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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天子》 第六十四章 謀反起事

人們紛紛止住哭聲,不過還是默默地抹著眼淚。

“他娘的,左右都沒有活路了,大不了就反他娘的!”劉縯的一名兄弟而起,大聲嚷道。

在場的眾人先是一怔,接著,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的站起來,紛紛說道:“既無活路,不如落草為寇,我們也去加綠林軍算了!”

最後,人們幾乎都站了起來,嚷了好一會,又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目再次集中在馮異上。

在義軍的部,馮異的威的確是要高過劉縯,而且大多數的義軍也的確都是馮異的老部下,他的決定,能直接影響到大半義軍的決定。

馮異看著酒碗中的那口酒水,晃了又晃,突然他一仰頭,把這口端詳了許久的酒水全部倒口中。

他緩緩站起形,環視在場的眾人,一字一頓地問道:“諸位弟兄可都下定了決心?”

眾人麵麵相覷,也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口說道:“馮大人,你領著我們大家夥幹吧!”

“是啊,馮大人,我們都聽你的,隻要你說幹,兄弟們抄家夥就跟著你一起上,同生死,共進退,如果你說忍,我們……我們……我們就繼續忍著!”

馮異搖搖頭,說道:“我在義軍當中,隻是個副職,而正職是伯升兄!”說著話,馮異把目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劉縯。

見狀,在場眾人的目又都齊刷刷地落在劉縯上。劉縯不再繼續裝聾作啞,他慢慢起直魁梧的軀,目在周圍眾人的臉上緩緩掃過,聲音清亮地說道:“莽賊篡漢,天下大殍遍野,民不聊生,當今天下,民心思漢,我,劉縯,為漢室宗親

,自當挑起重任,救黎民於水火!”

這是劉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裏表明他漢室宗親的份。人們聞言,無不是大吃一驚。以前他們隻知道劉縯善戰,勇猛過人,沒想到,他竟然還是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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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沉寂了片刻,突然間哄的一下,歡呼聲四起。

漢室宗親這個份太有震撼力、凝聚力和號召力了。

西漢末年,外戚專權,百姓們的生活過的並不算好,後來王莽篡位,漢室江山變了新莽江山,百姓們的生活已經不是過得好不好的問題了,而是本活不下去了。

兩相比較,當然是人心思漢,都希回到當年漢室天下的時代。

此時劉縯說的這番話,已經是揭竿而起,反叛朝廷的言論了。

在院牆的外麵,剛好有兩名京師騎兵經過。

聽聞院子裏的嘈雜聲,兩人剛開始還沒太在意,可隨著嘈雜聲越來越大,他二人也漸漸聽清楚了,劉縯這是要帶領義軍造反啊!這還了得?

兩名京師騎兵臉頓變,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轉就往回跑,要去給張庭報信。

他倆跑出去也就五六米遠,從一側的院牆上突然蹦下一人,與此同時,一道寒閃過。

一名京師騎兵連怎麽回事都沒看清楚,脖頸的大脈被劍鋒撕開,霧噴

另一名京師騎兵張開,剛要大,那人回手又是一劍,劍鋒準地由他的,劍尖在其後腦探出。

拔劍,倒退兩步,倚靠著牆壁,慢慢座到地上,甩劍,收劍鞘。而後這人揪住兩名軍兵的領子,拖著兩,走進劉縯、馮異等人所在的院子裏。

殺人的這位,正是龍淵。

他把兩向院一扔,把在場的義軍都嚇了一跳。龍淵麵無表地說道:“這兩人在院外聽,現已被我所殺!”

劉縯從人群裏走出來,低頭看了看兩京師騎兵的,他瞇了瞇眼睛,說道:“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今晚,就是我等改天立命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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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異走到劉縯近前,猛然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說道:“屬下馮異,拜見主公!”

在場眾人如夢方醒,人們看看馮異,再瞧瞧人高馬大,仿佛天神下凡的劉縯,紛紛跪地,叩首齊呼:“我等拜見主公!”

看著跪到一片的眾人,劉縯沸騰,豪萬丈,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天不容我,我當改天,天若崩塌,我當擎天!從今往後,我等不再是義軍,我們的名字當為,柱天都部!”

柱天之意,就是擎天之柱!

聽聞劉縯這番話,人們更是心澎湃,隻不過他們距離張庭一部不遠,人們不敢大聲喊,隻能低了聲音,振臂齊聲說道:“柱天都部!柱天都部——”

張庭一部正在客棧外開懷暢飲的時候,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以劉縯為首的義軍已然揭竿而起,鬼頭刀已然懸在了他們的頭頂上。

天至三更,張庭一部都已喝得酩酊大醉,隻見客棧外,人們東倒西歪的躺了滿地,鼾聲陣陣,酒氣衝天。

他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義軍這邊已然開始行了。

以劉秀為首的一批義軍悄悄去到北城,打開城門,高舉著火把,在空中搖晃。

時間不長,城外的影當中衝出來百餘名手持利刃的綠林軍,為首的二人,正是馬武和銚期。

馬武和銚期跑到劉秀近前,手施禮,異口同聲道:“主公!”

