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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秀舍》 第18章 風波

明霞歡歡喜喜的和明春一道回來了,此刻青竹已經端了服到河邊去洗。

明霞纏著白氏說了一陣子話,明春道:“這個妹妹還是隻知道淘氣。我看你以後嫁了人怎麼辦。”

明霞立馬在臉上比劃著:“大姐說到嫁人來,怎麼就這麼喜歡呢。我知道了,一定是想立馬嫁到馬家去。”

明春頓時得滿臉通紅,便向白氏告饒:“娘你聽聽,明霞口中可曾有什麼好話。”

白氏略一笑,便對明霞說:“別一天到晚的跑,你要是肯安安靜靜的坐下來,讓你大姐教你做做針線,不是很好麼?”

明霞哪裡有片刻安靜的功夫,一溜煙的跑回了屋裡。沒多時,卻聽見明霞大喊了一聲,又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明春正幫著給菜園子鋤草,白氏在一旁挖地,突然見明霞如此驚慌的樣子,皺了皺眉:“怎麼呢,莫非踩著老鼠了不?”

明霞赫然將青竹剪得稀爛的襖兒向白氏跟前一揚:“娘,你快看,是不是被老鼠給咬了,怎麼破這個樣子。”

明春覺得有些蹊蹺,將服拿來細細看了,有些疑的和白氏說:“老鼠怎麼會咬得這樣厲害,一定是誰給糟蹋這樣。”

白氏心想好端端的一件裳,沒曾想到會是這樣的下場,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幹的,又見明霞在一旁哭鬧著,白氏甚是煩心:“你穿不了,又不是你的裳。有什麼好嚎的。”

明春冷笑了聲:“有句古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還真是這個理。沒曾想到這個姓夏的丫頭,如今倒長了本事。”

白氏不由得怒火中燒:“還能怎麼著,想要翻天不。可別忘了,這是在項家,還不到一個姓夏的人在這裡耍潑。小小的年紀,我就不信治不了。這樣糟踐東西,可是要遭天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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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正不可開的時候,青竹提了一桶剛洗好的服回來了,才進院門,明霞就一頭撞了去。青竹好在有預備,並不曾將撞倒。明霞又去撕扯青竹的服,一面唾罵:“幹嘛要我的東西,它遭你惹你呢。娘說你這樣糟踐東西,當心天譴。”

青竹只顧著手裡的活,不想去理會明霞。再說剪掉的只是自己的服,又與明霞何干。白氏站在菜地裡發話了:“看看你都乾的什麼好事,我不過說了句給明霞。你就不順心,如今拿那不會開口的東西來出氣。我知道,你這是想給我臉看。”

青竹依舊不搭話,只顧著晾曬裳。明霞手將晾桿頓時給撥弄到地上,才洗好的裳立馬就沾上了灰塵,不洗第二遍是不行了。青竹乘勢推搡了明霞一把,明霞的力氣可不小,也還擊了過去,兩人糾纏一團,不可開

明春見狀,害怕妹妹苦,便對白氏說:“我去勸開吧,別又鬧出什麼。這才消停了幾天。”

白氏二話不說提著鋤頭便上去了,一把將明霞拉開不曾想白氏手裡的鋤頭竟然著了青竹,白氏一個沒瞧見,青竹避閃不及,額頭上頓時被鋤頭劃出一條口子,鮮就跟著淌了下來。

此番形倒將院子裡的人給唬住了,翠枝本在屋裡做針線來著,聽見外面的吵鬧聲,只當是平常青竹和明霞的爭吵,沒曾想到後面越鬧越大。攜了針線出來看,卻見青竹捂著額頭蹲到了地上。白氏也怔住了,心想怎麼就將給弄傷了。明春也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明霞早就瞎傻了眼,再也不哭鬧,的躲在白氏後。

不多時,只見青竹滿臉都是。青竹只蹲在那裡,一聲不吭,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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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枝見狀,心想這還了得。連忙上前去拉青竹,又道:“流了這麼多,還不快去請個大夫來瞧瞧。”便將青竹拉到堂屋去了。

白氏有些心想,不過是想甩青竹一耳,給瞧瞧,沒曾想到竟然鬧了這麼大的靜。上次的事纔剛完,看來這個家還真不消停。心想這回青竹肯定又會跑回夏家去住了,也沒那個心管,只怕這樣家裡還要清靜一些,省得天天聽見和明霞鬧。

明春慌慌忙忙的跑去將村頭一個經常挖草藥去賣,略懂些醫理的人請了來看,那人看了看青竹的傷口,只說沒多大礙,只包紮了下,漸漸的止住了

翠枝自從懷孕以後,心腸就變得了許多。見青竹此番景,有些讓人心疼,將自己的牀讓出來讓青竹好好的休息一陣。

或許是流了許多,加上上一早起來,染了點寒涼,子便有些不住,靜靜的躺在那裡,上沒有半點力氣,有些虛道:“大嫂,知道你憐惜我。我很激你,還得麻煩大嫂和大伯孃說一句,讓我住那間小屋去吧。”

翠枝低頭想了一回:“也是,你和明霞兩個哪天不打鬧呢,可別再出什麼事。只是家裡哪還有什麼牀,你一人睡在那裡只怕不放心。”

青竹道:“沒什麼要的。求大嫂和大伯孃說去吧。今天的事原本我也有些不對,鬧得這樣厲害,終究罪的還是自己。”

翠枝沉默了一回,又對青竹一笑:“我知道了,你安心睡會兒吧。”

關於裳的事件,就在青竹傷的況下草草收場了。最後那件破掉無法再穿的襖兒,白氏說給翠枝肚裡未出世的孩子做尿布。

青竹也終於如願以償,可以睡在小屋裡,不用和那兩姐妹在一架牀上了。雖然這裡的環境很糟,能睡覺的地方就是一些用土磚搭起來的一個臺子,上面鋪了些稻草,放了一牀葦蓆。還是青竹自己手收拾的。翠枝有些看不過去,主抱了兩牀舊被褥來給青竹用。

總算是有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青竹已經很滿意了。知道後面的路更不好走,但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好好的活下去,努力的活出個人樣來。做不了枝頭上絢麗的花朵,做一株野草也好,不管在怎樣的環境下也能毅然生存下去。

經過這麼一場吵鬧後,青竹的話語顯得更了。一人默默的做事,對於明霞也兩耳不聞。白氏心想,但願就這麼消停吧。要是再鬧出什麼來,夏家的這個丫頭可不敢再養了,小小的年紀就了潑婦,只怕鄰里之間要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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