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能和連老怪相識,便是因為那次燈陣。
顧玉寫下的謎底,無論居子石怎麼問,連老怪都閉口不言。
在剛剛連老怪說那番話時,居子石便開始搖自己的心,再加上顧玉上門,直接以廣齊伯府的事,請他、勸他、他還朝。
現在再推拒,已經不是居子石的格了,便順勢問出了自己的疑。
他實在好奇,當初謎底,究竟是什麼?竟然讓連老怪僅憑幾個字,就把顧玉引為知己。
顧玉沒有遮掩,直接道:“民與君,不兩立。”
居子石聽到后愣了一下,而后怒喝一聲:“荒唐!”
這一聲怒喝沒有嚇到連老怪和居子石,倒是把旁邊的仆從給嚇到了,見這邊況不對,便低著頭走了出去。
顧玉和連老怪都猜到了居子石會有這個反應。
居子石剛正不阿,是君臣上下的堅定維護者,甚至于在他看來,天子失德,是臣下未盡到勸諫的義務。
所以他在剌帝發怒之時,便做好了死諫的準備。
看到顧玉和連老怪淡定喝茶,居子石心中的怒火更甚,指著顧玉鼻子的手抖得不行。
“君臣一,上下同德,顧玉,你何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之話!”
《典語》有云:夫君稱元首,臣云肱骨,明大臣與人主一者也。
《管子·君臣》曰:上明下審,上下同德,代相序也。
這是天下人都遵循的道理。
顧玉放下茶杯,站起來直視居子石:“好一個君臣一,上下同德。”
“可是居前輩,君主若真能做到與卑賤者一,天下何至于不止,百姓困苦不堪?”
居子石道:“正是因為君主會不到,才更需要臣子通上下,將世百態擺到君主面前。”
顧玉道:“居前輩會過寒迫嗎?會過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苦一年完賦稅,卻只得升斗糧食的小民生活嗎?”
居子石道:“我有眼睛,我會看,我會聽,亦會將所見所聞上書君主。”
顧玉道:“你所看到的,聽到的,不過只是世一角,可對于萬萬百姓來說,卻是他們的一輩子!”
“你自己都只能所見所聞,無法悟,又如何能僅憑寥寥數語,讓錦玉食的君主悟?”
“歷朝歷代,多忠臣良將,以死相諫,可是君主能夠采納其建議的,又有多?”
居子石辯駁道:“雖有死諫不者,亦有賢臣明主,萬古流芳。”
顧玉道:“百姓的苦難,只是賢臣明主萬古流芳的籌碼嗎?”
“自古以來,功進諫有幾人,失敗者又有幾人?”
“且不說君臣,就是現在,居前輩,您又能與家中的仆從上下同德嗎?”
“我了院子,見這滿地狼藉,猜想來之前,您與連老怪必有一場沖突,你們在破壞滿院景致時,家中仆從可曾阻攔?”
居子石和連老怪下意識去看府上的仆從,仆從站得遠遠的,此時低著頭,并不知這邊的顧玉提到了他。
連老怪道:“他沒有勸諫。”
顧玉道:“他為什麼沒有勸諫,是因為您在氣頭上,他不敢,害怕您遷怒于他。”
“便如滿朝文武,同樣擔心天子一怒,伏尸百萬,他們為其中之一。”
連老怪大概知道了顧玉的意思,便順著的話問道:“若是他剛剛勸諫了呢?”
顧玉笑了一聲:“若是他勸了,他上前阻攔,您會如何?”
連老怪道:“我會將他推開,繼續發泄自己的怒火。”
顧玉道:“若是他以死相諫,您又當如何?”
連老怪道:“我或許會不當回事,也或許會停手,但必定會覺得他小題大做,管得太寬。我自己的院子,要打要砸,何須一個仆從來干涉?”
顧玉道:“那仆從阻攔您打砸院落的目的是好是壞?”
連老怪道:“自然是好。家中什皆是錢財購得,家中景致,是我用心布置,賺錢不易,院落建亦不易。”
顧玉和連老怪一唱一和,便是將朝中君臣關系道了個明白。
連老怪喝了口茶:“君臣無法一,上下也難以同德,便如同我與家中仆從。”
居子石怒火全消,心中涌起無限迷茫。
他看著冷靜的顧玉,看著面不悅的連老怪,覺得自己似乎被置于深淵之中,無論怎麼努力,都掙不得黑暗與迷茫。
顧玉和連老怪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著他,他卻覺得二人的聲音在耳中反復縈繞,趕也趕不走。
等他耳朵里的聲音完全消除,他便痛哭出聲。
那是他從讀書識字起,就放在心中的君臣,放在心中的信念啊。
刀刻斧鑿般,記在他的心里,片刻不能忘卻。
他為此可以不要仕途,不要尊嚴,不要命。
可顧玉和連老怪的一番話,就將他前半生的信念碎了個徹底。
他痛苦,他無助,他迷茫,他找不到前進的方向,也沒有直腰板的底氣了。
只能佝僂著軀痛哭,哭聲響徹院落。
他哭了許久,然后抓著顧玉的擺,仰頭問道:“君與臣,又當如何?不兩立,又當如何?”
顧玉眼含悲憫道:“江山社稷,維系于一人之手,實在是太危險了。君主一瞬的想法,對于百姓來說,可能是福祉,也可能是災難。”
“歸到底,還是他的位置太高,高到天際去了,自然看不到地上的灰塵與苦難。”
“所有只要有君主在的一天,人民便始終站不起來。”
居子石道:“何以站起來?”
顧玉道:“君主當由人民選出,而非皇族緣。”
居子石道:“那就了套了,君主若人人可以做得,天下紛爭何時會止?”
顧玉道:“或許會一陣子,但最后眾所歸,民心所向者,將會開辟一個全新的世界。”
太狂妄了!
顧玉說的話,太讓人膽戰心驚了。
就連連老怪,聽了這話都遍生寒。
不過顧玉隨即出一個蒼白的笑:“會有那麼一天的,不過不是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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