。」最後兩句話說的很沒有底氣,看得出來,他也覺得不會有什麼租客上門了。畢竟,誰願意租住在一間兇宅旁邊呢?

夏朗正站在隔壁門口的時候,忽然,4017對面的那間屋子房門打開了,一個人探出了頭好奇地看著這邊。夏朗依稀記得,那晚發現死者的時候,他還站出來表達了對深夜擾民的不滿。那人看看夏朗,笑了一下,終於壯著膽子走出來了。上穿著一套睡,頭髮七八糟的,好像剛睡醒沒多久。

他滿臉諂笑,拿出了一支香煙主遞過來:「您是警察吧,哈哈,那天不好意思,我剛睡著沒一會兒你就來了,我還以為你是來打架的呢!」

夏朗心想,他和死者住在對門,說不定知道什麼呢。他拿過了香煙,湊著對方遞過來的火點著了,問道:「什麼打架,死者之前和人打過架嗎?」

「嘿,當然打過啦!你不知道,這個人之前是個送外賣的,後來和人打架,被公司罰了一筆錢,他一氣之下就辭職了。」這人說得繪聲繪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個寫網路小說的,專門寫鬼故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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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朗心中瞭然,難怪他沒有搬走,住在兇宅對面,興許能給他提供靈呢。

這人自己也點上了一支煙,了一口說道:「像我這樣的,就得多找一些故事。我還請他喝過酒呢。」他沖4017室揚了揚下

原來,就在這個月中旬,他請傅鍾敏吃飯喝酒。席間,傅鍾敏得知他是寫小說的,頓時說道:「我就佩服你們這些文化人,真的牛。你甭說讓我寫書了,就讓我寫個作文我都寫不出來。唉,後悔上學的時候沒好好讀書啊!」

「行啦,快說正事吧。你不是說你老家鬧過鬼嗎?」

「這事說起來呀,那話可就長了。我們老家有狐仙的說法,但是狐仙不會害人,只是喜歡逗人玩。有一次我叔叔去別人家參加完婚禮回來。村裡那時候沒路燈,土路又窄又黑,嚇人啊。這時候他就盼著能遇見一個同村的人,好一起走。正在這時候,看見前面有個亮,像是有人打著手電筒。我叔叔就想快點兒趕過去,他就走啊走啊……」

「有人了他一聲,他一睜眼,天亮了,原來他在墳地里轉悠了半天是不是?」

「咦,你怎麼知道的?」傅鍾敏很驚訝。

像這種老掉牙的故事,並不適合寫在小說里。他有點兒失,拿起了酒杯:「喝酒吧。」

不料傅鍾敏剛把杯子拿起來,旁邊就衝出了兩個人,一腳踹在了傅鍾敏的腰眼上,他直接從椅子上滾了下去。這兩個人對傅鍾敏拳打腳踢,其中一人還邊打邊罵:「你媽的,你小子不是牛嗎?一個臭送外賣的敢這麼,你他媽接著牛啊!」

夏朗聽完了這件事,問道:「打傅鍾敏的是什麼人?」

「我問他了,他說是有一次送餐的時候晚了半個小時,得罪了那個人。但我又不傻,為了這點兒小事怎麼會打架呢?後來我才知道了,傅鍾敏送外賣的時候,在電梯里吃了兩口餐,還往裡面吐了口唾沫。你說說,這不是找打嗎?所以外賣平臺這邊理虧啊,到最後傅鍾敏自己也辭職了。他說是辭職,我覺得就是被開除了。」

這樣的線索,對於案件偵破工作似乎幫助不大。夏朗覺得,兇手針對傅鍾敏絕不會是為了這樣一件事。

晚上在陳妙言的家裡,夏朗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陳妙欣好奇之下湊了上來:「夏朗,案子是不是還沒什麼進展?」

夏朗皺了一下眉頭,笑著說道:「無可奉告。」

「切,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沒什麼線索唄,要不你不會這麼心不在焉的。」

「喲,看不出來呀,我們的二小姐會推理了!」

陳妙欣被夏朗誇讚了一句,著實驕傲:「那是啊,畢竟我也看了那麼多的書和電影了。」

夏朗忽然沉默了,他心中想著,如果現實中的案子,像那些書里寫的、電影里演的一樣簡單就好了。通達公寓因為建造太久了,就連監控都沒有,從周圍街道商家監控里,暫時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蛛馬跡。這幾天夏朗的神經始終繃著,片刻不敢放鬆。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他腦海中始終有一種不祥的預——若不能及時制止兇手,很可能會出現第四個害人。

這就像是一場與兇手之間的賽跑,跑在最前面的是害人,隨其後的是兇手,而警方被遠遠甩在了最後面。現在夏朗所要做的就是,必須在兇手追上害人之前,將其繩之以法!

凌晨的一點多,他又從床上醒來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最近一年來,他每隔幾天就會做一個相同的噩夢。夢中的那個孩兒離他漸行漸遠,他徒勞地出手去,卻什麼都抓不到。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下了床。來到了窗邊,拉開窗簾,看著被黑暗籠罩的城市,心中默默念道:放心吧,快了,還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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