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頓時傳出震驚的呼聲。
“什麼,皇上遇刺了?”
“怎麼回事?”
“誰干的?”
“皇上在宮中遇刺,難道又是西涼人的手筆?”
李元齊亦是一臉的焦急之。
此時旁邊有員上前來:
“王爺,皇上遇刺,還請王爺回宮主持大局。”
李元齊眉頭皺看,向喜隊看過去:
“但是曦和郡主……”
“王爺放心,屬下定然攜侍衛護送郡主安全到邊境,還請王爺以大局為重,等宮中安全,王爺再追來也不遲。
“王爺,皇上要,想來郡主和太子一定能理解。”
這位大人說完話,一下底下的侍衛齊刷刷跪了一地:“求王爺回宮。”
李元齊面難,似乎終于下定決心:
“既如此,你們先送郡主出城,本王回宮看看,后頭再跟上。”
說完,李元齊駕馬,直奔皇宮而去。
馬車上,宋弗看到這一幕,只掃了一眼,便對流蘇吩咐:“走吧。”
流蘇:“是。”
挨著辰時,宋弗的馬車被簇擁著出了城。
剛剛一出城,流蘇輕輕拍了拍馬車,語氣帶著興:
“小姐小姐,朝出來了。”
宋弗抬手,微微的撂開一側的簾子,一陣清風吹來,朝金的落在窗框上。
抬眼去,目之所及,都被蒙上了一層暖黃的。
再往遠些,便看到遠的山巒,沐浴在朝下,綠意盎然,生機的模樣。
宋弗的心也舒朗了許多。
出了這座城門,踏上了前往北境的路。
一想到自己要嫁給陸涼川,的心不由得便跳快了幾分。
宋弗深吸了一口氣,緩和自己的緒。
放下車簾,閉上眼睛。
輕輕的靠在車壁上假寐休息。
知道,陸涼川會跟著喜隊一起,心中無比安心。
另外一邊,宮中一團。
大臣們震驚,居然在宮中發生刺殺事件,刺殺的還是皇上。
這是天大的事。
宮中人心惶惶。
宮外,李元齊騎著馬一路過了長街。
火急火燎的進了宮門。
一路上,聽侍衛把宮中的事都了解了一遍。
說是他們出宮之后發生的事。
兩刻鐘前。
皇帝下朝之后,不準備回書房。
有個侍提議,新來一批歌姬,歌聲猶如天籟。
皇帝來了興趣,當即下令,讓歌姬來了花園。
夏日清晨,晨風舒爽。
皇帝坐在花園的亭子里,很快歌姬們就來了。
一群鶯鶯燕燕,在花園里很是惹眼,歌聲婉轉聽,皇帝坐在椅子上,聽著歌,想著李元齊出京,又有人相伴,更覺得心舒暢。
他往周圍看了一眼,四周都是信賴的侍衛,也沒什麼好擔憂的。
為首的歌姬姿妖嬈,舞姿優,皇帝看著意,拉了過去喝酒。
誰想,剛剛喝了兩杯,這歌姬卻趁著皇帝不備,從懷中出刀對著皇帝便刺過去。
因為挨著皇帝近,侍衛都來不及出手,皇帝更是躲不掉。
說時遲那時快,皇帝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一下,手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抓刺客。”
李公公驚呼,撲上去搶歌姬的刀,胳膊被扎了一刀。
而后,歌姬被侍衛抓住,當即咬毒自盡。
皇帝中這一刀,不重,但是刀上卻有毒,讓人昏迷不醒,到現在都在昏迷著……
李元齊聽完,角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
往書房而去。
等他到的時候,大理寺卿工部尚書刑部尚書都已經到了。
皇帝在書房中,太醫們照看著,李元齊來了之后直奔殿。
皇后和馨貴妃已經先到了。
此時見李元齊面焦急的看向里頭,二人都只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李元齊看著這一幕,略微皺眉,卻沒有往心里去。
幾個子而已,不值得他勞心勞力費神。
有侍衛進去傳話,太醫趕忙過來,對李元齊拱手一禮。
李元齊問道:
“怎麼樣?父皇如何。
太醫回答:“王爺不用擔心,皇上命無憂。
“只不過那刀上有毒,皇上的傷口見了,被毒素侵害,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不過微臣們已經用了解毒藥丸,估著很快就會醒來。”
李元齊看了一眼門口的皇后和馨貴妃,繼續問太醫:
“父皇大概多久才能醒過來?”
