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尤雲山的山廟向來清淨，遠隔人間煙火。

午時的報辰的鍾聲響過，便又會恢複了幽靜，甚至能聽到窗外林中鳥兒「啾啾」的婉轉，可以想見它們在茂林裡自由地跳躍擺羽的無限快樂。

可是此時的聶清麟卻堪堪無助地被匹狼困在了下，本來很結實耐穿的灰布僧袍到了太傅的手裡便了爛掉的抹布，撕拉著被剝離了自己的。

這幾日天兒漸熱了，僧袍裡穿的是單嬤嬤從宮裡帶來的肚兜，布料輕薄，隻把那團綫條兜轉的甚是迷人，

太傅只一低頭便嗅到了來自下小人兒的帶著甜味的香，只覺得長久以後積攢的念又在這五日的分離中又發酵蒸騰了數倍，即將可以將這心尖寶貝以兒之迎回到宮中，錮在自己爲心打造的金屋之盡肆意地疼……

這樣的念頭便是絕佳的催迷藥，隻把太傅刺激得渾都在汩汩地奔騰，卻是找不到個可惜宣泄的出口，奔涌到一，便是不管不顧地要徹底占了這求許久的鮮蚌。

「太……太傅，請太傅憐惜，朕還葵水未至……」聶清麟覺得太傅此時與之前的玩嬉戲截然不同，一舉一都帶著勢在必得的氣勢。連忙微微著音兒向在自己上的高大男人求著。

太傅早就將手往下探去，裡兇狠地親吻著小人的，著氣不容置疑地說到：「聖上安下心來，臣不會闖，雖然陛下葵水未至，但是卻是已涌，臣的手指已經覺到了香澤淋漓，請陛下將**分開些，待臣調弄得陛下得了趣，再助聖上開解了人事……」

山門裡的屋室墻單薄，魯豫達等人甚是識趣，都守在了院外，但是還是約能聽到些息的，單嬤嬤連忙又命令侍衛們退出了老遠。

可是也不知那太傅倒是施了甚麼手段，守在門口的單嬤嬤聽到那滴滴的聲音是越來越大，到了最後便是沒了聲兒。

不大一會，便將太傅只穿著單薄的衫，一副壑難平的鐵青臉半開房門，啞著聲音說：「快宣韋神醫過來……」

單嬤嬤心裡一驚，也不知這太傅是不是憋悶得太久，將那屋裡的花摧殘了什麼可憐模樣，居然還要在魚水正歡時宣太醫？

其實太傅才是最鬱結的，他將**已經昏迷的小人壟好衫，用被子包裹好準備移往另一間屋子。

再看那榻上的布床單居然是漉漉，水淋淋的一片。

方才的景實在是讓人沒有防備，太傅原以爲是自己的手段讓龍珠消不得，先道是失了，可是聞著略帶甜香的味道又是不像……

這個小混蛋暈得倒是太會拿火候了，眼見著他一路的殷勤服侍，自己暢快完了，還未待他「巷」便猶自昏迷了過去。驚得他連忙收回了輕薄的手指，輕輕拍著小人的臉，卻是怎麼都不醒，只能憋著三千里的春江，頂著滿腹的念讓單嬤嬤宣太醫。

等到韋神醫進了禪房時，屋中焚著檀香，沉香繚繞，佳人又是阻隔在重重帷幔之後，他診了脈，心道：奇怪，此時暑意未至，怎的這貴人倒是失水過多的癥狀？

待到詢問癥狀，太傅一副攝人心魄的奪魂目直瞪著他，跟蚌殼似的又是一字也不肯吐出。

神醫覺得這差事是越來越難辦了，扁鵲的「聞問切」到了太傅這兒便只剩下個「切」，就算是華佗扁鵲在世也是要撓頭咂舌的啊！

最後只能是囑咐無甚「大礙：只需多多飲水即可。」

太傅很不滿意，但礙著自己房中事連連挫，實在是抹不開臉道出這裡的緣由。

不過幸好過了一炷香，那龍珠倒是悠悠醒轉了過來，有些發蔫，被太傅攬在懷裡喝了滿滿一碗的茶後，便擁著薄被雙對地掉起了眼淚，只是這哭得也不同於一般的小子，也不出聲不搐，便是靜靜地任憑晶亮的淚珠從細的臉頰上不停地劃過。

太傅原是有些笨拙地細語去哄，卻看那娃臉上的水漬越來越多，又是心疼又是有些無措，最後到底是惱了，低喝道：「夠了！是嫌著今天的水兒流得不夠多嗎！」

這一聲算是徹底點燃了聶清麟的恥之心，再沒心沒肺的，也是算是個青蔥的花季，這麼的在男人的撥下，陡然泄開，簡直將那半張床都浸了……這般的況就算是艶史俗本，宮廷畫裡也未曾見過啊！只恨不得躲在被子裡，只當看不見那害得自己丟了醜的可惡男子。

