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條藏了金鉤倒刺的九節鞭纏住脖頸,那無異于死路一條。
謝征剛抬戟格開,另一名魏家死士又持刀朝他了過來,謝征長戟還纏著魏勝的那金鞭,大力一掄得魏勝放了手,又以戟刀卡住對方的刀刃做攔。
他單手就得對方雙手握刀也再無法下一分。
這一切幾乎只發生在眨眼之間,魏勝失了另一條金鞭,瞅準時機,抓著謝征還攥著的那條金鞭,秋千一樣向他,反手爪抓向他咽。
這幾乎已是死局,但誰也沒料到謝征會突然松了握在手上的鞭子,半寸長的倒刺深深扎進掌心,他驟然松手,倒刺在魏勝整個人的拖力下將他整個掌心刮得模糊。
謝征卻用那只鮮淋漓的手準確無誤地鎖住了魏勝的咽,單手把人舉起。
皮被刮掉太多,涌的鮮間約都可見被染紅的指骨,他面上仍不見痛,眼底甚至噙著一抹散漫的冰冷:“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做出的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不過如此。”
不遠,魏嚴側的親信看著這一幕,不免也心有戚戚,咽了咽口水看向他:“丞相,你看……”
魏嚴蒼然凜冽的視線在謝征上停駐了許久,才說:“放箭。”
親信又看了魏嚴一眼,沒敢立即執行。
魏嚴仍沒移開目,負手立在那里,冷得像是一塊石頭,一團鋼鐵,他冷冷道:“教養他十幾載,只長個有勇無謀的武夫,敢帶著這點人馬就來學人宮,早該有首異的覺悟。”
一枚短箭自□□中出,直向謝征后背而去。
“叮”一聲脆響,那枚短箭被另一只箭打偏。
長街盡頭馬蹄聲雷,策馬跑在最前邊的將軍袍沐,一手持弓一手執箭,甚至沒握韁繩,眼神兇悍如猛虎:“卑鄙老賊!”
大雪不知何時已停了,霧靄沉沉的天際約可見一線紅。
天,快亮了。
樊長玉在冷風里揚起的發似乎都著層和朝霞一樣璀璨又艷烈的華。
謝征回過頭同遙遙對視,兩人都經歷了不止一場戰,臉上沾著未干的跡,兇狠的眼神只有在接到彼此的目時,才漾開幾許。
魏嚴看向駕馬疾馳而來的樊長玉,目輕瞇,稍沉默了一息,便繼續吩咐:“放箭。”
這次不是一支箭,而是捅了蜂窩一般的箭,樊長玉在馬背上幾乎要把牙關咬得出。
太多了!本攔不下來!
好在這次謝征已有了準備,他丟開魏勝,長戟一轉掃飛那名死士,格擋麻麻來的箭雨。
被他丟開的魏勝緩過氣來,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刀再次朝著謝征后背扎去,樊長玉心急如焚,距謝征還有幾丈之遙,手去后背取箭,可箭囊里已經沒有箭了,只能大喊一聲:“小心!”
“噗——”
是利刺皮的聲音,鮮一汩一汩往外冒。
中刀的卻不是謝征。
魏宣低頭看著貫穿了自己膛的那把刀子,抬頭再看謝征時,咧了咧,臉上是他慣有的囂張又輕蔑的神:“老子跟……跟你做了十……十幾年的兄弟,從……從來沒把你當……當兄弟看過,今天……也不是,這一刀,還你……還你救老子娘的恩。”
言罷就那麼吐著鮮跪倒了下去,目卻是定定地看向魏嚴的,滿滿的都是為人子的不甘和委屈。
剛被魏嚴的人松綁的魏夫人怔怔看著這一幕,這次是真連哭都沒哭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魏嚴神冷如初,眼底似乎連半分波瀾都沒掀起。
魏勝發現魏宣死在自己手上,倒是怔了一瞬,遠的弓.弩手們面面相覷,箭還放在弩上,但魏嚴沒再下達命令,他們便也沒敢繼續放箭。
謝征靜靜看著跪倒在自己跟前的魏宣,撐著長戟半蹲了下去,用那只模糊的手替他合上了雙眼。
樊長玉幾乎是連滾帶摔翻下馬背的,看了一眼謝征,前一刻的盛怒和后怕還沒消,直接提起陌刀就砍向魏勝,暴喝一聲:“卑鄙小人死!”
一奇力,舞著比自己還高的陌刀,使的全是大開大合的招式,魏勝因魏宣的死還在失神中,手上又沒個趁手兵,一時失了先機,竟制,被得連連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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