太醫回答:“這個不好說,每個人的抵抗能力都不同,反應能力都不同,按照推測,大約需要三五日。”
李元齊點點頭,囑咐道:
“好生照顧著父皇,可千萬不要出差錯。”
太醫們一拱手,“是,王爺,微臣們定當盡力。”
他從里頭出來,馨貴妃冷哼一聲,一副沒事找事的模樣:
“王爺此時不是應該出城了嗎?
“作為送嫁的大臣,這個時候京,可是抗旨不尊,皇上醒來,一定要責罰的。”
李元齊面無表回答道: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任何事都不如父皇的安危重要。
“本王作為父皇的兒子,絕對做不到,在父皇如此時刻,棄父皇于不顧。
“想來大周太子妃能理解,大周太子也能理解。
馨貴妃此時說出這樣的話,是居心叵測。
皇帝不在,大家連表面的友好關系都不想維持,槍舌劍,張口就來,毫不給對方留面子。
一旁的皇后見狀,也出言道:
“既然齊王有理有據,那一切便等著皇上醒來再說。”
若是平時,定然是坐山觀虎斗,看熱鬧的。
但現在,見著李元齊便眼睛出火,不想讓他好過,自然便和馨貴妃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在看來,李元齊算什麼東西。
這一回刺殺事件怎麼回事,不知道,但是反正不能如李元齊的意就是,
上頭也沒有傳下來要皇帝死的消息,所以這一出一定是李元齊為了留在京城,而設的局。
看得出來,李元齊并不想要讓皇帝死。
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在這里守著。
每日過來看看一二就是,事實上,現在來說,這些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李元齊也沒打算跟們浪費時間,只微微拱手,便退了出去。
他準備去現場查看。
既回來了,這些事定然是要過問的。
皇帝后面如何,后面再說。
但眼下,他得做到自己的職責,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挑出錯出來才是。
大殿中,皇后看了一眼馨貴妃,顯然是不想在這里守著,開口道:
“本宮就不在這里耽誤太醫了,本宮去和康宮吃齋念佛,祈求皇上的平安。”
馨貴妃:“這里本宮幫不上忙,便替皇上抄些經書祈福。”
二人都出了書房,各自離開往自己的宮殿而去。
馨貴妃記著太醫說的,皇帝要三五日才會醒,沒事過來做做樣子,到了挨著快醒的時候,讓人去通知再來。
自從李元晉沒了之后,是一點心思都不想對皇帝用。
從前似乎不覺得,現在突然一下就覺得厭倦了。
盛家沒了,盛毅不認,薛家也靠不住。
得琢磨著,怎麼才能為自己謀求一條出路。
回到自己的宮中,馨貴妃讓人送了一份消息出去。
現在沒了子嗣,皇帝又是這個樣子,連一個李元齊都斗不過。
更何況還有大周太子。
按照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認為,大魏必敗無疑。
投靠大周太子,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李元齊得了好。
現在,是大魏的貴妃,跟著皇帝,只要不被發現,若大魏皇帝勝了,便收養一個孩子,來頤養天年。
若大周太子勝了,依靠著這層關系,也可以有個退路。
左右,對都是有好的。
另外一邊,皇后也送了消息出去。
收到消息的時候,宋弗和喜隊剛剛到了順城。
此時在一客棧中歇息。
已經換下了嫁,穿了一套尋常的服飾,不過也是大紅的。
嫁太過繁瑣,行走路都不便。
在京城的時候沒法子,出了城自然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
要不然拖著那麼一重的裳,還要端著禮儀,一日什麼都不干,就得累慘了。
能讓自己舒服的時候,宋弗自然是要對自己好一些的。
發髻也都另外梳了,原先的釵環全部卸了下來,此時,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這時候,剛剛用過午膳。
流蘇進門,把外頭的消息一一稟報了。
