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將目落在了歐的上,似乎是在等著,這個嫡變庶出的那一刻。歐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這丞相府之中有多人是等候著這一刻的,歐不聲,心中卻已經有了打算。
曾幾何時是那般的備欺淩,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的眼睛不得沙子,自然不會縱容二房扶正這種荒唐的事發生。娘親的尊嚴也好,青居也好,這一切都有歐一個人來守護。
一個人若是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才算是有了牽絆,前一世就是太傻了,並未曾想過去守護些什麽,如今歐總算是想明白了這一切,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報複歐夢兒和二夫人,這兩人一個是害了,一個是害了的娘親,還有一個人麵心的司馬逸。
歐試圖不被心的愫所吞噬掉,猛然間才發現,人之所以是人,和草木不同,便是因為人又七六,一旦有了七六,這喜憂參半也是極為正常不過的事了。
這時候,二夫人派去的下人端來了一個小盒子,這盒子不過幾寸大小,下人打開盒子,卻見滿盒子都是金銀珠寶,流溢彩,各個都是上好的寶貝。
二夫人接過小盒子,又將這盒子遞給了歐,緩緩開口說道:“這便是大夫人當年的嫁妝,如今送到你的手中,也算是歸原主了。”
歐微微一愣,打量著盒子裏麵的東西,頓時輕笑起來。確實,這些東西放在旁人眼中便是一筆財富,而對於歐而言,不過是麟角,遠遠不止這些東西。若不是早就知道娘親的嫁妝到底有多,隻怕也要給糊弄過去了。
將軍府素來疼娘親這個兒,怎會拿出這麽點的嫁妝呢,歐隻是冷笑,卻並沒有說話。二夫人趁熱打鐵,急忙對歐震說道:“老爺,這東西也送到了兒的手上,老爺你看……”
歐震揮揮手,示意二夫人稍安勿躁,當下便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無非是說這些年二夫人如何辛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之類的,無非就是為二夫人扶正找了個由頭而已。
歐瞧著,卻不曾言語些什麽。二夫人心中一陣竊喜,拉著歐夢兒的手,母二人皆是無比的欣喜,尤其是二夫人笑的跟朵花似得,仿佛這丞相府的一切已經到了的手中。
自始至終,歐都隻是笑而不語,這更讓二夫人心中無比歡喜,看來歐這個嫡也是無話可說了吧。幸虧反應神速,立刻就下人去取了點東西來,隻要騙過了歐,這後麵的事可就由不得歐了。
以後,就是這丞相府的大夫人,歐夢兒就是丞相府的嫡,到時候想要對付一個庶出的歐,豈不是易容反掌了麽。二夫人想到這裏,不自的笑起來。
就在此時,歐將手中的小盒子輕飄飄的放在了邊的桌子上,隨即開口冷笑道:“這些東西怕是遠遠不夠啊。二姨娘,你這可是見兒好欺負,拿了這點東西來搪塞我麽。”
二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好半天才回過神,心說這歐本就不可能知道大夫人的嫁妝有多,當下便一臉委屈的反問道:“兒,若是你不想看二姨娘扶正,好歹也想些別的法子啊,你這般為難二姨娘,真是二姨娘無話可說了啊。”
歐震等人也是一臉疑的瞧著歐,隻當歐是不想二房扶正才故意為難二夫人的。
誰知,歐微微一笑,掃了一眼邊的巧兒,巧兒心領神會,手中一直拿著的小盒子打開來,從裏麵拿出一份禮單,恭恭敬敬的送到了歐震的麵前,同時說道:“還請老爺過目,這是大夫人當年的嫁妝禮單。”
歐震本無心關心這些,對於他來說,說到底也是人家的錢,他堂堂七尺男兒怎會對人家的錢有什麽興致呢,不過既然巧兒已經拿來了,想必跟將軍府多多也有些關係。想到這裏,歐便打開了禮單,掃了一眼。
本來,他隻是想敷衍一番,誰知看到禮單上麵寫的東西,頓時就坐不住了,歐震整個人從椅子上竄起來,飛快的翻閱著禮單。這禮單便足足十頁,上麵將一切都寫的清清楚楚,絕非不是那一小箱子金銀財寶就能說得過去的。