此時正是憤難當的關卡，自己尚未開解完畢，偏偏又被這太傅一語點破，可真是有些沒臉兒了，當下也是被急了的貓兒，隻微張檀口，居然咬向了太傅的大掌。

看那小果兒一副「窮兇極惡」模樣，雖然大掌微痛，但是太傅卻是心裡一鬆，覺得他的小果兒不論是是鬧都是著伶俐可，便忍著讓啃咬了一會，再將抱懷裡，輕著臉頰道：「乖乖的，且鬆了口，本侯是拿慣了刀劍的手有些薄繭，咬久了別磨壞了牙……」

太傅心知這平日雲淡風輕的小人兒此時惱的是哪一樣，便又安：「聖上莫要覺得抹不開臉兒，這香澤盈原是好事，聖上以前未經這閨中之，想來是敏了些，以後回宮多多調弄便好了……」

「……」

聶清麟倒是漸止了眼淚，將那小子的恥心慢慢收了收，心裡冷道：看太傅大人的架勢是要讓三歲便殯了的果兒公主重歸間了，只是不知是不是這太傅是要迫不及待地坐上那龍椅之位？這下自己倒是沒了出宮的藉口，難道還真要爲這後宮之的妃嬪，過起母妃那般的日子，仰仗著太傅捨下的些許憐度過餘生？

那日，等待許久的群臣眼見著太傅陪著坐在鑾駕裡的皇上回轉回了京城。上鑾駕的時候，那一直低頭用巾帕捂臉的皇帝似乎悲慟得過度，腳下一個趔趄，小聲嘀咕了一聲：「哎呦……」幸好阮公公及時扶住。

這一聲，讓本來跪在鑾駕一側的葛清遠微微一震，待他微微抬起頭時，皇帝已經進了鑾駕，被重重幔簾遮住了影……

三日後，聖旨傳下：聖上的胞妹至孝，克令，自姓出家帶發修行爲皇兄祈福，聖上念公主的摯誠，特命公主還俗，迎回宮中。

太傅心思縝，同時還晉封了一批在京王爺的郡主及世子，以示宗室同慶。這些郡主裡麵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異姓的王爺，有許多都是衛冷侯的直係老部下。

京城的權貴子弟一夕間，便也換了一批新鮮的。

冊封大典在即，等候冊封的郡主世子們各分了兩個偏殿，等待聽宣。

在這批新出爐的郡主裡，最出挑的要數雍和王林堂之的兒林妙聲了。

林堂之先祖是開國的元勛，在先皇時便是世襲一等侯爺，慧眼識英才，當時便一眼看中了狀元高中的衛冷侯，若不是有些猶豫自己的兒當時年，又被衛冷遙婉言謝絕，拿衛侯便是老王爺的乘龍快婿了。

想起來就讓老王爺一陣扼腕，當時若是堅持先定下親事，真是就了兒的事一樁。不過後來衛冷侯被先帝厭棄，派駐邊疆時，也是林堂之在朝中多作斡旋，才讓這衛侯有了東山再起的一天。所以衛侯一向將雍和王視作恩師一般。

這個林堂之不止慧眼識才，還是個懂時務的，深知福過便是禍，早早謝絕的衛侯的加進爵，攜了自己寵的一房妾室，遠離飄忽不定的朝堂，過起了閒雲野鶴的生活。

這個林妙聲芳齡十六，正房嫡出，生得，父親又是衛侯的恩師，爲千金貴，自然是前來求親之人絡繹不絕。但是那林妙音十四歲時，在自家府上見了那衛侯一麵，便是暗許了芳心，立志非君不嫁，生生回絕了京城裡的衆多才俊。

雍和王妃出不俗，生高傲，要臉面了一輩子，卻不曾想自己的夫君卻是人到中年狠狠地下了自己的臉面，攜著個貌年輕的妾便拋家捨業的去游玩了。

若是依著以前，只憑著自己的娘家是先皇的嫡親叔父的名頭，便要一狀告到皇帝那，治林堂之一個寵妾滅妻之罪。奈何現在朝堂變天，衛太傅才是那形的君王，聶家皇姓式微，便只能忍氣吞聲，每天獨守空燈。

只是自己下了臉面，便要在兒上找回。那衛冷侯原本是看妙兒年，不肯應允，但是後來由於兒的一再堅持，雍和王爺又是跟衛侯提了幾次，坐在一旁細細去看，太傅那神那也不是全然拒絕，只是怕連累了恩師，大有天下維穩，他登基便會迎恩師之宮的意思。

現下，雖然自己的夫君不顧夫妻恩，離家而去，但是王府的臉面還要獨力撐起，只待自己的兒主了中宮，老王妃盡失的面子便都盡數找回了。

所以這次兒進宮封，老王妃尤爲重視，從頭到腳，一應都是最最緻的打扮，看著自己的兒，倒是真的傾國傾城之貌，只盼著太傅在朝堂上見到兒這了孩稚氣的才貌時，想起與恩師的約定，早早把兒迎府中做了正妻，便是那後宮之主，母儀天下。

