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笑道:“正是!到時主公也會去參加家的宴會呢!”
鄧禹意味深長地笑道:“機會難得啊!”
劉秀紅著臉,擺了擺手,說道:“我隻是隨姐夫一同前往而已。”
生怕眾人再借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劉秀話鋒一轉,說道:“仲華、子陵,我看你倆還別在這裏呆著了,隨我去姐夫家,跟我一起住,如此,我們商量事也更方便些!”
鄧禹沒有意見,他轉頭看向嚴,問道:“子陵,你呢?”
嚴聳聳肩,說道:“我客隨主便。”
劉秀含笑起,說道:“既然仲華和子陵都同意,我們現在就。”
當天中午,劉秀帶著鄧禹、嚴、朱祐、蓋延,一行五人回到鄧府。
見到劉秀回來,鄧晨興衝衝地走上前去,說道:“阿秀,你回來得正是時候,今晚家中有晚宴,會來不的賓客,其中有一位高人,名……”
話到一半,他猛然頓住,目掃向鄧禹和嚴,驚訝道:“仲華?”
鄧晨認識鄧禹,兩人是同族的同輩兄弟,隻不過他倆的親戚關係離得比較遠,得一直追溯到兩人的天祖。鄧晨和鄧禹的天祖都是鄧遠,早就出了五服了。
鄧禹含笑向鄧晨躬施禮,說道:“族兄!”
劉秀解釋道:“姐夫,上太學時,仲華和我就是好友。”稍頓,他又意味深長地說道:“仲華也願意輔佐大哥。”
鄧晨聞言,心頭一震,驚訝地看著鄧禹。他二人雖是同族同輩兄弟,但之間並沒什麽往來,更談不上。其一,二人的緣關係已經離得很遠了,其二,兩人的年紀相差也較大,再有就是鄧晨這一係日子過得很不錯,祖上連出了兩代州牧,很
了不起,與之相比,鄧禹這一係就顯得平平常常,隻是普通人家,兩係之間差距較大。
在鄧晨心目當中,鄧禹還是個半大孩子,聽說他要輔佐劉縯,他當然很驚訝。鄧晨忍不住問道:“仲華,你可知伯升將來要做什麽?”
鄧禹一笑,說道:“主公已經向我說得很明白了。”
主公……連稱呼都變了,看來鄧禹已是下定了決心!鄧晨幽幽提醒道:“事關重大,關係到家族的興亡,可要考慮清楚才是!”
鄧晨倒不是在勸退鄧禹,而是在向他講明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們將來要做的事是謀反,是掉腦袋的死罪,不能因為頭腦一熱就參與進來,真到起事的時候,又心生懼意,臨陣退,這樣的人對己方毫無幫助不說,反而還危害甚大。
鄧晨說這番話的意圖正在於此。
鄧禹多聰明,一點就,聽完鄧晨的話,他立刻明白了這位族兄的擔憂。
他樂嗬嗬地說道:“仲華自認不是衝之人,但凡決定下來的事,都是經過再三思量。族兄多慮了。”
聽聞這話,鄧晨又與鄧禹對視了片刻,他方點點頭,接下,他目一轉,看向嚴,不由得暗吃一驚。
嚴的模樣生得很平常,充其量可以說是眉清目秀,但在他上,卻自然而然地流出一道家的飛逸超然之氣。
鄧晨打量嚴片刻,問道:“阿秀,這位是?”
劉秀含笑介紹道:“姐夫,這位是嚴,字子陵,子陵也是仲華和我的同窗好友。”
鄧晨出恍然大悟之,難怪阿秀會把他帶過來,原來也是阿秀的老朋友。
沒等鄧晨開口說話,嚴先向他拱手施禮,說道:“鄧先生!”
鄧晨拱手回禮,說道:“子陵我偉卿就好。”
說著話,他又向眾人擺了擺手,說道:“我們也別在外麵說話了,屋裏請。”鄧晨把劉秀一行人讓進大堂。
在走進大堂的同時,鄧晨以眼神詢問劉秀。後者明白姐夫的意思,他微微地點了下頭,向鄧晨表示,鄧禹和嚴都是可以信賴的。
三年的往,劉秀對鄧禹和嚴太悉了,鄧禹的德行,是連劉秀都非常敬佩的,至於嚴,更不用說了,不名,不利,清心寡,來去自由。
看罷劉秀的反應,鄧晨也就放下心來。
在大堂裏,眾人分賓主落座。劉秀開口問道:“姐夫剛才說,今晚的賓客當中有一位高人,不知這位高人是何許人也?”
鄧晨一笑,問道:“阿秀可曾聽過蔡公?”
劉秀聞言陷沉思,嚴則是出驚訝之。
過了片刻,劉秀恍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據傳蔡先生是位得道高人。”說著話,他看向嚴,笑問道:“子陵,你應該和蔡公很悉吧?”