歐震瞧著禮單,歐微微一笑,緩緩起走到二夫人麵前,冷笑著說道:“這禮單,將軍府也有一份,若不是如此隻怕這天下人都不知道,將軍府是有多疼我娘親了。”
“按照禮單上所記載,當年將軍府嫁兒,這嫁妝可是數一數二的龐大。其中金銀分別二十箱,這珠寶首飾更是送來了整整一馬車,珍奇古玩三車,其中還有十餘卷古畫,數百卷孤本醫書。哪一樣放在外頭,都是千金不換的東西。當然,這些都算不了什麽,畢竟是花了就沒了的東西。”歐冷冷說道。
眾人一片恍然,想不到將軍府的嫁妝竟然如此之多,簡直已經可以和當朝的公主媲了。然而,這些還不算是什麽,歐繼續說道:“除此之外,將軍府還送了十餘間鋪子來,無一不是地方最好,流水最多的鋪子。這些年,鋪子的流水可以用日進鬥金來說,也不為過吧。二姨娘,你說是麽?”歐轉瞧著二夫人,卻見二夫人麵慘白。
做夢也沒想到,將軍府竟然還留著這禮單,更想不到,歐已經將這禮單給拿到手中了。這禮單出自將軍府,上麵還有大印,自然是做不了假的,隻有二夫人心裏清楚,將軍府的嫁妝還不止這些,隻是後麵的比起這些已經不值一提了,所以,歐才沒說。
旁的不說,單是這十件鋪子就是富得流油,更不要說那些真金白銀,珠寶古玩了,當年將軍府嫁兒,可是下了本的,隻可惜大夫人死的早,沒命用,歐又癡癡傻傻,歐如柳又是個不爭氣的東西,這才落到了二夫人和歐夢兒的手中。
“竟然有這麽多,真是想不到,將軍府竟然下了這麽大的手筆。”歐震一臉錯愕,著禮單頓時歎道。難怪,大夫人死了之後,南宮徒會一怒之下鬧上了丞相府。
這大夫人來的時候,將軍府送了這麽多嫁妝,為的就是讓這唯一的兒在丞相府能好過一些,想不到才幾年景就死在了將軍府,這筆嫁妝也不知去向,任誰也不能咽下這口氣。
歐震深吸一口氣,呼出一口濁氣,不由得想到當年那個溫和婉的大夫人,頓時心中對這二夫人也是有那麽一厭惡。隻可惜,大夫人命不好走得早,沒能和他攜手白頭,不然,哪裏還有這二夫人扶正的事。
“這禮單錯不了,你既然說未曾過,便將上麵的東西全都給兒吧。”歐震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要說二夫人一個子了,就是他這個丞相,對這筆財富都了心思,若是二夫人將這些財富全都拿出來,隻怕是不願意的吧。可如今,歐已經將禮單拿出來了,後又有將軍府坐鎮,任誰也說不出來什麽。
這一切,都是二夫人自作孽啊,若不是非要做大夫人,怎會引出大夫人當年的嫁妝。若不是歐拿出了這禮單,隻怕至今歐震都還被蒙在鼓裏。然而,歐震畢竟是一國丞相,總不希弄得後院起火吵吵鬧鬧,傳到了皇帝耳中,他這個丞相是做還是不做了。
想到這裏,歐震隻希這二夫人將東西全都還給歐,至於這扶正之事,說到底還不都得看將軍府和歐的意思。二夫人把持嫁妝這麽多年,已經是理虧了,南宮徒要是追究起來別說是扶正了,這條命能活多久,還是個問題。
二夫人和歐夢兒皆是麵慘白,做夢也沒想到歐竟然會來這麽一手。方才歐還是跟著眾人一同說笑,言談間皆是說起二夫人這些年如何如何辛苦,原來是在這裏等著算計呢。
歐夢兒銀牙咬,這禮單上的東西,二夫人肯定是不出來了,得想個辦法,先將眾人給弄走,這以後的事娘親找爹,自然都是好說的。
歐夢兒麵蒼白,突然倒在了地上,整個人搐起來,眾人見狀自然全都圍了過去,一時之間誰還顧得上這大夫人嫁妝的事。歐夢兒瞇著眼睛,眼見達到了目的便頓時放心下來,這麽一弄,歐自然是不能著娘親出東西了,來日方長,此事以後再想對策才好。
誰知,這時候歐撥開人群,閑庭遊步走到歐夢兒眼前,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歐夢兒,連眼皮都沒抬便冷笑道:“拉下去,灌幾口茅坑裏的臭水,便可大好了。”
歐夢兒聞聽此言,差點沒直接昏死過去,奈何已經裝病了,自然不能沒事人一般起來。二夫人慌忙攔住下人說道:“兒,你這不是胡鬧呢,還是請郎中來瞧瞧才好啊。”
歐俏臉微寒,冷哼道:“我師承太醫院首,二姨娘,你不信我可以,連太醫院首的法子都不信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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