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喬眠再自欺欺人，心裏的刺還是越長越深,和心髒融在了一起。

必要的時候,可能會要了的命。

最後一場考試是英語,喬眠把心沉下來，沒有因為快接近了某個期盼值而浮躁，做題速度很快,做完了又檢查了兩遍，在考試的最後一秒鍾,放下了筆。

後麵三場考試，星野都會第一個衝出教室，然後再跑去喬眠的考場,他剛到教室外恰好看到喬眠出來：“怎麽樣？”

喬眠說：“還好。”

“反正考完了，走吧！”星野站在喬眠側,兩個人一起往校門外走。

周圍熙熙攘攘的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有的在對答案,有幾個在說假期計劃……總之，每個人臉上都很興。

除了喬眠。

低頭隨著人流往外走,神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明明該激地計劃一切，但現在很無力，什麽都不想做。

沒有辦法騙自己，在乎,很在乎。

“怎麽了？不舒服嗎？”星野明顯覺到這兩天緒很低落，鑒於高考後很多人都會大病一場，他把手放在額頭上，溫度正常。

喬眠著地上的隙沉默著，過了片刻隻聽說：“他們是不是要複合了？”

“誰？”星野一時沒反應過來。

喬眠抬頭，眼睛沒有神采：“他和林阿姨。”

“不可能……吧。”星野本來斬釘截鐵的語調忽然變弱了。

喬眠心髒又碎了幾片，不想把那天晚上林鬱晨的行為告訴星野，畢竟，之前對星野很好，喬眠不想因為的關係造他們之間不愉快。

“別瞎猜了，可能因為工作的原因最近走得有些近，反正雲黎哥也沒說，你告你的白，不影響。”星野了喬眠的腦袋，很心疼這幾年終於要講出來了，“害怕嗎？”

喬眠莫名覺得有些暖：“有點。”

“別怕，等過幾天用我開過的腦袋幫你想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校門口圍了好幾層人，星野攬著喬眠的肩膀，在人群中等待。

喬眠笑了：“一個不夠，還要PlanB和PlanC.”

“沒問題，Plan字母表都行！”

校門終於打開了，人群又是一窩蜂的往外湧，相比昨天，大家今天的緒明顯更激，有的孩子直接撲爸媽懷裏，喬眠向馬路對麵的沈雲黎，忽然加快了腳步……

“叔！”

喬眠來到沈雲黎麵前，一躍跳起，手臂纏著他的脖子，整個都掛在了他上，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沈雲黎沒有防備，被撞得踉蹌，怕摔下去條件反地立刻抱住了。

星野站在幾米外，目瞪口呆。

“又來。”沈雲黎穩住形把放在地上。

“這不是激嘛！”喬眠從他手上拿過茶，握住的那一刻有些意外，“竟然是冰的！”

真是容易滿足，沈雲黎心裏暗歎，大掌在頭發上了：“走，回家。”

喬眠跟在他後，星野已經跟上了，喬眠把另外一杯茶給了他。

“姐姐，國家欠你一個小金人。”星野斜眼看，前一秒還滿臉憂鬱的人忽然就變彩虹了。

喬眠嬉笑，低了聲音：“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今天夏晟聞有點事，沈雲黎自己送他們過來，車裏開著冷氣，兩個人滋滋的喝著茶，喬眠更是費力地吸著波霸。

沈雲黎看向後視鏡：“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雲黎哥，我爸媽今天讓我回去吃。”星野說，“咱們明天幾點去？”

前幾天說去西郊的度假村，但現在沈雲黎怕他們剛考試過會累：“你們要不要休息兩天再去？”

“沒事，在家也是閑著！”星野笑著說。

“好，那晚上問問你哥明天幾點有空。”沈雲黎輕打方向盤把車開進一個小巷。

“好，那我們明天見！”

很快就到星野家了，沈雲黎慢慢把車停穩，星野下車的時候朝喬眠眨了下眼睛，示意不要輕舉妄。

喬眠笑著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車門關上，沈雲黎又緩緩啟車子：“打什麽啞謎呢？”

“不告訴你。”喬眠把喝空的茶杯子放在旁邊的座位，彎腰從後排跳到了副駕駛。

沈雲黎眼睛猛地一跳，緩緩把車速穩下來，想教訓幾句……但那些話已經說了不知多遍，男人看著前麵的馬路，無奈地歎氣：“甜甜，這幾年我的心髒都要不好了。”

喬眠歪頭，怎麽還聽出了幾分委屈呢？

“我的心髒也不好。”