嚴淡然一笑,說道:“我亦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畢竟同門不同派,談不上,更無往來。”
蔡公和嚴都是信奉道家,但道家部的派係太多了,隨便數一數都能數出十好幾個。
嚴屬道家的靈寶派,奉元始天尊為祖師爺。而靈寶派也隻是個統稱,並非一個門派,部還能劃分出很多的派係,如符籙派、金丹派等,都算是比較大的派係。
劉秀在天柱山石裏喝下的金,以及《九丹金經》,嚴格來說都算是金丹派的寶。
蔡公則屬觀樓派,又稱尹喜派。顧名思義,該派係奉尹喜為祖師爺。
尹喜號文始真人,乃老子的引路人,據說老子所著的《道德經》就是出自他於的傳授,莊子是把尹喜和老子並列排位的。
雖說嚴和蔡公同是師出道家,但正如嚴所說,二人是同門不同派,所識所學,都存在很大的差異。
“原來如此!”聽嚴這麽說,劉秀也就沒再繼續追問。
鄧晨笑道:“我看子陵道骨仙風,原來子陵也是修道之高人吧?”
嚴欠了欠,說道:“子陵愧不敢當。”
鄧晨仰麵而笑,說道:“阿秀能得仲華和子陵相助,既是阿秀之幸,也是柱天都部之幸啊!”說完話,他仔細觀察鄧禹和嚴的反應。
鄧禹和嚴的表都很平靜,向鄧晨拱手說道:“偉卿兄言重了!”
隻看他二人的反應,鄧晨便可以判斷出來,他倆是知道柱天都部的,阿秀能把這麽重要的事都告訴他二人,也足見阿秀對他倆的信任程度。
中午他們一同吃的午飯,席間並沒有多談什麽,等到下午,邀而來的賓客紛紛抵達鄧家。
今日來鄧家赴宴的賓客,要麽是鄧晨的同族親戚,要麽就是與鄧晨莫逆的摯友。
在接待賓客的時候,鄧晨一直把劉秀帶在邊,目的很明顯,就是讓劉秀盡快與前來的賓客認識並悉起來。
下午申時,鄧奉也到了,和鄧奉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父親鄧硃以及其弟鄧終、其妹鄧紫君。
見鄧硃到了,鄧晨非常高興,拉著劉秀快步迎了上來,到了鄧硃近前,他樂嗬嗬地介紹道:“阿秀,這位是我大哥,鄧硃!”
說著話,他又對鄧硃說道:“大哥,這位是劉秀,子的小弟。”
鄧硃上下打量著劉秀,拱手說道:“文叔賢弟,久仰大名!”
劉秀含笑回禮道:“鄧大哥客氣了。”
“令兄近來可好?”鄧硃寒暄道。
劉縯的名氣比劉秀大太多了,在南郡,知道劉秀的沒有幾個,但要說不知道劉縯劉伯升的,還真就是屈指可數。
劉秀再次躬了躬形,笑道:“大哥一切安好,煩勞鄧大哥掛念。”
鄧硃哈哈大笑,向旁側了側,對後的三名子招了招手,同時說道:“文叔賢弟,這是犬子鄧奉、鄧終,犬鄧紫君!”劉秀認識鄧奉,但不認識鄧終和鄧紫君。他看向二人,鄧終和鄧奉年紀相仿,與孔武有力的鄧奉不一樣,鄧終生得文質彬彬,從頭到腳都出一子書生氣,臉上的表由始至終都是樂嗬嗬的,自打進鄧家,就從沒變過,劉秀對鄧終的第一印象是,此人功於心計,城府頗深。鄧紫君與兩位哥哥差了好幾歲,與劉伯姬年紀相仿,也就十五六的樣子,模樣生得俊俏,尤其那對黑溜溜的眼睛,仿佛兩顆貓眼
石,又大又明亮,此時也正好奇地打量著劉秀。
按照輩分,鄧奉、鄧終、鄧紫君都應該向劉秀一聲舅舅,但他們年紀相當,尤其是鄧奉和鄧終,無論如何也不出口,但當著父親的麵,又不好直呼其名。
鄧奉正琢磨著該如何稱呼劉秀的時候,鄧終含笑拱手作揖,說道:“元鵬見過劉公子!”
聽二弟稱呼劉秀為劉公子,鄧奉眼睛頓是一亮,暗道一聲還是二弟聰明!他跟著拱手作揖,道:“元之見過劉公子!”
劉秀拱手回禮,含笑說道:“元之、元鵬客氣了!”
鄧紫君則是低福禮,滴滴地說道:“紫君見過舅舅。”說完話,微微挑起眼簾,看劉秀作何反應。
被和自己小妹一樣大的姑娘舅舅,劉秀不由得也紅了臉,鄧紫君好意思,他都不好意思應。
不過劉秀反應很快,笑道:“紫君小姐與我小妹年紀相仿,我舅舅就把我老了,紫君小姐可直呼其名,我文叔就好。”鄧晨知道自己的這位侄向來刁鑽,是‘沒理都要辯三分,得利更是不饒人’的主兒,生怕會當眾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他搶先說道:“紫君,你嬸嬸在後院呢,你快過去吧。”說著話,他對一旁的仆人說
道:“帶紫君小姐去後院。”參加宴席,男賓可以攜帶眷,隻不過男人們用餐的地點大多在前院,人用餐的地點在後院,並非坐在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