當聽到宮中刺殺事件的發生時,宋弗角出一抹冷笑。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李元齊向來如此。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好。
皇帝沒死,醒來之后,對李元齊必定痛恨。
到那時,便可以利用雙方的矛盾部分,不費吹灰之力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宋弗起,走到案臺前,提起筆,開始寫寫畫畫。
在演算,等皇帝醒后,要如何做,能讓自己的利益達到最大化,而讓李元齊沒有好日子過。
推測著,每一種計劃的走向以及結果,從而判斷每一種走向有可能的風險,以及對己方的好,再來推測出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
寫到一半,宋弗抬頭看向窗外,今日天晴,窗外明。
他心中想著的是,陸涼川在就好了,這種事他們可以商量一下。
從前有什麼事,都是自己決定,都是自己想,自己琢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習慣跟陸涼川商量,甚至期待跟他商量出結果。
看向流蘇,想問一問陸涼川到哪兒了。
但是話到邊還是住了聲。若不出意外,陸涼川此時應該就在不遠,若有變化,流蘇一定會告知。
這麼問,反倒顯得自己有心了。
此時的宋弗還沒有意識到,越是逃避,越是蓋彌彰。
換了話題,問流蘇,
“宮中其他人如何?”
流蘇當即把宮中一些主要人的反應都說了一遍,其中著重說了馨貴妃和皇后。
宋弗聽完,想了一下。
“回復馨貴妃,就說同意合作,讓先等消息,有需要的事,我們會再告知。”
流蘇:“是。”
馨貴妃的用,還沒想好,但是己方隊員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至于皇后……
“皇后想趁這次機會,對李元齊手,那便讓去,我們會提供一些便利。
“若能功,那最好不過,還不用我們自己親自手了。”
若是從前,宋弗還會執著于自己的仇自己報,自己親自手。
但現在,對于李元齊,沒了這樣的想法,覺得只要達到目的就是好的,只要李文齊死了,就可以。
他死在誰的手上,怎麼個死法,宋弗并不介意?
現在有人上趕著去做這把刀,宋弗求之不得。
流蘇收了消息,正準備出去吩咐事,才剛剛走到門口,又從外頭進來,往四周看了一眼,這才悄悄的對宋弗說道:
“娘娘,剛剛奴婢忘記了,公子有傳話來。
“說西南預備役那邊出了點事,需要理一下,要三日后才能跟上喜隊,
“現在喜隊里,娘娘邊都是我們的人,會保護娘娘的安全,娘娘放心。”
“等過了林城,我們會陸陸續續的把喜隊的人全部都換掉,絕對保證娘娘的安全。”
宋弗現在已然出嫁,雖然說人還沒有到邊境,但已經辭別了“父母”,這時候,換娘娘才是正確的稱呼。
宋弗聽到消息,略略垂眸,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去吧。”
西南渝北那邊,確實有些麻煩。
那是皇帝的直屬勢力,上一回陸涼川來的時候就說過了,確實做了準備,但并沒有完全解除這個問題,只是把有可能的傷害降到最低,但危險還是沒有解除。
現在看起來,皇帝應該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宋弗想了想,有沒有可能,直接解決了西南預備營。
之前一直不敢,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也怕對方知道這一點,暴了這里,又準備其它的不知道的后手。
這件事知道,可以做最好的預防。
所以一直沒有。
現在要想,解決西南預備役,究竟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
這件事,要有個結果。
宋弗腦中琢磨著,又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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