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蛋就放在曹家后院。
曹縣令特地帶著小妾來到后院,打算親囑咐后廚的人給京城那兩位大爺做幾道好菜。
“老爺,我且到樹下乘乘涼。”小妾是名戲子出,皮,扛不住曬。
曹縣令應道:“去吧,正巧看看今個我新來買的蛋,看看數目對不對。”
“是,老爺。”小妾搖著扇子扭著細腰來到樹下,樹旁正堆著蛋。
瞥幾眼,一連扇了好幾下風,有些不耐煩。
這時,那條藏在蛋堆里的小蛇突然探出頭來。
它豎著頭吐著長長的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小妾聞聲看來,見到蛇大驚失,朝后退了幾步,腳一抖摔倒在地,“老爺,蛇!蛇!”
曹縣令從后廚房走出,“在哪兒?在哪兒。”
小妾瞪著一雙驚恐的雙眸,抖著子,忽然像著了魔一般,撿起手邊的石頭朝那條蛇砸去。
蛇把頭往后一,石頭將那一塊的蛋砸得稀碎,新鮮的蛋黃淌了一地。
曹縣令驚呆了,大步走來怒斥道:“你,你,這是干什麼?”
小妾抖著子,瘋癲般地撿起地上好幾塊石頭砸向蛋。
噼里啪啦,千上百圓鼓鼓的蛋瞬間黏糊糊地一灘。
“住手!快給我住手!”曹縣令急了,朝著小妾甩了一個重重耳,“混賬娘們!這可是我足足花了五兩銀子買來啊!”
小妾被這一掌給打醒了,連忙跪地求饒,“老爺,我錯了,我錯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啊!”
曹縣令氣得臉發青,手不一停地抖著。
墻外樹上的譚家父子看著熱鬧,笑得合不攏。
這下,譚老爹才安心地拿著銀子走了。
這有銀子了就是不一樣,父子三人昂首推著空板車走在街道上,神清氣爽。
譚老爹想著曹縣令那張綠臉,忍不住發笑,“那麼好的蛋就算喂狗,也不能給這種人吃!”
“是是,是。”譚一兩忙應道:“爹,這五兩不是小數目,我們該怎麼用啊?!”
譚老爹冷靜下來,想了想,說道:“先給你娘買一斤紅糖,然后再買幾匹好布,給你們弟弟妹妹都做幾新裳。”
譚一兩笑道:“好勒,爹。”
雖有譚老爹又道:“這母生蛋生得蹊蹺,我們總不能一直靠天吃飯,等下再去買點苗和稻種。”
譚一兩覺得非常有道理,“沒錯,是的,順帶還買一些菜種子。”
“菜能種活嗎?”
譚一兩頭,“再試一試吧,我就不信了,我們那塊地就是種不活菜。”
“好好,好。”譚老爹點頭,往前加快了腳步。
他們二人在這里聊著火熱,一直沒有說話的譚二錢突然說道:“大哥,買一些藥材種子吧。”
譚一兩和譚老爹一齊朝他看來,“二弟呀,你想種藥材?”
譚二錢點頭,“沒錯,今日出來賣蛋你們也發現了,我們封平村和平縣窮人多,稍微貴一點的東西,都不會買,但是藥材就不一樣,誰家沒有個頭疼腦熱呢?我們也不種名貴的,就種那些好養活又日常所需的,到時候一定有藥房會買,這樣雖然賺不了大錢,但總歸有口飯吃。”
譚老爹詫異地看著自家二兒子,半響后著他的頭,大笑道:“二錢啊,你這哪里是不傻了啊,你這是又長了一個腦子啊!”
譚二錢畢竟還是個小年,被他這麼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下頭。
“二弟,你這主意不錯!我覺得可行!”譚一兩笑瞇瞇連連附和。
隨后父子三人除了買了日常所需的柴米油鹽之外,把剛剛商定的東西都買了下來。
回去得時候,整個板車裝得滿滿當當,五兩銀子也只剩下二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