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萬金拿酒杯的手微微一抖,不過很快又藏在了平靜之下。
淡淡一笑,拿起酒壺,將自己酒杯裏斟滿。
“蕭帝你自己心知肚明,普之下,有才華者不勝枚舉,然能駕馭這些人才的人,才是屈指可數。”千歲翁道,“蕭帝曾為蕭家之主,淪為奴隸後重新一步步爬回高位。建立蕭國,一舉帝,如今為這蒼靈大陸之王,敢問這世間誰又能做到?”
蕭萬金隻笑不語,把杯中清酒一飲而盡。烈酒腹,像是吞下一團火。
百壽接著道:“蕭帝論修為和自實力,在如今的蒼靈大陸的確算不得最強。但敢問蕭帝,你如今手下勢力如何,號令之人中,修為勝過蕭帝你自己的,又有多?”
蕭萬金含笑一歎:“如今整個西域,都為我所控。至於手下的階三層和以上的人,的確也有那麽幾十位。”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在百壽和千歲翁麵前含蓄的了。
兩老皆笑,和蕭萬金再舉杯對飲一杯。
“兩位前輩,剛剛你們能化解此次劫難的方式是什麽?”蕭萬金把話題拉回正軌。
千歲翁看了一眼窗外,聲音平淡:“以蕭帝之力,振臂一呼,下群雄必然響應。南方聯合妖界、北方聯合修羅、東方聯合魔界,再結合你蕭帝之力,興許能化解此劫。”
蕭萬金不眉頭一蹙,他們這次要麵對的,是整個界,除此之外還有不知在何藏的荒夜以及屠蘇那樣一眾沒有浮出水麵的一類人。其中的風險,也許還要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想要扛過這次災難,讓四族同心協力,把所有的力量通通擰一,也許這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而千歲翁和百壽問他人族強者有哪些,言下之意就是能夠讓人族所有強者同氣連枝的,唯有他而已。
“除此之外嘛,其實還要一個辦法。”百壽道,“這世間隻要再有一道境強者出世,讓那人來阻止大戰,也許這場劫難就能避免過去。”
蕭萬金久久不語,道境這個境界,他很早以前就在葉淩宇那裏聽過。倘若真的有這等強者出現,僅需一人,便足以讓五界大戰停息。可是道境出世,這恐怕才是最困難的一種可能。
“哈哈,到此為止吧,今日我們二日隻是過來喝酒,不談生死存亡的煩心事。”千歲翁杯子一舉,中斷了話題,“今日有酒今朝醉,今日能喝得爛醉如泥,明日即便崩地裂又有何妨。”
罷,端起酒杯痛飲一口,由衷讚歎一聲:“好酒!”
千歲翁和百壽這兩人,本來就是世外高人,也灑。看見他們喝得豪邁,蕭萬金自當是毫不畏懼的和他們痛飲一場。
喝得興起,千歲翁突然角一翹,
輕輕拍了拍桌麵:“剛剛我等談論英豪,那這世間子又屬誰人最?”
蕭萬金半張著,剛剛談論強者,他得毫不吞吐,如今這子,反倒有些訕訕了。
“這……我見識頗短,這種事我恐怕不好。”蕭萬金道,“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力尚有強弱之別,可這醜,看得人不同,眼自然也不同,這如何能辨得出第一來?”
千歲翁大概是喝到興頭上了,大手一揮:“這有什麽不好的,今日辯論就你我他三人,隻要我們三人認可便是,何須去管他人眼。”
蕭萬金苦笑連連,趕喝一杯掩蓋神:“我對子認識的不多,這恐怕還得兩位前輩了。”
話題被推回來,百壽和千歲翁兩個也不拒。
百壽稍作回想,兩個眼睛瞇一條:“南域有一,容貌世間有,加上一英氣,‘風華絕代’四字形容最合適不過。”
蕭萬金眸子一轉:“前輩的莫非是剛剛我才提起過的那位斷紅國的紅彥?”
百壽不住的點頭:“我隻是一,蕭帝便能猜出來,看來老朽沒有形容錯。”
“那是自然,紅彥姑娘我也見過幾次,文韜武略毫不遜男子,琴棋書畫樣樣通,確實配得上風華絕代四字。”蕭萬金略帶回憶的道,如紅彥那般一英氣,又生得豔人之人,這世上實在有,“前輩是,在前輩看來,這紅彥姑娘便是當世第一了?”