這次封的郡主晚輩，老王妃大都是在各個府宅裡見過的，不是當母親的偏頗，真是沒一個比自己的兒要出的。至於那個流落到廟庵裡的公主雖是沒見過，只聽說跟皇帝那瘦瘦弱弱的一個模樣，想來雖然長得不差，到底是在庵裡長大的，做派行事必定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又是不及自己這自小琴棋書畫樣樣通的兒。而且一個將廢之帝的妹妹，注定就是個進宮便寂寂無聞的冷清公主，跟自己養的兒哪能同日而語？

老王妃覺得今日兒驚艶朝堂，迷了那太傅的心，便是水到渠的事了。

這是吉辰已到，小太監傳世子郡主們進殿封。

朝臣與一干世子郡主錦華服分立兩旁，等待皇上及太傅進殿。

待到皇帝坐在了厚重的簾後，太傅大人也一華貴的正服端坐在了蛟龍椅。林妙聲微微抬頭，癡迷地看著那坐在蛟龍椅上英俊的男子，只覺得一顆芳心都是微微發，一時間便看得有些發癡了。只是那太傅僅是淡淡掃了這些個世子郡主一眼，便慢慢地將目調轉到了宮門之外。

就在這時，阮公公見太傅示意，便高聲宣到：「宣--大魏帝姬永安公主進殿！」

伴著這一聲，一架小攆出現，慢慢地向正殿走來。

在皇城隻，正殿之前，除了皇上和太傅，還沒有哪一個有這個資格乘坐攆轎。卻不曾想，一個無足輕重，離宮多年的公主居然坐著攆轎一路暢通地來帶了正殿外，才停了下來。

一個錦華服的子，被旁的宮攙扶慢慢地走下了攆轎。

衆位朝臣也是才看到這據說跟皇上一個模子裡出來的公主，定睛一看，一個個居然都是有些看得楞住了。

只見這位帝姬永安公主，著一華貴的拖地禮，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稀罕的綫織，在下流溢彩。隨著公主的微微走，那服不斷地變換七彩的顔。

這位公主長得果然與皇帝很像，但是卻多了子特有的風韻，一頭烏黑的濃發隻簡單梳了最最淡的宮鬢，在頭頂挽別致的一綰青，再配上了孔雀翎的七彩扶搖釵，一抹水滴樣的搖墜在耳旁微微打晃。

這個公主生得可真是貌，最難得的是眼角眉梢的氣韻，在這威

嚴的朝堂之上，莫說那些個林立的金盔金甲的侍衛，就是這些個朝臣世子們齊刷刷地過來，也得是讓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微微打，走路不穩。

可是這位養在深山裡的公主許是天生龍種的緣故，居然小小年紀不卑不，明眸輕斂，腰直，穩穩地便一路走來，倒像是徜徉在淺草春花的明小徑之上，安閒自在得很，待到來到了殿前，才慢慢地跪在小太監拿來的團墊上，向皇上叩禮，慢慢說道：「臣妾見過吾皇萬萬歲，太傅千千歲……」

眾人看得發癡，太傅的心裡卻是一皺眉頭，心道：明明吩咐單嬤嬤將這龍珠打扮的豔麗招搖些，免得群臣太過在意的麵容。

卻不曾想，就算著七彩龍雀的細羽編織而的彩，還是遮不住那張小臉的清麗俗，看到下面的一些世子癡癡地著這永安公主的形，太傅不有些懊惱，是不是自己施力太大了。原本是想著明正大地讓龍珠亮相在群臣之前，免了以後群臣私下的猜忌。卻沒想到隻單單了一麵，便顯出了這小人兒招蜂引蝶的本事。

倒真是個藏在深閨不能出的！太傅目鬱地想著。

待到公主起領封，慢慢地坐到了一旁賜的椅上時。林妙聲只覺得一陣莫名的恐慌，自己這一的行頭是母妃早早就準備出來的，單拎出一件都是緻的珍品。原本以為自己一定是今日豔全芳的郡主。

可是待到這個廟庵裡出來的公主一出現，仿佛整個朝堂都的點綴，那種氣定神閒的貴氣，倒是仿佛天生的一般，就連那看人總是淡淡的太傅，似乎都被那個公主吸引了過去……該不會……不可能！想到母妃說過太傅遲早登上帝位，林妙聲又漸漸定下了心神，那太傅遲早要取代皇上，這皇上便是被賜死的命運，就算太傅再喜好，怎麼可能會納一個與皇上相貌一樣的子爲妃？

這個公主還真不如一直躲在庵中呢！如今回了宮，就算幸免於難，逃過一死，左右不過是被男人玩弄便丟棄的命運！想到這，端郡主林妙聲的心漸漸定了下來，再向那個氣質高的人便是微微輕蔑的同之。

與此同時立在一旁的葛清遠也是心緒澎湃。

他眼睛地盯著那個公主，眼底除了驚艶之外，更是深深的疑慮。在龍舟上，他是聽過皇帝說話的，那種獨特的嗓音至今還時不時地縈繞在耳旁。

可是那日在山廟前，皇帝的那一聲「哎呦」沒有半當日龍舟上的天籟之音，反而是這個明豔的公主，那滴滴的聲音像串細碎的小鈴直鑽耳中，聽得人的心裡一。

想到著，葛清遠將目微微調轉向了金鑾殿上那片幕簾……那裡坐的究竟又是誰？