“你才幾歲。”

“十八了。”

沈雲黎眸微滯，沒錯，還有二十天就要十八歲了。六月二十七日，他忍不住慨時間飛快，明明昨天還隻到他腰的小不點，轉眼就變了明的姑娘。

“想要什麽禮？”這似乎是第二次問。

你。

全世界最珍貴的禮，隻一個字，你。

“你不都已經準備好了嗎？”喬眠笑著揭穿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喬眠知道他肯定已經準備好了。

前方路口是紅燈，沈雲黎停下車子偏頭著：“萬一準備的不合適呢。”

喬眠揚起眉梢：“從以往的禮來看，我還是很欣賞沈先生的審的。”

男人角上挑，整張臉鋪滿了盛夏的，眼睛裏，睫上，碎金般的星星點點。

短暫的黃燈後綠燈亮起，沈雲黎啟車子穿過路口：“二十三號出績，有沒有想過報考什麽專業？”

對於所在的城市，兩個人很久之前就達了共識。A市，沒有第二個選擇。

但對於專業方麵，沈雲黎從來沒有問過，也從不給建議。雖說這幾年來沒發現有什麽興趣好，但沈雲黎知道是個有主意的孩。

“數學。”

沈雲黎微愣，餘從後視鏡中掃了一眼，他還記得周末輔導數學卷子的形，他忽然笑了：“不想要頭發了是嗎？”

喬眠笑了：“讓你們研發部多研究幾款生發劑。”

以前，喬眠也想過學習奢侈品管理這方麵的，但是，的生活已經被弄得一團了，不想工作還是這樣。很喜歡數學，很喜歡那些數字字母，每次做題都會讓沉澱冷靜，所以，喜歡這種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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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間還早，喬眠把房間收拾了下，高中的課本和厚厚的卷子被放進櫃子裏。床單被罩都換新的，換被罩是件極其討厭的事，但喜歡給隔壁的男人換。換好之後喬眠仰躺在床上著氣休息。

“咚咚——”門開著，沈雲黎倚著門框輕輕敲了兩聲，“晚上想吃什麽？”

喬眠聽見聲音從床上坐起來：“我看冰箱裏沒什麽了。”

沈雲黎走進來，坐在沙發上：“嗯，我現在下去買，或者手機上買也行。”

“算了，我們還是去超市吧，新鮮。”喬眠從床上跳下來，角藏了一點點笑意，其實沒那麽矯，隻不過想跟他一起逛超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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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剛進去是零食區，沈雲黎推著購車，喬眠不停往裏扔，等到蔬果區域的時候，半個購車已經滿了。

“吃零食，長不高。”喬眠扔兩袋，沈雲黎就放回去一袋。

“都要十八了，不長了，再說我長得也不矮。”喬眠說著站在沈雲黎側，和他比高。

喬眠形很好，細長的骨表麵還多了幾分。前段時間量的一米六七，剛好過他的肩膀，穿高跟鞋的話應該能到他鼻子。

“不矮。”沈雲黎注視著側的孩。

喬眠笑著繼續往前走：“今天我做飯吧，本大廚已經很久沒去過廚房了。”

沈雲黎掃了一眼，隨手從貨架上拿了兩罐牛，前麵兩個月學習終於知道用功了，沈雲黎就不許再做飯，不加班的話他都會早點回家，實在不開就幫點外賣。

其實做飯味道沒有特別好，但沈雲黎就是想吃了。

“既然你做，那我多點幾個。”沈雲黎推著購車往前走。

“準了。”喬眠又往車裏放了一把青菜。

著挑挑揀揀的樣子，沈雲黎目莫名變得和：“以後誰能娶到甜甜，真不想把你給別人。”

“那你娶我不就好了。”喬眠挑著菜眼睛都沒抬，語調雲淡風輕指甲卻陷進了菜葉裏。

總是很調皮，沈雲黎在腦袋上胡了，整齊的頭發瞬間變得躁可：“可能上輩子娶了你，這輩子來做我的心小棉襖。”

喬眠心裏還是很痛的，他的話明白，他還是隻把當做親人。

“你和……”不知怎麽，喬眠忽然很想問問那天晚上，盡管事實已經明明白白了。

他說了。

他是個男人，需要，需要發泄。

“嗯？”沈雲黎低頭挑著食材，尾音上揚。

“沒事，我去那邊看看。”喬眠轉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沈雲黎挲著貨架邊緣，低垂的目緩緩抬起，他著融進人流中孩的背影……

眼眸也不總是那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