劉秀向他二人點下頭,低聲說道:“跟我來!”他邊快步往城裏走,邊說道:“張庭一部喝掉了兩三百壇的酒,大多已是爛醉如泥,現在正是手的最佳時機!”

銚期聽了沒什麽覺,馬武則是心疼的直咧,小聲嘟囔道:“主公,那些酒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積攢下來的啊!”

“酒重要還是起事重要?”銚期白了他一眼。

“當然都重要!”馬武一本正經地說道。

“……”銚期懶得搭理他。

城中後,馬武、銚期等人紛紛從懷中掏出鬼麵的麵,同時遞給劉秀等人。

劉秀接過來,低頭看了看,木頭製的麵,雖然糙,但上麵塗畫的鬼臉看起來也更加的嚇人。

劉秀將麵待在頭上,等人們都把麵戴好,一行人快速向縣城中央跑去。

在縣城中央的街道上,隨可見醉倒在街頭上的京師騎兵。劉秀等人沒有多餘的廢話,紛紛出肋下的刀劍,向還在睡夢中的京師騎兵下了死手。

這完全稱不上是戰鬥,而是單方麵的屠殺。

醉倒的京師騎兵全無反抗之力,他們甚至連敵人靠近都不知道,稀裏糊塗的就死在了睡夢當中。劉秀等人一路前行,一路砍殺,所過之,留下滿地的

就在他們不斷向張庭下榻的客棧接近時,有名醉的不太厲害的騎兵聽聞靜不太對勁,睜開眼睛一瞧,頓時間嚇得臉大變。

隻見一大群的鬼麵人走到街道上,手中皆提著跡斑斑的刀劍,見人就砍,逢人就殺,路上到都是和鮮

這名騎兵張大,發出啊的一聲尖。這聲喊,撕破月夜的沉寂,在靜悄悄的深夜,顯得格外的響亮和刺耳。

睡夢中的京師騎兵紛紛被他的聲驚醒,人們睡眼朦朧的從地上坐起,不滿地罵:“他娘的,大晚上的,鬼什麽……”

當人們看清楚街上的景時,無不嚇得睡意全無,紛紛從地上站起,有幾名距離劉秀等人較近的兵卒還下意識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問話之人話音未落,手持九耳八環刀的馬武和濱鐵點鋼槍的銚期便已衝到幾名兵卒近前,馬武一刀橫掃出去,三顆人頭彈飛起來,銚期一槍刺出,槍尖貫穿前麵兵卒的膛,然後去勢不減,將後麵的兵卒

也一並刺穿。

隻眨眼工夫,五名兵卒倒地,周圍的兵卒嚇得一同尖出聲,慌之中,人們都來不及去找自己的武,掉頭就跑。如同殺神附的馬武和銚期,隨後追殺。

這兩人,殺人就如同切菜一般。

馬武的刀,上下翻飛,一掃就是一片,銚期的槍,在空中不時挽出朵朵槍花,一刺就是一串。倉皇逃命的兵卒,死在他二人手裏的就已不計其數。

劉秀等人也沒閑著,兜著京師騎兵的屁追殺上來,將四逃竄的京師騎兵片的殺倒在地。

若是正麵鋒,其實京師騎兵的戰鬥力極強,即便沒有戰馬,在步下戰,也不至於如此不濟。

現在的況是,全無防備的京師騎兵完全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人們的頭腦還於醉酒後一片空白的發懵狀態,兵卒們丟盔棄甲,許多人手裏甚至連武都沒有。

另外還有一點,京師騎兵是正規軍,他們不講究單兵作戰,而是講究排兵布陣,全軍上下擰繩,合力對敵,但現在,他們本沒有集結起來的機會。

京師騎兵倒是也想退到一點,上下集結到一,擺好陣勢,再與敵決一死戰,隻是他們的人才剛剛聚到一起,馬武和銚期就如影隨形的殺到近前,把他們剛集結起不多的人群一下子衝散。

要麽怎麽說馬武和銚期都是將才。

他倆心裏都很清楚京師軍的優勢在哪,而己方的劣勢又在哪,就算放棄殺敵的機會,也要把京師軍的布陣衝散。

一旦讓京師軍把戰陣擺出來,前麵有長矛兵住陣腳,後麵有弩手放箭,就己方這點人,都不夠人家三四的。

京師騎兵的布陣遲遲無法形,軍心大,人們競相逃命,哪裏還有半點鬥誌?

可是他們本跑不了。

在街道兩旁的小巷子裏,早已布滿了用汗巾蒙住臉麵的義軍,隻要京師騎兵逃進小巷子裏,立刻便遭到義軍的圍攻。可憐這上千人的京師騎兵,在被綠林軍和義軍的聯手圍攻之下,直殺得上天無路,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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