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儒林見到司卿言難免是不了一頓打罵的,若不是仗著家,司卿言還真是不怕他的,可是這份實在是麻煩,到了他的面前,自己便只剩下任打任罵的份兒。
甚至是因為他,司卿言在整個天極宗的人緣兒都不怎麼好。
「干站著做什麼?沒瞧見我傷了嗎?趕過來!難不是想要我去請你?」葉儒林厲聲道,他從醒來知道自己的廢了之後便脾氣一直不怎麼好,之前對司卿言就不怎麼好,現在更是差勁了。
司卿言緩緩走到了葉儒林的邊,輕聲道,「爺。」
葉儒林上下打量了一下司卿言,冷哼一聲,手朝著司卿言的臉上便是狠狠打了一掌。
司卿言連都被打得偏了過來,那一掌實在是用足了力氣的。
司卿言的眼睛驟然間,這段時間接了沈清瀾的好意,以為自己便是這天上地下最好的存在,以為自己也終於可以得到別人的疼惜,可是這一掌讓徹底認清了現實。
沈清瀾的出現,讓做了一場夢,夢中自己可以是清瀾仙君的弟子,可以學習法,可以改變自己,讓這世上的人再也不會瞧不起自己。
哪怕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想要用理智讓自己找好退路,告訴自己這樣即便是沈清瀾沒有帶自己回萬劍仙宗,自己也不會太難看,但是也知道,自己的上還是更加傾向於相信沈清瀾。
相信沈清瀾是會真的帶自己回去的,所以這些日子有些叛逆,即便是對著柳葉深也難免是會出一些不滿,雖然被自己藏的很好,但是還是會出些許的。
奢著那夢想真的那一日,屆時,自己便是清瀾仙君的親傳弟子,甚至是關門弟子,屆時,哪怕是天極宗的宗主來了也要看自己的臉。
不用盡欺辱,可以盡做自己,可以讓自己變得強大,可以讓天下看到自己。
這個夢太過於好,讓不想醒過來,可是葉儒林的一掌將打醒了,忽然想起來了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宗門弟子,自己曾經是怎樣卑微的存在。
清瀾仙君啊,那樣好的人,像是彙集了整個世界最好的語言的人,怎麼就偏偏看上了自己呢,怎麼就想要將自己收為徒弟了呢?
也許這只是清瀾仙君一時的善心罷了,那時候的自己太過於狼狽,於是他發了善心,可是這善心能夠維持多長時間呢?當他醒來,知道自己只是天極宗最卑微,天極宗任何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人的時候,他還會管自己嗎?
他是不是會後悔自己的眼拙?也許他會就這樣離開,或許會用一樣嫌棄的眼神看著自己,也許他會稍微善良一些,跟天極宗的宗主提醒一句,讓他們不要這樣對待自己,可是當他走後,這樣的對待依舊不會停歇。
自己是個卑微的人,是個低塵埃的人,哪裏是有這樣的資格讓那樣的仙人為自己上心呢?
司卿言忽然便是想明白了,不恨沈清瀾,哪怕是沈清瀾真的拋棄了自己自己也不恨他,像是自己並沒有恨過楚辛一樣,自己已經太苦了,盡了苦楚,有人給了自己一點兒糖,自己便能夠記得一輩子。
自己也沒有資格去恨別人,有人恨著是因為想著某一日可以報仇,自己不恨,是因為自己從來不期盼報仇,寧願去期盼死亡的到來,像是期盼解一樣。
被葉儒林打了一掌,司卿言清醒了,但是對於葉儒林而言,司卿言只是像是尋常一樣沒有反抗,低著頭顱,在的上,自己從來不會看到反抗,也從來不會看到尊嚴。
這像是一個任人擺佈的布偶,讓人忍不住想要對施,但有時候也會覺得無趣。
施的意義在於看到對方的反抗,看到對方眼中的不安,而不是看著對方像是死人一樣倒在地上,可是葉儒林喜歡欺負司卿言,天極宗的人便跟著欺負司卿言。
他們不是喜歡欺負司卿言,只是喜歡向著葉儒林獻罷了。
「我聽說清瀾仙君看上你了?」葉儒林打了一掌,倒是能夠好好說話了。
司卿言搖了搖頭,道:「沒有。」
「沒有?我瞧著那清瀾仙君對你很上心啊,去打殺那個紅子的時候不是還帶著你嗎?」葉儒林瞇起眼睛,說出來的話更加難聽了,「該不是你做了什麼故意去勾引清瀾仙君吧?」
司卿言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一般。
清瀾仙君高高在上,無論事實真相如何,自己都只能夠背鍋,自己卑賤之,不能玷污了仙君的一清白。
葉儒林看著司卿言沉默了,心中更加惱怒了,直接上手一把揪住了的頭髮,司卿言覺得頭上疼得厲害,手想要去掰,卻怎麼也沒用。
葉儒林可是個金丹期的修士啊,比司卿言那肯定是力氣大多了的,司卿言最終也只能夠忍了那種疼痛,其實以前也有過不次,自己早該習慣了的。
「你這賤人!跟你那娘親一樣賤,就你也想要勾搭上清瀾仙君?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張什麼樣子,修真界裏面那個不比你好看?修為比你高?人家幾句話你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是嗎?人家清瀾仙君不過是在暗衛安你罷了!等清瀾仙君醒了,你便自己去跟清瀾仙君說要跟我們回天極宗,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
葉儒林湊近了司卿言,那聲音沙啞,聽上去有點兒可怕,他的話聽上去似乎不像是威脅,而是他真的會那樣做的。
司卿言曾經被他弄斷了雙,十分相信他是真的會殺了自己的,瑟了一下。
哪怕是有再多的頑強,到了力量面前司卿言也明白自己什麼都不是,有點兒小聰明,但是若是葉儒林想要殺了自己,自己的這點兒小聰明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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