百壽連忙擺手:“當世第一?我可沒這話。”
千歲翁連忙接過話:“除此之外,我還知一。此名為屠兒,以前生於降龍城。”
“屠兒?”蕭萬金重複了一遍,“這人我倒是沒有聽聞過。”
“蕭帝當然沒有聽聞,這屠兒是百年之前的人了。便是佛陀十三那個花和尚第十三個妻子,不過親當日被龍皇所迫而亡,來也是屠蘇之妹,實在可惜了。此尚在人世之時,生得千百,人見憐惜啊。”
蕭萬金雙目迷離,能被這兩人這麽評價,他約能猜到那屠兒在世之時是怎樣豔驚四座的。
“還有,還有。”百壽又搶著道,“還有一,妖豔無雙,風姿比屠兒還要盛上一籌。”
“是誰?”蕭萬金問。
“這還要我出來嘛?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蕭帝還能不悉?不就是……”在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百壽的話戛然而止。臉上那酒稍減,眼中也清醒了一分,似想到什麽,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老臉,“我提作甚,老朽不勝酒力,酒後胡言蕭帝莫要往心裏去。”
沒有聽到那個名字,蕭萬金還在疑,千歲翁連忙:“我知有一人,以前是聖公
主。生麗質,機敏過人,論聰慧,便是十個男子加起來也比不了……”
“這人我知道。”不用等他完蕭萬金就已經知道是誰,“起聰慧,葉兄邊的安娜姑娘是蕭某見過之最。”
百壽和千歲翁紛紛點頭。
“再有,修羅族有一,名為璞玉。此姿本還勝過之前我們所提及過的人,隻可惜曾自毀容貌。”百壽。
璞玉?提起這個名字,蕭萬金想起之前在中域大戰時候見過的那個修羅族子。倘若臉上沒有那道傷痕,也許正如百壽所。
蕭萬金幽幽一歎:“隻可惜,那位璞玉姑娘,為完當日封印主之舉,自願犧牲了自己。若非如此,必將是我們這次不可或缺的戰力。”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璞玉為了封印主,施展超過自能承的負荷,再加上傷勢過重,從而隕落,墜鴻蒙塔之中。隻能是妒英才。
話至此,百壽和千歲翁突然神詭異的對視一眼。
“蕭帝對修羅族的知曉多?”
蕭萬金緩緩搖頭,修羅族的事,他知之甚。
千歲翁故作神的一笑:“妒英才?這話現在恐怕還為時過早。”
不等蕭萬金反應,百壽連忙岔開話題:“除了璞玉,紅老頭家的丫頭我見也生得冰玉骨,冰雪聰明。”
千歲翁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紅塵刀那個老頑固,那麽頑固的人,偏偏養了那麽好的一個閨,道不公。”
見兩人都開始憤憤不平,蕭萬金莞爾一笑:“兩位的是夢雪姑娘吧,葉兄的豔福,怕是讓普下的男子都羨慕和嫉妒。”
“除此之外吧……”千歲翁下,冥思苦想一陣,“丹域宗主,南宮詩蝶。此才華和賦,縱然是我二人也是僅見。”
百壽接過話:“不錯。來,當初在樓蘭們姐妹二人便名遠揚,不過非要比較二者長相,南宮詩蝶還要勝出一籌,而且比其母都還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詩蝶姑娘的確是奇子。通丹陣兩道,這普之下再不會有第二個。”蕭萬金一邊想著一邊慨,“如此來,兩位便認為這當世最之人的頭銜歸詩蝶姑娘所有了?”
百壽和千歲翁又想了一陣一陣,都紛紛點頭。
“確實想不出還有誰能出其右了。”百壽開懷一笑,端起酒杯連飲兩杯。
“兩位可是號稱‘萬事皆通’,世間之事你們都知曉一二。連你們二人都沒有,那便是沒有了。”蕭萬金大笑,“也好,今日兩位所的我都記下了,明日我便做一張人榜,將你們二人今日所名次一一錄下,傳示下。”
兩人本來因為喝了酒,臉上就已經夠紅了
,聽見這話,頓時更加紅潤一分。
“不可不可!蕭帝萬萬不可啊。”百壽大著阻止,“今日不過我們兩個糟老頭喝了酒胡言語,這種胡話哪能當的了真。你若做什麽人榜,那我們這兩張老臉就真沒地方掛了。”
蕭萬金哈哈大笑,跟兩人接連痛飲幾杯。
“萬金。”這時候一個輕的聲音響起,一道倩影從旁邊盈盈走上來。
三人回頭一,來人姿婀娜,穿一件紫裳,臉上帶著一張麵。
隻見月裳蓮步輕移,來到旁邊,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好幾個酒壺:“我見你們酒不夠了,幫你們送了些來。”
蕭萬金含笑接過,向百壽和千歲翁介紹:“這是子月裳。”
百壽和千歲翁連忙抱拳行禮:“原來是蕭夫人,老朽兩人有禮了。蕭夫人十年前與蕭帝大婚,普同慶,可惜我們二人沒能到場,實乃慚愧。”
“兩位前輩客氣了,兩位經常能臨劍酒山莊,我們已經不勝榮幸。”月裳聲音帶著笑意。
放下托盤之後,將幾壺酒依次遞到三人跟前,然而彎腰之時,腦後係住麵的繩索突然一鬆,麵當啷一聲落於桌上。
窗外傳來雨點拍打樹葉的沙沙聲,冷風從窗口吹進來。
月裳慌慌張張將麵撿起來,重新戴上,稍稍行了一禮之後便退下了。
蕭萬金端起酒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抬頭一,卻見百壽和千歲翁兩個神呆滯。
“兩位前輩,怎麽了?”蕭萬金問。
好半晌之後兩人才回過神,彼此對視,眼神一流,紛紛頷首。
千歲翁認真道:“可笑,可笑,我們二人自認為知曉下奇聞異事,通百家所長,今日才知,原來我們二人也不過是井底之蛙。”
“前輩何出此言?”蕭萬金問。
百壽道:“蕭帝若要做那人榜,蕭夫人當寫於那榜首之位。”
三人端杯對視,不約而同的仰頭大笑。
屋外細雨飛飛,然這下英雄,卻都議論在這的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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