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我覺得他是我們學校最帥的男生。”
加上“我覺得”這三個字就有點人眼裡出西施的意思了,蘇彌還不服氣地覺得謝瀟言才是當之無愧的三中校草呢。
問:“你們是同班的嗎?”
“不是,他比我大一屆。”
“怎麼認識的?”
樊嘉玉想了想:“應該算不上認識吧,一切都是我單方面的。”
在接下來這一陣沉默裡,娓娓道來和他的初遇。
“那天是在早讀課之前,老師讓我拿三個凳子去五樓會議室,我不想來回好幾趟,所以是一起拿的,但是我的手太小了,一邊拎兩個很費勁,而且當時快打鈴,好多人踩點進教室。樓道裡面很擁,我本來就抓不住凳子,還被人急匆匆地了一下,其中一個凳子沒拿穩,就從我手裡了,掉在地上,我往樓梯上走,眼看著凳子就這樣滾了下去。
“他趕著上課,正好從樓下上來,步子邁得急的,轉彎的時候也沒看見,那個凳子就砸在他的小上。我嚇得不行,趕給他道歉,可能看我表現得太驚慌了,他一點也沒有怪我,問我去幾樓。我告訴他五樓,他就把那個凳子撿起來,要幫我送上去的意思。
“我怕他遲到,就說不用幫忙,他說沒事,又指著我另外兩個凳子,讓我都給他。
“我不好意思的,說不用。但是他作很快,沒管我要不要,就一起接了過去。男孩子的手大一些,三個凳子他也拎得很輕松,很快給我送到了會議室。只不過很可惜,那天我們都趕著去教室,所以沒有說別的話。”
“雖然後來私下裡打聽到了他的名字,但是我很後悔沒有親口問一句。越想越懊悔,越想越覺得……”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不過後來我也想清楚了,問不問都無所謂,反正人家也不會記得住我。”
蘇彌完全可以共的想法,在最窘迫低落的時候,願意對你拔刀相助的人,怎麼會輕易忘掉呢?善良仗義永遠是最吸引人的德之一。
“我明白,喜歡一個人就會在這樣的小細節裡來回打轉,其實對方本就不在意你想什麼。”
樊嘉玉點著頭:“對。”
沉頃,蘇彌給打氣:“人生還很長,青春是一段重要的路,可是再重要也接著往下走了。如果憾沒辦法挽回,就沒有必要再一直回頭看。”
樊嘉玉應了一聲,把目放遠,看向窗外正在行的一架飛機,緩緩地說:“反正這輩子是沒有希了。如果下輩子還能遇見,我希……他可以記住我的名字吧。”
蘇彌說:“既然不能修正果,那就不要再見了。”
又看向,聲音很輕淡地應:“嗯。”
喝一口咖啡,再抬眼,蘇彌就看到眼裡的水霧。樊嘉玉幾乎是在哽咽地說了句:“可是我舍不得。”
蘇彌沒有再說。
直到臨行前,在登機口,樊嘉玉拉著蘇彌,深深地看著,眼裡水汽在鼓膨脹,抿了抿說:“學姐,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蘇彌點著頭,說著“你也是”,取紙巾幫一眼淚。
看著飛機飛上青空,蘇彌盯著那團將樊嘉玉裹進去的雲,在心底為祝福,也為憾悲憫。
不是每一段故事都有圓滿,總有人要扮演那個悲的配角。
在“世上有人終眷屬”的背後,同樣會有千千萬萬的殉道者,用他們不能夠窺見天的,去祭奠那些脆弱而顛簸的年歲月。
被佛牌封緘住的、不可告人的姓名,不知道折磨過多年。
直至今日,總該煙消雲散,但所有的執念攢聚在邊,又變一句舍不得。好在還有可供期盼的來生,能讓在禮佛的路上,能夠重拾虔誠,祈求著回後的回眸與肩。
……
蘇彌從機場出來,有點慨地在風口站了會兒,在這時接到謝瀟言的電話。接起,“喂”了一聲。
隨後,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蘇彌。”
大驚:“韓舟?!”
像是完任務一般,韓舟開口便急匆匆說了句:“我對不起你。”
蘇彌:“??”
謝瀟言恣意傲慢的聲音傳來:“說清楚,對不起什麼?”
韓舟像是咽了口口水,而後恢復平靜說:“對不起,那次在voco,沒有保護好你。”
謝瀟言兇神惡煞的:“還有呢?”
“還有……我、不應該一次又一次玩弄你的心意和。”
“念臺詞呢你?能不能有點兒誠意?”謝瀟言沒好氣地奪回他的手機,對韓舟說了句,“算了,滾吧。”
狀況外的蘇彌:“……”
等謝瀟言解決好那頭的事,半分鍾後,他回到電話線路裡。
問:“你把他怎麼了?”
“沒怎麼,挨了我一拳。”
蘇彌不敢置信:“你真的打了?!”
“打了啊,”他懶洋洋說,“放心,鼻子沒歪,比我想象得結實。”
愣了好久,失笑一聲:“我說你什麼好啊。”
謝瀟言笑了下:“實在想不到詞誇,就說‘老公你也太帥了’就好。”
蘇彌機械重複,語調淡淡:“老公,你也太帥了。”
他氣笑,“你是鸚鵡嗎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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