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中指沾了一些,在鏡子所照出的人影上畫符,正好就畫在額頭咒的地方。
“扶好。”我對萬曉說,“千萬不能。”
萬曉又來了兩個高重的保鏢,把神恍惚的洪培恩牢牢按住。
我一邊畫一邊念誦咒語。
咒語是從書裏學來的,年輕的時候沒給人解過咒,在舊社會,那些青樓裏的人,最喜歡在男人上下這種咒語,勾得男人不要命地往們上花錢。等榨幹了男人的錢,就把他們掃地出門。
而那個時候的男人,中咒已深,早就對下咒的人百依百順,完全離不開了。他們會守在青樓的門口,哪怕是討口要飯,整天吃糠喝稀,就隻為了見下咒的子一麵。
咒語很長,我念得越來越快,洪培恩還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而鏡子裏的影子卻開始扭曲,表非常恐怖,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又怒吼,一會兒又很悲傷。
這場麵極為可怕,連那兩個當過兵的保鏢都被嚇到了。
“千萬不要。”我衝他們吼道。
兩個保鏢畢竟是專業的,連忙穩定心神,直了脊背站穩。
鏡子裏的影子已經扭曲得不人形,我盯著它,高聲道:“破爾咒,反噬爾,天理昭彰,報應不爽!急急如律令!敕!”
說完,我又沾了。往鏡中那人影的額頭猛地一點,然後,我們聽到一聲淒厲的慘。
那是人的聲音。
“啪!”鏡子上出現了一道裂痕,裂痕像蜘蛛網一樣迅速蔓延擴大,然後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洪培恩也發出一聲低吼,然後猛地嘔吐出一大灘東西,那些東西綠油油的,裏麵還有些蛇蟲鼠蟻之類,看得萬曉差點吐了。
“好了。”我說,“扶他坐下吧。”
洪培恩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全趴趴的,臉煞白,他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四周。
“老洪,你,你沒事吧?”萬曉眼睛紅紅地,關切地問。
“曉曉?”洪培恩皺眉,“我的頭很痛。我,我怎麽在家裏?”
萬曉眼淚又流了下來,洪培恩已經一年多沒有“曉曉”了。
“老洪,你仔細想想,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嗎?”萬曉問。
洪培恩想了半天,出奇怪的表:“我是怎麽了,怎麽會對那個江珊珊這麽言聽計從?”
萬曉一聽,又生氣了:“你還說呢,在外麵生個私生子就算了,還嫌棄咱們田田,田田都失蹤了,你都不上點心。”
“什麽?田田失蹤了?”洪培恩了腦袋,又想了半天,忽然出驚恐的表:“糟了,我記起來了,江珊珊好像說過,要田田有大用。”
“什麽大用?”
“好像是……是要送給什麽人,當什麽爐鼎之類……”
我臉一變:“爐鼎?這是要采補啊,誰這麽惡毒,竟然要用做爐鼎?”
洪家夫妻倆都嚇住了,洪培恩更是氣憤得直拍桌子:“混賬,混賬,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曉曉,立刻給老方打電話。告訴他,有人要對他侄下手。”
我問:“這個老方是什麽人?”
萬曉說:“老方是龍娛樂會所的老板,在州杭這邊的黑道上很有地位。”
他們沒有說得太細,但我一聽就懂了,黑社會嘛。
我點頭。說:“也好,先把江珊珊抓起來,現在被咒反噬,應該跑不遠,抓了。自然能夠找到背後那個人。”
萬曉立刻把電話拿給洪培恩,洪培恩一個電話過去,老方那邊滿口答應,說讓手底下的兄弟立刻過去,一定把那個小賤人抓來。
洪培恩剛解了咒,神不濟,萬曉攙扶著他回房間休息,剛打開臥室的門,我忽然覺到一濃烈的氣,大道:“小心。”
與此同時,一個半人高的洋娃娃,手中拿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猛地撲了過來,一刀刺向洪培恩。
就在和千鈞一發的時刻,萬曉一把推開了洪培恩,那一刀正好紮在口。
“曉曉!”洪培恩抱起妻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你怎麽這麽傻啊。”
那個娃娃又來襲擊洪培恩,保鏢立刻反應過來,拔出帶電的警,朝著娃娃就打。
但娃娃手非常矯健,又是塑料做的,警對本沒有作用,一個保鏢反而被刺傷了。
滿屋子的保鏢都行起來,圍攻這個娃娃,娃娃在屋子裏快速地跳躍,這麽多專業保鏢,居然都抓不住它。
忽然,那娃娃跳到了我的麵前,雙眼泛紅,我居然從裏麵看出了幾分恨意,它舉著刀,朝我的臉刺了過來。
我冷笑一聲:“江珊珊,又見麵了,我是來向你討債的。”
娃娃愣了一下,作慢了一步,我拿出一塊木符,拍在它的腦袋上,把它拍飛出去,正好落在一個保鏢的上。保鏢迅速打掉它手上的刀,將它按在地上。
我來到它的麵前,冷笑道:“怎麽樣,是不是發現自己無法從娃娃裏逃出去了?”
娃娃惡狠狠地瞪著我,四肢不停地掙紮。
“可能你已經忘記我是誰了。”我對說。“但是我還記得你,更記得你當年高考的時候,是怎麽把我的試卷換了,奪走我的績的。”
娃娃居然出了一個特別人化的表,那表又驚又怒。看來已經想起我是誰了。
我冷冷地說:“當年覺得我是個沒有背景沒有份的小人,所以你可以肆無忌憚地奪走我的東西。怎麽?現在我來找你討債了,你覺得很意外?”
我對那些保鏢說:“去找個箱子來,最好是木製的,把鎖在裏麵。”
保鏢們找箱子去了。萬曉口中了一刀,這一刀刺得很深,不過運氣好,隻差一厘米就要刺中心髒,家庭醫生立刻給做了理,把送去醫院,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洪培恩原本也想跟去,萬曉讓他留下來,一定要找回田田。
沒過多久,老方就打電話來告訴洪培恩。江珊珊已經找到了,但是一直昏迷,怎麽都弄不醒。
我冷笑,的靈魂在娃娃裏,當然弄不醒。
洪培恩親自開大奔去了夢緣娛樂會所,現在是大白天,娛樂會所裏很空,幾乎沒什麽人。
一下車,就有幾個會所的保安迎上來,恭敬地對洪培恩說:“洪先生。裏麵請。”
我們跟著保安進去,發現裏麵的保安很多,可以說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最後來到一間豪華的辦公室,門口站著兩個黑人保安。
黑人保安打開門。紅木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材微胖的男人,看打扮像個功商人,但看他那滿臉的橫,還有手背上出的刺青,就知道這人是混黑的。
“老方。”洪培恩幾步走上去,和他抱了一下,“這次算我欠你個人。”
老方很義氣地說:“咱們是兄弟,還說這個幹什麽?我侄有難,義不容辭。”
洪培恩連聲道謝。
“對了,洪老哥,這件事著邪門,我有個朋友,是這方麵的專家,他一聽說我侄出事了,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幫忙,因為時間急,我就沒來得及告訴你。”老方說。
我頓時就發現一道審視的視線落在我的上,讓我有點發。
我抬頭一看,對麵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穿著一件咖啡的夾克,眼神冷。
窩草!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怎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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